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火速趕往下一場好戲。
車廂裏,慕容惠菁長長地歎出一聲複雜:“萬萬沒想到啊……”
東陵蘊也是感歎道:“幸好嫂嫂洗脫冤屈,不然真是太便宜那惡毒的宋芷妍了。”
完顏芷彤總是不嫌戲大的:“你們猜東陵煒會休掉宋芷妍麽?”
司馬箐媛是這些年來將東陵煒寵愛宋芷妍的深淺看在眼裏的:“或許會直接流放。”言下之意就是,再也不用回煒王府了。
安靜知道鳳暖楹從前受過那般多折磨就忿忿不平:“麵對質問那宋湯氏還推托責任,我就想將她們千刀萬剮,虧光武侯一家待他們這般好,真是賤到骨子裏的白眼狼!”
鳳暖楹倒是平靜得很:“我不是聖人,做不到以德報怨,他們無情我就隻能無義了。”若非宋家貪得無厭野心勃勃,一步一步將光武侯一家趕盡殺絕,她又怎會成為歐陽緋櫻,替她替光武侯一家報仇?
“隻是,我至今仍無法想象,光武侯是被宋友鋒下藥殺死的。”東陵晰說這話的時候,心晃過一種雞皮疙瘩冒騰而起的冷然,他無法相信戎馬一生的忠臣,就這樣被小人殘害。
突來的沉寂中,鳳暖楹咬咬唇,淡聲道:“若非證據確鑿,我也不願意相信。”
東陵越緊緊地握住她的手:“我會讓他給光武侯陪葬的,相關的人,全都一起。”
鳳暖楹對著車廂裏關懷的目光扯起一抹慘淡的笑:“或許是因為奶奶和爹娘都接踵喪生,爺爺他早已心力交瘁了吧……”
誰都知道光武侯一家關係簡單……光武侯的親人在其小時候就已經死個清光,光武侯夫人又是光武侯在路邊救回來的孤女,兩人隻生下輝武將軍一子,光武侯夫人便因病逝世,光武侯終年未再娶,輝武將軍娶下親戚隻剩宋家的輝武將軍夫人,生下歐陽緋櫻這個獨女,便再也沒有旁的支係了。
若非輝武將軍夫人隻剩下宋家這個親戚,也不會看在他們孤苦無依的份上引狼入室……如果說輝武將軍為救東陵煒是意外,輝武將軍夫人為救皇後也是意外,也難怪接連失去至親的光武侯會心力交瘁,換著旁的人,或許無法堅持到孫女和心愛的男子成親落定。
隻是可惜他以為東陵煒會看在那些點點都帶血的恩情上待歐陽緋櫻好,沒想到最寵最愛的孫女還是落入黑手。
想想不但令人覺得唏噓,還覺得戚戚然……也幸得歐陽緋櫻命不該絕,浴火重生卷土再來,一一打擊報複回去,還終於得到真命天子全心全意的寵愛。
可是隻有鳳暖楹自己知道,歐陽緋櫻是真的去世了。
這些債,是她用生命留下來的。
偌大奢華的馬車很快就到達目的地了……安泰寺。
嚴格來說是安泰寺佛堂的屋頂。
鳳暖楹等人優哉遊哉地瞄著檀香繞繞的佛堂裏,一穿著黑銀色錦衣袍的中年男子,扶住一穿著深黃色棉衣的妙齡嬌媚女子上香跪拜,兩人臉色綿綿不絕的情意,就像是夫婦。
“王爺,您答應奴家的事情,可不可以在菩薩麵前再說一遍?”嬌媚女子眉眼如絲地睨著身側的宜安王,她唇角微微地抿著,委屈又惹人拎愛。
“你不信本王?”中年男子疼惜地扶住嬌媚女子柔軟的肩膀。
嬌媚女子委屈地轉著眼睛:“不是不信的,隻是……想要再聽一次罷了,若王爺不想說,那……”
眼看美人兒越發地楚楚可憐,宜安王打斷道:“本王說,隻要綠翹想要聽,本王就是說一百遍也願意,除非你膩了。”
綠翹一臉期盼地看著他。
宜安王被她看得陣陣心神**漾,抬手刮過她的鼻子,轉臉對著菩薩誠懇地道:“本王答應綠翹,待得孩兒呱呱落地,會用八人大轎風風光光地將你迎進宜安王府,讓你成為本王的側妃!”
