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5.坑深345米 愛和不愛,都是渡不過的劫
溫蔓皺著眉頭,“你跟他的事情不必跟我說。把大衣脫下來,然後把客廳窗戶的窗簾全部拉開,她始終淡淡的,“該說的我跟你哥都說了,你這麽大了可以為自己的人生負責,不需要跟我解釋什麽。”
給窗台上的花澆水,然後倒了兩杯茶,遞了一杯給鬱笑笑,“我是個外人,你有什麽想解釋的跟你哥哥說吧,他可能不會同意。”
鬱笑笑怯怯的道,“可是你們還沒有離婚。”
溫蔓端著茶杯的手一頓,溫然的視線落在她的臉上,“我隨時可以簽字,”她看著鬱笑笑的臉,“剛好,如果你執意選擇跟他在一起,那麽至少讓他先為你把婚離了。”
鬱笑笑呐呐的道,“蔓蔓姐,你是不是怪我?”
溫蔓眯起眼睛,淡淡的笑,“沒有,”她道,“說實話,你太像當年的我,所以我可惜。”
她是個很小愛的人,明明顧澤狼是一樣的男人,她昨晚就不應該上他的車……無非是,鬱笑笑太像她了。
看著她跌進顧澤一手謀劃的陷阱,溫蔓就覺得好像是自己無法板正的人生。
但那終究是別人的人生,就算她選擇從懸崖邊掉下去,身為局外人旁觀者也無從選擇。
時間過得很快,顧澤跟鬱笑笑怎麽發展的她不知道,也不關心,之前投出去的簡曆如石沉大海沒有任何的回信,期間溫母和樂樂都有打過電話給她,她也隻笑著說沒事,她可以自己解決。
鬱景司沒有主動的跟她提起,溫蔓也沒有主動地問,隻是這段時間兩人的感情升溫很迅速。
紅楓路,這是京城很有名的一條路,寬敞的路旁種滿了楓樹,一到秋天紛紛揚揚的紅色金黃色的葉子就會繽紛的落下。
隻不過現在是冬天,隻剩下幾片枯葉,其餘都是裸/露的樹枝。
淡色的夕陽落在她的身上,將身影拉得很長。
她的麵前立著一塊畫板,最後一筆落下,女人白皙的手指把畫好的素描拿下來,微笑著雙手遞給對方,“小姐,好了。”
大概三十歲左右的女人接過畫,才看到就立刻露出滿意的笑容,不由多看了溫蔓一眼,“畫得很漂亮……哎,姑娘你會畫帶顏色的畫嗎?我想用的畫框裝起來。”
溫蔓微笑著答道,“那個的話,畫油畫比較合適,”她頓了頓,“但是今天有點晚了我得回去接我兒子,您可以明天過來。”
“你每天都在這裏嗎?”
“嗯,天氣好的話,我下午一般都在。”
“那好,我明天下午再過來。”女人喜滋滋的拿著手中的畫紙了,溫蔓看著下山的夕陽,伸了個常常的懶腰,然後就開始收拾東西。
懶懶的男聲從身後響起,“溫小姐,你把人家畫成那樣不怕人投訴你欺騙顧客嗎?”
溫蔓聽到聲音一回頭就看到半倚在黑色車子旁才支起身子往她這邊走過來的男人,不過幾米的距離,她竟然沒有發現。
她加快收東西的速度,笑著問道,“你什麽時候到我怎麽不知道你來了。”
鬱景司單膝蹲在她的身邊奪過她手裏的東西迅速而整齊的提到了自己的手裏,“你畫到一半我就到了,太專心車子的聲音也沒有聽到,”收拾好才朝她道,“走吧,去接小睿。”
溫蔓看著他手裏提了那麽多的東西,不由的道,“你讓我也拿一點吧,東西太多了。”
鬱景司輕哼一聲,“我沒有讓女人幹重活的習慣。”
可是這也不算重活。
快靠近車的時候,他加快了速度把東西放在後備箱裏,然後才回到她的身邊,注意到她搓手的動作,男人眯了眯眸,一把將她的手握在自己的掌中。
溫熱的大掌包裹著她柔弱無骨的小手,他擰著眉頭,“明天不要出來了。”
溫蔓怔怔的看著麵前緊皺著眉頭的男人,他深沉淡然的眸底是顯而易見的心疼,不悅的壓低聲音,“天氣太冷了,你喜歡給人畫畫等明天回暖了再出來。”
她剛想開口說話,鬱景司抬起眸,眼神犀利,“你缺錢的話我養你,喜歡為了畫素描我給你當模特。”淡淡的語調掩不住與生俱來的倨傲,“畫我比畫他們來得愉悅,至少不要絞盡腦汁的既要畫得漂亮還要像本人。”
若比容顏,他跟顧澤完全不是一個風格,鬱景司站在誰的身邊都彰顯著硬朗而挺拔的氣勢一眼看過去就知道他是軍人。
溫蔓淺淺的笑,“我不怕冷啊,而且我也不是缺錢才出……”
