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的感覺,嘴邊有一股甘泉流過,她貪婪地允吸著。

清涼的**,順著喉嚨往下,全身好似都被滋養了……她就好似一個幹癟的球,再次被灌滿了空氣,又能輕飄飄地飛了。

孟雨萱的思緒回歸,之前的記憶,一股腦兒湧出來。

怎麽不是吊著的感覺,反而好像是躺在了她的宮裏的**,這種硬的後背有點疼的觸感,她不會記錯。

“這個可能有點苦,看你能不能喝下去。”

緊跟著就是一股藥味,從鼻息裏鑽入,是藥……

這不是錯覺。

孟雨萱費力地睜開眼睛,看到裴嘉胤在她床邊給她喂藥,她試著開口說話,嗓子有點疼,好在還能說出口:“你怎麽在這?”

“我還想問你,我一來就看到你快死了的樣子,一個人孤零零地躺在**,你雙唇幹得就跟沙漠裏沒水喝的人似的。”

孟雨萱不好說謊,直接說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裴嘉胤既心疼又無奈:“讓你別管丹藥的事,你終究還是去管了,好在她也沒什麽證據,不然此時你怕是死的骨頭都不剩。”

“那丹藥有毒,這才是重要的,不是嗎。”

“你是否活著,也重要!”裴嘉胤脫口而出。

孟雨萱抿著唇,臉微微發紅,他的緊張讓她如沐春風,心裏和身體上的疼痛,都好了不少,她呢喃道:“我沒事的。”

“再喝點藥吧。”

裴嘉胤木勺子裏的藥,已經快冷了,這種藥滋補身體效果很好,就是冷了後太難喝。

孟雨萱不喜歡那股味道,更不喜歡它的口感,為了身體好,也隻能硬著頭皮喝下去。

“給。”

他拿出一包小蜜餞。

孟雨萱詫異地盯著那蜜餞,不敢相信這是裴嘉胤會錯的事情:“這,是你帶來的?”

“順帶。”

他說得雲淡風輕,其實為了找這種口味的蜜餞,也是花了一些小心思。

孟雨萱接過,吃了一口,原本喝藥後嘴裏的酸澀苦等感覺,都盡數消失了,她蒼白的臉上,噙著一抹笑:“謝謝。”

“不白吃,得有事情要你做。”

他此番入宮,本就是找她幫忙,不曾想看到她半死不活的樣子,得知她是因為丹藥事情才這般,來尋她幫忙的事,本想算了。

隻是機會難得,她又是最合適的人選,隻得開這個口。

難得裴嘉胤會尋她幫忙,孟雨萱都沒問什麽,就答應了:“好啊。”

“你不問是什麽事?”

“吃人嘴軟,都已經吃了你的蜜餞,喝了你給的藥,終究是要辦點事,心裏才舒坦。”孟雨萱甜甜一笑。

能給七皇子辦事,讓她欠自己一個人情,這買賣劃算。

她特意忽略兩人之間的一些情愫,強迫地說服自己:一碼事歸一碼事。

“父皇身子好一些了,他要舉行一場丹藥比試的盛會,到時候人很多,你盡可能多搜集一些證據。”

“嗯。”孟雨萱點頭答應。

他起身,去放藥碗的時候,孟雨萱赫然裴嘉胤右手臂衣袖上有一些紅色的血跡,她以為是他不小心碰到的,伸手過去試著說讓他脫下來,自己幫忙清洗一下。

才碰到,裴嘉胤就發出一聲吃痛聲。

“疼?是受傷了?”

孟雨萱嚇得縮回手,心驚詢問。

“不小心,受了一點小傷,不礙事。”裴嘉胤手臂的傷口,已經快見白骨,不想她擔心,這才說小傷。

剛才她觸碰的時候,他分明很疼。

怎會是小傷。

“你這是怎麽受傷的啊?”她也是隨口一問,不曾想他會一五一十的告知。

“昨夜,想著去二皇子府找點其他證據,他府內加強了守衛不說,還設置了陷阱。不過我在密室發現他和外邦勢力往來的信件,甚至提到了聯絡軍營重臣意圖謀反的證據,這一點小傷,也就沒白受。”

裴嘉胤說得很輕鬆,絲毫沒把當時的凶險說出哪怕是十分之一二。

見他眉頭深鎖,孟雨萱以為他是在心痛,自己的哥哥竟然會跟外族勾結,殊不知,不僅僅是這個打擊,裴嘉胤甚至看到了江家也是被列為拉攏的對象之一。

江家是否參與了這一場陰謀,如今還不確定。

裴嘉胤深知,她跟江家到底是有親戚關係,這才沒告訴孟雨萱。

事情在一點點水落石出,孟雨萱有一種風雨欲來的感覺……

裴嘉胤回府後,一直在養身體,不願手臂受傷的事情被人知曉,便一直閉門謝客。

趙霽月得知孟雨萱不在,試圖要跟裴嘉胤生米煮成熟飯:“既然他一直在府內,即便是閉門謝客,那也是謝絕外人,我是他未婚妻,自然是算不得外人咯。”

以前孟氏很待見她,如今對她時好時壞。

孟雪琴也是揪心,既想要自己兒子江延懷娶趙霽月,又覺得趙霽月似乎更喜歡現在的裴嘉胤。

到底不是自己的兒子,趙霽月對裴嘉胤的一番情愫,看得她很不是滋味。

趙霽月是個有眼見力的,買了不少好東西送孟氏,這才讓兩人暫且親近了一些。

晚膳後,趙霽月抹黑來到裴嘉胤的房中,她早早已經讓丫鬟,在裴嘉胤的茶水裏下了藥,為的就是在他不知情的情況下,兩人就生米煮成熟飯。

“誰?”

**的男子,聽到有人在往裏麵鑽,警惕地詢問。

趙霽月嬌滴滴道:“是我,你的未婚妻……”

她也好奇,怎麽好似,**之人說話的聲音,沒那麽迷糊啊,轉念一想,隻是一個字,或許自己聽錯了。

趙霽月顧不得那麽多,難得的可以爬上裴嘉胤床的機會,她主動地撲了上去,暖香在懷,**的人心花怒放,翻身壓住了她……

這一夜,暖房內,嬌喘不止春意綿綿。

趙霽月被折騰到大半夜,才昏睡過去,窗外的日光過於刺眼,耳際又有人在輕聲呼喊,她厭煩地從夢中醒來,想到昨夜跟裴嘉胤的共度春宵,臉上的慍怒散開,嘴角噙著一抹笑,睜開眼,正要去摟身側男子,卻發現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張臉。

“啊!”

她拉過被子,擋在身前,嚇得花容失色:“你,你,江哲!你怎麽會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