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看了不少的書籍,正是在補這方麵的知識,但是這麽一時半會兒的像是被老師檢查作業了一般,葉雨卿還是有些緊張。

瞅著馨成公主還是一副很感興趣的模樣,葉雨卿佯裝打量著天色,想現編出來,不過若是能夠這樣糊弄過去,那是再好不過了。

馨成公主心裏有事,現在看著葉雨卿這麽入神,也不好意思打擾,一直踢著身邊的小石子打發時間,不一會兒,石子都踢完了。

“我有一個朋友,”馨成公主悶悶的開了口,眼睛沒有看著葉雨卿,還是忍不下去了,“她是一個單純,善良的人,我不知道要不要和她繼續做朋友。”

得了,葉雨卿一會兒就聯想到了兩個意思,一是不想做朋友,絕交,二是不想做普通朋友,想著關係更近一步。

不過這也不是沒有理由的,葉雨卿有時候想的確實比較多。

就算是馨成公主沒有說是男朋友還是女朋友,她心裏還是有了底,“怎麽忽然這樣了呢?”

馨成公主忽的怔住了,恍然發現了什麽一般,匆匆的往前走了,也顧不上去要之前星勢的結果,等到走了好幾步,她才回過頭來遙遙的對著葉雨卿喊了一聲,“我先走了。”

模模糊糊之間瞧見馨成公主臉上的笑意,葉雨卿還有些雲裏霧裏,頭腦摸得不太清白。

過了一會兒,她不知不覺的又看向了天上的星幕,若有所思。

驀地,她臉色也有了些變化。

經馨成公主這麽一茬,她一聯想到現在的局麵心下一動,有了個法子。

躺在**,葉雨卿睡不著,但是這麽久了還沒等到那個葉雨卿的消息,她心裏也焦躁了起來,翻來覆去腦袋都有些暈了。

索性不想閑著,她還是爬了起來,準備為接下來的早朝做準備。雖然不知道下一次的早朝是在什麽時候,但是作為一個欽天監,一個官員,準備還是得要充分。

不管如何,這算得上是一個利器,之前靠著那番說辭,把左相都給嚇壞了。一想到這裏,葉雨卿忽的笑了笑,想起左相被削了不少的官職,幾近流放了。

隻是這件事情當真不會是那麽簡單的,左相之前算是蘇韻兒黨派的左膀右臂,現在被派了出去,誰能知道他會不會是一輩子都呆在哪裏?

至於蘇韻兒…

葉雨卿捏著毛筆的手一頓,停留在紙麵上的沾了墨汁的筆尖暈染開來了一片如花般的墨漬。

注意到了這個,她臉上露出了些不快——這紙稀罕著呢,還這麽浪費,這種事情你怎麽做的出來。

就這樣,她往著下一張紙伸手的動作還是停了下來,準備接著拿這張紙寫。

蘇韻兒主動去了尼姑庵,想要去修心養性,好好的彌補自己的過錯,隻是這是幌子也好,真誠也罷,也算是給了一個好的交代。

這樣的交代並不夠,遠遠不夠,但是作為一個開場,還是可以勉勉強強。

“這些人都找好了嗎?”霍瑾承臉色不變,翻著奏折的手指指節泛白,“朕希望你不是白去白來一趟。”

也不是說官員能給皇上擺譜,隻是若是官員下鄉考察了,作為一個皇帝,就這麽把人給召回來,還真沒有這樣的先例,霍瑾承自然也是不願意這樣的。

這時間拖一會兒就是一會兒,給人作了什麽偽證,來個金蟬出竅,那還真沒辦法。

“稟告陛下,”太監饒是有了底,也是害怕的,拿著浮塵的手有些發顫,“這件事小的已經按著旨意辦好了。”

“那你下去吧,”霍瑾承將奏折放下,揉了揉太陽穴,露出些許疲態來。

“嗻。”太監腆著笑,腳步盡量放的輕而緩。

霍瑾承聽著門關緊了,也是有些抵不住困意,慢慢的趴在了桌子上,眼眸睜著睜著慢慢的還是閉上了。

許是睡得不太舒服,他眉頭蹙著,還是醒了過來,迷迷糊糊的往**走。

這件事情,好歹算是被帶上了一個新的階段。

直接把人關起來審訊,並不是真的完全的目的,更多的,反倒是引蛇出洞。至於效果怎麽樣,他想好了比較壞的情況,作了一點準備。

屋內的紅燭搖曳,被一陣大風刮過,幾近熄滅了,又慢慢的燃燒著,燒灼著它的餘熱。

到了安排好的時間,夜裏有丫鬟準備給霍瑾承換熏香,正走進去,瞧見有一個人影站在他的麵前,一時之間眼睛睜大老大,都忘了發出聲音。

這時候紅燭燃盡的不少,屋裏很是昏暗,饒是這樣,還是看的清楚這來人的體型。

一番天人交戰,丫鬟還是不想節外生枝,隻是看的更認真了些,怕認錯人了給出了洋相。畢竟之前葉雨卿也不是沒有過與霍瑾承一起同床共枕,現在這場景也不是特別讓人接受不了。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祟,她越發覺得眼前人就是葉雨卿。慢慢平靜下來,她把熏香換好,自欺欺人似的離開了。

“來人啊來人啊!”丫鬟還是忍不住了,大聲的叫嚷著,眼裏閃爍著淚光。

這聲音很容易就把霍瑾承給吵醒,若是惹得不好,她怕是會引來麻煩,但她真的顧不上了。不是她真的很想喊,隻是這事情已然扯到了她的頭上,沒有了什麽辦法——她已經被發現了。

霍瑾承太困了,陷入了深度睡眠,被她這麽一叫喚,他迷蒙間有些反應,慢慢的睜開眼睛。

眼前一片黑,他下意識的揉了揉,往著發聲的地方看過去,還是同方才是一樣的。

眼見著人離著自己越來越近,丫鬟捏著門的手勁兒越發大了,但是不知怎麽的,不管怎麽拉都拉不開。

“乖,門是拉的呢。”來人陰側側的笑笑,幾乎是湊在丫鬟的耳邊說著,“要不要你再來試試?”

丫鬟感受到男子推著她的手勁,又驚又怕,顫顫巍巍的把把門拉開。這下,風灌了進來,澆滅了殘存的幾根燭火。

更黑了。

霍瑾承忽的頭腦清醒了不少,一雙鳳眸變得犀利,像是要洞穿這黑衣男子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