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煩裴夫人。”
甘棠一愣站在門口有些不知所措, 她已經準備睡覺,身上換上的是一件絲綢睡衣,領口有些大, 以裴青止的身高他輕輕垂下眸就能看見一些旖旎。
“啊?”她有些呆, 一雙眼睛一眨一眨的, “難道不是各睡各的?”
結婚的時候, 結婚之前好像都沒說要住在一起或者說要睡在一起?
難不成他還有別的想法!?
甘棠大驚,閃爍著大眼眸, 滿眼裏都是質疑,牢牢的盯著裴青止尋求答案。
裴青止的眉頭還未鬆懈下去, 目光稍稍往下移去,她的皮膚白皙,跟牛奶一般,凹凸有致的鎖骨凸顯的淋漓盡致, 稍稍向下移。
他的眸色很快一沉, 斂回眸子, “五分鍾,沒看見你明天我辭職。”
甘棠,“???”
裴青止已然轉過身進屋, 隻不過門沒拉上給她留下一個進屋的地。
她原本閃爍的眼眸很快變成不敢相信,尤其是他那句還飄**在她耳邊的話,五分鍾沒看見她,他明天辭職??
什麽東西啊。
還能這樣了是嗎。
當人民醫院是他家嗎, 想去就去想走就走?
甘棠本來還對他有了那麽一點的好感, 瞬間在這一刻煙消雲散, 她臉色沉下去。
果然男人都沒有一個好東西。他娶她估摸著就是老男人一個人寂寞, 想要有人陪。
她衣服都沒拿, 拿上手機充電器兩分鍾不到就已經出現在裴青止的屋裏。
這個時候她才發現,他裏麵的布局跟她大不一樣,按照精修房來說戶型乃至裝修都是差不多。
他這戶要比她那戶大很多,連著裝修都是兩模兩樣,看樣子是自己後期裝修過。
買樓盤的時候她有看過其他戶型,誰知道進來一看屬實要比她那戶大很多。
當時她買在這裏也就隻是圖個方便,精修房她沒倒修,也沒太在意大小的問題。
她反而更喜歡小戶型,覺得有安全感。
甘棠進來的時候客廳裏沒人,隻有糖糖在貓爬架上趴著睡覺,她對它印象不是太好,沒過去欺負人家。
她往裏走,臥室的門半敞開著,裏麵傳開“淅淅瀝瀝”的花灑聲,用腳趾想都知道是誰在裏麵。
她輕輕斜眸,不知道裴青止什麽癖好,浴室的門裝的玻璃,這麽側過去看正好可以模模糊糊的看見他站在花灑下仰著頭淋浴。
甘棠轉過頭突然心驚,不停的安撫著自己幸好是模糊的看不見什麽,要不然明兒個長針眼就完蛋。
側過身她點開“湯臣一品戶主群。”
她假模假樣的高興:“新婚第一天第一次進丈夫的門,耶。”
周詞,“?這麽快就要啪了嗎。”
看見這句話的瞬間,甘棠恍然一愣,耳邊還是淅淅瀝瀝花灑的聲音,不可言喻的畫麵被她幻想而來,不會吧不會吧。
應該不會吧?
不知道為什麽她的臉色開始有些發燙,握著手機的手緊了半分。
宋裏離,“這不是應該的嗎,新婚夜不打撲克難不成蓋著被子純聊天?”
