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緒間,孟雨萱想起在皇宮之時,二皇子身上的氣息,淡淡的龍涎香夾雜著厚重的墨香,後調還帶著一股曬幹了的清新無比的柑橘味,很是與眾不同

這香味很淡,尋常人會聞不出來,但孟雨萱天生對香氣敏感,立刻就想起來了二皇子也有一樣的味道。

莫非這外邦皇子還與二皇子有來往?

外邦皇子在門口巡視了一番,發現屋內確實是空****的,沒有發現可疑之處,便心滿意足地點了點頭。

臨走前,他看向烏爾的目光隱隱約約帶著威脅。

“先生博學多才,是個值得信賴之人,也希望先生能夠看清時勢,莫要讓我寒心才是。”

烏爾微微頷首,布滿皺紋的臉上擠出一抹笑來,溫順而謙虛,“在下定謹記殿下的教誨。”

聽到這話,外邦皇子才邁著步子轉頭離開。

此刻,目送著外邦皇子離開,孟雨萱等人懸著的心總算落了下來。

烏爾關上門,背對著門口,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憂慮。

他轉過身,看著藏在陰影中的男女,沉聲道:“我相信你們,但是此事非常棘手,殿下已經對我起了疑心,要是我若貿然行動,定然會被他一網打盡,屆時所有的努力也就化為雲煙了,要想救雲蒙,還得從長計議。”

江延懷和孟雨萱交換了一個眼神,不約而同皆是一臉的嚴肅。

孟雨萱向前一步,“先生,雲蒙與我們有恩,我們不能棄之不顧,此乃不忠不義之事我們不會做的。所以,不管是什麽方法,我們都要試上一試。”

烏爾點頭,讚賞地看了他們一眼,“如今地牢守衛森嚴,皇子不可能貿然出手,依我所見,五天過後的登基大典,倒是個好機會,屆時,所有看守的人手都會前去守衛,地牢的把守才會鬆懈。”

“那我們就以登基大典為行動時機。”江延懷緊握雙拳,雙眸堅定,“在這之前,希望先生能幫我們一把。”

烏爾點頭,眉目中滿是凝重,“你放心,我會盡我所能召集弟子,而你們則負責聯絡雲蒙的舊部,雙麵夾擊,定能順利救出雲蒙。”

孟雨萱點頭道:“我們明白。烏爾前輩,我們不會讓您失望的。”

烏爾微微一笑,轉身走向屋內深處,取出一本布滿塵埃的古籍。

他指著地圖上的一處標記,“這是外邦的地圖,曆年以來,登基大典就在此處舉行,在大典那天,我們可以在此處集合,然後直搗黃龍。”

突然,烏爾語氣一頓。

“不過,說起這登基大典,倒是讓我想到了你朝的江大將軍,那老將軍足智多謀,是個難得之才,若非是軍營裏出了奸細,他也不會下落不明,慘敗。”

說著他頗為惋惜的歎了一口氣。

聽到他們提起江大將軍,江延懷心頭一跳。

“先生可知,這奸細是何人?”

烏爾卻搖了搖頭,將手中的地圖收好放回去,“對於這些事我也隻是聽說罷了,其中細節我並不知曉。”

江延懷留了個心眼,準備事後派人去詳細調查。

要知道,軍中出現了和外邦勾結的奸細,這可是大事,要是長此下去,必定,會動搖國之根本。

接下來的幾天,江延懷與孟雨萱便住在了烏爾府裏,忙碌而緊張地籌備,聯絡舊部,研究路線,精心策劃每一個細節。

孟雨萱看得眼睛疲乏了,正準備出去透透風,未曾想卻聽到假山那邊傳來一陣激烈的爭吵聲。

“父親,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太冒險了,你把他們留在這裏,要是殿下知道,我們窩藏敵寇,我們全族人都得沒命!”

男人語氣滿含怒火,聲音震耳欲聾。

孟雨萱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這是烏爾的兒子?

先生會被兒子勸動搖嗎?

孟雨萱眉頭擰了擰,隨後放緩腳步,緩緩朝著假山後麵走去,將耳朵靠在上麵聽著。

“我當然知道,”烏爾的聲音帶著一絲疲憊,語氣卻十分堅定,“但他們是雲蒙的朋友,我不能置之不理,你放心,我會在大典前將他們送出山穀。”

門外的男人聲音越發焦急,“可你這樣做,不僅是在背叛殿下,更是背叛了我們自己。父親,你不能隻為了一個雲蒙,就讓家族上上下下幾百口人陷入危機。”

“你不懂,”烏爾的聲音低沉下來,“雲蒙他,曾經救過我一命,我欠他的,遠不止這些。”

“父親,為了那一個人,你要我們幾百口人去賠命,你真是老糊塗了!”烏山語氣愈發激烈。

孟雨萱聞言,心中對烏爾的敬意又增添了幾分。她知道,他們必須趕緊救出雲蒙,不能再拖累烏爾了。

江延懷不知何時已靜默地出現在她身後,他輕輕牽動孟雨萱的衣袖,示意著她離開。

孟雨萱微微頷首,二人無聲無息地退回原有的隱蔽處。

然而,正當他們欲要離去之際。

烏爾忽然捂住唇,一口漆黑的血液自指縫間溢出!

"父親!您怎麽了?快,找大夫來!"烏山大驚,臉上盡是恐慌,趕忙上前扶住他。

烏爾的身體瞬間顯得虛弱不堪,他勉力支撐著身體,麵色如紙,殷紅的血液掛在蒼白的唇角。

"沒料到,這毒竟如此迅猛...我...原本打算在典禮後才離開,現在看,是不能再等了。"

話音剛落,烏爾便昏厥了過去。

聞言,孟雨萱和江延懷皆是大驚失色。他們未曾料到烏爾身中劇毒,且情況看來,這毒素潛伏已久,來勢洶洶,不容小覷。

"父親,您為何早不說呢?"烏山的聲音充滿驚惶,立刻喚來大夫,匆忙地抱著烏爾進了屋內。

江延懷與孟雨萱二人也連忙跟了上前,沒成想剛到門口,那烏山就轉過頭來狠狠地瞪了他二人一眼。

“你們還有臉過來?”烏山語氣中滿是憤怒與責備,滿臉的怒火,“父親他為何會中毒,他之前都好好的,就是你們來了他才中毒的?現在,立刻離開這裏,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孟雨萱連忙上前一步,急切地解釋道:“我們與烏爾先生並無恩怨,更不會加害於他。此事定有蹊蹺,我們願助前輩一臂之力,查明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