不等綠翹深情款款地應答,一把尖銳的中年女聲就嘲諷地笑著打斷道:“哈哈哈!好一個風風光光!”
聞言,宜安王不敢置信地白著臉回頭,就見一裝扮雍容華貴的中年夫人惡狠狠地瞪著他:“夫、夫人?”
你怎麽會在這裏幾字未能出口,宜安王妃一個箭步上前,巴掌就狠辣地揮向綠翹滑嫩的小臉蛋兒上,宜安王心疼得心都要碎了,一把將綠翹拉到自己身後,黑著臉厲聲指責道:“你幹什麽?”
“我幹什麽?”宜安王妃見宜安王扶住綠翹,心口的氣翻騰得抑製不住從口裏衝出來,揚起手就將一疊子的信件砸到宜安王臉上:“看你做的好事!”
宜安王被砸得莫名其妙,氣歸氣,但還是撿起那些跌落的信件來看,不看還好,一看就不得了了,瞪著眼道:“這、這是……”
“你金屋藏嬌的證據!”宜安王妃塗著厚厚脂粉的臉依然黑得徹底,手一揮一落,就狠狠地甩給宜安王一個巴掌,不屑地冷笑道:“魏群真,這些年來你被人前呼後擁地喚著宜安王,是不是就忘記你這個頭銜是怎麽得回來的了?”
宜安王臉色青了又白,隱怒地握緊拳頭。
宜安王妃卻不打算放過他,繼續諷刺道:“我勞心勞力支撐著宜安王府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裏乞討呢!”
“閉嘴!”宜安王像是被觸到逆鱗,暴怒地喝道,眼中滾動著濃濃的恨意,“若非你們宜安王府仗勢欺人,我又何須……”
“我呸!”宜安王妃毫不客氣地打斷他的話,“你別再拿那一點點舊事來說事,這些年來我們宜安王府何時虧待過你,嬌妾暖床何時少過,可你呢,家裏一堆堆還不夠,還要在外頭私藏這麽一個小賤人!”
不說這個還好,一說這個宜安王的火氣再也抑製不住了,他吼道:“你說嬌妾暖床?那些女子除了是女子外還有什麽?長得一個比一個奇怪,一個比一個惡心人!你根本就是成心折磨我!”
宜安王妃冷哼道:“我讓你享盡榮華富貴還不夠?你不過是個頂替品罷了!”
宜安王冷吼道:“即使我是頂替品,我也想要自己的兒子!你不與我生,又不許家中的妾侍生!我隻能自己想辦法!”
宜安王妃又是一巴掌:“就憑你也想肖想本妃!”
宜安王冷冷地盯著宜安王妃,臉色的屈辱讓他眼中的怒火非常地駭人,好像下一刻就要撲過去撕碎宜安王妃似的:“當初的條件裏,並沒有說過我不能傳宗接代!”
宜安王妃道:“待得靈兒坐上宜安王的寶座,我隨你和誰傳宗接代!”
宜安王愕然地看著她:“你是說……”
宜安王妃不屑地瞥過宜安王和宜安王身後的綠翹:“你這宜安王的寶座坐不久了。”
“你你你!”宜安王沒想到宜安王妃過橋拆橋得這樣爽快,連掙紮都不讓他掙紮,就已經給他定下死刑!
宜安王妃道:“除了她,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和江湖邪魔歪道做的惡事!既然你不再稀罕我宜安王府的榮華富貴,那我便成全你!”
