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玉樓褪了衣衫下去,溫熱的水漫過她的肌膚,很是舒服。

她依靠著浴池壁,閉著眸子泡著,整個神經都已經鬆軟。

龍越向著她走來,拿著帕子給她擦拭脖頸,言語輕聲道:“樓兒,別一沐浴就想睡覺。”

容玉樓睜開清澈明亮的眸子,伸出纖細的手臂摟著他的脖子,整個人靠在他身上,“龍越,我想去閑散居住。”

龍越身子一愣,但隻是一息的時間便明白了她話裏的意思,修長骨節分明的手撫向她的臉頰,“可以,但現在還不是時候。再忍一忍。等你把孩子生了,國事在安定一些,就帶你去。”

他傾身過去吻了吻她的唇瓣,“我答應你的事情我一件都沒忘。”

容玉樓耳根粉紅,乖巧的靠在他肩頭,語氣溫柔的出聲,“多謝夫君。”

他摟著她粗了一圈兒的腰身,“不用謝我,生完孩子好好補償我就行。你好些年都沒下廚了,我還牢牢的記得你給我做的羹湯的味道。何時我生辰那日,夫人能偶爾下個廚,熬個湯給我喝。”

容玉樓低頭淺笑,“這些年都在打仗,在你身邊的時候你寵著我,你也不讓我動,待明年你生辰我給你做。不過好些年都沒下廚了,到時候廚藝太差,做得不好吃可不許嫌棄。”

“ 我不嫌棄,我全部吃光。”

兩人泡了一會兒便起了身,穿上衣衫出去。宮女端著夜宵進了寢殿。

容玉樓看著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咽咽口水,坐在桌前準備嚐嚐。

拉著龍越一起坐下,“你陪我一起吃。”

“好。”

龍越拿著筷子夾了燉得正好的雞頭嚐了嚐,發覺味道不錯,給容玉樓夾了一塊。

他給她盛湯,讓她先喝一口。

“我明日想吃烤兔子。我懷著月生的時候,在閑散居就吃的月無雙養的兔子。現在想起那個味道,仍舊嘴饞。”

兔子肉本來就瘦,烤得火候也正好,味道放得也正合適,吃了一次,便想著第二次。

“好,朕明日讓廚房給你做。”

容玉樓將雞湯一口喝完,“臣妾多謝陛下。”

他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調皮。”

兩人簡單的吃了幾口,坐在案幾前看起了書本。容玉樓拿過春宮圖,眸子含笑得眯成了一條線,翻開看著。

龍越摟著她的身子,見她看的津津有味,好奇,“哪裏來的?”

“阡陌送我的。花了本宮十兩銀子呢。”

龍越也沒阻止她,而是和她一起看,替她拿著春宮圖,翻看著。

見著圖中的男女寬衣解帶,容玉樓出聲,“不是很刺激。”

龍越看著她淡然的笑臉,伸手捏了捏,算是罰她出言不遜,“你懷著身孕,你還想看怎麽刺激的?”

她撅嘴,“就是覺得太老套了嘛。”

“哦?那皇後應該覺得如何?”龍越將春宮圖合上,放在一旁。

容玉樓靠在他身上,眸子亮蹭蹭的開始發表意見,想象著,“應該有情景。譬如給畫中的男女主角身份,兩人有對話,這樣定然刺激許多。這些春宮圖都是老套教人的。不好看。”

龍越握著她的手,“小樓兒,你這腦袋瓜裏裝的可不止詩書禮樂,其他東西裝的也不少。以前你剛剛嫁給我的時候,怎麽沒見你半分顯露自己這一麵?”

容玉樓臉蛋兒俏紅,“那個時候我們都不太熟悉,我怎麽可能給你說這些。而且當時我還想著怎麽把你殺了。”

龍越垂下眼簾,出聲,“真是個沒心沒肺的丫頭。看你給我生了個兒子的份上,我原諒你。”

抱著她走向床榻,將被子扯在她身上蓋著,“夜深了,休息吧。孩子應該都累了。”

她睡在他懷中,“夫君,晚安。”

他眸中含著笑意,這已經不是第一次聽見她說,她也解釋過是什麽意思,這些日子她經常說。一般都是心情很好的時候。

天剛蒙蒙亮,龍越便去上朝了,容玉樓反倒是賴了會兒床,見有太陽出來了,才起了身。

梳洗打扮好,用了早膳之後,去禦花園逛著。

日頭越來越大的時候,容玉樓進了寢殿,開始看書打發時間。

身為皇後。她不需要管著三宮六院,隻需要每日養胎即可。

以前忙的時候,覺得身心疲累。現在閑下來了,可也太閑,每日都在想著明日該做些什麽。

她打發時間的方式有很多種,一就是看書,二就是逛花園,三就是插花,四是教生兒念書。

這四件事,她重複的過著差不多兩個月。也沒厭倦,反倒覺得很有趣。

她這一輩子,上過戰場殺過敵,做過王妃也做過皇帝,如今做著皇後,不管是怎樣的身份,她這一生都能做得好。

宮中藏書上百萬冊,她要是能看完,指不定智謀就勝過了龍越呢。

臨近午時,聽著宮女說,龍月生被聖雨柔和扶墨塵帶出了宮,詢問她要不要派人跟著。

容玉樓搖頭,“父親母親的武藝,十個侍衛都抵不上。讓他們去吧。”

又能出宮了。生兒應該高興壞了。但是想了想,指不定就是這小子說夠了甜言蜜語,求著父親母親帶他出宮玩兒的。

月生與她一樣,並不喜歡華麗的皇宮,相反外麵自已好無束縛的世界更加吸引他。

這座皇宮,雖然彰顯著權力,但是有無數人就栽倒在這權力之中。

她並不想生兒變成這個樣子。眼下他雖然是太子,但是往後走也有可能。太子隻是隻是稱呼,看生兒的態度,並不是太在意。

中午。龍越處理完朝事回來,見著她正坐在桌前等著他用膳,腳下的步子不禁邁得大了些,三步並作兩步的走至她身邊坐下。

“父親母親不在麽?”

“帶著你兒子出宮去了。就我們兩個人吃。”

龍越拿著筷子,“也好,沒有人打擾我們倆。”

他看著桌上有烤兔肉,拿著筷子夾了一個,嚐了嚐,發現還不錯。

“怪不得你念著呢。味道確實不錯。”

容玉樓眸中含著笑意,她確認過的美食,定是好吃的。

“母親知道三弟娶鍾輕嵐的事,沒發火?”扶青衣大婚她沒去,覺得太鬧了頭疼。

但是龍越是去了的,難道母親一聲沒吭?

“發火了,衝著父親發的。也沒什麽,堂都拜了,發火也沒用。”

扶青衣雖然生米不能煮成熟飯,但是手裏好歹是有婚書的。有婚書在也難拆散。

容玉樓笑出聲,“怪不得呢。昨晚剛和父親母親見麵的時候,母親還衝著父親說什麽。”

龍越給她夾兔肉,“他們給你帶了好些吃食來,還有閑散居金蠶絲做的綢緞,穿起來也不熱。明天你穿著試試。”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