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雨萱心中幾乎絕望,兩眼一黑,隻感覺周圍都充斥著這些乞丐們渾身的酸臭氣,她難以遏製的想嘔出,卻下一瞬被其中一個瘦高的乞兒掐住了脖頸。

那乞兒臉色不悅,怒氣衝衝。

“你這是幹什麽?你也不是什麽好東西!竟然還敢嫌棄我們兄弟二人?我們能看上你也是你的福分了!竟然敢吐?個賤蹄子!”

說著,他就想一巴掌打下去,發泄心中怒氣,卻被一旁的矮個乞丐攔住了。

“別動粗啊我的好哥哥,知道你生氣,但小美人是用來疼的,若是打傷了就不好了,我們不如好好疼愛她,這不比動粗更加大快人心嗎?”矮小乞丐一邊說著,一邊**邪的看著孟雨萱,兩眼一眯,身上早已經欲火焚身。

“不錯,你說的有道理,不能就這樣動粗,還需要循序漸進,才能讓她知道咱們哥倆的厲害!”

孟雨萱聽著他們議論來回,臉色發白,嘴唇微微發顫。

不能再這樣坐以待斃下去了,她必須做些什麽,做些什麽來扭轉局麵,不能再這樣被動了。

孟雨萱正思索著該如何是好,那瘦高乞丐便率先動手了起來。

“小美人,給我摸摸…”他步步緊逼走上前去,靠近孟雨萱的身子開始上下其手起來,一把扯開了孟雨萱腰間的布料,四處**著,孟雨萱心中一緊,不斷地掙紮才讓他沒能占太多便宜。

“你給我滾開!渾蛋!”

孟雨萱大喊著,同時腦中靈機一動。

既然這些人要置她於死地,那她也沒必要再留餘地了!

與其這樣,不如拚死一搏!

她手腕一動,從身後的荷包中抽出隨身攜帶的針線。

這些東西放在府中被查到了可是重罪,因此她閑來無事便帶在身上,她熟悉地抽出最粗的一根氈鞋的長針,毫無顧忌地猛烈刺向乞丐的眼睛!

“啊啊啊啊啊!我的眼睛!我的眼睛!”

幾乎是一瞬間,瘦高乞丐就疼得癱倒在地,蜷縮成一團,不斷捂著自己的眼睛,苦苦呐喊掙紮著。

鮮血如注,流落一地,看起來鮮紅一片,駭人得很。

一旁的矮小乞丐明顯也被嚇了一跳,沒想到這看起來柔柔弱的女子被逼急了竟然會有這麽大的能耐!

“你…你個賤蹄子!竟然敢刺傷我的兄弟!我要你償命!我要你死!”

矮小乞丐氣得滿臉漲紅,同時低下身子看了看自己的兄弟。

“我的眼睛…我的眼睛好疼啊!那個賤貨…!把她給我殺了!把她殺了!”

瘦高乞丐顯然已經氣得無以複加,口中更是口不擇言的一句接著一句往外冒,矮小乞丐臉色漆黑,看著自家兄弟的眼睛,心中驚駭又氣惱。

孟雨萱眼看著他們被吸引了注意力,轉身默默準備起身逃跑,卻還是沒能逃過矮小乞丐的眼睛。

“你給我站住!你個賤女人還想跑!給我站住!”

矮小乞丐口不擇言往前追去,滿臉橫肉上下跳動起伏,看起來猙獰又恐怖。

孟雨萱臉色慘白,手腕發顫。

活了這麽些年來,她還是第一次這樣傷人,自然有些驚駭。

“你…你別過來!你再敢過來的話,我把你眼睛也刺瞎了!你難道不怕嗎!”

孟雨萱語氣尖銳,大聲喊道,此話一出,果不其然那個乞丐被嚇得愣在原地,有些不敢靠近。

“你難道還有針?”

他語氣有些發顫,臉色白了白,想起自己兄弟剛才那副可憐模樣,不免有些畏懼起來。

他們本就是被淘汰的乞丐,如今隻能靠可憐賣慘來賺些銀子,若是眼睛在被捅下了,那想活著都艱難!求醫治病就要一大筆錢,是他們這些人絕對拿不出來的。

矮小乞丐站在原地猶豫的一瞬間,孟雨萱就抓住機會往巷子深處跑去,裏麵一片陰暗,但依稀可以聽見幾道說話的身影。

她剛剛掙紮了許久,體力幾乎所剩無幾,跑了幾步便氣喘籲籲,臉色慘白。

該怎麽辦!

她左右環顧,不知道身後的乞丐還有沒有追上來,隻能依靠著本能往有聲音的地方跑去。

“什麽人!”

就在此時,一道淩厲的男聲嗬斥開口,聲音極冷。

下一瞬,孟雨萱脖子上就赫然被一道鋒芒壓住,她渾身汗毛豎起,不敢再動,脖頸上的銀刀透著陣陣寒芒,惹人驚慌。

孟雨萱極力讓自己冷靜下來,雙手合十,極力勾起唇角,哭笑一聲,“抱歉抱歉,無意冒犯,隻是身後有賊人想追,無奈隻能出此下策,若擾了兩位,恕我冒昧…”

她幾乎是憑著本能在說這句話,渾身衣衫襤褸,不敢想若是被府中的人看見,恐又是一場腥風血雨。

“哪來的賊人?”

黑影中,緩緩走出一道如鬆般儒雅的身影,單手背在身後,神情帶笑,好似是看見什麽有趣的事情。

“江延懷?”

孟雨萱看見來者的臉,瞬間驚呼了一聲,隨即像是找到依靠了般,跪坐在地,雙腿已然跑得發軟,她竟不知一條巷子有這麽長。

“發什麽什麽事了,起來說話。”江延懷皺了皺眉,看向孟雨萱身上襤褸破爛不堪的衣裳,就算他沒了解過,也能大概猜到事情的嚴重性。

孟雨萱擺了擺手,渾身無力,背後冷汗直流,隻能盡力讓自己保持冷靜,不至於出醜。

“有人要害我,要我的清白,要我身敗名裂。”

她說著,垂在身側的雙拳死死攥緊,臉色難看,灰白如墨般。

“什麽意思?身敗名裂?這不是也要本世子丟人嗎。”江延懷眯了眯眼,隨後擺了擺手,示意身旁的暗衛收回刀劍。

暗衛點了點頭,瞬間明白主子的意思,收回劍後轉身便離開了小巷。

“剛才我和他說的話,你聽到了幾分。”

江延懷皮笑肉不笑蹲下身來,伸出手來掐住了孟雨萱的下顎,指尖輕輕用力,便讓孟雨萱疼得輕喊出聲。

“說話呀。”

“我沒聽見什麽,一路跑過來隻能靠本能去反應,如何還能分心去聽你們講話?”孟雨萱喘息著,聲音沙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