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延懷看著她,眼中閃過驚訝,隨即轉為深深的擔憂,“雨萱,戰場凶險,你怎能隨我同去?”
“表哥,你此去邊疆,凶險異常,我若留在此處,心中怎能安寧?”
孟雨萱語氣堅定,“我願隨你前往,無論是生是死,我都願意與你共度。”
這番話,叫他心頭觸動。
江延懷沉默片刻,終是點了點頭,“好,雨萱,你既已決定,我便不再多言。隻是,戰場之上,你需得聽從我的安排,不可擅自行動。”
孟雨萱點頭應允,心中卻是早已有了打算。她知道,此次出征,必定是生死未卜,但她早已做好了準備。
如今孟雪琴已經開始懷疑江延懷的身份了,自己留下來日子當然不好過,倒不如隨江延懷出征去,耳旁也清靜些。
翌日。
出征的軍隊浩浩****,江延懷身著戎裝,騎坐在汗血寶馬身上,英姿颯爽,孟雨萱則是一身男裝,眉目間英氣十足,喬裝打扮在他側旁。
大軍出征,氣氛肅穆而緊張。
大軍浩**,繽紛三路前往,江延懷則帶領一小支隊繞水路,擇陸路而行。
轉眼間。
三日路程已過,很快他們便到了處荒山,翻越這座叢林,再行至五十裏,便可到達目的地。
荒山樹木,鬱鬱蔥蔥。周圍百裏,未見人煙。
孟雨萱揉了揉胳膊,隻覺得今日格外寒意,冷風吹過,像是能穿透衣裳似的,叫人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救命!求求大老爺,您別殺我好嗎!我身上所有的銀兩都給你!饒我一條小命吧!”
不遠處,卻忽然傳來,男人滿是驚恐的求救之聲。
江延懷與孟雨萱二人麵麵相覷。
江延懷麵色微涼,隨後江延懷便一甩手裏的馬鞭子。
馬蹄高揚,江延懷騎馬狂奔,朝著聲音發出的方向而去。
樹影斑駁下,隻見幾位莽漢正將一文弱書生按在身下。
“住手!”江延懷暴喝。
幾位莽漢見有人突然出現,先是微愣,隨後便見江延懷身著華麗,氣勢不凡,手中馬鞭更是價值不菲,幾人相視一眼,紛紛起了貪念。
“哪來的臭小子,敢管老子的事!”為首的莽漢惡狠狠地瞪去,隨即便將手中的書生甩到一旁,抄起手中的大刀朝著江延懷砍去。
江延懷冷笑,身形瞬間猛然閃過,便躲過了那人的攻擊,隨後反手揮出掌,便將那莽漢打倒在地。
其餘幾人見狀,紛紛圍了上來,江延懷卻是絲毫不懼,手中馬鞭揮舞,猶如靈蛇出洞,每次揮出,都準確地擊打在那些莽漢的要害之處。
不過片刻功夫,那些莽漢便紛紛倒地不起,哀嚎連天。
“多謝公子救命之恩!”那文弱書生掙紮著爬了起來,對著江延懷連連道謝。
江延懷擺了擺手,示意他不必多禮,隨後便準備離開,不曾想那文弱書生卻快步上前。對著江延懷直接跪了下去。
“這位俠士求求你,幫我們一把吧,這群山匪,占山為王,欺男霸女,害得我們這幾個村子裏的村民哀鴻遍野,民不聊生!我的妻兒都被這些山匪抓上了山,求求俠士幫我救出妻兒!”
說罷,他便對江延懷重重地磕下了幾個頭。
聽聞此話,孟雨萱不由皺眉。
如今邊疆戰事告急,他們自然不能在這等小事上耽誤時候。
然而,江延懷卻是目光深邃,似是在沉思什麽。
就在他剛抬手準備拒絕之時,隻見一名士兵神色匆匆從隊伍後方趕到前麵來,然後對著江延懷耳邊說了些什麽。
片刻後,江延懷望向那跪在地上眼中充滿懇求的書生,沉默了片刻,才緩緩開口:“我並非此地之人,此次路過也是事出有因。不過,既然遇到了此事,我自然不能袖手旁觀。”
孟雨萱驚訝抬眸看向他,話到嘴邊卻沒問出口,江延懷做事自然有他的道理,自己無需多言。
不過她倒是有幾分好奇,先前那名士兵對他說了什麽?
“多謝俠士!隻要俠士救出了我的妻兒,我願意為俠士當牛做馬!”書生喜極而泣,直接又對著他砰砰磕了好幾個響頭。
江延懷搖了搖頭,示意他不必如此,隨後轉身對孟雨萱道:“我帶著幾人上山去,你和其餘人在前麵的鎮子等我們。”
孟雨萱點頭,知道自己不能拖他後腿,當下就帶著其他人去了就近的鎮子上。
此事很快便由探子傳回了皇宮中。
邊疆事已然告急,而江延懷此刻竟然還上山剿匪,孰輕孰重,他莫非還分不清?
大殿之上。
百官群起而擊之。
尤其是二皇子的幕僚們,言辭最是激烈。
“啟稟皇上,如今邊疆戰事告急,百姓塗炭,正是需要人主持大局的時候,然而這江延懷他卻放著如此重要的事情不顧,跑去剿匪,簡直是本末倒置!”
“這個江延懷如此行事,置我國危難於不顧,實乃不忠不義之舉!還請陛下明鑒,嚴懲江延懷,以儆效尤!”
首位的一位官員慷慨激昂地大聲說道,其他官員也紛紛附和。
大殿之上,氣氛緊張而壓抑。皇帝坐在龍椅上,目光深邃,掃視著下方的百官。
皇帝抬起頭來,麵色如霜,“來人!傳朕口諭,勒令江將軍務必在三日之內趕到戰場!”
“是!”
與此同時,江延懷已經上了山。
先前幾個匪徒早已將江延懷的事跡給稟報回了山寨,如今江延懷一出現,無數山匪頓時將他團團圍住。
江延懷見狀卻是神情淡然,絲毫不在乎寡不敵眾。
他抽出腰間的長劍,身形如龍,劍光如電,瞬間便擊退了數名山匪。
山匪們被他的氣勢所震懾,一時間竟無人敢上前。
但很快就有人回過神來,大聲“殺了他!”。
數百名山匪便如潮水般湧向江延懷。
江延懷身形矯健,劍術高超,躲避山匪攻擊,遊刃有餘。
突然江延懷猛然腳尖點地,整個人便如大鵬展翅般飛身而上,手裏的劍直接朝著最中間的那位身形魁梧的山匪而去。
他認出來了,周遭所有山匪都聽他號令,此人便是那山匪頭子。
手裏的劍停在了山匪頭子額頭正中央。
“你要幹什麽?”山匪頭子嚇得臉色發白。
江延懷目光冷淡,突然將劍給收了回去。
“你的妻子得了重病?”
山匪頭子聽聞這話有些不明所以,警惕地看了他眼,“確實如此。”
“這病,我能治。”江延懷又說道。
此時輪到山匪頭子瞪大雙眼了,這個突然出現的男人先前還要殺了自己和所有的兄弟,怎麽這才過了片刻又要給自己妻子治病了?
“你說真的假的?”山匪頭子不可置信地問道。“我夫人病重已有三月有餘,無數大夫都束手無策,就你,你還會治病?”
江延懷嗤笑了聲,從先前進入這山寨,他便能聞到空氣中那散發的藥味,而這土匪向來是欺男霸女,無惡不作的,偏偏又能整日熬夜,很顯然,這得病之人是山寨中的重要人物。
“信不信,一試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