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老太太在周衛明身上狠狠拍了一下，擰著他耳朵小聲說道：“你喝那麽多做什麽，也沒個老婆。”
周衛明的臉騰一下比猴子屁股還紅。
“媽，孩子還在呢。”
“我有分寸，她沒聽見。”
杜老太太也不敢當著孩子的麵大聲說呀，這話題不太合適。夏喬確實沒聽到，她就看到舅舅臉紅了，他看上去十分羞惱。夏喬有點好奇，但也不敢再問什麽。
等吃完飯後，周衛明很自覺就承擔了洗碗的重任。夏喬睡了一個多小時，迷迷糊糊醒來的時候聽到客廳裏麵有人在說話。她穿著棉大衣出來的時候就看到了客廳裏麵的三個小夥伴。
“喬喬你可算是睡醒了。程淮就不讓我喊你，我想著你肯定是想要把編曲做好的。他說你發燒進了醫院，這是真的嗎？”趙茜最後也沒有去將夏喬鬧醒。
“沒聽到鬧鍾響。”
夏喬一看時間，都兩點了。
“我們可是將吃飯的家夥都帶來了，趕緊去程淮家，按照他的編曲來一遍。你要是覺得哪裏不行的話，你提出來我們再改。”趙茜拿著小提琴炫耀地揮了揮。
錢多寶抱著那個薩克斯，氣質非常契合。
程淮的鋼琴可搬不過來，自然是去程淮家，反正就在對門幾步路的距離。
“行，那我們現在就過去。”
“喬喬，別忘了吃藥！把保溫杯帶去，我給你灌點熱水。”杜老太太忙前忙後真是一點都不放心，她將保溫杯遞給了夏喬，又塞給她一個鬆脆的紅蘋果，“多吃水果，補充維生素。”
“謝謝姥姥，您趕緊看電視吧，別管我了。”
三人進了程家。
程淮家裏，布置得很清雅，鋼琴就放在落地窗前，被一層紗布給罩著。
“你們先練練。”
他給錢多寶和趙茜都發了一張紙，夏喬隻能看到譜兒。她小時候沒學樂器，將時間都花費在滑冰上。每回見著他們合奏還上台演出，心裏說不出的羨慕。
正如趙茜說的那句話一樣，像是發光一樣。
趙茜將小提琴架起，看著譜子不怎麽熟練地拉著。
《化蝶》算是耳熟能詳的曲目，他們平時多少聽過，上手比較快。錢多寶吹起薩克斯，就不像是那個貪吃的小胖子了。他身上的肉都透著認真。
外麵下著雪，落地窗的窗簾拉開著。
夏喬看著坐在鋼琴麵前的少年，也許樂器真的會給人增添濾鏡吧。他就坐在那兒，便吸引了她所有的目光。她才發現原來學霸的手指好修長，看著這雙手就知道他肯定是學鋼琴的。
若是這雙手一輩子都觸碰不到鋼琴鍵的話，那就是一種遺憾。
悅耳的聲響從他指尖流瀉出來。
夏喬的耳邊變得嘈雜。
三人的練習各成曲調，如果耳邊有兩種以上的聲音，哪怕再悅耳動聽的聲音，也都會變成噪音。夏喬捂著耳朵，趕緊跑得遠了一些，免得被魔音灌耳。
程淮笑了笑。
等到幾人將自己的部分熟悉後，已經是一個小時後了。夏喬躺在沙發上，閉目養神。
她的感冒還沒好全，但發燒倒是沒反複了。她想著家裏的飯菜做得那麽好，感冒好了回去訓練，她又重了吧？但姥姥總說她看上去瘦了很多，舅舅也沒有阻止她吃喝。
夏喬自己壓根不敢上體重秤。
她這年紀自然是要長身體的，每回上體重秤都是會比上一次更重些，但舅舅說這是很正常的現象。她的身高長了，肌肉也在增加，脂肪……那得好好測量測量，體脂秤可不準。
“學霸，這段我們先合一下。”
趙茜指著一段說道。
“嗯。”
他們三人在音樂方麵還挺有共鳴的，隻是在學習方麵是真的沒有默契。趙茜的小提琴拉得特別好，但是她的學習成績和錢多寶一樣糟糕，屬於很難拯救的學渣。
夏喬隻聽到一段很和諧的音樂，這是歌曲的**部分，薩克斯響起，小提琴和鋼琴配合它演奏。
她渾身一顫。
腦海裏麵就開始了跳躍，旋轉和滑行。
這是深入到骨髓裏麵的配樂，就像是和乘法口訣表那樣刻印在骨子裏麵，這輩子都不會忘掉。
程淮的編曲說不出很厲害，《化蝶》的其他版本都很高明，那些人都是在樂壇有名的藝術家。程淮和他們比起來，專業水平差遠了，但是他卻最懂她每個跳躍，每個切入點。
這個節奏是完全契合夏喬的編排，所改編出來新的《化蝶》。
“下一段。”
他們在一段段合樂，一段段試驗過去。
等到全都練完都已經到傍晚了。
“差不多就是這樣，你們回去再熟悉熟悉。我約了一個錄音棚，下周就可以過去用。”程淮總有很多辦法，夏喬覺得他就是一個百寶袋，隻要有什麽事就去找他準能成。
“我本來還想讓舅舅聯係的呢，省隊也有合作的。但是學霸你真的好厲害呀，真是太佩服你了。”
“比完賽，請我們吃飯。”
“對，吃大戶。”
一說到吃，錢多寶和趙茜就積極了。他們現在的快樂很簡單。
“我讓我舅舅買菜招呼你們，我舅舅手藝比外麵還好呢。你們一定更喜歡在家裏吃的。”到時候，錢都是舅舅出了。
夏喬覺得自己簡直是精打細算的小能手，她剩下那些錢往後可以做一套考斯騰呢。
“夏喬，我發現你越來越摳門了。但也沒關係，我覺得周叔叔做的菜是真好吃。你要是有什麽困難，就告訴我們。”
趙茜在她臉頰上掐了一把，“真是白嫩，是不是你們滑冰的小仙女都長得好看還白皙呀？”
趙茜懷疑練花滑的標準不是什麽技術和天賦，而是顏值。
因為花滑運動員都長得很漂亮，他們家喬喬還招班花嫉妒呢。
“開什麽玩笑。”
夏喬的臉蛋都被她掐紅了。
“不鬧你了，趕緊回家去休息吧。編曲的事，我們和程淮給你搞定。”
他們隻希望能夠讓夏喬有足夠多的時間去練習，別再因為這些瑣事浪費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