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達到人類極限這件事,本來就不太可能吧?”
梁音若有所思。
“創建世界的根基是人。”司決說道,“沒有人存在的世界就是死的世界,你知道這是為什麽嗎?”
“不知道。”梁音微微搖了搖頭。
“因為人的眼裏沒有不可能。”
“我還是覺得……神是最厲害的……”梁音目光迷茫了一下。
她不懂現在的自己為什麽會說出這樣的話。
但是這句話就如同本能一樣的能夠脫口而出。
“天生神靈……是很強的……”司決也若有所思,“但是,更進一步的難度也比人類更難。”
“啊。”梁音點了下頭,“那你的意思是,這次的玄學大賽,你可能拿不到第一了?”
“難道我的目標是拿第一嗎?”司決哭笑不得。
“難道不是?”
“嗯?怎麽說?”
“他們不是都在說你是為了生魂陣麽,這才派人前來阻撓你。”
“這不重要。”司決直接說道,“我可以要這個第一,也可以不要,生魂陣也不是非要不可。”
他若願意,可以直接帶梁音離開這個世界,離開這裏梁音自然會恢複本來的記憶。
“所以……你就沒打算讓我重新變成人?”
梁音幽幽的說完,司決目光一頓。
這是怎麽聯係上的?
什麽情況?
人的腦回路有這麽離譜的嗎?
剛才說的話題和這有關?
“我當然是想……”
“那你就拿第一唄。”
“……”
雖然,他也覺得這不可能還有什麽意外。
但是……
這話怎麽意味就變了?
想了一下,司決也隻是伸手敲了一下梁音的額頭。
“無理取鬧。”
“你才無理取鬧。”梁音瞪了他一眼。
“算了。”司決摸了摸她的頭發,“不說這個,咱們做點有意思的事情吧。”
“什麽?”
一條金龍湊了上來,直接順著她的褲縫鑽了進去。
“啊!你不要搞突然襲擊!不是!這算有意義嗎?!”
“傳宗接代。”
司決臉色都不變一下。
“是你能生還是我能生?!”
就他媽離譜!
物種隔離生死隔離層次隔離都攔不住你是吧?!
“這不重要。”
“……”
梁音眼神逐漸迷離起來。
她已經沒有任何多餘的力氣去思考這些歪理了。
隻能最後冒出一句:“明明……明明就是你想……”
“不是,是他。”
他淡定的看了一眼金色的龍。
“……”
這不還是你!?
————
這邊還在糾結你是不是你的問題,另外一邊,各大家族們湊在了一起,負責人全都愁眉不展。
其中,以司家的那位最為離譜。
他坐在凳子上,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整個一大寫的懵逼狀態。
後來實在是他身邊的林成文看不下去了,出手把他硬是按在了凳子上。
“我去個廁所……”
“你一分鍾前剛去過。”
“我尿頻!”
“……”
這話都說出來了,他還能怎麽辦?
但是司家的這位負責人還沒離開座位,主事人的話頭就落到了他的頭上。
“司未收,這次你們司家是你帶隊的吧?”
“……是。”
“你有什麽想說的嗎?”
“我是廢物。”
“……”
在場眾人麵麵相覷。
隻要足夠不要臉,那還真的沒人能問的了責。
他們低聲咳嗽一聲,主事人換了個話題問:“那司先生,你為什麽在臨陣的時候把這位司涼小友換上來?”
“我不知道。”司未收非常光棍,“不清楚,不了解,不知道自己隊伍裏有誰?”
“你就是這樣對你們隊伍負責的?!”有人忍不住了,終於是在這個時候發作了。
“我都說了我是廢物你還要我怎麽辦?”
司未收也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
摔!
這話題還能不能友好的交流下去了?!
