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餘笙不管怎麽掙紮,都無法掙脫尉厲衍對自己的禁錮,當整個身子都被塞入車內的時候,夏餘笙索性放棄了掙紮,撇開頭,望向了窗外,任由尉厲衍帶著自己離開。
尉厲衍開著車,將夏餘笙帶到了一處公園內的林蔭小道上,將車子熄火,雙手緊緊的握著方向盤。
想到剛剛夏餘笙那信誓旦旦的話語,尉厲衍神情緊繃,像是在隱忍著什麽。
她就這麽不待見自己嗎?
尉厲衍沒有開口說話的打算,夏餘笙也索性緊抿著雙唇,保持著沉默。
這段時間,夏餘笙過得渾渾噩噩,甚至不敢在跟尉厲衍有任何的交集,她生怕在引來什麽不必要的爭端和麻煩。
氣氛一時間顯得有些壓抑。
許久之後,尉厲衍才沉沉的開口:“餘笙,我之前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認真的。”
他不會在逃避。
會竭盡所能的給予她幸福。
關於這些,都是尉厲衍的真心話。
夏餘笙心頭一顫,轉過頭,瞪著雙眸,儼然一副看著瘋子的表情:“尉厲衍,就像我剛剛和蘇陌所說的,哪怕是我和逸然離婚了,我和你之間也不可能發生什麽實質性的發展。”
這也是夏餘笙的心裏話。
在尉厲衍如此堅定的表達自己的想法之後,夏餘笙怎麽也做不到像之前那般,坦然的呼喚他一聲厲衍哥哥,聽起來,隻會十分的諷刺。
尉厲衍聞言,微微皺著眉頭,轉過頭,看著夏餘笙那堅定的神色,尉厲衍輕笑著:“就因為在君逸然身上傷了情,你就要否定我嗎?”
夏餘笙無奈的搖著頭:“這一切,與逸然無關,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我對你感情向來隻有兄妹之情,我不知道你到底是怎麽想的,反正我是這樣想的。”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夏餘笙對著尉厲衍繼續說道:“尉厲衍,陌陌才是最適合你的那個女人,她等了你這麽多年,你不應該讓她繼續這樣等下去,對陌陌太殘忍了。”
正是因為夏餘笙自己深有體會,更加不希望自己的遭遇發生在蘇陌的身上。
至少在夏餘笙的眼中看來,尉厲衍對蘇陌並不是全無感情,卻不知道,尉厲衍對蘇陌的感情,確確實實隻有兄妹的情感。
尉厲衍感謝蘇氏夫婦當年對自己的收養,如果不是蘇健生和雲墨菲的栽培,他尉厲衍也不會有今天的成就。
他感恩,卻不想因為恩情的原因,耽誤蘇陌一輩子,這對她來說,才是最殘忍的。
“我喜歡的人,一直都是你。”尉厲衍一眨不眨的盯著夏餘笙的臉龐,突然告白。
夏餘笙隻覺得自己腦海裏一片空白,眼前是尉厲衍肅穆沉重的臉龐,她知道,這個男人並不是在和自己開玩笑。
低著頭,夏餘笙咬著唇,輕聲反問道:“所以呢?就因為你喜歡我,我也要同等的喜歡你嗎?”
尉厲衍緊盯著餘笙不放,深邃的眼神,仿若有千言萬語要對她訴說。
“如果按照你的算法算來,我一直喜歡著逸然,我喜歡他,那麽,是不是他也要相等的喜歡著我,可是並沒有,不是嗎?愛情不是這樣的,我以為隻要我堅持下去,他早晚都會愛上我的,事實卻證明,我太天真了,不管我怎麽努力,怎麽追趕,我永遠都不可能讓逸然愛上你,這就是愛情,向來沒有公平可言。”
夏餘笙心頭苦澀,像是要將壓在心底多年的抑鬱全部傾瀉而出,自嘲的笑著。
笑著,笑著,她的眼眶卻一陣濕潤。
淚水在眼裏打轉。
愛情本來就不公平!!!
尉厲衍靜靜聆聽著夏餘笙的訴說,左胸口的位置,隨著她接下來的話語,微微緊縮。
感受著夏餘笙身上散發出來的落寞氣息,尉厲衍眉頭微蹙,沉聲回答:“餘笙,這就是你的愛情觀嗎?因為在君逸然的身上翻了跟頭,你就一直止步不前了?我的餘笙,不是這樣輕言放棄的人。”
輕言放棄嗎?
夏餘笙抬頭,目不轉睛的迎視著尉厲衍的目光,輕笑著:“人總是會改變的,三年的時間,我不可能還是三年前的夏餘笙,那個始終傻傻相信愛的夏餘笙,我很累,我不想在愛了。”
有些痛苦,承受一次就足夠了,她沒有多餘的心力去承受第二次。
更何況,自己對尉厲衍根本沒有男女之情,他的感情,讓夏餘笙漸漸的感受到了壓力,絲毫喘不過氣來。
“餘笙,你這樣做,對我不公平,我不是君逸然,我不會讓你承受同樣的痛苦。”尉厲衍雙手輕輕搭在夏餘笙的肩頭,讓她麵對著自己,迎視著自己的目光,用眼神告訴她,自己和君逸然不一樣。
她不嚐試著接受自己,怎麽親身體會?
夏餘笙凝望著尉厲衍的眼眸,看著他眼中倒映著自己,那疲憊的神色,讓夏餘笙心頭一緊:“不會改變,永遠都不會改變,尉厲衍,你不覺得你的愛很自私嗎?就因為你愛我,你就要逼迫我承受你的感情,憑什麽?”
“這段時間,因為你的原因,我多多少少承受著外界的壓力,那些報道,那些照片,都是你強硬逼我麵對你的時候被拍下的,還不夠嗎?”
“我已經打算跟君逸然離婚了,離了婚,我不想在和你們之間有任何的聯係,我這樣說,你還不明白嗎?”
夏餘笙隻覺得自己快被逼瘋了。
她隻是愛著君逸然,想要和他在一起,卻成了這輩子最大的錯誤。
如今,她想明白了,可是尉厲衍卻出現在身邊,不肯放過自己。
夏餘笙都不禁想要問自己,到底她做錯了什麽,要承受這麽多。
“就當我求求你,求求你們,放過我吧。”夏餘笙緩緩的閉上了雙眼,輕聲說道:“你強硬的要我去接受你的感情,卻從來不曾發覺,那已經給我帶來了困擾,我和君逸然還沒離婚,這些報道,你要外人怎麽想我?”
“厲衍哥哥,你什麽時候也變得這麽自私,不顧我的感受了?”
說著,說著,夏餘笙一直強忍的淚水順著臉頰緩緩的滑落,喃喃低語:
“我隻想要清清白白的離開君家,錯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