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紀舟聽到朗星月的話,感覺自己如如對冰窟,仿佛從頭涼到腳。他立刻用嘴封住了朗星月的唇,將接下來的話,都堵了回去。

他覺得如果讓月兒再說下去,他可能會承受不住,溪紀舟最害怕聽到的就是,朗星月要離開他的話。一吻良久,他才慢慢的退開。

他讓朗星月與自己四目相對,而後十分認真地送上無數承諾。

朗星月聽完之後,心中其實很動容,但是她此刻就是想鬧鬧脾氣,似乎這樣才能證明,自己在他心中很重要。

於是她故作不為所動地道:“今天你剛與皇上相認,就能讓我這個妻子在家苦等,而連一個消息都沒送回來。

你剛當了一天皇子,我就落入這般境地,如果等你當上太子,登上皇位,還豈有我容身之地了?”

溪紀舟聞言,立刻認真地道起歉來。他不厭其煩地哄著朗星月,最後沒辦法了,幹脆將人拉到廚房,一口氣做了十八道菜。而且晚上,又身體力行地,朗星月體會一下他的愛。

郎星月心中明白,溪紀舟不是那種人,畢竟前世,他就算沒有當上皇子,也是權勢滔天的第一權臣,還不是在自己死後,服毒訓了自己。

而這一世,兩人的感情,比前世要美滿得多,他又怎麽會變心呢?自己隻不過就是想要作一作,可能也是因為覺得,溪紀舟一定會寵她吧。

畢竟被偏疼的人,都是有恃無恐的,能作妖的人,也都是有人很包容的。像前世,她跟著魏景池時,別說作妖了,就是正常訴求都得不到滿足。

想來想去,朗星月也終於看開了,與其每日裏患得患失,還不如全心全意地愛對方,這樣不管將來結局是什麽,也落子無悔了。

於是她在養了一天身子,在溪紀舟從宮內回來時,朗星月端來一碗,煮的一塌糊塗的麵,帶著點兒尷尬的說道:

“第一次做,沒掌握好技巧,如果你看著實在不行,就倒掉別吃了。”

溪紀舟聽完,還有什麽不明白,這是月兒親手為他做的麵,這是兩世以來,月兒第一次為他洗手做羹湯。

看來他的努力,還是沒有白費,朗星月也開始漸漸回應著他的愛了。

溪紀舟的手,都微不可察地顫抖起來,他將麵端到自己跟前,一口一口仔細品著,或生或糊的麵條,竟然就這樣紅了眼眶。

就那兩人用完過晚膳,溪紀舟跑了四趟茅房之後,府上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魏景池,竟然堂而皇之地登門造訪了。

魏景池被小廝引到堂屋後,看到的就是端坐主位的兩位新婚夫妻,朗星月隻專心喝著手裏的茶,連一個眼角餘光都沒有給他。

而溪紀舟則不鹹不淡地問道:“四皇子殿下,今日怎麽這麽閑,是來給我們夫婦倆,恭賀新喜的嗎?”

溪紀舟的嘴刀子,可謂快準狠,一句新婚夫婦,直戳魏景池的心窩子,饒是他將心理建設做的再好,也被幾息間破了防。

他和溪紀舟,可謂是生死仇。前世他被溪紀舟拉下皇位,又虐殺至死,還兩世都奪了他的妻子,可謂不共戴天。

如今自己變得如此落魄,而他依舊高高在上,風光無限,魏景池嫉妒地都快紅了眼。明明自己才是皇帝的兒子,為什麽他每一世都比自己活得好?

溪紀舟看到魏景池眼中,那濃烈的憤恨與殺意時,也沉下臉色,他聲音冷沉地說道:

“怎麽,你是嫌前世斷骨炸髓的苦,受的還輕了嗎?居然敢來本統領麵前撒野?”

魏景池聞言非常意外,他被溪紀舟用刑,是在郎星月中毒身亡以後的事,而這些事,即使星兒是重生之人,也不可能告訴他。

所以,他能說出這番話,就隻有一個可能,溪紀舟也是重生之人!

朗星月這時,也緩緩地抬起頭來,三個重生之人,今日算是挑破天窗說亮話了。

魏景時隻怔愣了片刻,便整理好情緒,轉移話題道:“本殿今天來,是還欠星兒的債的。

雖然不知道什麽原因,你們並沒有在父皇麵前,告發本殿與太子合謀害了郎家軍一事。但有些事,畢竟我還是做了,終歸是躲不過去的。

所幸我現在還有些利用價值,五皇子現在很信任我,我可以為星兒做一些事,來彌補前世犯過的錯。

當我沒有利用價值之後,星兒也可以隨時取走我的命,畢竟我欠你和你的孩子兩條命,前世還了一條,再還一次,也就兩清了。”

朗星月聞言冷哼一聲,不屑的說道:“兩清?我朗家軍當年可是五萬亡魂,如何兩清?

我沒告發你,是因為不想讓你死得那麽痛快,你不會還抱有什麽幻想,以為我是舍不得,才留你一命吧?

至於你說的價值,在我看來一文不值,還有你說的還命,更是大可不必了。因為我想要什麽,我會自己會親自取。根本不需要你讓。

我之前跟你說過,你就準備好,慢慢贖罪吧。我定要讓你先生不如死,而後再不得好死。”

朗星月的話,說得魏景池臉色逐漸慘白,他確實以為朗星月沒有告發他,是因為還存著一定的情誼。

沒想到是因為太恨他,不想讓他死得太輕鬆。魏景池苦笑著踉蹌兩步,而後又堅定地說道:

“我會將五皇子那邊的消息,絲毫不落地給你們傳過來,至於星兒用不用,那就是星兒的事了。

溪紀舟此時開口打斷他道:“月兒說,不用!你難道你沒聽見嗎?你不要在這裏裝深情。你對我們來說,一點利用價值都沒有。

我們想要什麽信息,根本不用通過你獲得。我們隻需要你在家裏,洗幹淨脖子,乖乖等死就行。

如果你沒有其它的事,就不要再登我們府上的門,尤其是我在外辦公的時候,你更不能來騷擾我的妻子。

說完之後。溪紀舟對著門口的護衛喊道:“來人呐,將四皇子給我亂棍打出去,另外在門口貼上告示,四皇子與狗不得入內。”

魏景池聞言,臉色立刻變得鐵青起來,他怒吼道:“溪紀舟,本殿欠星兒的,不欠你的。你沒有權利這麽對本殿!

本殿是皇子,而你不過是一名臣子,本殿就是再不受寵,你也沒有權利這麽羞辱本殿,本皇子,一定要到父皇那兒去告你,你給本殿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