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初月可算是明白了。

看來,宴如烈這次冊封宴燼為攝政王,使宴恒產生了巨大的威脅。

如果說他原先的目標是自己,那麽現在恐怕他已經將目標轉移到宴燼的身上了。

想借著她的手來置宴燼於死地。想得到是挺美。

隻可惜,她絕對不會讓他如願。

將雲初月的沉默看在眼裏,宴恒隻當她還在猶豫。

於是,他決定向雲初月拋出一個更有**的好處。隻聽他道:“初月,以前是本太子不好,辜負了你對本太子的好意。隻要你這次肯幫本太子。本太子立刻就去求父皇為你我賜婚,讓你做本太子的太子妃。等本太子登基之後,你就是本太子的皇後。”

宴恒自認為,這樣的**。沒有一個女人能夠抵抗得了。

可是,他遇到的偏偏是雲初月。什麽太子妃,什麽皇後寶座,她根本毫無興趣。

“說完了?”雲初月微微抬起眼簾,一臉平靜地反問。

雲初月的反應,完全不在宴恒的意料之中,他拿眼看著雲初月,似乎有些不明白她話裏的意思。

“既然說完了,那就滾吧。”雲初月指著牢門所在的方向,毫不留情地跟宴恒下了逐客令。

“雲初月,本太子好言相勸,你不要不知好歹。”沒想到雲初月竟然會不為所動,宴恒的臉一下子沉到了極點。如果眼神可以殺人,雲初月現在想必已經死了一千遍了。

“聽不懂人話?我讓你趕緊滾。”雲初月說罷,幹脆不再去看宴恒,將頭扭到別處。

宴恒猛地站起身,冷聲道:“既然你冥頑不靈,那就等死吧。”

丟下這話,宴恒當即拂袖而去。

等宴恒出去,獄卒又飛快地將牢門鎖上。接著便離開了。

雲初月回過頭來,臉上的表情已發生了改變。

到了辰時左右,就有獄卒來給每個牢房派發早飯。

雖然說是這麽說早飯,可當雲初月看到放在自己牢門前的,用破舊的土碗裝著的兩個看不出顏色的饅頭時,她連一點兒胃口都沒有。

就這樣又等了將近半個時辰的樣子,天終於大亮。有橘色的光芒從牆上的小窗鑽了進來,在幹枯的稻草上灑下幾道光束。

雲初月百般無聊的拿起一支稻草,在手裏擺弄著,她想再過不久,就該到升堂的時候了。

就和雲初月所料的一樣,就這樣又過了一刻鍾的樣子。

原本安靜的牢房裏,又傳來了幾道淩亂的腳步聲。

而那腳步聲很快就來到雲初月所在的牢房外麵,緊接著,有人上前打開了牢門。

幾名獄卒一同走進來,隻聽其中一人道:“雲初月跟我們走一趟吧。”

雲初月慢悠悠地站起來,仿佛自己不是去受審,而是去逛街一般。用極其淡定的語氣道:“走吧。”

被幾名獄卒帶著離開牢房,轉而走進刑部衙門。

進入公堂之後,雲初月一眼便看到了坐在宮女案幾後的中年男人。

看他身著官服,神態肅穆,想必就是刑部侍郎趙子謙了。

而在趙子謙的身邊,還坐著另一個人。而那人儼然就是自己剛才才見過的宴恒。

雲初月進入公堂之後,便在適當的位置停了下來。

那邊,宴恒衝趙子謙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可以開始了。

趙子謙點頭表示明白,隨即便坐直身體,一拍驚堂木道:“大膽雲初月,見到本官還不下跪?”

跪?

她可沒有這愛好。

“大人,不是我願意跪,而是怕你受不起。”雲初月站得停止,別說下跪了,連彎腰的打算都沒有。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趙子謙麵露疑色。

雲初月將手移到自己的袖子處掏了一掏,從裏麵摸出一塊做工精良的玉佩來。

沒錯,這塊玉佩正是宴燼當日給她的那塊。

“這是攝政王的玉佩,他曾說過,見玉佩如見他本人。我若是對你跪了,豈不是等同於攝政王跪你。你受得起嗎?”雲初月反問著道。

雲初月的話,倒是讓趙子謙為難了。他向宴恒投去詢問的眼神,似乎在問他,這該如何是好。

宴恒明顯不想在這個事情上過多糾纏,他不耐煩的擺擺手,似乎在讓趙子謙趕緊進行下一步。

在得到宴恒的指示之後,趙子謙倒是不再執意讓雲初月,而是再次開口道:“雲初月,本官問你,雲側妃中毒流產,可是你所為?”

“不是。”雲初月否認的很幹脆。

“既然不是你所為,為何你會在雲側妃成親之日去她的房間?”趙子謙繼續問道。

“是她派自己的貼身丫鬟琴心請我去的。”雲初月想起昨天早上的情況,這分明就是一個局,而琴心就是引自己入局的人。

“既然你說是雲側妃的丫鬟琴心來請,那本官現在就傳琴心來對質。”趙子謙說著,抬高聲音道:“來人傳琴心。”

很快,琴心就被兩名官差帶了進來。

一進入公堂,她就撲通一聲跪了下來道:“奴婢參見太子殿下,參見趙大人。”

趙子謙微微點了下頭,問琴心道:“雲初月說是你請她去雲側妃的住處,可有此事?”

琴心明顯早就已經對過劇本了,趙子謙這話一出,她便連連搖頭否認道:“大人,昨日是二小姐成親的大日子。奴婢又是二小姐的貼身丫鬟。從一大早就忙得停不下腳,又怎麽可能有時間去請大小姐?她分明就是自己來的。大小姐來後,二小姐念著自己馬上就要出嫁,以後不能常回國公府了,決定以茶代酒敬大小姐一杯。誰知,就是這杯茶喝下之後,二小姐就開始感到身體不適,隻是當時奴婢跟二小姐都沒有在意。就這樣一直到了晚上,二小姐就再也撐不住了,暈倒過去。”

對琴心的否認,雲初月並不覺得意外。這個時候,她會說真話才奇了怪了。

她絲毫不為所動,隻是淡定的反問。“俗話說得好,捉賊拿贓。既然琴心說了,雲清婉是喝了有毒的茶才會昏迷不醒。那麽那壺茶就是關鍵,大人可有找到物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