幾人氣的想要摔桌子,臉上的表情都格外的一言難盡。
雖然大家都知道這位大概是什麽都問不出來的,但是也沒想到這位廢物竟然這麽光棍的承認自己是廢物啊。
“你們先聊,我去個廁所。”
司未收說著,旁邊人忍不住了:“你就不能等會兒?這不剛開始你就去了三躺了。”
“腎虛。”司未收目光都不變一下的說完。
“……”
這個廁所,他到底還是去了。
林成文咳嗽一聲,跟著他一起出去了。
然後臉上就挨了一拳。
司未收咬牙切齒:“什麽來頭!?臥槽你不給我個解釋我弄死你!就現在!”
林成文想了想,覺得自己弄死對方的可能性更大。
但是對方正在氣頭上,他還是不要說出這樣的話來比較好。
畢竟,事情好像真的有點大了。
那位好像沒有交代過他必須隱瞞身份。
林成文想了想,還是說道:“我不是都給你們司家的人說過麽?”
“啥?”
司未收完全反應不過來。
“那位出山了。”林成文壓低了音量,並且布置下一個隔音陣法。
“我知道啊,這跟司涼有什麽關係?真的是那位的徒弟?”
林成文跟傻子一樣的看著他。
過了好半天,司未收到底是反應過來了。
“我靠,你不會是說……這……這個是……本人?!”
“啊。”
林成文翻了個白眼。
司未收:“……”
這還玩個屁。
司未收抓了抓頭發:“那他到底想幹啥?這大賽不是二十五歲之下……”
算了當他沒說。
司未收這話自己都沒說完,想到台上那群老頭子,整個人都不好了。
沒辦法。
這大賽真的沒有規定年齡。
也就是說,這本身就算漏洞。
你八十歲的能來,人家兩百多歲的憑啥不能來?
“那……那位……他到底是想來幹啥啊?”
“我……”林成文想起某些事情,微微皺了皺眉。
半晌,他緩緩說道:“你們有沒有考慮過,那位和十七號本身的關係?”
“什麽意思?”
“我見到那位的時候,那位說是去開房。”林成文一臉絕望,“他就把十七號帶在袖子裏,沒有加任何管束,但是十七號也沒有任何動靜,在他袖子裏很乖。”
“……”
“如果,他們本身就有關係呢?”
“不可能。”司未收還是搖了搖頭,“十七號的生平我們都非常清楚,跟那位沒有任何交集,唯一的交集就是上次十七號將其封印,那時候已經是死亡之後了。”
“對於他那個等級的天師,活著還是死亡,這狀態真的不重要。”
林成文繼續說道:“如果,是在封印過程中產生了些許感情?”
“……”
“首先,十七號確實是很厲害,但是咱們都是參與了那一場戰鬥的人,你覺得以那位曾經表現的戰鬥力,真的殺不死十七號嗎?”
“這跟他們推斷的又有差距了……”
“有差距不沒差距,這區別都不大,畢竟,如果是我的推斷,那生魂陣的可能性更高了。”
“……”
是的。
生魂陣,死魂轉化為活魂,什麽魂需要這樣的手段呢?
一般來講,這都是摯愛之人所作所為……
別的,大不了再封印個幾百年,封到她自己消散就差不多了。
“那也就是說,現在,生魂陣的可能性應該是百分百了?那你覺得這九十九份祭品會是誰?”
“誰都有可能。”林成文凝著眉毛,“雖說,我覺得那位做不出來什麽殘害同行的事情,但是以十七號的怨氣強度,一般人的獻祭並沒有什麽用,也就是我們這些天師能量足夠。”
“這意思是……他可能以一己之力挑我們全部玄學圈?”
