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雨卿被磕的不嚴重,隻是擦破了些皮。

隻是因為葉雨卿的皮膚本就嬌嫩,所以看起來就讓人覺得格外嚴重。葉雨卿本身又是個沒受過傷的人,所以也疼的齜牙咧嘴。

“沒什麽大礙,摸些膏藥就能好。”霍瑾承看了葉雨卿一眼,見她緊緊的抿著嘴唇,一雙大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自己的傷處心頭便越發柔軟,“不碰水,不會留疤。”

引路人無言的瞧著兩人,忽然生出一種自己不該站在這裏的感覺。不知怎的,隨著時間的推移,他越發覺得自己在這裏十分多餘。

但既然要帶路,自然不能直接撂挑子不幹。

此時此刻,他也隻有站在這裏,盡可能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以防止自己的存在成為不和諧的一部分。

雖然,引路人自己也不知道同為大男人,他的存在怎麽就不和諧了。

“行了,跟著我走。”霍瑾承盯著葉雨卿看了許久,將藥膏給她磕著的地方抹好之後就輕聲說著。與此同時,也將手中拿著的藥膏塞入葉雨卿的懷中。

“膝蓋上的傷回頭自己找個沒人的地方抹了。”

“哦。”

葉雨卿悶悶的應了一句,她覺得膝蓋上的傷比手肘的疼多了。隻是霍瑾承既然這樣說,她也不會反駁。

葉雨卿時時刻刻都記著,自己是霍瑾承的臣子,君主有令,便是再難受也得忍著。不然惹惱了霍瑾承,最後吃苦頭的人還是她。

“走吧。”霍瑾承得到回答之後微微頷首,朝著前麵走去。隻是剛走一步,就再度停了下來,有些不解的看著葉雨卿,“怎麽不走?膝蓋很疼?”

“不,不是。”

霍瑾承的詢問讓葉雨卿手足無措,說話也變得結結巴巴。她的眼睛沒有看著霍瑾承,而是盯著霍瑾承那一隻拉著自己手的手。

這個觸感很奇怪,讓葉雨卿手心控製不住的冒汗。

她本以為這樣一來霍瑾承必定會心生反感或者厭惡,可走了好一段路,霍瑾承都沒有鬆手的意思。

反倒是葉雨卿越發緊張,甚至於被霍瑾承拽住的手有些輕微的顫抖。

“疼的話就現在抹藥。”霍瑾承到底因為葉雨卿的輕顫再度停下腳步。而後,他看著引路人,淡然道:“轉過去。”

引路人無言,心中卻覺著這位葉大人身為男兒實在是太嬌貴了些。

隻是葉雨卿被霍瑾承看重,他也不敢有任何不滿。總歸他隻是個帶路的,主子們的事情,他犯不著插手,更犯不著自討沒趣兒。

“自己撩起來。”霍瑾承轉身之後就慢慢蹲了下來,他抬頭看著葉雨卿,用手撥弄了一番她的褲腳,“那一條腿。”

本是有些旖旎的氛圍,硬生生的被霍瑾承的話弄的像是在菜市場詢問豬肉多少錢一斤。不過這樣一來,葉雨卿的緊張也消散很多。

她並非因為腿疼的沒法走路,而是因為霍瑾承之前忽然牽她。

活了這麽久,葉雨卿還是頭一遭被男人牽。

仔細想想,從遇見霍瑾承開始,除了親之外,那些什麽摟摟抱抱,牽手一類,她似乎都和眼前這個蹲在自己麵前的男人做過了。

甚至於,自己跌落浴池,也是被這個那人抱了起來。

想到這裏,葉雨卿的心情就越發複雜。她不知道該說什麽,隻覺得事情不該這樣發展。

“右腿。”葉雨卿的聲音細如蚊訥,耳尖泛紅。

在她的觀念中這本來不算什麽,可意識到蹲在自己麵前要給自己上藥的人是霍瑾承,她的心跳就控製不住的加快。

“比手肘嚴重些。”霍瑾承在葉雨卿膝蓋的傷處露出來之後便打量一番,而後挑著地方抹藥,“很痛?”

“也,也沒有很痛。”

葉雨卿依舊有些結巴,聲音也在打顫。

霍瑾承聽得清楚,唇角也略微上翹。

這般害羞的葉雨卿,倒是真的讓他越發歡喜起來。隻可惜葉雨卿對他的防備和警惕一如既往的深,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夠消失的。

“好了。”霍瑾承動作很快,雖然葉雨卿細膩的皮膚讓他有些不願將手收回來,可現在到底不是調笑的時候,“這幾日依舊不要碰水。”

“知道了。”

葉雨卿低聲說著,小心翼翼的將褲腿放下來。

這之後,她的手就再度被霍瑾承牽起。而這一次,葉雨卿也沒有之前來的緊張。她看著霍瑾承的側臉,隻覺得在昏暗的光線下似乎顯得他更加好看。

雖然這並不是霍瑾承真正的樣子,單不妨礙葉雨卿腦補霍瑾承用真正的模樣處在這樣的情況下是什麽麵容。

霍瑾承不知葉雨卿在想什麽,他隻知道葉雨卿此時的手雖然還在冒汗,可並未如方才一樣顫抖不已。

對於霍瑾承來說,這樣的變化再好不過。

幾人又走了小半會兒這才停了下來。眼前是一扇石門,上頭還掛著一把鎖。那鎖很大,比葉雨卿兩隻手掌還要大。

“鎖住了他們怎麽出來?”葉雨卿不解,也沒有顧忌態度就開口詢問,“我的意思是,公子您的人怎麽出來。”

“我的人隻會在固定的時間進去。”霍瑾承護墊的很快,沒有遮掩的意思,“裏麵都是俘虜,有蘇家的,也有其他人的。”

“其他人?”

葉雨卿萬分驚訝。

“盯著我這個位置的人不在少數。”許是葉雨卿的驚訝愉悅了霍瑾承,所以他說起這事兒的時候非但沒有惱怒和不忒,反而有些放鬆和輕嘲,“明麵上的便有好些,更別說暗中。”

“你的父親,也不見得真的忠於我。”

話說到這裏,霍瑾承的神色就變得有些奇怪。

而葉雨卿的身子也猛地一僵。她張了張嘴想要解釋、想要說明自己隻忠於眼前這個大魏年輕的帝王。

可,她什麽也說不出來。

就好似,身子僵硬了之後,連帶著說話的功能,也喪失了。

“我知道你和他不同。”

霍瑾承輕歎,知道自己的話似乎又把人嚇著了。

“我沒有責難你的意思,隻是覺得,有些事情你應該知道。”頓了頓,霍瑾承再道:“也有資格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