捶牆聲,跺腳聲,哀嚎聲,不絕於耳。
畫麵一轉,在隔壁房間裏,徐掌乾哭得滿臉是淚,嘴巴邊還有血汙,看得出來,他剛才還吐了血。
他將房間裏麵的物件都砸成碎片,甚至將自己的衣服都撕成布條,整個人放聲大哭,捶胸頓足,和死了爹娘,沒什麽區別。
而導致徐掌乾變成這幅鬼樣子的原因,是因為他在修煉中發現,自己辛辛苦苦修煉的劍心忽然失蹤了!
劍心,是劍修長年累月修煉,不斷經驗凝聚成的一顆核心。
對劍修而言,其重要程度,就和人的心髒沒有區別。
倘若劍心被傷到,劍修即便是費勁千辛萬苦去找到修補的方法。
而被奪走,那更不得了!
輕則還可以從頭再來,再修煉出一顆劍心,重則,那就是直接氣血攻心,死在這裏。
徐掌乾還好,比較幸運,劍心消失的那一瞬間,他吐了一地的血,並沒有被反噬而死。
不過,這也讓他絕望無比。
劍心沒了,那麽他苦苦修煉了四十多年的劍道都化為烏有,都得從頭再來,就連所謂的劍人合一境都一並拔出,之前的努力,都成了空談。
更火上澆油的是,他明明感覺得到,有一種力量將降臨在自己身上,可是轉眼間,那股力量連同劍心都被一並奪走,消失的無影無蹤。
“啊!!!”
“誰?”
“是誰在害我!”徐掌乾紅了眼,歇斯底裏地呐喊,他覺得,那隻奪走自己劍心的無形大手,應該是人為的,總不可能是天妒英才,將劍心給一並收回了吧。
可這周圍,又有什麽人有這逆天的能力,就連人體內的劍心都能隔空取物?
咚咚咚!
這時,傳來了敲門聲。
“哪個混賬來找我?”徐掌乾怒火衝衝地走過去,打開門。
門口站著的,是海經樓的長老,他來此是想詢問對方是否對海經樓上空的法相有沒有聯係。
當見到徐掌乾憔悴的麵目,微微有些刺進。
“滾,這關我屁事!”聽到長老前來的原因,正在氣頭上的徐掌乾怒罵出聲。
“拽什麽拽。”長老撇撇嘴,想到這家夥是萬劍宗的聖子,也懶得和他計較,轉身去敲隔壁六十六號房門。
徐掌乾想一把將門給拽上來,但見到葉殊從隔壁房間裏出來,精神煥發的樣子,他氣得直咬牙,心裏琢磨著:“這件事該不會和他有關係吧?”
“前輩,什麽法相,你別把我弄糊塗了,我怎麽會和這等神通有關係?哈哈,真是會開玩笑。”
葉殊對前來的長老笑道。
長老對他的印象不錯,也說道:“的確也是,法相可是渡劫期強者才擁有的手段,別說是你了,就是我這輩子怕也觸及不到,唉,但這也沒辦法,我們隻是按照大師們的吩咐辦事。”
“前輩辛苦了。”葉殊點頭表示理解。
“是我打擾你了,那你繼續修煉,我再上七樓看看。”
長老沒有什麽疑心,說完就踏上七樓的樓梯。
他走之後,葉殊拍了拍手,對著空氣笑道:“我說姓徐的,你盯著我看,是幾個意思?”
隔壁一直看著葉殊的徐掌乾腿一哆嗦,有些站不穩。
他現在經曆了一場傷心欲絕之事,怒火衝天,想要找一個發泄口發發火。
當即見到葉殊之後,他有些手癢難耐。
可是,對方一開口,徐掌乾身體就有了反應,想要離開。
但他還是想一些問題,否則心裏過不去。
最終,徐掌乾鼓起勇氣問道:“你在隔壁做什麽?”
葉殊微微皺眉,摸著下巴,問道:“你說話怎麽這麽生硬?不像之前,一口一個大哥叫著,你這是在逼問我嗎?”
看著他笑裏藏刀的麵孔,徐掌乾喉結動了動,擠出一些笑容,說道:“大哥,我……我不是那個意思,我隻是好奇。”
好奇究竟是不是你搞的鬼!
“好奇呀,那我能理解。”葉殊點頭,隨口說道:“至於我做什麽,當然是修煉,難不成你也以為我和那召喚出天地法相的人有關係?”
徐掌乾搖搖頭,當然不可能認為葉殊在這方麵上有聯係,但他總感覺怪怪的,至於哪點上,他說不出來。
“那我想問你一句,你剛才在做什麽?怎麽你眼睛紅紅的。”葉殊忽然反手一問。
“我……”
徐掌乾揉了揉眼睛,他這才注意到自己的模樣有多麽狼狽不堪。
但一下喪失了劍心,還丟了造化,怎麽可能會好受?
他在葉殊的目光下,隻能咬著牙說道:“這西域州的藥材有些辣眼睛,剛才沒注意被嗆了眼。”
徐掌乾當然不會在對手麵前承認自己的劍心消失,對方要是掌握了這個消息,肯定會別有用心。
“這樣啊,你可長點心吧,這麽大的人了,還弄紅眼睛,出去讓人看見了會被笑話的,別怪做大哥的沒提醒你。”葉殊一副苦口婆心地說道。
“是,大哥說的是。”徐掌乾低低腦袋,他卻一肚子憋屈,發不出來。
“還有,別在隔壁大吵大鬧了,我房間的靜音陣都擋不了你的聲音,我看你可以去修煉獅吼功了。”
陰陽怪氣地說完這句話,葉殊回了屋子,外麵隻剩下徐掌乾木訥地站在原地,麵紅耳赤。
“草啊,這個狗東西原來是聽到我在哭,還明知故問!”
“媽的,又被他耍了啊!”
徐掌乾再度落淚,是悔恨的眼淚。
他哪兒有什麽心情回房間修煉,此時此刻隻想搞清楚究竟是發生了什麽事,自己的劍心為什麽會消失得無影無蹤。
距離秘境開啟沒幾日,他可不想在這緊要關頭跌了跟頭。
於是,他立馬下樓,朝著萬劍宗的宅子而去,找到師尊,來討一個公道。
徐掌乾的師尊,是萬劍宗當代掌門,綽號劍君子,一手君子劍更是名震天下。
當他聽到自己徒弟劍心消失一事,再君子也保持不了鎮定,連忙拉上他,去了海經樓,找到正在開會的海經樓眾人,直指為首的三位大師。
“諸位,我劍君子前來為我徒兒討一公道!”
坐在三位大師中間的女子一聽這話,眉頭緊皺,捂住了臉,“麻煩事怎麽越來越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