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紀舟點點頭道:“沒錯,這樣一來,三皇子一黨就再也沒有翻身的餘地了,剩下的掃尾處理,都好辦的很。

隻是,朗忠仁的身世問題,你準備要一並解決嗎?”

郎星月毫不猶豫的點點頭道:“我已經忍劉氏與那個冒牌貨很久了,我必須為祖父證名,必須要還祖母一個交代。

劉氏和他那個野種,欺我祖父,辱我祖母,我定要將這些混淆血脈的人,徹底清算一番,要讓他們悔不當初。

溪紀舟明白,朗星月眼裏不容沙子的人,但是,他同時又有些擔心地道:“如果將事情鬧的人盡皆知,會不會汙了老定國公的身後名?”

朗星月與他對視一眼,而後搖了搖頭說道:“如果不將他們的惡行揭露出來,才是汙了祖父祖母的身後名。

我了解祖父,他對於祖母的感情十分忠貞絕,所以,當年與劉氏的那場意外,一直讓祖父心存愧疚。

他覺得他背棄了對祖母的誓言,做了對不起祖母的事,祖父把那件事,當成自己一生的汙點看待。

在祖母過世之後,祖父對於那件事就更在意了。這也是為什麽,劉氏在定國公府做妾四十幾年。祖父卻從來不肯承認她,也不願提她的位分。其實祖父真正氣的人,是他自己。”

溪紀舟聽完這些話之後,非常能夠理解老定國公的想法。他感同身受地想,如果他與月兒的愛情中,插入了別人爬床這種惡心事,不用月兒恨他,他自己都不會原諒自己。

是故,溪紀舟有感而發地道:“其實有的時候,對於愛情的忠貞,並不是隻有女人才需要,男人在深愛的時候,也會要求自己對另一半,要保持絕對的忠貞。”

郎星月聽到溪紀舟說的話之後,沉思了良久,最後,露出了一抹會心的微笑。她在此刻才終於明白,原來一生一世一雙,是情到深處的自然體現,而不是強求來的承諾。

兩個人如果沒有感情基礎,即使說了承諾,後麵也根本做不到,反而會成為心中的負累,背叛承諾也就成了常事。

反之,如果兩個人的感情,已經濃到容不下第三個人,那麽就是遇到再大阻礙,他們也會想盡辦法,維持著一生一世一雙人的姻緣。

七日後

朗星月自從養好了身體後,就一直處於隨時隨地可以回門的狀態,她將兩府的事務,一同操持起來。

這天是科舉考試的日子,朗家還是習武後輩比較多,所以,去參加科舉的一共隻有五十四人,其餘的二百來人,都去參加了武舉比試了。

朗家兒郎一個個躊躇滿誌,都想借著文舉或武舉一展抱負,朗星月看著那些朝氣蓬勃的臉,在心中暗暗的歎息,這次參加武舉的還好,參加科舉的人,恐怕就要失望了。

參加武舉的後生,主要以是四大世家的人為主,而四大世溪、範、彭、朗,現在溪家已倒,隻剩範家,彭家,朗家三家兒郎。

其中還有一些寒門子弟,這樣算來,參加武舉的人,一共五百之眾。

結果令人完全沒有想到是,朗家的兒郎,居然同時包攬了武狀元,武探花,武榜眼,以包攬三元的實力,完全所有人。

而且不僅如此,還因為朗家的實力整體過強,以至於範家和彭家在比試中,但凡碰到朗家的人,就會被立刻淘汰出局,最後,甚至連一名入圍的人都沒有。

這件事讓皇帝龍心大悅,卻讓其它兩家咬碎了銀牙。他們曾無數次的,明裏暗裏嘲笑過朗家後繼無人,如今的事,簡直就是在他們臉上,刪了幾個重重的巴掌,讓他們顏麵盡失。

與武舉的大獲全勝想必,科舉就顯得更加慘不忍睹了。朗家參加科舉的後生,居然無一人能夠達到入圍水平。

這件事被老許太傅知道之後,都親自過問了一番。他的門生門們都與許太傅說。朗家兒郎中,有一些還是很有讀書天分的,就算不能三元及第,起碼入圍還是沒有問題的。

許太傅了解情況之後,明白這其中,肯定又隱藏了一些不為人知的陰私,於是讓門生們隱晦的對郎星月提一提,讓月丫頭做到心中有數。

因為科舉與武舉是同一天放榜。所以朗星月為所有的學子,同時舉辦了慶功宴,學文的後生,本來以為會受到家主的也難,沒想到,卻被朗星月鼓勵了一番。

就當眾人都不明所以的時候,雲家因科舉舞弊案,被究查衛圍府抄家了。雲家的所有人,都被呀下了大獄,家產全部衝入國庫,府邸也充公拍賣。

一時間,整個京都一片嘩然,百姓們沒想到,雲家居然會在科舉上動手腳。雲家這下,可算是犯了眾怒。

因為寒門子弟以及貧苦百姓的孩子,若想有出頭之日,唯一的出路,就是靠科舉和武舉兩條路,而世家把持朝堂也就算了,現在就連他們的最後一條路,也要給封死,真是喪盡天良。

百姓們一時間天怒人怨,紛紛嚷著一定要嚴辦科舉舞弊案的元凶,還百姓一個朗朗乾坤。皇上自然是順應民意,命究查司統領溪紀舟,無比嚴查此案。

自此,三皇子的最後一根支柱也垮了,他將再也沒有翻身的機會。但其實,三皇子還是把事情想的簡單了。

在雲家被抄家下獄的第二日,究查司又爆出了一個驚天醜聞,原來皇後二十年前,就一直與她的雲家表哥私通,並且珠胎暗結,生下三皇子,混淆皇家血脈,欺君罔上。

而且還給先皇後下毒,謀害先皇後以及大皇子。現已供認不諱,立刻將皇後與雲家表哥綁在坊市口,淩遲三千處死!

並且,還要押著溪家與雲家的犯人,一同觀刑。

淩遲屬於一種極刑,能施行這個刑法的人,都是經過特殊訓練的。他們會先用漁網,將犯人的身體緊緊裹住。然後將網孔中凸出來的肉,一片一片割下來。

他們會先割取不致命的地方,從四肢慢慢向胸腹蔓延。他們必須確保在三千刀割完之前,犯人一直是活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