“並非你想象那樣!”宜安王驚慌過後,連忙鎮定道:“綠翹的事我承認,但是江湖上的事你別打算隨便汙蔑我!你當初和我說的是五十年!我可以做宜安王五十年!如今不過才二十多年,你怎麽可以……”
“我怎麽不可以?”宜安王妃鄙夷地看著他:“我是答應你,讓你當替代品五十年,可是你也沒有全都履行承諾,自以為翅膀硬了,瞞住我專門作些偷雞摸狗的事,我怎能讓你這個替代品毀掉我宜安王府?”
“不!你不可以!”宜安王慌張地瞪著冷漠的宜安王府,心中的打算還未能組織成語言出口,就聽宜安王妃道:“若你乖乖和我作剩下來的戲,我可以饒你們狗命,不然……”威脅的話語還未說完,在場的兩人卻都從她狠辣的樣子裏知道下場。
不!
不行!
沒有宜安王的頭銜,江湖上那些人怎的還會和他合作?
別說賺錢,就是活命都不可能!
按照那些人的做派定然會殺人滅口圖個安全的!
他不能讓宜安王妃將他一腳踢開!
想至此,宜安王怒恨的模樣,一點一點地收斂住,哀哀地懇求道:“王妃,你就看在這麽多年以來,我都有好好扮演宜安王的份上,讓我完成承諾吧?”
宜安王妃看著他軟化下來的態度,唇角勾起一抹嘲諷,塗著豆蔻色的手指慢慢地指向綠翹:“那我說要她去死呢?”
宜安王震驚地看著宜安王妃,還未語,躲在他身後的綠翹就要哭不哭地道:“王爺,您還是放棄我吧,隻要您日後過得好,綠翹死也願意!”
宜安王的心抽痛得難受,無能二字在他腦海裏轉來轉來,他回頭看著慢慢掉下淚來的綠翹,她是他心愛的女子,她腹中懷著他的孩子,卻還是甘願為他赴死,他又怎麽可以……
就在兩人眉目傳情默默地覺得此刻快要天荒地老時,一個老麽麽走至宜安王妃身邊,在她耳邊低聲說著什麽。
宜安王妃聽完其說的話後,眼睛閃過一抹精光,她怨恨地掃過宜安王的後腦勺,打破偌大的安靜道:“我請了一個熟人過來,魏群真,你好好與我做完這場戲,我便考慮與你談條件。”
宜安王詫異地回頭看著宜安王妃,還未語,就聽宜安王妃命令道:“過來。”
宜安王心思百轉千回後,很快就定下神來了,他安撫地拍拍綠翹的手,然後走向宜安王妃身邊,也就是在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一個穿著深藍色錦衣袍的中年男子焦急地衝進來:“綠翹,你沒事吧?”
中年男子踏進門滿眼就隻有堂中閃著淚光的綠翹,他跑到綠翹身邊上下左右地看著綠翹,確保她沒事之後,才舒出一口氣:“我聽說你上香時摔倒,沒事吧?快隨我回去看看大夫,讓大夫檢查檢查胎兒……”
不等綠翹應答,宜安王妃就笑著道:“這不是宋大人嘛!”
宋友鋒這才注意到站在佛堂邊緣的宜安王妃和宜安王,臉色一窒,眼底閃過一抹驚奇,但隨後又很快地鎮定下來道:“原來是宜安王和宜安王妃!”
宜安王妃掃過驚呆在原地的宜安王,似笑非似地道:“剛才我聽到這位姑娘摔倒難受,才好心過來幫忙,沒想到她竟是宋大人家的小妾。”
宋友鋒任由宜安王妃誤會,笑道:“這還要多謝宜安王妃的幫忙了,綠翹剛剛有孕,正是不穩的時候,若非王妃的幫助,恐怕後果……”
宜安王妃掃過同樣也驚呆的綠翹,問宋友鋒道:“胎兒幾個月了?”
