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霽月一身風塵仆仆,渾身散發著躁動的氣息,一進來就大聲吆喝,四處找人。
“孟雨萱那個賤蹄子呢!給我出來!人呢!”
她聲音不小,很快就掀起了一些波瀾,孟夫人常年在府中主事,聽到趙霽月進來找茬,連忙出現,安撫到,“霽月啊?發生什麽事啦,先不要吆喝,以免外麵的人聽見了,憂心我們府裏出事了呢,我們放低聲音,好好說。”
孟夫人一邊說著,一邊擺手,讓下人把孟雨萱叫過來,同時安撫著趙霽月,帶著她來到了主廳前去。
“你這是怎麽了?孟雨萱那個小賤人又惹你不快了?但是今日她一直住在府上,並沒有什麽動靜啊。”
孟夫人臉色沉著,但還是盡力克製開口溫柔地詢問。
趙霽月臉色難看,一言不發,身邊的侍女一如往常送上了一碗上好的茶水,卻在瞬間被趙霽月摔在地上。
“伯母!今日的事情你無論如何也要為我撐腰!”
趙霽月臉色不好,摔碗砸鍋的,動靜極大。
孟夫人看著這一幕,心頭都在滴血,剛才趙霽月丟的正是她寶貝得不得了的一個茶具,居然就這樣被摔裂開了,一時間卻又不好說些什麽,隻能默默點頭。
“你這是怎麽了?霽月?”
孟夫人緩緩開口詢問著,同時孟雨萱也接到了來前廳的通知,她無暇顧及其他,隻得隻身前往。
“我一直在京城認識兩個乞兒,他們倆都是我熟知的,雖然說和我身份有雲泥之別,但我常常去給他們送些銀兩吃食,也算是卻有些交情,可今日居然死在了府外?我覺得事出蹊蹺!”
趙霽月臉色難看,隻能胡亂編造了一些,這次的事情她沒達到目的,自然咽不下這口惡氣,隻能不斷找茬來緩解心中怨恨。
孟夫人聞言,愣了愣,有些疑惑。
“這是怎麽了?你叫好的乞兒死在了我們的府外?和孟雨萱那個死丫頭又有什麽關係?難不成…”
孟夫人突然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臉色一瞬間白了又黑。
“難不成,你的意思是,孟雨萱和那兩個乞丐有什麽不好的關係?但是隻能殺人滅口?”
孟夫人表麵上震驚,心中卻是好笑。
她主事這麽多年,什麽陰謀詭計沒見過?趙霽月這點伎倆在他麵前根本不夠看。
但是誰讓孟雨萱這麽不討人喜歡呢,她也不喜歡,因此不如順手幫趙霽月一把吧。
趙霽月聞言,臉色好了些,隨後緩緩開口道。
“是啊,我正有此意,今天派去的兩個小廝一看,那兩個乞兒手上正捏著孟雨萱的衣服呢!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會這樣草草被人抹了脖子去了。”
趙霽月話裏話外的意思明顯,無非就是指著孟雨萱頭上罵。
與此同時,孟雨萱也被人帶來了主廳,她臉色蒼白,剛剛洗完澡出來,身上還有些水霧,樣子狼狽。
“你這是怎麽了?別搞的一身病秧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府裏苛待了你呢!”孟夫人看不慣她這副樣子,臉色難看,十分不悅。
孟雨萱心裏冷笑,隨後緩緩附身,開口道,“這兩日有點受了風寒,身體不舒服,但是既然是孟夫人找我來,我自然沒法拒絕。”
她說著,畢恭畢敬地彎了彎身子,眼神瞥了瞥一旁端莊坐著的趙霽月。
趙霽月表麵看上去和平日裏並無不同,隻是眼神中隱隱可看見一絲不悅和戾氣,孟雨萱心裏瞬間有了答案。
嗬!看來這次是來找茬的了?
派人玷汙自己沒有成功,就要找上門來對付?
她心中冷笑,但是表麵不露聲色,一如既往的卑微乖覺,看不出喜樂。
“你真是大膽!還不快快跪下!”
孟夫人臉色一黑,大手一揮開口道。
孟雨萱聞言,隻能順著她的話下跪,此時腿軟還沒完全恢複,因此看上去確實像病了。
“我不知錯在哪,竟要讓夫人動此怒氣。”
孟雨萱低眉垂眼開口道,臉色越發白了白。
孟夫人冷笑一聲,開口道,“你今日都去了什麽地方?為什麽青天白日的要洗澡!你個姑娘家家,不知廉恥,不好好呆在府裏,整日亂跑什麽?”
孟夫人越說越來氣,站起身來,繼續開口道,“你平日裏出門全然仗著江延懷會給你打掩護,可是今天卻不同了!趙家千金發現了你的秘密,我倒要看看你如何解釋!”
她說著,雙手一揮,心中有了想法。
這次是孟雨萱自投羅網,她要叫來延懷,好好看清楚這個女人的真麵目!免得自家寶貝兒子還被蒙在鼓裏,不知道這個女人多麽惡毒盡心算計!
“把延懷世子爺叫過來!我倒要讓他看看,他一心護著的賤蹄子是多麽的浪**。”
趙霽月聽見這話,心中更加激動了,眼神更是滿滿的野心。
“不錯,我自然有你的把柄,你的所作所為,說出去都會讓延懷哥哥替你蒙羞知道嗎!”
她口中的江延懷也很快來到了正廳,看見孟雨萱還跪在地上,瞬間就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後果,臉上扯出了一抹不高不低的笑,緩緩開口道,“出什麽事情了?母親急匆匆叫來兒子?可是孟雨萱她又犯錯了!”
他說著,嚴厲看向孟雨萱,滿臉的不悅。
孟雨萱一愣,隨後對上了江延懷狡黠的目光。
看來他是知道了。
孟雨萱微微低頭;並不放在心裏。
“你看中的人!今天居然在外麵跟別的男人私通!還是兩個乞丐!這種事情說出去了,真是令我們江家蒙羞啊!更是令你這個世子麵上無光啊,掩懷啊!”
孟夫人一口一個延懷,滿心滿眼都是自己的兒子。
一旁的趙霽月也點了點頭,臉色十分痛心。
“是啊延懷哥哥!這個女人表麵上看是一朵無辜的小白花,實際上心裏黑得很!今天就敢背著你在外麵和別的人私會,過段時間還不知道怎麽樣呢!實在是不能容忍這樣的人繼續在你身邊啊!”
趙霽月急匆匆開口,雙眼中依稀可見淚花閃爍,足以可見她的真心實意。
江延懷冷笑了一聲,大手一揮坐了下來,眯了眯眼。
“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