“有這個可能。”
“那他為啥不幹脆搶了生魂石,然後開刀啊,左刀一個右刀一個,咱們這不是靠著玄學大賽都湊齊了。”司未收說話陰陽怪氣的,林成文也隻能是見怪不怪。
“雖說,也是咱們的老祖宗,但是這回可能真的威脅到自家的生命了,我就明說吧,咱們可以利用的點大概隻有一點。”
頓了頓,林成文接著說道:“他是一個非常講規矩的人,這一點,我相信你們都能看得出來。”
“他的實力強勁,非必要事件不出手,出手必定索要非常高的報酬,當然,如果我們仔細算,這些報酬和他出手解決的禍端價值是完全對等的。
雖說,他索取的報酬有時候會類似於邪修,但是從規則方麵來講,這是完全對等的交換,隻要你願意付出代價,那他就能給你解決問題。
然後就是這次,他想要生魂大陣,需要生魂石,所以來到了這裏。
他並沒有選擇明搶,也沒有選擇暗偷,而是匿名參加了比賽,比賽第一拿到的生魂石是符合規矩的。
至於生魂大陣需要的祭品……他敢拿,在他自己的觀念裏,他也必須付出報酬,並且以自願為原則。”
司未收聽的是目瞪狗呆。
“好家夥,我一直以為你就是個濃眉大眼的,結果背後地考慮了這麽多?合著就我一個是真的憨批?”
合著這位人家沒事了蹲天橋跟要飯的似的,也這麽有心計?
“是的,就你一個。”林成文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說道。
“……”
有被冒犯到。
“所以說,想要活命,我建議你們是直接跟他談,開誠公布的那種。”
“……那我能不能回去跟他們說這些?”
“親,這是你自家老祖宗。”林成文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能說的話我剛才就說了,現在在這裏跟你吹冷風說這些?我腦子有病?”
“……”
司未收翻了個白眼,又朝著會議室走去。
“你不腎虛不尿頻了?”
“好了好了全好了!”
雖然說,司決的身份真的不能透露。
但是關於生魂大陣這件事是可以說的。
以及,那位的行事風格,可以利用的點,這也是可以說的。
所有人聽了,都覺得有道理。
生魂石給你無所謂,你要擺生魂大陣這也無所謂,但是!
祭品絕對不能是我啊!
最終的問題來了。
“那麽……怎麽聯係那位?”
“對啊,怎麽把我們的想法轉達給那位,我們怎麽連線?”
“司涼?”
“司涼行嗎?”
“司未收你是司家負責人,跟司涼小友說一聲唄。”
司未收眼觀鼻鼻觀心:“我是廢物。”
“……”
“………………”
艸!
這場會議無疾而終。
不過所有人眼裏都有了盤算。
他們準備直接去拜訪司涼。
既然司未收靠不住,他們自己去拜訪那也不費什麽事兒。
大不了就是拉下臉來,反正對方是祖宗輩兒的,拉個臉麵又咋地?
本身就算人家的孫子,現在還裝不了一個孫子了?
離譜!
互相交流交流,他們把來拜訪司涼的時間都訂好了,八點你來,九點我來,十點他去。
計劃製定的相當完美。
然而。
他們第一關就受了挫折。
司涼的門……
他們根本就進不去!
大白天的門窗緊閉,甚至還有各種守護的陣法,這……
什麽啊?
裏麵難道還有什麽見不得人的東西嗎?
外麵的人麵麵相覷,裏麵的鬼活色生香。
梁音昂著脖子,發出了一聲短促的尖叫,艱難的說道:“外麵……外麵……有人敲門……”
“沒有。”
“我聽到了!”
“是錯覺。”
梁音懵了一下:“錯……錯覺?”
她已經被做到神誌不清耳朵不管用了嗎?
“錯覺,我們繼續。”
“……”
早晚有一天會死在……
啊不,她已經死了。
那就得再死一次……
人與人之間的差距是巨大的。
人與龍之間的差距更是巨大的。
梁音招架不住,她趁著間隙艱難的問:“等等……這龍為什麽可以自由變化大小啊?這本體到底有多大?”
司決抬起眼睛,從她的腳底看到了頭頂。
“……?”
“你不會想知道有多大的。”
“……啊?”
“那你會這輩子都不願意再和我的本體做一次的。”司決說這話的時候,多少帶著點誠懇,“就這麽一個世界的時間,珍惜一下。”
梁音:“……”
她覺得她的接受能力還行?
這個疑問直到後來恢複記憶。
梁音才恨不得直接弄死有這個想法的自己。
還承受能力還行?
活著真的不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