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犯人在被淩遲過程中。可謂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淩遲是目前為止,最重、最殘忍的刑罰,也是專門用於對付極惡之徒的。

百姓們都覺得,皇上對皇後用了這樣的刑罰,可見其內心的憤恨程度該有多重。

其他人不明白,都以為是皇後對皇上的不忠,讓皇上如此憤怒,但世家的人都懂,皇上如此做,是因為皇後動了他的先皇後。

溪家與雲家的人,在看到皇後與雲家表哥的慘狀後,個個都嚇得抖如篩糠,他們最初的幻想破滅了。皇上不僅不會饒過他們,而且還會狠狠的處置他們,有些的意誌薄弱的人,此刻已經昏了過去。

同時觀刑的人,還有皇上。他在坊市對麵的酒樓雅間裏,靜靜的注視著這一切。

整整三千刀,從午時行刑,直到日落黃昏,他皇上從頭看到尾。他就那麽立在窗前站著,中途沒有挪動過一下腳步,也沒有喝過一口水。甚至都很少眨眼睛。

皇上的一身肅殺之氣,嚇得總管公公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皇上這些年心中的恨,他是知道的。

皇上對先皇後的感情,他也是親眼見證的。皇後死後,皇上的悲痛,他也是最了解的人。所以這一刻,他覺得什麽勸說的語言,都是蒼白無力。不如就由著皇上,去發泄一下壓抑了多年的怒火。

總管公公猜測的沒錯兒,皇上確實壓抑了很久,但他心中那份仇恨,卻並沒有隨著時間的消磨而減弱,反而還日漸增強。

皇上看著柱子上的毒婦,從淒厲的慘叫,到奄奄一息的呻吟,多年來盤踞在胸中的鬱氣,終於得到了一絲疏解。

他恨溪家人是恨到骨子裏,而一種溪家人中,這個毒婦更是尤為讓他憤恨。

自從毒婦嫁入宮來,就沒少仗著自己的家族勢力,欺辱他的皇後,他多少次看到過,皇後背著他在默默流淚。

那一刻,他恨極了自己是個無能的皇帝,不能給心愛的人撐起一片天。他想著等到手中的權力漸漸握穩,一定會為他的皇後討回公道。

但是沒想到,這個毒婦做了貴妃之後,仍然不滿足,還要登上後位,最終還是對皇後下了手。

他不知道皇後在毒發的時候,到底忍受了什麽樣的痛苦,是不是心中一直在期待著自己去救他。

但是皇後產子時,毒婦卻將消息徹底封鎖了。他也被毒婦找了理由,絆住了腳步,以至於沒能見到皇後最後一麵。

等到第二天,他知道皇後死訊的時候,見到的隻有一具冰冷的屍體。他抱著自己心上人的屍體時,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窩囊的男人,他的皇後也一定對他失望極了。

隻可惜,他現在雖然給皇後報了仇,但是卻無法換回皇後的性命。不過這場報複隻是剛剛開始,他會與所有欺辱過皇後的人,一一清算,絕不會放過任何一個人。

皇上的視線掃過溪家主,掃過溪家的每一個人,看著他們如同螻蟻般瑟瑟發抖,終於有了一種報複的快感。

皇上又將視線,落在負責監刑的溪紀舟身上,眼神中自然而然的多出了一絲溫度。

皇上知道,如果沒有溪紀舟的出現。他的複仇不知要推遲多少年,甚至有沒有機會複仇,都是個未知數。

於是,皇上在心中暗暗打定主意,如果溪紀舟不背叛自己的話,他會給這個男孩獨一無二的榮寵,讓他在大周朝呼風喚雨,甚至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次日

前太子也被綁到淩遲架上,罪名是冒充皇室血脈,毒害皇上,謀害朗大將軍,通敵賣國,每一條都夠他死上無數次,所以,他也被判了三千刀的淩遲極刑。

在淩遲這個刑法中,三千刀就是最高量刑,因為一個人活著,所能承受的刀數,最多就是三千刀。

過了三千刀,人就會死掉,死了以後的人,就是再割多少肉,沒有痛苦了,也就沒有再執行的必要了。

所以皇後、雲家表哥、以及前太子,他們所受的刑罰都是最高量刑。

太子受刑,依然是溪紀舟監刑,溪家人和雲家人以及其他皇子,都被皇上要求前來觀刑。

而皇上自己,也在退朝之後,又來到酒樓雅間觀刑。他要親眼看著溪家人,被一個個屠戮殆盡。

並且,皇上也很享受溪家人的驚恐的神情,仿佛隻有如此,才能抵消一點一點他心中的憤恨。

而其他皇子,在看到前太子被行刑時,心中也忍不住的瑟瑟發抖。這樣的極刑,一般是不會用在誰身上的,他們也是平生僅見。

尤其是五皇子和六皇子,他們與太子一樣,同樣背後有手握軍權的外家,心中也對儲君的位置,也一直虎視眈眈。

而且暗地裏,還做了很多不可告人的事。所以,前太子的今天下場,會不會成為他們的明天,這都很難說。

溪家住顫抖著身體,閉上了雙眼,他知道溪家徹底完了,他也看出了皇上懲治溪家的決心,他是要將西家打入萬劫不複之地。

溪家剛入獄那會兒,溪家主還抱有著一絲僥幸,畢竟他的外孫是未來儲君,女兒是當朝皇後,隻要皇上一死,他們溪家就會被立刻釋放出來。

但是此刻,他的整個心已經沉到了穀底。皇後是西家所出的嫡女,做出的那種醜事,分明是將皇室的臉麵按在地上踩,如今太子也被處死了。

現在一切都完了,溪家主在一陣哀痛過後,倏的睜開了眼睛,因為他想做最後一次努力。

他換來離他最近的究查衛,說是要見皇上,要告訴皇上一個秘密,一個關於那個大皇子的秘密。

底下的人聽到溪家主的話後,立刻稟報給溪紀舟,溪紀舟聞言,知道這件事在皇帝心中,肯定非同小可。便立刻帶著這個消息,找到了皇上。

皇上聞言,臉上露出驚詫的神情,他立刻讓究查衛將人帶到雅間來,而後屏退了眾人,身邊隻留下總管公公以及溪紀舟。

溪家主手腳上都帶著重鐐,在見到皇上的那一刻,沒有做任何多餘的鋪墊,直接提出自己的條件:

“罪臣如果告訴皇上,您的皇子其實並沒有死,皇上可不可以饒了溪家上下七百餘人,放溪家一條生路?”

溪家主見皇上滿臉怒意,而且還絲毫沒有妥協的意思,便退而求其次的再次懇求道:

“那罪臣能不能求皇上,饒了西家十歲以下的男丁?”

他見皇上依然沒有開口說話,絕望的閉上了眼睛,狠狠的深吸一口氣後,再次懇求道:

“罪臣能不能乞求皇上,放過我那未滿一歲的孫兒。”

這次皇上終於開口了,他沒有承諾饒還是不饒,隻是冷冷的問道:“你說大皇子還活著,那他現在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