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啊哈哈哈!贏了!我們贏了!”空氣混濁的小賭坊裏,穿著淺灰色粗布麻衣,作著書童打扮,長的清秀靈巧的丫鬟,激動地拉住身側同樣穿著粗布麻衣,一頭毫無光澤的頭發,隻簡單用碎布條綁成馬尾的歐陽緋櫻。

無視周遭不滿夾雜著鄙夷投過來的視線,歐陽緋櫻不甚在意地捂住貼身丫鬟小漁的嘴,燦爛地咧著嘴角在她耳邊低聲道:“我就說不會把你這幾個叮當響,也響不出歡樂頌的銅板兒輸掉嘛!”

“嗯嗯嗯嗯!”小漁瞪著一雙激動得異常閃亮的兔子眼,小雞啄米似地點頭,歐陽緋櫻一放開捂住她嘴巴的手,她就抑製不住崇拜地望這自家小姐:“那這把咱們買什麽好?”

“唔。”歐陽緋櫻隨意地把玩著手上無人放在眼裏的一兩銀子,豎起的耳朵將周遭的吵雜鬧轟聲撥開,仔細地聽著瓷碗作成的骰盅裏,骰子們碰撞的聲響,待得莊家將骰盅扣在兩邊分別寫著大小兩字的桌麵,她輕飄飄地將手中的一兩銀扔在小字上。

“買定離手啦!”莊家麻木地說著一天得說幾千遍的台詞,見桌麵已經零零碎碎地落下很多下注的銀子,也不等那些還在猶疑不決的人,爽快地在嚷嚷聲中揭開骰盅:“一二四,小!”

“又贏了!”一直像是坐在雲霄飛車上的小漁,激動但又拚命地克製住自己,揪住歐陽緋櫻的衣袖,就原地跳了兩跳,眼看那些白花花的銀子有一份是她們的,腦海中已經不由自主地在盤算這些銀子要怎麽花了。

“嗯哼,你小姐我出手,哪兒會有輸的道理。”要是連最簡單的骰盅都不能控製自如,想贏就贏,她這個二十一世紀賭聖大徒弟的臉麵還要不要了?

就這樣一連十幾二十個會合半是贏得爽翻天,半是故意裝作輸掉,無言地寬慰著周遭洶湧的群情後,歐陽緋櫻從六個根本無法召喚神龍的銅板兒,贏到二十兩銀子。

小漁眼泛淚光地看著大半年都未曾摸過握過,此刻猶如巨款一般的兩錠十兩銀元寶,怎麽止都止不住心底的澎湃的心情:“小姐,我們……我們終於可以大口!大口!大!口!吃!肉!了!”

“……”歐陽緋櫻無語凝噎地翻翻白眼,想到身旁的貼身丫鬟,在追隨“她”的這一年裏,活活從148斤的肥美妹紙,餓成骨瘦如柴的難民,取笑的話就說不出來了,抬手拍拍她的肩安慰道:“放心,隻要今後有本小姐在的一天,就絕不會讓你餓著肚子,想吃就吃吃吃!咱現在就先去萃華樓吃頓好的!”

“嗯嗯嗯嗯嗯!”小漁非常同意地流著口水點頭應道,那眼底是怎麽也消不去的崇拜與深深地隱藏在心裏的欣慰。雖然她家這大半隻腳幾乎都跨入棺材板的小姐,從鬼門關裏跑了回來,還變了個人似的,但她真的很喜歡這樣的小姐,也衷心希望小姐能這樣一直保持快樂,即使永遠都不回侯府也沒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