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匪頭子雖然對江延懷所說之話抱有懷疑態度,可看他那神色不像是作假,再加上自己這夫人再不治病,恐怕凶多吉少,雖然搞不清楚他到底想做什麽,但夫人病重在前,不能再耽擱了,他隻能由著他試一試了。
當即,江延懷就讓孟雨萱叫來老醫婆,上山治病。
這老醫婆一出手,隻是幾服湯藥下肚,這山匪夫人的病情霎時之間就好轉了不少。
山匪頭子見狀,激動得熱淚盈眶。
他緊緊握住江延懷的手,連聲感激:“壯士!真乃神醫啊!救命之恩,無以為報!”
江延懷擺了擺手,淡然道:“我救你夫人,並非為了你的感激。隻是,我希望你能答應我一個條件。”
山匪頭子連忙點頭:“你說,隻要我能做到的,一定答應你!”
江延懷眼神中劃過暗沉,“邊疆那邊的事你知道多少?”
話音剛落,山匪頭子的臉瞬間就白了。
在旁的孟雨萱聽聞這話,抬起眼眸來有幾分詫異,細細回想,隻覺得心頭掀起了驚駭。
她就說,這江延懷平日裏那麽機關算盡的人,又怎會突然起了善心上山去剿匪,而且還置陛下的旨意於不顧。
原來是為了今天這一幕。
這江延懷真是布了好大盤局!
隻見山匪頭子張了張嘴,欲言又止,像是有幾分為難?
而此刻,躺在床榻上的山匪夫人猛地咳嗽了兩聲,吐出一灘黑血。
山匪頭子見狀,頓時慌了神,連忙回頭看向江延懷,眼中滿是哀求:“壯士,求你救救她!我什麽都告訴你!”
江延懷微微頷首,示意他繼續。
山匪頭子深吸了一口氣,緩緩開口:“邊疆那邊的事,我確實知道一些。我們這些人,我們能在這裏做大做強,完全是上麵有人庇佑。那人便是在邊疆幹事的,不過具體的事情我們並不知曉。”
山匪頭子說得含蓄,但孟雨萱卻覺得他沒有說完。
果然,江延懷也看出來了。
“你若隱瞞,那你這夫人的病我也不治了。”
此話叫山匪頭子頓時就慌了神,“壯士莫要衝動,你想知道我都告訴你!”
三言兩語之下,山匪頭子總算和盤托出了,不僅如此,還交出了一份軍防圖。
“我將這些事情告訴了你,算是徹底叛變了,然後那邊我也回不去了,唉,恐怕還得你多照料照料我這些兄弟們,對了,我叫劉雄,應該長你幾歲,敢問壯士貴姓。”土匪頭子笑道。
江延懷拿過軍防圖仔細核驗,發現這軍防圖竟然是敵方的軍防圖,瞬間心裏掀起巨浪。
“在下江延懷,多謝劉兄的傾囊相授,劉兄若遇到什麽困難,隻管來找我便是!”
兩人在寒暄了幾句,江延懷當即率領眾人將山匪被困的無辜百姓解救後,就領著眾軍隊離開了。
一路上江延懷快馬加鞭,隻用了兩個時辰就趕到了邊疆。
他們並未休息,當即就加入了戰場,憑借著軍防圖,江延懷大獲全勝!
此事傳回京城,聖上龍顏大悅,當即下旨重重有賞。
此事可將二皇子給氣得徹夜難眠,對比之下倒顯得他之前所做之事小肚雞腸了。
二皇子寢食難安,決定不能任由江延懷如此發展下去,假以時日,這江延懷定將成為自己的心腹大患。
為了給這江延懷一個苦頭吃,二皇子連夜托人去聯係了這敵方將軍,故意將江延懷軍隊糧草所在的位置透露給了對方。
當夜。
孟雨萱正在軍營帳篷中酣睡,忽然卻聞到了一股燒焦的氣味。
她猛地驚醒,連忙坐起身來,卻發現帳篷外火光衝天,一片混亂。
她心中大驚,連忙穿上外衣,衝了出去。隻見軍營內已經亂作一團,士兵們驚慌失措地四處奔逃,火勢蔓延得極快,轉眼間已經燒毀了數座帳篷。
“快來人啊,走水了!”
“快來人啊,走水了,走水了!”
孟雨萱心中焦急,四處尋找江延懷的身影。終於,在混亂中,她看到了江延懷正率領著一隊士兵,奮力撲滅糧草帳篷的火勢。
她連忙跑了過去,焦急地問道:“怎麽會這樣?是不是有人故意縱火?”
江延懷點了點頭,沉聲道:“是敵方將軍得知了我們的糧草所在,故意派人前來放火。現在情況危急,我們必須盡快將火勢控製住,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孟雨萱聞言,心中更是焦急。
糧草對於軍隊來說意義重大,一旦糧草被燒,軍心必將大亂,到時候再想取勝就難了。
孟雨萱沉思片刻後說道,“不如這樣,趁著火勢還沒有完全燃起來的時候,我們讓劉大哥過來將糧食先運走,先前我在山上看到那山上有糧草屋,十分幹燥。而且位置也足夠大,能夠容納所有的糧草。”
江延懷聞言,眉頭緊鎖,但隨即點了點頭,道:“此法可行。我立即派人去通知劉兄,讓他們前來協助。”
孟雨萱心中稍安,連忙協助江延懷組織士兵滅火,同時派人去通知山匪。
不久,山匪們便趕到了軍營,他們見狀立即加入了江延懷的陣營之中,幫忙將糧草全部運走。
在眾人的共同努力下,火勢終於被控製住了。糧草雖然有些損失,但好在大部分都被及時運走,沒有造成太大的影響。
糧草得以平安保住,在明日戰役中,江延懷的軍隊大獲全勝。
當晚,所有人齊聚軍隊,點燃火把,準備吃上一頓篝火晚宴,慶祝凱旋。
火光映照著眾人的臉龐,歡聲笑語此起彼伏。
江延懷和孟雨萱並肩坐在篝火旁,望著眼前這熱鬧非凡的場景,孟雨萱臉上也不由帶上了笑意。
江延懷舉起酒杯,高聲說道:“今日之戰,我們之所以能取得勝利,離不開在座每一位將士的英勇拚搏,也離不開劉大哥的鼎力相助。在此,我代表全軍向你們表示衷心的感謝!”
眾人聞言,紛紛舉杯回敬,歡呼聲此起彼伏。
孟雨萱也微笑著舉杯,兩人四目相對,皆是相視一笑。
酒過三巡,在場的眾人皆是伶仃大醉。
孟雨萱不敢喝得太多,再加上自己乃是女兒身,在諸多男人的場景下也睡不安生。索性,等他們都睡著後,便起了身,準備前往帳篷中。
沒想到,孟雨萱剛進了帳篷,便聽到帳篷外隱隱約約傳來一聲呼喚。
初聽並未覺有何不妥,但那人卻又喚了好幾聲。
等等,那不是那位早已死去貴妃之名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