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
霍馨對羅權的回答當然不滿意,但麵上並未表現出來半分。她同樣衝著羅權一笑,像是真的信了羅權的說辭。隻是接下來的話,卻將霍馨的不信表現的淋漓盡致。
“既然如此,那羅王想必也不會在意本將軍將餘下的那婦人帶上來與羅王對峙吧?”霍馨笑的誠摯,瞧著像是對羅權萬分信任似的,“畢竟此事與羅王沒有任何關係,本將軍讓她來與你對峙,也算是給羅王自證清白。”
“馨成將軍說的是。”羅權笑了笑,對霍馨的話一個字兒都沒有反駁,“本王也不願馨成將軍對本王心存偏見,讓那人來見本王,倒也是個最好的法子。”
聽得這話,霍馨眼眸微沉,唇角雖說依舊微勾,但笑意不達眼底,神色也多了幾分考量和審視。
羅權波瀾不驚,隻回以一個微笑,瞧著老神在在,毫不在意。或者說,是篤定此事牽扯不到他的身上。
如此態度,讓葉雨卿眉頭微皺,可見著霍馨麵色不改,葉雨卿便也不曾多言。霍馨既然這樣做,那就是有她這樣做的理由。
“既如此——”霍馨笑笑,“將人帶上來,讓羅王瞧瞧到底是認得此人還是不認得!”
話到後麵,霍馨的語氣重了不少,眉眼之中也染上了幾分戾氣。她當然知道羅權不會承認,也知道羅權略過此事的法子多了去,可,她偏要給羅權添個堵。
不管是霍馨還是葉雨卿,從一開始就沒指望過能讓羅權因為這麽一件事情就栽跟鬥。
“是。”
霍馨的侍衛拱手應下,而後快步離開。
見著這般景象,羅老王妃的臉色不大好看。不為其他,隻因這人一看就不是羅王府的人,既如此,就等同於羅王府裏頭多了不安分的因素。
甚至於可以說,是極為危險的東西。
但因為霍馨的身份和葉雨卿是奉旨而來,所以這些人,不管是羅老王妃還是羅權,都隻有忍著。哪怕知曉霍馨兩人必定別有所圖,他們也隻能忍著不置一詞。
目前來說,皇權,不是他們能夠明目張膽作對的。當然,等著那婦人上來之後,羅老王妃的看法就會發生改變。
因為她會發現,自己的這個兒子,如今的羅王府掌權人,早就不將皇權放在眼中。如今的所作所為,也不過是因為對霍馨的忌憚,僅此而已!
“這婦人羅王可眼熟?”在婦人被帶上來之後,霍馨便略一勾唇,瞧著羅權,“她說自己與羅王是舊識,關係匪淺,不知可是真的?”
“馨成將軍帶兵打仗多年,豈能不知一麵之詞不可信這話?”羅權麵上出現幾分無奈,似乎對霍馨此舉看不上眼,“將軍因著她的一句話便來質問本王,委實不妥當。”
“本將軍自然知曉不能靠著一麵之詞。”霍馨笑笑,對羅權的反應並不意外,“所以,是在其給了本將軍一樣東西之後,才尋上了王爺。”
“哦?”
羅權眯眼,麵上多了幾分玩味兒。
他的目光掃過跪在你地上的婦人,殺意險些控製不住。不過在目光離開那婦人之後,便恢複如常,沒有半分不妥。
葉雨卿將這看得明白,唇便也出現一抹譏諷之意,但因著羅權和羅老王妃的注意力並不在她的身上,倒也無人注意到其表情。
“這人本王不曾見過。”羅權語氣淡淡,對霍馨對視,“看來馨成將軍是聽信了此女一麵之詞,誤會了本王。”
“王爺!”羅權話音落下,婦人便當即開口。她看向羅權的眼神充滿了不敢相信,叫喊出來的時候更是破了聲,“你怎麽能如此對我!”
“放肆!”婦人話音剛剛落下,羅權就冷喝一聲,目光狠厲陰鬱,“本王不曾見過你這等刁蠻狠毒的女子,還想冤枉本王不成!”
說著,羅權猛地一拍桌子,走到婦人身邊抬腳將她狠狠踹翻!
“到底是誰給你的膽子來汙蔑本王!”
話音落下,他便抽出腰間的匕首,架在了婦人的脖子上。其目光極為陰狠,讓婦人瞪大了雙眼,似乎不敢相信自己會被這樣對待。
“那夜你我纏綿之時,你可不是如此態度!”許是被羅權刺激到,婦人開口便讓霍馨和葉雨卿一驚,“如今怎麽翻臉不認人!”
葉雨卿和霍馨對視,但都不曾開口。
本以為這婦人隻是羅權隨意找的一個辦事兒的,倒是沒想到兩人之間似乎還有那麽一段旖旎情事?
不是說羅權對蘇韻兒萬般傾心,非她不可?怎的還有這事兒?葉雨卿和霍馨委實沒有想到,此時也生出了幾分八卦的心思。
——左右這事兒也奈何不了羅權,頂多給他添堵,讓他煩悶,既然這樣,那就是有八卦不聽是傻子!
“胡言亂語。”羅老王妃的臉色也不大好看,她剜了那婦人一眼,後對著霍馨賠笑,道:“讓長公主殿下見笑了,我兒生的俊朗,又因著此事牽扯到長公主您與葉大人,此婦定是覺著如此才能保住自己的性命。”
“還請長公主莫要誤會了我兒才是。”
羅老王妃對霍馨的態度極為客氣,讓葉雨卿瞧的是嘖嘖稱奇。
至於這婦人,葉雨卿就不覺得其實信口胡謅了。昨夜她見了霍馨之後與霍馨說的話,葉雨卿清晨的時候便知道的清楚。
那婦人說的明白,她是羅王府的人,但問她到底是做什麽的,婦人就不肯開口了。此時聽了其與羅權的對話,事情倒是明朗起來。
能讓自己的枕邊人做這種事情,回頭哦又翻篇不認人,羅權做的還真是……
手到擒來,熟悉萬分。
“羅王潔身自好,自然不會與一個毒婦糾纏不清。”葉雨卿笑了笑,意有所指,看向那狼狽不堪的婦人的時候更是意味深長,“馨成將軍與本官自然不會被他所迷惑,羅老王妃放心即可。”
“我是羅王妾室!姓白名韻!”婦人,不,是白韻哭喊著,看向羅權之時雙目欲眥,“羅權,你既如此對我,別怪我翻臉不認——呃——”
白韻話未說完,羅權手中的匕首便已經嵌入她的脖子。
頓時,鮮血順著匕首緩緩流下,染紅了地毯!
“本王被氣得狠了,有些手抖。”羅權笑的人畜無害,聳了聳肩,“想必馨成將軍不會怪罪本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