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紀舟知道皇上,麵對世家朝堂周旋了很多年。他如果能用自己重生掌握的信息,來幫父皇那麽對付世家,必然會事半功倍。
而且,以後父子倆還要合力對付世家,有很多事注定隱瞞不住,不如早點說出來。
於是,西冀州在皇上認真聆聽的認真聆聽的注視下,語不驚人死不休的道:“兒臣其實是重活一世的人。”
皇上聞言,驚愕的睜大了雙眼,不可思議的看著麵前的兒子,天下怎麽會有如此離奇的事。
而後他又想到什麽般,立刻問道:“難道你早就知道我是你的父皇?”
溪紀舟聞言,笑著搖了搖頭道:“前世我們父子並沒有相認,溪家主也並沒有將我的身世,拿來與你換做交易條件,所以我也是頭一次聽說自己的身世。”
皇上帶著些感慨地道:“看來有很多事,會與前世變的不同。”
溪紀舟很讚同的點點頭,而後,父子倆便開始長談起來。
溪紀舟將朗星月救了他的事,都說與皇上聽,還有,幾大世家,分別都有什麽把柄。以及皇上三年後會毒發身亡的事,都一並說了。
最後皇上隻問了一個問題:“那你是前世是什麽時候死的?”
溪紀舟不禁感歎,父皇就是父皇,一代君王的智慧不容小覷。他將講述的記憶,停留在十年前。所以,就被父皇敏銳地察覺到了。
溪紀舟直言不諱地道:“是十年後,魏景池殺了朗星月,兒臣就不想再獨活下去。於是在殺了魏景池之後,便飲毒酒殉了月二。
皇上聽後,既震驚又悲痛,卻獨獨沒有反對,因為在他抱著皇後冰冷屍體的那一刻,又何曾沒有想過,拋下一切隨他的皇後而去?
但是,他還是為了報仇苟活下來,在後麵的這些年中,雖然複仇支撐著他活著,但是誰也誰也不了解他內心的痛苦,那種全世界隻剩他一個人的感覺。
那些無法彌補的悔恨,日夜折磨著他,所以他對世家的手段,才會如此的瘋狂狠厲。因為世家所承受的痛苦,遠不及他萬分之一。
停下思緒後,皇上雙目認真的盯著自己的兒子,語重心長的道:“父皇一定會與你一起守護好月丫頭,守護好她,就等於守護好我皇兒的命,這一點父皇明白。
溪紀舟聞言,十分感動。他沒想到自己能有這樣一個,如知己般的父親。
他的堅持,他的心願,父皇都懂,無需多說,無需爭辯,他也是頭一次感受到什麽叫父愛,什麽叫寵溺。
沒想到重來一世,自己能獲得這麽多的幸福,能獲得月兒的原諒,能迎娶月兒為妻,將來還能迎接那個未出世的孩子。現在又得到了缺失已久的父愛,溪紀舟此刻,覺得自己的人生都圓滿了。
皇上又何嚐不是覺得自己,終於在不幸的一生中,得到了一點慰藉。他會將自己對先皇後的思念,全數補到兒子的身上。
父子二人在密室中,又詳談了很多對付世家的策略,而後皇上拉著溪紀舟用了晚膳,並要求他每日退朝之後,都要與他共進晚餐晚飯。並且,還要盡快給他生一個皇長孫。
而後,皇上又拉著溪紀舟下棋,至掌燈時分,才在溪紀舟的懇求下,將人放出宮去。
總管公公看出皇上心情大好,於是提議道:“皇上,要不要去皇後的寢宮坐坐?然後將這個喜訊,告訴皇後。”
皇上一聽,拿手點著總管公公的額頭,笑著說道:“你呀,知道的太多了。”
而後,帶這些激動地往皇後的寢宮走去,他確實應該盡快將這個消息,告訴他的皇後。
溪紀舟今天回來的特別晚,導致朗星月十分擔心,將飯菜熱了又熱。而後聽說溪紀舟隻是在宮裏用膳,並不是有什麽緊急的事,臉色立刻沉了下來。
她沒想到才新婚幾天,溪紀舟就開始如此慢待自己了。明知道自己會有等他用晚膳,居然都不派人通知一聲。
溪紀舟看到朗星月冷沉下來的臉色,心肝都直顫。他忙屏退下人,將月兒攬在懷中,在她耳邊將自己的身世,小聲的講了一遍。
雖然父皇讓他不必操之過急,以後等時機成熟了再告訴朗星月。但是他與月兒又哪裏會有什麽秘密。
而且兩人同是重生的事,他並沒有告訴父皇,所以其實兩人之間的秘密,遠比他與父皇要多得多。
朗星月聽完了這個驚天消息之後,甚至都顧不得生氣了,不敢置信的看著溪紀舟,在替他高興之餘,臉上又爬上了幾分愁緒。
大皇子嗎?以皇上對先皇後的寵愛,那麽他這位大皇子,勢必要被冊封為太子,將來要登上那個至高無上的地位。
以後,後宮佳麗三千,無數的環肥燕瘦的女子都會被他納入後宮,朗星月甚至瞬間就看到了自己人老珠黃,被厭棄冷落的樣子。
溪紀舟也不言語,就那麽定定的看著朗星月小臉兒上的變化,他又如何能不明白月兒心中想的是什麽?
因為郎星月經曆了前世,那麽痛苦失敗的姻緣之後。定會比一般女子要敏感得多。
所以月兒肯定是在想,自己身份變化以後,就無法再對她是履行,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承諾了。
溪紀舟覺得,此時一切承諾,都顯得那麽蒼白無力。他會用事實證明,自己與其他人是不同的。自己會有多麽的重視兩人之間的承諾。
他的大手撫上朗星月的臉頰,與他四目相對之際,認真的說道:“月兒,放心,你不喜歡的事,我一件都不會去做。
郎星月是很願意相信的,但是在權利麵前,又有誰會有幾個人會覺得,女人比權利、比江山還重要?
他覺得自己還沒有好到那個程度,於是便撫開了溪紀舟的手,帶著幾分沒落地說道:“早知你是大皇子,我就不嫁你……嗚嗚……你……幹什……”
朗星月未盡的話,全數被溪紀舟吞入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