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結束了遊戲結算後,言惟離開房間下樓。

樓下大廳安安靜靜,看起來葉肖蘇還沒有回來。

自己一個人來到廚房,開始熬藥。

葉肖蘇出門前準備了十天份的中藥,然而四天過去了,依舊紋絲不動。

這個樣子等到對方回來,肯定少不了一頓嘮叨。

手裏拿著中藥,言惟臉上流露出無比凝重的神情,思索良久,才下定決心。

偷偷把幾份藥藏起來,應該、大概不會被發現吧?

藥罐上開始冒出熱氣,帶著苦味的藥味在廚房彌漫開來。

言惟深吸一口氣,可能是因為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他有些感慨:真是比遊戲裏那些腥味好聞多了。

當然,這藥喝起來還是一如既往地難喝。

大致收拾了一下,言惟便打算上樓休息,而這時,別墅的門鈴突然響了起來。

“嗯?”言惟皺了皺眉,看向大門的方向。

這個點,會有誰來找他呢?

去往樓底的腳步方向一轉,言惟走到門口,將大門打開——

“請問,您是言惟嗎?”

言惟一愣,門口站著兩名黑衣人,帶著口罩墨鏡,渾身上下裹得嚴嚴實實。

“你們是?”言惟抓著門把的手緊了緊,眼底流露出警惕。

便見其中一個黑衣人摘掉墨鏡口罩,朝言惟笑了笑,同時拿出證件:“你好,我們隸屬國家特殊異常研究小組,想請你和我們走一趟。”

……

易水市,郊區山莊——

房間裏,顧淩一緩緩睜開眼,吐出一口濁氣。

腦海裏的電子音提醒他成功晉升B級玩家,還沒等顧淩一仔細去查看,便聽樓下傳來“咚”的一聲巨響。

眉頭微不可察地蹙了蹙,顧淩一放下手裏的事,起身下樓。

下樓大廳,兩道修長的身影一遠一近地站著。

湊近了能夠看清,這兩人的樣貌幾乎一模一樣,唯一不同的便是其中一人的左眼上有一道猙獰的疤痕。

眼下兩人之間一片狼藉,原本大廳中央的茶幾四分五裂,看起來像是被人砸碎的。

臉上沒有疤痕的男子垂眸,看著麵前的慘狀,語氣涼涼:“江終,你完了。隊長說了不許在客廳練習打鬥,你還把茶幾打碎了。”

江終撓了撓頭,左眼上的刀疤為他添了幾分狠戾,可在他哥江末麵前,江終根本狠不起來:“哥!我的親哥!你一定要替我瞞住了!隊長現在在遊戲裏,隻要我在他出來之前收拾好,他就不會知道……”

“知道什麽?”聲音從樓上傳來,江終身體一僵,回頭便看見樓梯欄杆處探出身的顧淩一。

“隊隊隊隊長!”江終臉上表情像見了鬼,一側身閃到了江末身後躲著,“哈,哈哈,隊長,好巧啊。”

顧淩一無奈看著一片狼藉的大廳,又看了看慫兮兮躲在他哥身後的江終,好氣又好笑:“毀壞公物,你知道的,自己去加練。”

江末麵無表情將躲在自己身後的人拎出來,聲音平靜:“沒聽見隊長說的?還不快去。”

自家親哥發話,江終不敢不聽,隻能苦著一張臉離開大廳。

江末目送對方離開,等到看不見影子了,才看向顧淩一:“隊長,遊戲很順利?”

“嗯?”

“你看起來心情不錯。”江末觀察人很仔細,一眼便看出顧淩一此時雖然疲憊,但是心情卻出奇的好。

“還可以。”顧淩一沒有否認,在自己隊裏這些人麵前,他要顯得隨和不少,“遊戲裏遇到一個有潛力的新人,總體還算順利。”

江末眼睛眨了眨,見顧淩一眼底帶著些許烏青,關心道:“剛從遊戲出來辛苦,隊長去休息吧。”

停頓片刻,他又開口:“江終那邊我會監督他加練。”

“好。”江末開口,顧淩一放了不少心。

這倆雙胞胎雖然長得如出一轍,但性格卻幾乎天差地別。

哥哥江末穩重理性,弟弟江終卻大大咧咧,像個心智未成熟的孩子。

“蘇啟和慕容希進遊戲了是吧?”顧淩一剛準備上樓,卻又想到什麽,看向江末。

“沒錯。”江末點點頭。

“等他們出來叫我,我通過了晉升考核,有些事情需要等人齊了再說。”

聽到是關於遊戲的事,江末神情更加認真了幾分:“好。”

顧淩一這才安心回到自己房間。

……

言惟一個人坐在車後座,前麵是先前的兩位黑衣人。

窗外景色飛快向後退去,言惟有些百無聊賴地看著外麵發呆。

從聽到對方兩人來自國家組織後,言惟心裏便有了幾分猜測。

論壇上新手榜變動的事情熱度一直沒有下來,以國家的能力,想要找到他輕而易舉。

在遊戲裏聽顧淩一介紹過之後,言惟對這個組織沒有什麽壞印象,見兩名黑衣人態度客氣,思索片刻,便跟著對方一起走了。

“路上有些時間,我來簡單介紹一下我們的組織。”坐在副駕的那人可能覺得氣氛過於安靜,主動熱情開口。

他們接到的上頭命令,要極力拉攏眼前這位新人榜前三的能人,最好讓對方心甘情願加入組織。

副座上的人摩拳擦掌,已經準備好該如何對組織大肆誇獎。

“不用,我知道你們組織。”言惟輕飄飄一句話,成功讓對方在嘴裏的話硬生生憋了回去。

“哈,哈哈是嘛。”那人訕訕笑了笑,有些尷尬。

天就是這樣被聊死的。

言惟像是絲毫沒有感覺,繼續盯著窗外飛速掠過的景色。

“那……你是從哪裏知道組織的?”那人不死心,努力尋找話題。

“遊戲裏聽人打廣告提過。”言惟依舊是那副不在意的語氣。

“……”

好一個打廣告……

這天根本沒法聊!

副座那人擺爛了,但沒想到這次卻是言惟主動開口:“那個……”

副座的人再次打起精神,回頭看向言惟,期待對方能對組織提起興趣多問幾句。

便見言惟低頭拿手機看了眼時間,慢吞吞開口:“開車好慢,路上還要多久?我體弱,需要休息。”

穩穩行駛著的車輛突然打了一個趔趄,駕駛位上的人沒忍住抽了抽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