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回大地之時,鳳語羨和東陵柯以及清河和應之俊的婚事便辦下來了,一個已是名副其實的柯王妃,一個已是鐵板釘釘上麵的應夫人了。
而沒少跟在歐陽暖楹身邊學習管理業務的鳳螢雪和藍梘,在參加完他們的婚禮後,就風風火火地啟程回虯江了,途中他們收到歐陽暖楹派人傳來的消息……她懷孕了。
太後很高興,慶德帝很高興,東陵越也很高興,所有人所有人都很高興,唯獨歐陽暖楹自己不太爽……因為東陵越不許她忙活了。
“阿越,我很無聊誒……”歐陽暖楹雙手撐著下顎,鬱悶地看著代替她在看賬本的東陵越,她多想多想多想再看賬本那麽一眼啊……
“你可以去園子賞花。”東陵越從花花綠綠的賬本裏抬頭,寵溺地看著歐陽暖楹。
歐陽暖楹很幽怨地撅著嘴兒:“你知道我不喜歡像那些無所事事的閨閣大小姐,一會兒賞花一會兒撲蝶的,而且花怎樣看它還是花,沒一點兒變化……”
東陵越道:“賬本你怎樣看它也依然是賬本,不會變出花來的。”
歐陽暖楹:“……”他明明知道她話裏的意思是說賬本起碼有挑戰的變化嘛!
時間似流水,日複一日,歐陽暖楹和東陵越的對話,都在賬本與賞花中交錯,直到有一天慕容惠菁真的提議大夥兒去賞花。
那是京郊的春暉園開辦的賞花小宴會,其時會有很多青年才俊借花為題吟詩作對。
歐陽暖楹從前是絕對絕對不會參加這些無聊透頂的宴會的,可如今她真的閑得屁股坐在椅子上都覺得不舒服,又見大夥兒全都閑著無事去參加,她也隻好湊個無趣的熱鬧了。
“花真的是花啊……”歐陽暖楹看著對於別人而言是美麗幻境的花海,鬱悶地嘟囔道。
司馬箐媛用團扇捂住輕笑:“不然你以為花會變成蝴蝶麽?”她們誰都知道東陵越因為她有孕管得極嚴,就差沒捧在手心裏怕融化了。
東陵蘊很有閑情逸致地道:“花當然會變成蝴蝶,花是蝴蝶歇息的巢。”蝴蝶似乎天生就與花糾纏在一起,有花的地方就會有蝴蝶,而蝴蝶也把花襯托得更加嬌美。
從前隻喜愛舞刀弄槍,如今又隻對舞蹈有興趣的安靜,對花倒是平平無奇:“顏色看著倒是漂亮,深深淺淺的,好像經過獨特染色的布匹。”
完顏芷彤道:“要是花能長出金元寶銀元寶,我會更加喜歡的。”
眾人白眼:“在你眼裏除了錢還有什麽?”
完顏芷彤閃著眼睛道:“帥哥美男!”
眾人:“……”這丫的臉皮越來越厚了。
慕容惠菁淺笑著望著連綿不絕的花海:“春天是花的季節。”
歐陽暖楹似笑非笑地道:“也是最適合動心的季節。”
司馬箐媛敏感地察覺到什麽:“你這話有故事。”
歐陽暖楹拋出一個媚眼:“你真懂我。”說著,眼角的餘光睨著臉頰微紅的慕容惠菁。
東陵蘊和安靜好奇地問道:“什麽故事啊?”
