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我們真的不回宏光寺嗎?”從吵雜鬧嚷的賭坊裏出來,小漁就擔憂地攪著手指,眼中閃爍著掩飾不住的厭惡和害怕,問著高興地哼著小調兒的歐陽緋櫻。
“我帶著你逃出來,就沒打算再回去。”歐陽緋櫻斜睨小漁一眼,想起自穿越來後,過著的非人過的生活,似嘲似諷地笑笑後,大咧咧地抬手攬住小漁的肩膀道:“你也無須擔憂,咱們日後見步走步,船到橋頭自然直,如今趁店鋪大多還沒關門,快去買些日常必需品,找個客棧入住,好好地洗個熱水澡,睡個安穩覺吧!”
“可是……”小漁猶疑地咬唇,聲輕若蚊叫:“……六皇子的命令……”
即使小漁說話的聲音輕得被風一吹就散,緊靠住她的歐陽緋櫻還是聽到了,她不屑地撇撇嘴:“他們不是想看我的笑話嗎,我就讓他們放長雙眼看著,這天下最大的笑話是他們!”
小漁不敢置信地瞪著眼扭頭看著自信滿滿的自家小姐:“小姐……”
歐陽緋櫻大笑著將小漁攬得更緊,順手地拍著她的肩膀:“好啦好啦,咱快點去買東西吧,安置好你,我還要去那個高大上的地下賭場呢!”
濃鬱的夜色,像是詩人打翻的墨。
歐陽緋櫻將小漁和一堆堆物品,都安置在京街某間幹淨整潔的小客棧裏時,還順帶兒洗了個美美的熱水澡,就算滿了很多質料華貴的新衣服,卻依然穿著那一身破爛的粗布麻衣。
她從聞名的花街柳巷來回穿梭,像是探路,又像是迷路那般,迷迷糊糊地穿過幾條黑漆漆的小巷子,摸到某間占地頗廣的青樓宅院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後門。
在守門的兩名壯漢懷疑的視線下,歐陽緋櫻坦坦****地走上前,把早就握在手中的五百兩銀票遞出。
兩名守門的壯漢接過那五百兩麵額的銀票,細細地檢查過真偽後,才收回那些**裸的警惕和懷疑,雖沒有說話,卻一左一右地將緊閉的木門推開,示意歐陽緋櫻往裏走。
歐陽緋櫻踏入低矮的門欄,順著掛有小燈籠的鵝卵石道走過一個拱形門的彎道,一間模樣簡樸像是柴房那般的平房,連帶著站於其下的穿這夜行黑衣的年輕男子映入眼簾。
年輕男子揚起手作出邀請的姿勢,歐陽緋櫻便加快步伐走近,在年輕男子敬業而麻木的畢恭畢敬帶領下,走進平房內像是密室一般的小石門,淡定地向一條不斷向下延伸,每隔兩米處,就點著火把的石梯前進。
石梯的盡頭被大顆小顆像是糖果的夜明珠點綴得宛如白晝,富麗卻處處都彰顯雅致的裝潢下,是光看就知道價值連城的擺設,衣著暴露豔麗的女支娘歡聲笑語地遊走在華裳男子間,不少人像是怕被人知道身份那般,都戴著別致而有趣的麵具。
這兒少了普通賭場輸錢時該有的吵鬧忿然,也少了普通賭場贏錢時該有的高亢興奮,隻有細微說話燦爛調笑,像是伴奏那般,慢悠悠地穿插在四周優美的琴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