宋友鋒不覺得有異常地道:“兩個多月差不多三個月的樣子。”
“你說什麽?”宋友鋒的準確讓宜安王臉色黑沉得好像鍋底。
宋友鋒被他的模樣弄得莫名其妙,還未語,宜安王妃就嘲諷地笑起來了:“嗬嗬,好一個綠翹,輕而易舉就把兩個男人玩弄於鼓掌之間!我倒是好奇你腹中孩兒究竟是誰的?”
宋友鋒被宜安王妃的話弄得呆了又愣,愣完才猛地反應過來她話中是何意,再去看宜安王黑沉黑沉的臉色,他的臉也開始沉下去了,又青又紫的沉著。
綠翹終於從驚嚇中反應過來似的,臉色比紙還白地連連後退數步,在宜安王妃的逼視中,腿腳發軟地跌坐在蒲團上:“孩子孩子是……”
宜安王和宋友鋒齊齊盯著她,神情既緊張又憤怒,還夾雜著許許多多的奇怪複雜思緒,心中竟都莫名地希望她說是自己。
綠翹看著他們又看著越發怨毒的宜安王妃,驚懼地睜著眼睛,吞噎著口水潤滑幹澀的喉嚨,“孩子是……是……宋大人的。”
就在宜安王驚怒,宋友鋒驚喜時,一把足以讓宋友鋒將驚喜變成驚怕的女聲,咬牙切齒地響起:“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讓鳳暖楹等人期待的**……宋湯氏終於也出場了。
“老爺,你告訴我,她是誰?”早些時候被東陵煒嚇唬得還未回過神來的宋湯氏,如今又被綠翹這個炸彈炸入肺腑,臉色難看得如同夜半索魂的鬼!
宜安王妃故作驚訝地道:“咦,這個叫綠翹的嬌媚女子,不是宋府的小妾嗎?”
宋湯氏看著明顯是幸災樂禍的宜安王妃,心口的氣鬱結得差點吐出血來,她不敢對著宜安王妃發作,隻好冷冷地看著綠翹:“我們府中沒這個人,是打哪裏來鬧事騙銀錢的嗎?”
宜安王妃輕笑著嘲諷道:“那倒是有趣了,剛才宋大人還承認綠翹是他的小妾呢!”
本隻想糊弄過去的宋友鋒知道自己踢在板凳上了……誰也不知道誰府邸中有哪些小妾,他剛才不否定隻是想輕易揭過去罷了,沒想到……
眾人還未語,宜安王妃就像是後知後覺才反應過來那般恍然地哦了一聲:“金屋藏嬌裏的嬌也算是妾呢!”
宋湯氏見在場除了他們幾個外,並沒有外人,當即也不再什麽麵子官夫人的身份,怒視著宋友鋒道:“老爺,你不向我解釋解釋嗎?”
宜安王妃幸災樂禍地道:“還有什麽好解釋?他和他……”她說著,指著宜安王和宋友鋒,又指著綠翹道:“被這個女人耍得團團轉,虧王爺還心心念念著她腹中的孩兒呢,原來竟是宋大人的!”
“王妃說的是不是真的?”宋湯氏逼向宋友鋒。
宋友鋒看著這一盆爛攤子,正想甩袖離去時,就見一打扮得華貴的夫人和一大氣的中年男子出現在門口。
宜安王妃看著出現在門口臉色複雜的郭丞相和郭夫人,笑眯眯地道:“郭丞相、郭夫人來得正好,不如就來做個見證?”
郭丞相和郭夫人還未語,宜安王妃就徑自道:“王爺和宋大人用了同一個小妾,如今這小妾懷有身孕,卻是不知道是誰的,你們說,綠翹該隨誰回府呢?”
“這……”郭丞相和郭夫人麵麵相覷,還未語,門口又多了些熟悉麵孔。
宜安王妃一一溫柔地問詢,很快宜安王和宋友鋒就在那些複雜的視線裏爆發出來了:“夠了!”
