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陰風陣陣,燭火閃著昏暗的光。
凡是墨旬看得到的地方,到處都是屍體和散落的人頭。
而他閉上眼睛之後,周身就仿佛被浸泡在粘稠的鮮血裏。比睜開眼睛,更恐怖,更嚇人!
蘇九聽到他的尖叫之後,和墨玉玨一起趕了回來,卻沒有直接破門而入。
而是飛身到了屋頂,掀開屋頂的瓦片往下望。
隻見墨旬睜著一雙眼睛,滿是惶恐不安以及害怕,正死死的盯著桌案上的佛像。
但他的周身卻什麽都沒有。
蘇九眯了眯眼,“你弟的膽子怎麽這麽小?”
墨玉玨皺了皺眉,替他辯解,“墨旬他不怕鬼,按理來說,不應該嚇成這樣。”
蘇九打量著大殿,神情逐漸凝重起來,“他可能是中了幻術。”
“幻術?”墨玉玨微微一愣,這是他隻在傳說裏聽過的東西。
“你看見桌上燃著的香了嗎?”蘇九解釋道,“裏麵饞了東西,墨旬在屋內待了太久,產生了幻視。”
“越害怕什麽,就會越看見什麽。”
墨玉玨沉默片刻,“對他的身體沒什麽傷害吧。”
“那沒有。”蘇九肯定的搖了搖頭,“我倒是覺得可以讓他好好的曆練一下。你覺得呢?”
墨玉玨點頭,“可以。若是他不長記性,下次可以再次用這種辦法磨煉他。”
蘇九笑了,“對,就是這麽個理。”
兩人商討好了之後,默契的飛身下了屋,消失在了長夜裏。
徒留墨旬一人麵對著滿屋子的屍體,身心絕望。
奇怪的是,蘇九和墨玉玨兵分兩路找遍了這座宅院,也沒有看見旁的人。
墨旬口中的那個傷了身體的,連個影子都沒見著。
蘇九摸了摸下巴,“奇怪,為什麽會沒有呢?”
墨玉玨福至心靈,“會不會那個人……也是墨旬看見的幻覺?”
蘇九:“也不是……沒有可能。”
不然沒辦法解釋,她和墨玉玨兩個人,把這座宅院翻了個底朝天也沒找到人。
真是有夠丟人的!
蘇九歎了口氣,今夜無功而返,她實在是不甘心!
墨玉玨看穿了她的心思,提議道,“你去其他地方逛過嗎?咱們要不去看一看,不然這一晚上什麽都沒賺到,實在是虧了!”
蘇九耷拉著眉眼,“都行,走吧。”
墨玉玨鬆了口氣,然後絞盡腦汁的想,什麽地方比較好玩。
但墨玉玨作為王爺,平日裏待的最久的地方就是自己的王府。至於其他的地方,他也是知之甚少。
“你想去哪兒?”
“我?”蘇九指了指自己,想了片刻,道,“青樓!”
墨玉玨:“……”
片刻後,兩人站在了城內最火的青樓門口。
遠遠的便看見,穿著火辣的姑娘們身子妖嬈,正在不停的拉客。
蘇九興奮的走在前麵,墨玉玨則興致缺缺的跟在她身後。
待到了姑娘們麵前,那些姑娘們便一窩蜂的湊到了墨玉玨身前,占據著他的左右兩邊胳膊。
“公子,奴家可是第一次見您呢!”
“可不是,公子這般器宇軒昂,不知道誰有福氣能讓公子放在心上。”
“公子,您瞧瞧奴家,奴家擅長彈琴,保管能彈到您心裏頭去。”
墨玉玨麵無表情的把自己的手拯救出來,蘇九早已經溜進了樓裏,不知所蹤了。
墨玉玨冷冷的甩下一句,“不用跟著我。”
隨即,進了樓內。
樓內更是熱鬧,歌舞升平。
喝醉酒的公子哥不在少數,正摟著懷中的美人樂不思蜀。
墨玉玨快速的掃了一眼,沒看見蘇九。他不由有些後悔答應蘇九要來青樓了!
好端端的,去哪兒玩不好,偏偏要來這兒!
這下好了吧,被占了便宜不說,連人都弄丟了!
墨玉玨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吃著桌上的糕點。不知道過了多久,一位身穿粉色衣裙的女子跌到了墨玉玨懷裏。
墨玉玨剛要把人推開,就聽見了熟悉的聲音,“是我。”
懷裏的人是蘇九!
墨玉玨動作一頓,順水推舟的把人擁到自己懷裏,“你怎麽回事?”
這才不見多久,就換了一身衣服。
蘇九湊到墨玉玨耳邊,輕聲道,“沒什麽大事,就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你殺人了?”墨玉玨握住她的手。
蘇九眨了眨眼睛,“沒有,就是把人打暈了。”
墨玉玨有些頭疼。
先是墨旬,又是蘇九,他從來不知道原來有人可以這般擅長惹事!
墨玉玨問道,“還要待在這兒嗎?”
蘇九點頭,“當然,我給他留了禮物,咱們在這兒繼續看場熱鬧!”
墨玉玨表麵應下,心裏卻在想:可我不想待在這兒了。
和蘇九一起出門,是他今晚做過最錯誤的決定,沒有之一。
沒過一會兒,樓內就**起來。
有一位如花似玉的姑娘急急的跑下樓,衣衫不整,引起了眾人的圍觀。
“媽媽,天字號房的陳公子他,他……”
“怎麽了,桃紅?慢慢說……”
桃紅捂著嘴掩麵而泣,“陳公子他說他喝了我們樓裏的茶水之後,就不能人道了!讓我們樓裏給他個交代!”
墨玉玨喝茶的動作一頓,“你給他下的藥?”
蘇九嘿嘿一笑,“對呀,這份禮物我覺得剛剛好,你說呢?”
“他怎麽惹你了?”
蘇九冷笑,“他看見我,一位我也是樓裏的姑娘。就想把我往房裏拐,說要給我贖身。”
墨玉玨:“還有呢?”
蘇九微笑,“他還在我麵前大肆貶低他的發妻,說他是黃臉婆,下賤坯子。”
墨玉玨喝下一口茶,“那他的確活該,我覺得你做的太輕了。”
“不會。”蘇九撐著下巴,“他這一輩子,都不能人道了!想必對他來說,這比殺了他還讓人難受吧!”
兩人正聊著,樓上卻忽然走下一位極其熟悉的身影。
墨玉玨周身一僵,“墨旬?”
蘇九愣住,“你弟?他怎麽在這兒?”
在定眼一看,蘇九又搖了搖頭,否定了自己剛才的判斷。
“不是墨旬,這個人比墨旬要高一些。”
墨玉玨穩下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