完顏芷彤眯著眼睛道:“我聞到陰謀的味道。”
東陵蘊和安靜更加不解了,茫然地眨巴著眼睛看著她們三。
歐陽暖楹勾著唇看向慕容惠菁,其他人齊刷刷地跟著她看向慕容惠菁,隻見慕容惠菁心虛地別開視線,臉頰以肉眼能觀察的速度漲紅。
“哦……”眾人露出會心的曖昧一笑,原來蕭自靈也在這場花宴裏。
“暖楹,你是怎麽知道的?”司馬箐媛不禁好奇道,閨閣小姐來賞花其實是很平常的時候,所以慕容惠菁組織她們一起來的時候,她也沒有想很多。
歐陽暖楹道:“古往今來,參加賞花宴的男女,大多都醉翁之意不在酒,何況惠菁的眼睛總是時不時往那邊的人群又或者院門張望,我便猜得到一二了。”
“你觀察力真強。”慕容惠菁紅著臉道。
歐陽暖楹深深地歎出一聲:“實在是最近太太太太閑了啊……”
說時遲那時快,一把如花般嬌俏的女聲大咧咧地從院門的方向響起:“靈哥哥,你就告訴我嘛,告訴我嘛!”那高高翹起的尾聲,令撒嬌之意非常明顯。
眾人循聲看去,就見一約莫十五六歲,穿著深紫色紗質羅裙,化著精致的海棠妝的女子,挽住穿著銀灰色回子紋錦衣袍的蕭自靈,親昵地踏進院門。
“咦?”眾人都好奇地看向內幕揭開的慕容惠菁。
然後人麵非常廣的司馬箐媛道:“那是震西將軍府的姚曼貞,若我沒有記錯,應該是蕭世子姨母那邊的表親。”
“哦……”眾人曖昧地挑起尾音,眼睛沒瞎的都能看見,那姚曼貞對蕭自靈是有意思的。
東陵蘊一臉‘你變了’的表情看著慕容惠菁:“怪不得以前從不喜歡來這種宴會的你,會說來賞花了,原來……”
慕容惠菁訕訕地笑著道:“我就是突然好奇,想來看看嘛!”
完顏芷彤瞄著那個粘著蕭自靈不放的姚曼貞道:“為什麽你們藏穹的女子勾引男子,都喜歡這樣明目張膽呢?”
歐陽暖楹道:“這樣既可以給別人下馬威,又可以增加自己歡喜的流言蜚語,是最最簡單,又最最不費力的一舉兩得計謀。”
她的言外之意就是,既然慕容惠菁知道姚曼貞會來,那姚曼貞也知道慕容惠菁會來,既然情敵要來,那必須要明目張膽做點什麽的,不求傷得她心碎,但求氣得她肝爆!
安靜道:“太粗淺的計謀了,換我或許會直接打暈帶走。”
眾人斜睨著她:“你真是太粗暴了。”
安靜聳肩道:“我娘說過,當年我爹也被小妖精勾搭著,是她當著許多的人直接把我爹敲暈拖走,這才有了我。”
眾人:“……”伯母真是女中豪傑呐!
那邊廂的蕭自靈倒沒有注意到窩在角落的她們,而一開始就用激光似的眼睛掃視著周圍的姚曼貞注意到了,看到慕容惠菁身邊繞著一群群或眼熟或不陌生的女子時,還不屑地撇了撇,就像在說‘人多了不起麽!’……
歐陽暖楹勾唇道:“有些人天生就欠收拾。”
完顏芷彤道:“尤其是這個姚曼貞,真是太欠了,看不起惠菁就算了,居然敢看不起我們,不給點顏色她看看,她真以為我們好欺負了!”
慕容惠菁:“……”為什麽看不起她就算了?
轉著眼睛的東陵蘊忽然道:“四哥也來了誒!”
眾人隨之看去,就見東陵晰果然和幾個看著就很風流的男子,說說笑笑地慢條斯理出現在另一邊的拱形門。
歐陽暖楹道:“他的目標和大阡一樣,是當個閑散的王爺,在大理寺謀的也是無所事事的閑差,這個時候出現在這兒真是太不奇怪了。”他能從高位上下來還是東陵越在慶德帝耳邊吹的風,所以她自然清楚後續。
而此時,蕭自靈看到東陵晰了,帶著姚曼貞去向東陵晰打招呼。
姚曼貞福身行完禮之後,手又黏住蕭自靈的手臂,蕭自靈連避開兩次都沒避得開,眼底均是比花還多的無奈之意。
自踏進花園子就注意到角落裏的歐陽暖楹等人的東陵晰,不動聲色地看著姚曼貞癡纏著蕭自靈,眼看歐陽暖楹等人臉上的嘲諷之意越來越明顯,他提醒似是未有察覺的蕭自靈道:“惠菁姑娘也來了。”
蕭自靈眼底閃過一抹詫異,但很快就消失不見了,他順著東陵晰示意的方向看過去,就見慕容惠菁果然和歐陽暖楹等人在一起,還未語,他身邊的姚曼貞就明知故問地道:“晰王殿下說的惠菁姑娘是不是靈哥哥的未婚夫慕容小姐?”
