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幸福。”

簡單的一句話,表明了尉厲衍的決心。

君莫霖凝望著眼前的好友,不再出聲,君逸然對夏餘笙在殘忍,畢竟那也是自己的弟弟,他不好多做評價。

許久之後,君莫霖才輕輕說了一句:“既然決定了,就放手去做吧,不管怎麽樣,我都支持你。”

尉厲衍含笑看了一眼麵前的君莫霖,驀然出聲:“你呢?還沒放下?”

他指的是君莫霖的感情。

那個喜歡君莫霖的女人,最終因為他而入了獄,尉厲衍知道,君莫霖這幾年來並不好受。

按照君家的實力,想要將一個人撈出來輕而易舉,偏偏為了逃避君莫霖給予的傷害,那女孩寧願待在那暗無天日的監獄裏,也不願在麵對君莫霖。

“我欠她的,又如何放下。”君莫霖勾唇苦笑著。

尉厲衍見狀,輕聲歎息著:“獨守一座城,空等一個人,我們都一樣。”

愛而不得!!!

緩緩起身,尉厲衍走到沉浸在悲傷情緒當中的君莫霖身邊,安慰似得拍了拍他的肩膀:“總會過去的。”

君莫霖勾唇,無奈的笑著。

夏餘笙接到君逸然電話的時候,正陪著劉詩穎在花園內散著步,當君逸然提出要跟自己見一麵的時候,夏餘笙猶豫了,最後,點頭答應。

當夏餘笙來到約定的地點,君逸然早已經到來,在包廂內點好了飯菜。

夏餘笙在君逸然的對麵坐下,望著桌子上那滿滿一桌的菜色,心下愕然。

這些菜,都是夏餘笙平日裏最喜歡吃的。

抬頭,夏餘笙不解的看著君逸然,他怎麽會知道?

“我媽說你平日裏很鍾意‘緣湘閣’的酸辣排骨,試試看,味道如何?”君逸然一改往日的冷漠形象,拿著筷子,夾了一塊排骨放到了夏餘笙麵前的餐盤上,臉上帶著一絲絲的笑意。

夏餘笙看著麵前的排骨,心中說不出的滋味。

低著頭,將君逸然夾給自己的排骨放入口中,那酸辣的味道,充斥在夏餘笙的口腔中,久久不散。

在君逸然目不轉睛的注視下,夏餘笙食不知味的將那塊排骨咽了下去,放下手中的筷子,抬頭迎視著他的目光:“逸然,有什麽話,我們直接說吧。”

她了解眼前這個男人,自從婚後,不,應該說自從懂事起,他就不曾對自己如此和顏悅色過。

想必,是為了某些原因吧。

這樣的溫柔,夏餘笙曾經幻想過無數次,可是當真實發生的時候,她卻發現自己十分的不適應。

君逸然沒有言語,隻是又夾了一塊排骨放在夏餘笙的碗裏,這一次,餘笙卻沒有動筷,靜靜等待著君逸然主動開口。

許久,君逸然目不轉睛的打量著夏餘笙的臉龐,沉聲說道:“夏餘笙,你還愛著我。”

夏餘笙臉色一變,沒有出聲否認,隻是心中苦澀,目光戚戚的看著君逸然,不明白他突然說這話的意思。

君逸然臉上揚起了一抹淡笑:“夏餘笙,從小到大,你就不厭其煩的糾纏在我的身邊,哪怕是我對你從來沒有過好臉色,可你總是陰魂不散的圍繞在我的身邊,因為你愛著我,甚至於不惜要嫁給我。”

他的話,就像一把利刃狠狠的刺向夏餘笙的心窩。

所以呢?

他現在是打算拿著自己愛他的名義,來狠狠傷害自己嗎?

君逸然察覺到夏餘笙悲痛的情緒,心,微微一怔,隨後逼著自己繼續殘忍的說道:“從小到大,你粘人的功力就十分的纏人,一直緊揪著我不放也就算了,夏餘笙,現在你是打算將這纏人的功力,繼續發揮到尉厲衍的身上嗎?”

夏餘笙瞪大雙眸,不敢相信的看著眼前的男人,他這話的意思是說,自己現在纏著尉厲衍不放嗎?

她知道,這段時間因為報道的事情,新城鬧得風風雨雨的,人盡皆知,但是夏餘笙沒想到,在君逸然的眼中看來,卻成了自己糾纏著尉厲衍。

心,痛的難以呼吸。

夏餘笙深深的吸了幾口氣,將心頭的悲傷壓下,迎視著君逸然嘲諷的目光,自嘲的笑著。

“夏餘笙,為什麽?”君逸然不是沒有感覺到夏餘笙的傷心,可是他依然狠心詢問著:“就因為我喜歡蘇陌嗎?所以你選擇用這樣的方式報複蘇陌,對嗎?”

“你明知道蘇陌喜歡的人是尉厲衍,卻跟尉厲衍糾纏不清,夏餘笙,你對蘇陌怎麽可以這麽狠心,你……”

“夠了。”夏餘笙猛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麵無表情的看著眼前這個將自己傷的體無完膚的男人,言語略顯激動:“君逸然,在你眼裏,我就是這麽不堪的人嗎?我知道你抗拒這段婚姻,因為喜歡你,我連自尊都差點丟棄了,我已經選擇退步了,你為什麽還要對我這麽殘忍?”

“之前,為了你所謂的情人,你親手將我送入警局,你明知道我們兩家的家人不會坐視不管,你甚至知道厲衍哥哥不會坐之不理,所以你心安理得的傷害我,我沒做錯任何事情,我唯一的一件錯事,就是當初堅信自己可以改變你,而選擇嫁給了你。”

“君逸然,我已經決定放手了,你還不打算放過我嗎?”夏餘笙苦澀的笑著。

自己用三年的時間,還不夠嗎?

君逸然錯愕的看著夏餘笙,被她的話震驚到了,看向她的眼神意味不明。

他知道,夏餘笙這次是認真的,她是真的想要和自己離婚。

君逸然一直都堅信,夏餘笙始終愛的人是自己,不會輕易改變,所以這三年來,她肆無忌憚的揮霍著夏餘笙對自己的愛。

直到現在,夏餘笙那麽堅定的說出決然的話語,君逸然才發現,自己竟然升起了一股驚慌的感覺。

這樣的感覺,讓君逸然心裏十分的不舒服。

夏餘笙緩緩的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對著君逸然說道:“如果你今天約見我,隻是為了譴責和誤會我,這頓飯,大可不必繼續下去了。”

說著,餘笙拿起了一邊的包包,起身朝著門外走去:“君逸然,謝謝你,終於給了我死心的理由,就明天吧,我在民政局門口等你,我們不見不散。”

話音才落,夏餘笙腳步匆匆的選擇離開。

“夏餘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