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你不說,別人不會知道的,別怕。”孟雨萱試著安慰。
小蓮搖頭,傷心道:“那件事就跟壓在我心裏的一塊石頭似的,我要是不說,肯定做夢也會說出來,我現在怕得不敢睡覺。”
難怪大晚上,一個人窩子啊這裏哭。
孟雨萱心疼地摟著她的肩膀,循循善誘道:“如果你想找個人說出來,要是相信我的話,那就告訴我,我為你守住這個秘密。”
小蓮打量她,孟雨萱不是宮裏的人,隻是來給恒蓮繡晉封服,也覺她是個好人。
她正要開口的時候,見到了裴嘉胤,湧到喉嚨裏的話,又硬生生淹沒了下去。孟雨萱眼尖地發現了這點,她給裴嘉胤使了個眼色。
裴嘉胤暫且退了出去。
人走後,孟雨萱柔聲細語道:“不怕了,他走了。”
“其實……我看到二皇子和恒蓮娘娘他們,他們睡在了一張**。”小蓮聲音很低很低,可也總算是說出來心裏的那個最大的秘密。
她拍了拍胸口,一塊巨大的石頭總算是落地了。
孟雨萱很震驚,可也沒有那麽的錯愕,她之前就覺得他們兩個之間有一些貓膩。小蓮見她不詫異,疑惑猜道:“你也看到過嗎?”
“我沒看到過,就是感覺他們之間氣息跟其他人不一樣。”孟雨萱實話實說道。
巡邏的守衛,朝著這邊過來了。
裴嘉胤走了過來,催促二人:“巡邏的人來了,趕緊回去。”
兩人對視一眼,來不及多說什麽,分頭散開。
說看到二皇子和恒蓮做苟且之事,男孟雨萱震驚。
禍亂宮闈這等事,並非小事,裴嘉胤得知後就一直陰沉著一張臉,孟雨萱見他黑著臉,就知道,剛才小蓮說的時候,他應該是聽到了。
即便是,當時他在牆壁的另一端。
“明日,恒蓮會去國師處為皇帝領取丹藥,殿下我想要跟過去看看。”孟雨萱突然提到另一件要緊事。
裴嘉胤心有不安:“看什麽?”
“想知道丹藥是不是有毒,也想知道丹藥的事情,跟二皇子有沒有關係。”孟雨萱看向他,她就不信,他不知道她心裏想的是什麽。
裴嘉胤一定也想知道,她心裏想知道的那些。
“……”
裴嘉胤沉默良久,眉頭都快可以夾死蒼蠅了,此事事關重大,恒蓮一定會很小心,裴淩洲若是當真跟恒蓮有一起在密謀什麽,孟雨萱一旦暴露,會很危險。
“你就繡好你的繡品即可,其他事情,我找人辦。”裴嘉胤否定了她的想法。
孟雨萱試著解釋:“我可以的……”
“此事就這麽定了,你權當不知道這些事,懂嗎?”裴嘉胤的語氣突然凝重了起來,周身冒著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威嚴感。
以至於,她心裏暗自琢磨:難道是他早有部署,擔心我懷裏他的好事嗎。
孟雨萱輕輕地點頭,‘嗯’了一聲。
臨走之際,裴嘉胤提醒她照顧好自己,還提到那個李公公死了,他找到合適的可幫她的人後,會及時告知。
她除了應一聲‘好’之外,其餘都沒說。
心裏有些悶悶的,又不知道到底哪裏出了問題。
隔天,孟雨萱一直惦記著,恒蓮要去拿丹藥的事,在晚膳後,孟雨萱接著給恒蓮看新繡樣的契機,來到了恒蓮房內。
正好,就看到了恒蓮取回來的丹藥盒子。
恒蓮應該還沒送去給皇帝,此時這些丹藥,也隻是暫時的放在她這裏。
這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可怎麽才能接觸到丹藥呢……
“你展開,本宮仔細看看。”恒蓮抬手,示意孟雨萱打開手中捧著的幾塊新樣品。
“是,娘娘。”
孟雨萱正要打開樣品的時候,外麵的鸚鵡突然發出驚恐的叫聲:“啊!!”
這鸚鵡是恒蓮的心頭好,她擔心地走出去:“怎麽回事,它怎麽突然嚇到了,你們是怎麽照顧它的。”
“娘娘,燙。”
鸚鵡開始賣慘告狀。
趁著這個契機,孟雨萱取出銀針,打開丹藥盒子,插入了其中一丹藥內,銀針立馬黑了。
她倒抽一口涼氣:“當真有毒!”
孟雨萱本想拿一顆做證據,聽到後麵出現腳步聲,她立馬輕輕蓋上丹藥盒子,佯裝在桌上整理繡品。
恒蓮走了過來,打量她以及她眼前的丹藥盒子,質問道:“適才,你打開盒子了?看到了什麽!”
“娘娘,民女隻是想著,放置在桌上,娘娘好打量,這才打開了讓您看,一直沒關注什麽盒子。”
說到這,她四下看了看,好似才看到盒子似的,抬手指過去:“可是這個盒子?它很特別嗎?”
孟雨萱試著找借口蒙混過關。
恒蓮卻是個疑心重的,她陰森地冷笑:“來人,抓了她吊起來!”
“娘娘,民女不知所犯何錯,還請娘娘明示。”
“本官最討厭的就是疑心的感覺,於是乎從來都是寧可錯殺一千,也不放過一個。不管你是不是好奇了不該好奇的東西,總之讓不本宮不放心了,你就得吃點苦!”
恒蓮抬頭看著她,抬手拍了拍她的臉:“你應該感謝本宮的仁慈,沒有傷到你的手,隻是捆住你的腳,若是你的手廢了,你才真的是一無是處!”
有她這句話,孟雨萱微微感受到一線生機。
恒蓮還需要她繡晉封服,她佯裝驚恐地哭喊:“娘娘,我真的什麽都沒有好奇,我入宮隻是想為您繡晉封服,其他什麽都不想知道。”
恒蓮壓根不聽,她的每一個字,聽在她耳朵裏都是狡辯。
“看好她,不要讓她死了去,可也不能讓她痛快。”
“是,娘娘。”
被倒吊著,不給吃喝,孟雨萱整整堅持了一天,體力透支得頭昏眼花,她雙唇幹裂的但凡是呼吸重一點,都扯得生疼。
“大哥,可不可以給一口水喝……”孟雨萱懇求著。
坐在下麵嗑瓜子花生的守衛,壓根看都不看她一眼:“口渴?那就渴著好了,娘娘交代了,你不死就行。”
“可……”不給水,就會死了啊。
這話沒說完,她已經體力透支地昏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