甘棠臉色更紅,很想訓斥一下這些人都在胡說八道什麽虎狼之詞,她咬著牙字還沒打完。
花灑的聲音不知道什麽時候停了下來。
“你站在門口是想睡在門口嗎?”裴青止清冷的聲音傳入她的耳朵。
她嚇得一驚,生怕他會看見自己手機一般,轉過身一看裴青止已經從浴室裏走出來。
他全身上下隻有腰部圍著一根浴巾,頭上頂著一根其餘便沒了遮擋。
甘棠從這個角度看過去恰巧可以看見他在盯著她,在盯著她的同時也沒有閑下來,一隻手用毛巾輕輕擦拭著短發,一隻手垂在身側,身上的水沒擦幹,順著他的肌膚向下滑動。
他的皮膚不黑不白,看著不壯腰健的腹肌卻是一塊都沒少。
甘棠,“……”
不得不說,她的眼光就是不錯。
還沒細細品味,她隻感覺臉色更紅都害怕鼻子裏流出血來。
甘棠的思緒立馬被打斷,她目光一斂心裏立馬警告自己不要整不值錢那出。
這都是前男友之前玩過的男人,還有什麽好看的。
她有些躡手躡腳的走進臥室,才發現裏麵是別有洞天,大的都能和她那邊的臥室加客廳相比,不愧是這棟樓裏的王牌戶型。
“咱倆那麽快就一起睡,不太好吧。”甘棠低著頭,眼裏閃過一絲羞意,耳尖紅去一抹,雖然說之前該做的是都做了。
不過都說是之前那肯定都是之前的事情,分手也那麽多年,這麽快就睡在一起她還是有些不太好意思。
裴青止眉心一擰,“誰說我們要睡在一起?”
他有說過嗎?沒有吧。
他這麽一句話瞬間把甘棠的羞澀直接打的煙消雲散,她眸光中閃出一絲不解。
“那你叫我過來幹什麽?”
不是跟他一起睡覺?
“你睡地上。”裴青止扔下擦拭著短發的白色毛巾,沒吹幹頭發濕漉漉的懸在空中擋住他的額頭。
他側過眸,連著這句話都是說的漫不經心。
甘棠還以為自己聽錯,下意識的“啊”出一聲。
她挑起眉頭,連著嘴角都沒忍住尷尬的向上扯去半分。
裴青止他沒事兒吧沒事兒吧。
腦子沒什麽問題吧。
“我習慣一個人睡。”他回過眸。
甘棠很快問出聲,“那你叫我過來幹什麽。”
“夫妻不就是要睡在一屋?”裴青止似乎是發出內心的疑問。
甘棠隻感覺心裏堵著半口氣怎麽都上不去下不來的,差點湊到裴青止耳邊去問他沒事兒吧沒事兒吧,沒事兒就去吃溜溜梅少管她了。
可真有他的。
夫妻是要睡一屋,那他就睡**她睡地下。
他多高貴啊,他可是大名鼎鼎的心外科裴副主任。
裴青止幫她拿好她應該鋪在當下的墊子後,等他換好睡衣出來她已經躺在上麵。
他像是防賊生怕她會看他一樣,還故意去裏麵的衣帽間換。
甘棠鄙夷的翻了一身,生平第一次睡地鋪的她感受到不一樣的體驗,好像睡地上也沒有什麽不好。
反而還有一點點的舒服是怎麽回事?
她側過眸,再仔細看一眼裴青止身上的著裝她卻驚訝的發現好像是同款??
她眸子睜大半分,心裏燃起小火苗。
現在像夫妻吧,都穿情侶裝呢。
甘棠越想越覺得離譜,在地鋪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爬起來準備看看那更加離譜的裴青止在幹什麽的時候卻驚奇的發現。
他已經側在她這邊睡著了。
近在咫尺的臉讓甘棠恍然一愣,屋子裏寂靜的連一根針落地都能聽見,他均勻的呼吸聲在她耳邊響起。
甘棠,“……”
更加無語了家人們怎麽辦。
她有些心煩意亂的躺回床,一看時間已經是十二點半,她進到群裏把消息往上劃找到周詞最開始的那句“這麽快就要啪了嗎。”專門回複。
“他讓我睡地下,現在人家已經呼呼大睡,我睡不著。”
該死的裴青止,真佩服他的這些神操作。
周詞這大半夜還在衝浪,看看她的消息發了好長串的哈哈哈過來。
“怎麽,期待那麽久誰知道他不按套路出牌?”