“嗯。”東陵晰頜首道。
“既然是靈哥哥的未婚夫,那貞兒一定要去打招呼。”姚曼貞拉著蕭自靈就朝慕容惠菁這邊走去。
蕭自靈皺著眉看著她牽住自己的手,想要抽回手,可姚曼貞卻抓得更緊了,而且修剪得圓潤的指甲還嵌入到他的肉裏,還未出言提醒,她已經拉著他站到慕容惠菁等人麵前了,還笑得非常甜地道:“這位定是慕容姐姐了,貞兒一直很想親眼見見慕容姐姐呢!”
眾人看著她和蕭自靈牽在一起的手,麵麵相覷之後,看著臉色並不算好,但外人看著很麵無表情的慕容惠菁,就聽她看向蕭自靈道:“這位姑娘是……”
不等蕭自靈別扭地應答,姚曼貞就搶過話道:“我是靈哥哥的青梅竹馬,靈哥哥小時候還說要娶我呢!”
眾人:“……”一直以為東陵薈的臉皮已經夠厚了,沒想到這個姚曼貞更上一層樓。
慕容惠菁仿若沒有聽到姚曼貞說話似的,依然看著蕭自靈:“是嗎?”
“不……”
不等蕭自靈打姚曼貞的臉,姚曼貞就飛快地打斷道:“靈哥哥一定已經忘記了,不過貞兒是斷斷不會忘記的。”
“這位姑娘,你和十四公主很熟嗎?”歐陽暖楹突然問道。
所有人齊刷刷地看向她,意會得‘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姚曼貞看著歐陽暖楹莫名其妙的發問,又看著她們莫名其妙的笑聲,很不解地道:“雖見過幾麵,卻是不熟,不知姑娘為何會有此一問?”
歐陽暖楹道:“沒什麽,就是覺得你們說起話來很相像。”如果按照臉皮的薄厚來區分姐妹,那麽姚曼貞和東陵薈一定是親中之親的雙胞胎兒。
“是嗎?”姚曼貞狐疑地看著她們略帶嘲諷的笑容。
完顏芷彤毫不客氣地道:“嗯,一樣的臉皮厚嘛!”
淬不及防的姚曼貞臉色一黑,但很快就忍下來了,她看著完顏芷彤道:“不知這位姑娘是……”竟敢眾目睽睽之下說公主臉皮厚,難道是越小親王妃?
完顏芷彤繼續不客氣地道:“不是京城人,說了你也不認識。”
姚曼貞被她接連的敵意打得臉色又青又白,她恨恨地咬著牙齒,瞥見慕容惠菁眼角明顯的譏諷之色,可憐兮兮地看向蕭自靈撒嬌道:“靈哥哥……”抓著蕭自靈的手,也怕蕭自靈會鬆開那般,抓得更緊。
蕭自靈再次皺起眉,實在很想提醒姚曼貞他的手也是肉做的,也會疼的,可他又不想氣氛更加尷尬,隻好忍住道:“這位是住在武國公府的完顏姑娘。”他順帶也介紹起被姚曼貞忽視的歐陽暖楹:“這位是越小親王妃。”
姚曼貞訝異地看著歐陽暖楹,很快就反應過來了,連忙行禮道:“貞兒見過越小親王妃。”她知道慕容惠菁與越小親王妃交好,也特意打探過,聽說越小親王妃近來都不出門,才會在今個兒給慕容惠菁下馬威,沒想到……
蕭自靈連忙也行起剛才被她們岔開的禮,歐陽暖楹之後是東陵蘊這個公主,姚曼貞一開始並沒有注意到站在眾人身後的東陵蘊,見蕭自靈行禮,她才連忙不尷不尬地補起禮來。
東陵蘊不知是故意的還是刻意的,幽幽地意有所指道:“本公主的存在感這麽低麽……”
完顏芷彤覺得自己既然一開始已經不客氣了,就繼續不客氣下去了,涼涼的道:“怎麽會呢,明明是有些人的眼睛長在頭頂,看不到你也是不奇怪的。”
東陵蘊撇嘴道:“可我的身份挺高的呀,平時許多人想著忙著來巴結我的呢!”