她的話還沒說完,他就已經低頭從皮夾裏抽出一張銀行卡遞給她,他直視她的眼睛,“溫蔓,我從小受的教育不允許自己的女人吹著冷風,你缺錢不能,就算是你喜歡,那也不能。”
溫蔓怔怔的,半響才輕輕的開口,“我小時候的夢想就是做街頭畫家,這段時間顧澤壓著我的工作我不想明著跟他鬥……等他鬆手了我就要自己找工作那就沒時間做這些了……”
“你喜歡做什麽都可以。”鬱景司淡然的打斷她,“你喜歡做街頭畫家,以後也可以一直做,隻要天氣好,我允許你坐在這裏。”
溫蔓看著他深沉而認真的臉,“你還挺霸道的。”
鬱景司拉開車門,騰出一隻手拉開車門,“上車,外麵冷。”
“你不是一直騎機車嗎?”怎麽換成小車了。
鬱景司挑高眉頭仿佛她說了什麽難以理解的話,“這麽冷的天機車凍不死你也能吹死你。”
“可你之前一直沒有買車……”
男人把她按進車裏,輕描淡寫,“我皮糙無所謂,”他俯身將臉湊到她的麵前,笑意淺淡而倨傲,“你跟著我,他能給你的我也會給,他不能給你的,我也可以全都給你。”
溫蔓的心尖微微的戰栗,鬱景司對她很好,這種好不高調不張揚,甚至有時候絲毫不顯山露水要過很久她才會忽然意識到。
可他溫暖細致,看上去那麽冷漠什麽都不放在心上,相處起來才知道她想到的沒想到的他全都替她準備好了。
她從未被男人寵愛過,所以常常覺得受寵若驚。
綁上安全帶的瞬間,她有瞬間的恍惚,如果當年她沒有認識顧澤,沒有愛上顧澤,那麽他和她是不是早就是最平凡普通的夫妻。
沒有那麽多的愛,也沒有那麽多的怨和痛。
可惜沒有如果,如果是什麽樣子,誰都不知道。
正如這一秒她覺得遇上顧澤是她這輩子的劫難,那麽重新遇上鬱景司,就是她可以新生活的另一個開端,她也許再不能像這些年一樣愛的掏心掏肺,卻也可以歲月安靜,白頭相伴直到老死。
可是現實可以馬上將她才規劃逐漸開始滿懷期待的新的未來徹底的毀了個一幹二淨。
顧澤是她這輩子的劫,不管愛還是不愛,這輩子都渡不過去。
去幼稚園接完顧睿,三個人又開車去了商場買了很多新鮮的食材,盤算分量的時候,她順口問了一句,“笑笑會不會回來吃晚餐,要準備她的分量嗎?”
鬱景司聽到這兩個字眸內就掠過凜冽的寒意,隨即不在意的道,“不用了,她這麽大了餓不死自己。”
溫蔓想勸,最終還是覺得無話可說,於是也緘默了。
三人買好東西就驅車回家了,下車上樓的時候,依舊是鬱景司拎著大包小包滿滿兩手的東西,走在後麵看著他挺拔的身形,唇畔不自覺的露出笑容。
電梯的門才打開,溫蔓一隻腳才跨出去,迎麵就飛來了一張椅子,她還沒反應過來,整個人就已經被鬱景司拉到了身後,連著小睿也一起護在後麵。
溫蔓看到,鬱景司家的門被打開著,亮著的燈很刺眼,不地上一片狼藉,裏麵還傳出巨大的爭吵聲。
“發生什麽事了?”溫蔓猛然聽到鬱笑笑猛然尖叫的聲音,一股濃濃的不詳的感覺湧上心頭。
鬱景司臉色極深,伸出手臂攔在女人的麵前,低聲道,“你跟小睿回家,不要出來。”
說完就隻冷漠的看了自己家裏一眼,然後強行且動作迅速的護著他們走到門前,“聽話,進去。”
顧慮到自己的兒子,溫蔓還是很快的按下密碼,隻是門才一開,男人就已經摟著她的肩膀提著顧睿的衣領一把他們全都推了進去,然後用力的關上了門。
發生什麽事了?
溫蔓的手摸著緊閉的門,一顆心快要跳出來……吵鬧的聲音還在繼續,甚至更大了,但是她聽不到他們到底在吵什麽。
她把小睿安撫好送到樓上,而後又匆匆的下了樓,扒開貓眼往外看,一身身的警察服從她的眼前晃過。
腦子裏一個轟隆的念頭閃過,男人溫聲笑著的模樣出現在她麵前。
【回到我身邊我們好好過,否則,我們都不用好好過。】
全身的力氣一下就被人抽走,手指恨不得把門板抓破,他不是已經跟鬱笑笑好了?為什麽他就是死也不看放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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