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傾雪最終想了想,還是跟著花鈺回家去了。戚文泓站在月光下,望著那漸行漸遠的馬車,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失落和不舍。他的目光緊緊追隨著那輛馬車,直到它消失在夜色之中。
馬車內,花傾雪靠在父親的懷中,她的心中也充滿了複雜的情緒。她抬頭看著花鈺,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爹爹,我會好好休養,盡快恢複健康的。”
花鈺溫柔地撫摸著女兒的頭發,眼中滿是慈愛和不舍:“小雪兒,你放心吧,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直到你完全康複。”
馬車緩緩駛離皇宮,夜色中,它如同一顆孤獨的星星,消失在遠方。車廂內,暖黃的燈光映照著花傾雪蒼白的臉龐,為她增添了幾分柔和。她靠在花鈺的懷中,聲音微弱卻堅定:“爹爹,我有一事相求。”
花鈺輕撫她的發,溫柔地問:“何事讓你如此鄭重?”
花傾雪微微閉上眼睛,仿佛在回憶著什麽:“是關於外祖父家的事情。陛下已經查明真相了。”
花鈺沉默片刻,然後輕輕點頭:“事情如何?”花鈺麵露複雜。
花傾雪的聲音如同晨露般清澈,卻又帶著一絲疲憊。
她緩緩訴說著那段被塵封已久的往事,那些關於外祖父家的冤屈,以及那個曾權傾朝野的前朝丞相。
“當年,那丞相為了穩固陛下的太子之位,行盡了貪汙受賄、買賣官職的醜事。他知道,若是這些罪行被揭露,他的家族、他的地位都將化為烏有。於是,他找上了外祖父,一個忠誠於朝廷、卻無權無勢的老臣。讓他成為這些罪行的替罪羊。外祖父為此家破人亡,而那個丞相,卻趁機逃之夭夭。”
“公道?真的會有公道嗎?”
花鈺的聲音低沉而嚴肅,每一個字都如同重錘般砸在花傾雪的心上。
她愣住了,看著父親深邃的眼眸,仿佛看到了無盡的黑暗和沉痛。她不由自主地握緊了手,感覺到手指的疼痛,才意識到自己在顫抖。
“爹爹,您怎麽了?”花傾雪的聲音帶著一絲不安。她從未見過父親如此嚴肅的神情,這讓她感到一種莫名的恐懼。
花鈺沒有回答,隻是凝視著女兒。
他的眼神中充滿了複雜的情緒,有痛苦、有憤怒、還有無奈。他似乎在思考著什麽,又似乎在回憶著什麽。
馬車內,氣氛突然變得壓抑起來。花傾雪看到父親的神情,心中湧起一股不安。她緊緊握住父親的手,聲音帶著一絲顫抖:“爹爹,您怎麽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花鈺緩緩抬起頭,眼神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他深深吸了口氣,聲音低沉而有力:“小雪兒,你要記住,這個世界並不總是公平的。但是,我們不能因為不公而放棄追求公正。你的外祖父是一個忠誠於朝廷的老臣,他不應該成為別人罪行的替罪羊。這個公道,我們必須為他討回!”
花傾雪聽著父親的話,心中湧起一股熱血。她緊緊盯著父親的眼睛,堅定地點了點頭:“爹爹,我明白了。我們一定會為外祖父討回公道的!”
馬車在夜色中緩緩行駛,車廂內的燈光在搖晃中投下斑駁的影子。花傾雪靠在父親花鈺的懷中,心中卻如波濤洶湧。
她想到了戚文泓奇怪的態度。花傾雪不禁握緊了拳頭,眼中閃過一絲堅定。
她抬頭看向父親,隻見花鈺白發蒼蒼,眼中卻閃爍著不屈的光芒。
花傾雪沉默了,她知道父親為了家族和公道付出了多少努力和犧牲。她也明白,自己不能退縮,不能辜負父親的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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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低垂,宮殿的燈火闌珊,戚文泓獨自坐在禦書房中,眉頭緊鎖。花傾雪的離去,像一塊巨石壓在心頭,讓他難以平靜。她的堅定和執著,讓他深感震撼,也讓他對自己的決定產生了更深的懷疑。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望向遠方。那裏,是花傾雪離去的方向。他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情緒,是惋惜,是愧疚,還是不舍?他說不清。
“蔣總管。”他轉身,聲音低沉而堅定,“繼續調查花傾雪外祖父的事情,我要知道真相。”
蔣總管點頭,沒有多言,退出禦書房。
戚文泓重新坐下,目光堅定。他知道,這個決定會帶來許多困難和阻力,但他願意為了花傾雪,為了那個堅定的眼神,去迎接所有的挑戰。
宮殿之外,鼓聲震天,那是捕快的信號,代表著有大案即將審理。
前朝丞相的府邸被重重包圍,那些曾經威風凜凜的家丁此刻都如同喪家之犬,四散而逃。
丞相被粗魯地從**拖起,他滿臉驚恐,衣冠不整地被押解出府。
街道上,百姓們圍觀著這一切,竊竊私語。他們知道,這位曾經權傾朝野的丞相,終於要為他所犯下的罪行付出代價了。
戚文泓站在宮殿的最高處,目光如炬。
他看著丞相被押上囚車,心中卻沒有一絲波瀾。他知道,這一切都是為了花傾雪,為了那個堅定的眼神。
前朝丞相,曾經的權臣,此刻卻如同被拋棄的落葉,狼狽不堪。他跪在囚車中,蓬頭垢麵,眼中充滿了驚恐和絕望。他抬頭望向那座巍峨的宮殿,那是他曾經叱詫風雲的地方,如今卻成了他的噩夢。
“陛下,求您饒我一命!”他聲嘶力竭地哭喊著,雙手緊緊抓著囚車的欄杆,仿佛想從那冰冷的鐵欄中尋找到一絲溫暖。
戚文泓站在宮殿的最高處,目光冷漠地注視著這個曾經的權臣。
他的心中沒有一絲波瀾,隻有堅定和決絕。他知道,這個人是花傾雪外祖父的罪行的罪魁禍首,他必須為他的罪行付出代價。
前朝丞相的哀求聲在空曠的宮殿廣場上回**,淒厲而絕望。他曾經的威嚴和權力此刻化為泡影,隻剩下卑微和恐懼。他的雙眼失去了往日的神采,隻剩下渾濁和哀求。
戚文泓站在宮殿的高處,目光如冰。他並不為丞相的哀求所動,因為他知道,這個人曾經對花傾雪的外祖父施加過怎樣的不公和迫害。這一切,都必須有一個了結。
丞相的囚車緩緩駛過廣場,百姓們圍觀著,議論紛紛。有人同情丞相的遭遇,有人卻拍手稱快,認為他終於要為自己的罪行付出代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