眾人心照不宣地揚起一抹笑。
姚曼貞的臉黑完又黑,她算是明白這群人都是故意針對她的了,當即也不客氣地直接無視東陵蘊那句話,將注意力拉回慕容惠菁身上:“慕容姐姐,你出來賞花為什麽不叫靈哥哥陪你呢?”
說著,她就飛快地自顧自地恍然過來道:“啊!定是靈哥哥說沒空了,是呢,靈哥哥剛還在忙呢,不過聽說我要來賞花,就答應陪我來了!”
言外之意就是,在蕭自靈心目中,我是很重要很特別噠,你若是知情識趣就趕緊兒馬不停蹄的滾蛋兒吧!
慕容惠菁皮笑肉不笑地道:“沒想到蕭世子忙得這樣清閑。”
安靜瞄著姚曼貞緊緊抓住蕭自靈的手,施施然地道:“看起來就忙得非常不容易啊……”
完顏芷彤道:“畢竟左右逢源是需要付出代價的。”
蕭自靈:“……”一字一句都是挖苦,一字一句都是嘲諷呐!
姚曼貞沒想到慕容惠菁身邊的人個個都這樣牙尖嘴利,愣得好半響才反應過來,知道自己繼續下去隻會討不到任何好,隻好道:“既然慕容姐姐不歡迎我們,那我和靈哥哥隻好不再留在這兒礙慕容姐姐的眼了。”
這話裏頭也有個意思,那就是‘蕭自靈你看到了麽,慕容惠菁不喜歡你’,你還是乖乖地跟著我去賞花去玩耍吧,別拿熱臉去貼她的冷臉了。
歐陽暖楹覺得她自說自話挺有意思也挺讓人覺得反感的,不禁挑眉道:“本妃倒是覺得本妃和蕭世子挺投緣的,不如蕭世子留下來陪本妃說說話?”
她和東陵越都一樣,是極少極少自持身份用本妃或者本王之類的詞語代替‘我’字的,除非真的需要這層身份去做些什麽的時候,他們是從來都不吝嗇於用起來的。
姚曼貞沒想到歐陽暖楹會這般直接地留人,臉上的笑容一窒,不知所措地看著蕭自靈,眼中的祈求之意很明顯:“靈哥哥……”
蕭自靈很想裝作看不見,也更想爽快地答應留下來,可他似有顧忌那般,揚起一抹苦笑道:“蕭某謝過越小親王妃的賞識,隻是蕭某答應過貞兒,今日要陪她玩耍,於此,便不再打擾越小親王妃的雅興了。”
聞言,慕容惠菁的臉色很不好,咬著牙躲開蕭自靈投過來的視線。
相反姚曼貞的臉色就非常非常的好了,小臉兒紅撲撲地笑著,轉身離開前,還一臉得意地看著慕容惠菁。
歐陽暖楹擰眉看著小人得誌般的姚曼貞,又看著蕭自靈的背影,在慕容惠菁說出那句‘不如我們回去吧’前,道:“我覺得有內情。”
慕容惠菁茫然地看著歐陽暖楹。
司馬箐媛道:“我也覺得蕭世子不是心甘情願陪姚曼貞的。”作為商人,她很擅長觀察別人的臉色和表情。
東陵蘊咋呼道:“難道蕭世子有什麽把柄在姚曼貞那兒?”這就能解釋他為什麽不情願卻還是陪著姚曼貞玩耍了。
歐陽暖楹眼睛一轉道:“我們跟著他們不就知道了。”
眾人明白她話中意思,皆露出一抹心照不宣的笑容來。
於是,蕭自靈和姚曼貞走到哪兒,她們就走到哪兒,還似是而非地感歎著。
歐陽暖楹道:“這花長得真像花。”
東陵蘊道:“這蝴蝶長得真像蝴蝶。”
司馬箐媛道:“這白雲真是白。”
慕容惠菁道:“這藍天真是藍。”
安靜道:“這小鳥兒長得真像小鳥兒。”
完顏芷彤道:“你們的眼光真好!”
蕭自靈:“……”
姚曼貞牙齒差點兒沒咬碎,心裏的吼叫差點兒沒噴出來,忍了好半天她才忍下心口裏那口怒氣,擠出一抹笑道:“不知越小親王妃有何事?”