兩人異口同聲地喝道:“若是宋大人、王爺想要,那就請便吧!”
宜安王妃道:“若是王爺和宋大人都不想要,那便由我來要吧,我會讓綠翹把孩子生下來的,之後讓兩位滴血認親,是誰的孩子到時候就讓誰領回去,你們看這樣可好?”
“你……”宜安王被她字字句句的嘲諷刺得心肝脾肺腎都疼,怒不可歇地揮手就打算朝宜安王妃的臉掌摑過去。
宜安王妃很有先見之明地躲開,還嫌棄事態不夠混亂似的,看向宋湯氏道:“既然王爺不想要我收下綠翹,那不如由宋夫人收下來吧,宋大人和綠翹一夜夫妻怎樣都有百日恩!”
宋湯氏的臉色好像調色盤,她怒瞪著宜安王妃,又掃過低垂著臉的宋友鋒,道:“我相信我家老爺並不是這樣的人,指不定是這個綠翹血口噴人。”
宜安王妃嗬嗬地笑著:“那需要我給宋夫人看看宋大人和綠翹勾搭的證據嗎,事無巨細的日常,就連他們幾日幾時在哪裏見麵,夜露寒重時又用什麽姿勢取暖!這些我全都派人查得清清楚楚的!”
宋友鋒和宋湯氏的臉頓時變得比五顏六色還要五顏六色。
被‘請’過來圍觀的眾人個個麵麵相覷後,都是囧囧有神的幸災樂禍。
在這些視線**裸的打量下,宋友鋒再也站不下去了,怒氣衝衝地瞪過宜安王妃,就撥開人群衝出去,宋湯氏默然幾秒後,逃也似的迅速追上去……
而這件事兒很快就如雨點似的,落在京城的大街小巷了。
宋友鋒和宜安王被禦史彈劾到慶德帝跟前,本來隻是一件很小很小的事情,可通過流言蜚語強大的攻擊力後,此事已經變成……朝臣竟有換妻同樂之癖,誰是誰的兒子,傻傻分不清!
本來嘛,暗地裏朝臣和朝臣之間的事兒怎樣齷齪皇帝都不會管的,可如今鬧到滿城風雨,禦史跳腳,就輪不到皇帝不管了。
宋友鋒被革職查辦,勒令性的搬離光武侯府……以免汙掉光武侯府,慶德帝大手一揮,還追封光武侯為武國公,其子輝武將軍為輝武侯。
至於宜安王嘛,因為宜安王妃足夠有分量的‘求情’,所以被罰禁足在安泰寺抄寫佛經三個月,隻是很快很快就有消息傳出宜安王病逝了……不過這都是後話了。
慕容惠菁連連咋舌:“蕭自靈竟不是宜安王之子!”
東陵蘊也被這個真相驚得很呆:“那、那蕭自靈原來的爹呢?”
麵對除東陵越外的所有好奇的眼神,鳳暖楹解釋道:“宜安王妃深愛的男子,其在與宜安王妃私奔之時,為救宜安王妃去世了,她與老宜安王做下約定,隻要留下孩子,什麽都聽其父親的。”
司馬箐媛嘩然:“沒想到宜安王妃這般深情。”
完顏芷彤和安靜也有同感地附和:“強悍的女子背後必定有一個悲慘的故事!”
西門時宇頗為感慨地道:“以前就覺得蕭世子和宜安王不論是模樣還是性子都不像,沒想到……真不是親生的。”
東陵晰施施然地道:“幸好他長得比較像宜安王妃。”
眾人齊刷刷地看向已與蕭自靈定下親的慕容惠菁,女子們齊聲曖昧地道:“故事雖然曲折離奇,府宅雖然水深又渾,但好歹是帥哥呐!”
慕容惠菁:“……”交的都是損友啊損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