甘棠臉色一沉,“滾,誰特麽期待了。”
她深井冰才期待。
明明是裴青止這個狗不做正常事。
甘棠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睡著的,隻感覺睡的不太踏實,早上鬧鍾響的第一聲她就已經睜開眼。
裴青止還在睡,她早上的跨國會議跟過國內時間不一樣,害怕會吵到他她出去的腳步都是躡手躡腳。
可能是聽見聲響,昨晚在貓爬架上睡著的糖糖此刻卻幾個跳躍跑到她腳邊不停的蹭。
還在不停的“喵喵喵”叫。
甘棠沒養過貓,還以為是它親人一直在叫。
誰知道她走到哪它就跟到哪。這個時候她才發現異樣,被放在窗邊的貓碗已經一貧如洗。
甘棠止住腳步,輕聲詢問:“餓了嗎?”
糖糖仰著頭,努力的叫著:“喵。”
“貓糧在櫥櫃第二格。”裴青止不知道什麽時候醒了,他站在客廳與臥室的拐角處,頭發有些微微的雜亂,他側著臉,可能是剛睡醒的原因聲音都有些沙啞。
甘棠第一眼就看見他所說的那個櫥櫃,櫥櫃鑲在天花板上做的吊櫃,有兩格。
她有些迷離,不知道這是什麽設計,輕輕鬆鬆的打開櫃門卻發現裴青止把貓糧放在最裏麵。
她的眉心很快一蹙,踮起腳尖伸手去拿卻隻能夠到一點點的袋子皮,怎麽都扯不出來。
甘棠開始有些煩,心裏不斷的責罵著裴青止,也不知道他把這貓糧放那麽高幹什麽,是怕誰偷他的嘛。
咱就說咱整一個大無語好嗎。
甘棠夠不到隻能轉過身想拿個凳子過來拿,剛轉過去,她很快撞上不知道什麽時候走到她後麵的裴青止身上。
他稍稍仰著下顎高出她一頭,輕而易舉的就把放在最裏麵的貓糧拿出來。
他的聲音帶有蠱惑,“拿不到我放低一點。”
甘棠卻有些氣惱,“拿不到我不知道找凳子嗎。”
裴青止垂下頭,手上的貓糧被他輕輕一鬆手放在地上,兩人隔的很近,兩人之間約莫五厘米都沒到。
他嘴角勾勒起一絲笑,不知道為什麽他就喜歡她這炸毛的樣,伸手過去的那一瞬間甘棠卻彎腰順滑的溜走站到一邊。
原本以為要伸手壁咚自己的裴青止卻輕輕一推櫃門,把那門關上。
甘棠,“??!”
他隻是想關門?
裴青止嘴角殘留著一抹笑,明顯沒看見她變幻的蹲下身子給糖糖喂著吃的,他的動作很是溫柔,另一隻手也沒有閑著,在它背上安撫。
甘棠不知道為什麽,臉更加紅潤。
可能是這兩天發生的事情太多,她承受不住。
她洗漱完比裴青止早離開,到外麵吹著涼風的時候她的臉都還是格外的紅潤。
是尷尬的紅。
要是被他知道簡直丟死人。
腦海裏的畫麵再次浮現。
真是見了鬼了,她竟然以為裴青止是要壁咚她。
不過幸好她隻是她以為,並沒有說出來,這樣他就不知道也不知道她是這樣想的。
甘棠拍拍紅潤的臉蛋,剛握上方向盤,一邊的副駕駛被人打開。
裴青止彎腰自如的坐下來,係好安全帶。
甘棠全程傻眼,沒見過他這麽不要臉的吧?
她讓他坐了嗎,他就進來了。
“麻煩裴夫人。”
作者有話說:
許搬磚人今天更晚啦,因為打算明天帶飯去公司,做了個飯耽誤了點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