歐陽暖楹看白癡似的看著她:“我在賞花呀,難道這兒是你包下場子的?”
姚曼貞差點兒沒被氣得吐出一口血,你們賞花就賞花,賞蝴蝶就賞蝴蝶,賞藍天白雲就賞藍天白雲,賞鳥就賞鳥,老是跟在他們身後幹嘛?幹嘛?幹嘛啊?
適時,郭芊敏來了,她身邊還跟著兩個年紀相同的女子。
姚曼貞一見郭芊敏,就露出笑臉迎上去行禮:“貞兒見過煒王妃姐姐。”然後在郭芊敏的赦免裏,又甜絲絲地對郭芊敏身邊的女子打招呼:“嬋姐姐、蓉姐姐午安……”
蕭自靈這邊行過禮之後,郭芊敏又要對歐陽暖楹行禮:“妾身見過皇嫂。”
她身邊的兩個女子也福身道:“臣女見過越小親王妃。”
“免禮。”歐陽暖楹穩妥妥地受下她們的禮數,想到宋芷妍還沒咬牙切齒地喚過她皇嫂,她就覺得一陣可惜,不過想到她如今的處境,她又止不住地嘲諷起來。
“煒王妃姐姐,你向來喜歡杜鵑花,不如我們一起去那邊看看杜鵑花?”姚曼貞見縫插針就盛意拳拳地邀請道。
郭芊敏經過長期的自家母親的洗腦,如今性子已經沉澱很多了,她首先看向歐陽暖楹道:“皇嫂呢,要一起麽?”
其實郭芊敏此問是很正常的,畢竟歐陽暖楹是她嫂嫂,她這個弟妹是如何都不能撇過歐陽暖楹的臉麵的,但是姚曼貞就不爽了,她就是想躲開歐陽暖楹這群人嘛,可是不爽還不爽,她還是強製忍下來了……小不忍則亂大謀,這句話她還是明白的。
歐陽暖楹見郭芊敏邀請自己,就順勢道:“也好。”姚曼貞越不想她們跟著,她們就越要跟著,氣不死她也要氣得她要死不活。
姚曼貞是真的氣得差點兒咬碎牙齒,但此時根本就沒有她說不的權利,尤其是郭芊敏身邊的兩位女子其中一個道:“沒想到蕭世子今個兒也有空過來賞花。”
當即,姚曼貞就得意地道:“是呢,靈哥哥是特意陪我來的。”
另一個女子有意無意地掃過歐陽暖楹身邊的慕容惠菁:“蕭世子待你真好。”
姚曼貞立即道:“是啊是啊,靈哥哥小時候還說過娶我為妻呢!”
郭芊敏雖然易急躁暴走的性格沉澱下來了,雖然也從很多閨閣女子血一般的教訓裏知道千萬不要惹歐陽暖楹,但不代表她就會消掉對慕容惠菁自小就有的偏見與不喜歡,於是她掃過臉色並不怎麽好的慕容惠菁後道:“想必貞兒妹妹和蕭世子兒時定是很開心的了。”
姚曼貞知道她們都有意偏向自己,立即開心地道:“是啊,不過我和靈哥哥現在也過得很開心,靈哥哥總是寵著我疼著我呢!若不是……我們或許會更開心。”
完顏芷彤不等她們繼續扯下去,打斷道:“有些人總愛做壞事,便不得上天眷顧,對喜歡的人總是有緣無分的,尤其是那些特別喜歡插足別人夫妻或未婚夫妻感情的人。”
不等姚曼貞磨牙謔謔,東陵蘊就道:“這讓我想起薈兒,她之前老是想要拆散人家應之俊和清河,現在人家應之俊和清河還不是結結實實地在一起,她倒是還被禁足在宮裏。”
安靜道:“這或許就是老天爺給她的懲罰呐……”
歐陽暖楹道:“所以呢,融不進去的世界就不要強硬擠進去了,既委屈自己,又難為別人,何苦呢……”
郭芊敏語氣溫和地道:“皇嫂,有時候話不是這樣說的,不努力爭取過,又怎知沒可能呢,之後失去起碼能夠安慰自己曾經努力過。”
歐陽暖楹意有所指地道:“當然,如果手段光明正大的話,並不妨礙別人佩服她堅毅,可若是手段鄙劣的話,就無法令人不鄙夷唾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