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鶴季的出現讓羅老王妃先是驚訝萬分,而後才歡歡喜喜的將羅鶴季迎了回去。對於此,羅鶴季是覺得心情複雜的,畢竟有些事情不知道還好,一旦知道 ,就再也回不到原來的模樣。
羅老王妃確實沒有做過什麽對不起羅鶴季的事情,可每每想到羅老王妃一直都知道羅權對自己的殺心卻選擇隱瞞,還說服自己全心全意去給羅權辦事,羅鶴季就覺得心中憋悶的很。
不過這些葉雨卿等人是不知道的,當然,他們也猜測到羅鶴季和羅老王妃必定會因此事離心便是。
雖說羅鶴季不見得會表現出來。
“他確實比羅權更有手腕。”葉雨卿得知羅鶴季做了什麽之後便也有些詫異,“也難怪沒了羅鶴季之後,羅權如此輕易的就被拉下馬來。”
“整個北方的事情能夠處理的井井有條,幾乎都是羅鶴季的功勞。”霍瑾承頷首,對葉雨卿的說法極為讚同,“羅鶴季在京中被俘之後,羅權的等同失去了左膀右臂。”
“偏偏羅權又是個剛愎自用的,覺著自己極為有能耐。”葉雨卿眨眨眼,神色瞧著認真,“所以自然而然的就被一鍋端,幾乎沒有廢太大的力氣。”
霍瑾承聽罷輕笑一聲,不再開口。他端起手中的藥碗將已經放得有些涼的湯藥喝了個幹淨,之後往嘴裏頭塞了蜜餞,這才看向葉雨卿。
“最晚明日,羅鶴季就能將羅權的死因交代清楚。”霍瑾承咂舌,還是覺得嘴中有些苦味兒。
他別的倒是不怕,唯獨是吃不得苦的東西。別說湯藥,就連用飯的時候也是避開了所有帶了苦味兒的東西。
這也是葉雨卿這幾日才發現的事情,對此也覺得驚奇的很。霍瑾承這樣的性子竟然怕苦,說出去也能成為旁人飯後閑談的一大樂事兒。
當然,這事葉雨卿也不會說出去。
“恐怕現在就羅鶴季就處理妥善了。”
葉雨卿看向門外,一個侍衛正匆匆的朝著這邊趕過來,且與他一起來的,還有霍馨和葉瑾嚴。雖說葉瑾嚴不必走這一趟,但因著霍瑾承的身份,他到底是不敢怠慢。
如此一來,這幾日葉瑾嚴也是來來回回的跑,也是累的有些狠。當然,葉瑾嚴也是樂在其中。畢竟相比之下,葉瑾嚴還是更願意來見霍瑾承,而不是和蘇立在府衙長時間的相處。縱然蘇立和蘇家已經勢不兩立,但蘇立到底姓‘蘇’。
這事兒,葉瑾嚴心頭還過不去。
“皇兄,事情妥了。”
葉雨卿話音剛剛落下,霍馨幾人就已經來了這處,隨之響起來的,就是霍馨帶了幾分輕快的聲音。
“過上幾日,等府衙這處的事情盡數交界妥善,我們便能啟程回京!”霍馨的語氣帶著幾分興奮,倒不是霍馨不想留在這處,而是因為霍瑾承不能長時間的留在北方。
雖然莫湛等人在京中守的妥當,不會出大的岔子,可霍瑾承久不歸京,還是極為不合適的。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他如何做的?”
也葉雨卿在聽見霍馨的話的時候就想問,但因為瞧著霍馨十分激動,所以也就耐心等她說完。
“讓羅王府的人出來頂罪。”霍馨眨了眨眼,“他沒動劉員外,而是直接借著這事兒將羅王府中隻認羅權的人全部弄了出來。”
“為首的幾個也已經死在了他的刀下,餘下的已經送入牢中,說等著府衙決定。”
“這手算盤,是真的打的很好。”
說著,霍馨極為感歎,而後瞧了眼葉雨卿,似乎是意有所指。
葉雨卿隻掃了她一眼,倒是沒有再說什麽。
“葉大人準備如何處置他們?”她看向葉瑾嚴,既然羅鶴季說的讓葉瑾嚴處理這些人,那葉雨卿就有些好奇葉瑾嚴準備如何做了。
按理說,這些人是不能或者離開大牢的,畢竟誰知道他們會說出什麽話來?
倘使一個不小心,保不齊就會釀成大禍。
“自然是問過羅王之後再做決定。”葉瑾嚴對葉雨卿也算客氣,到了如今,葉瑾嚴也看出了葉雨卿在霍瑾承跟前的地位。
他不是什麽死腦筋的人,既然葉雨卿地位高,葉瑾嚴也不會去和她對上。說到底,葉瑾嚴想要扳倒蘇家為自己的妻兒報仇,還是的靠著葉雨卿。
葉瑾嚴看得明白,但也因此心中有些氣悶。
“羅王既然給足了府衙臉麵,府衙也不能真的不顧他的意思。”說著,葉瑾嚴一頓,對著霍瑾承拱手行禮,道:“皇上,羅王如今已經被羅老王妃認回,不知什麽時候正式下達聖旨,讓羅王名正言順的在北方管理事務?”
“不著急。”
霍瑾承的指尖輕輕敲擊著桌麵,眸子微眯,不知道想到了什麽。
“若是他有心,今夜便會尋過來,與朕提及此事。”霍瑾承略一勾唇,又道:“聖旨一直都有,但羅鶴季,總要拿出幾分誠意。”
聽得這話,葉瑾嚴不再多言。
霍瑾承確實是要羅鶴季成為北方的第二個‘羅王’,但霍瑾承要的,是一個聽話的羅王,而不是一個和羅權一般生出了野心和反骨的羅王。
羅鶴季目前看來是最合適的人,羅老王妃承認,也有手腕,能夠很快的將北方屬於羅王府的勢力整合控製。
這樣的人,確實是最好的人選,也能剩下很多麻煩。霍瑾承一開始是準備讓府衙直接吞並羅王府,也省的此後生出別的事情。
但既然羅鶴季和羅權不同,那也不是不可以用一用。
“皇兄神機妙算。”霍馨聽罷霍瑾承的話輕笑著搖頭,從懷中掏出一封信件,遞給霍瑾承,“這是羅鶴季此前給我的信,說是等到羅權的事情處理妥善過後,便勞煩我交給皇兄。”
“如今看來,羅鶴季也是早就料到今日的情況。”
說著,霍馨將信封遞到霍瑾承的手上,而後負手站立。
霍瑾承眯眼,並未直接打開,而是將信封隨意的放在桌上。這樣的態度,倒是讓霍馨和葉瑾嚴都摸不清楚了。
唯有葉雨卿,並不覺得意外,隻覺得理所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