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文泓處理完一切後,心中雖然有些疲憊,但更多的是釋然。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感覺胸中的鬱悶消散了不少。他決定去見花傾雪,告訴她這個好消息,告訴她那個曾經權傾朝野的丞相已經得到了應有的懲罰。
然而,當他走進花府時,卻看到了讓他心情瞬間沉下來的一幕。
花傾雪正和她的前未婚夫並肩而坐,兩人的臉上都洋溢著輕鬆愉快的笑容。他們的談話似乎很投機,不時發出陣陣笑聲。
戚文泓的腳步不自覺地放緩了,他的臉色也陰沉了下來。
他不明白,為什麽花傾雪在這個時候還能笑得如此開心。他不知道,她是否知道自己為了她付出了多少努力,是否知道那個丞相的落馬是因為她。
戚文泓就那麽直勾勾的盯著,他的眼神深邃而複雜,仿佛要將那兩人的笑容看穿。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了,隻有他的心跳聲在耳邊回響。他的目光在花傾雪的臉上停留了許久,那是一種複雜的情感交織,有欣喜,有失落,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嫉妒。
直到花傾雪一個抬眸,才注意到戚文泓的身影。她的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但隨即化為了欣喜。她放下手中的茶杯,站起身,朝著戚文泓的方向招手,聲音輕快而溫暖:“陛下,你來了,快來坐。”
戚文泓這才如夢初醒,他邁開步子,卻感覺每一步都沉重無比。
他走到花傾雪身邊,坐下,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他的目光不自覺地落在了花傾雪的前未婚夫身上,那是一種審視,也是一種警告。
戚文泓的到來,仿佛並未打斷崔子陽與花傾雪的歡談。崔子陽隻是輕輕瞥了他一眼,那眼神中似乎帶著些許挑釁,又似乎藏著深深的釋然。
隨即,他轉回頭,繼續與花傾雪談笑風生,仿佛他們之間的對話才是這世界上最重要的事。
花傾雪似乎並未察覺到兩人之間的微妙氣氛,她笑得如春風拂麵,雙眸閃爍著幸福的光芒。
她向戚文泓介紹著崔子陽,那語氣中充滿了驕傲和自豪,仿佛崔子陽是她的驕傲,也是她的依靠。
戚文泓坐在一旁,靜靜地聽著他們的對話,心中卻掀起了巨大的波瀾。他看著花傾雪那燦爛的笑容,心中湧起一股難以名狀的酸楚。
他知道,自己為花傾雪所做的一切,她都並不知道,也並不會在乎。他心中不禁開始懷疑,自己是否真的做錯了什麽,是否真的應該為了她而犧牲那麽多。
戚文泓突然深吸一口氣,打破了這和諧的氛圍。他的聲音帶著一絲陰陽怪氣,仿佛在壓抑著什麽:“崔將軍真是悠閑,有時間在這裏與花小姐談笑風生。”
崔子陽輕輕一笑,嘴角的弧度透露出他的從容和自信。他抬頭看向戚文泓,眼中閃爍著挑釁的光芒:“陛下日理萬機,自然不能與我這等閑人相提並論。”
他的目光在花傾雪和戚文泓之間遊移,仿佛在探尋著他們之間的微妙關係。
戚文泓的臉色微微一變,他的目光變得銳利而深沉。
然而,崔子陽卻似乎並不在意,他繼續與花傾雪談笑風生,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四目相對,仿佛有火花在無形的空氣中四濺。戚文泓的眼神中充滿了複雜的情緒,而崔子陽則帶著挑釁的笑意,兩人之間的緊張氣氛幾乎可以觸摸到。
花傾雪看著兩人,她的眼神在兩人之間徘徊,帶著一絲困惑和無奈。她扯了扯嘴角,試圖用微笑來化解這尷尬的氣氛,但笑容中卻透露出一絲幼稚。
“陛下,崔將軍,你們這是怎麽了?”花傾雪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玩笑的口吻,試圖讓氣氛輕鬆一些。
然而,她的話似乎並沒有起到太大的作用,兩人之間的緊張氣氛依舊沒有緩解。
戚文泓和崔子陽同時起身,異口同聲地問道:“你怎麽了?頭疼嗎?”他們的聲音中充滿了關切和緊張,仿佛她的不適是他們最大的心痛。
花傾雪看著他們,心中湧起一股暖流。她揉了揉太陽穴,輕輕搖了搖頭:“沒事,隻是有點頭疼,可能是剛才坐太久了。”
戚文泓和崔子陽對視一眼,眼中都閃過一絲自責。他們同時伸出手,想要去扶花傾雪。
然而,花傾雪卻輕輕笑了笑,擺手拒絕:“真的沒關係,你們不用擔心。”
戚文泓和崔子陽無奈,隻能坐下,目光卻始終不離花傾雪。
他們的臉上寫滿了擔憂,仿佛她的每一個細微表情都在牽動著他們的心弦。
花傾雪無奈地看了一眼戚文泓和崔子陽,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煩躁。她知道,自己的頭疼隻是個小借口,卻無法阻擋兩人之間的緊張氣氛。她歎了口氣,決定先讓崔子陽離開,或許這樣能讓氣氛稍微緩和一些。
她轉向崔子陽,語氣中帶著一絲歉意:“崔將軍,你先回去吧。”
崔子陽聞言,心中一陣失落和傷心。他深深地看了花傾雪一眼,那眼神中充滿了無奈和不舍。
然而,他還是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了房間。
看著崔子陽離去的背影,戚文泓瞬間一臉得意。
他仿佛看到了勝利的曙光,心中湧起一股難以名狀的喜悅。他看向花傾雪,嘴角勾起一絲得意的笑容,仿佛已經勝券在握。
戚文泓的得意並沒有持續太久,因為花傾雪接下來的舉動,讓他瞬間愣住。她並沒有按照他的預想表現出對他的依賴和感激,而是輕輕地笑了笑,眼中帶著一絲打趣:“陛下,你能不能不要這麽幼稚?”
這突如其來的打趣讓戚文泓有些措手不及,他愣在原地,看著花傾雪那帶著笑意的臉龐,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回應。他原本以為自己的計策會讓花傾雪對他更加依賴,卻沒想到她會以這種方式回應他。
空氣中似乎彌漫著一種微妙的氣氛,戚文泓和花傾雪四目相對,畫麵仿佛在這一刻凝固。而房間內的其他氣息,似乎也被這突如其來的打趣所打破,變得有些微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