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伯看著被掐斷的竹箭,轉過頭看到丹青青背著田恬甜往這邊跑,對他說:“哥哥,看樣子你的傷勢痊愈了。”
丹胤瞪了丹伯一眼。
田恬甜等人已經趕到,她還沒有從丹青青的背上下來,就已經開始指揮:“伐木隊,找出已經削尖的木頭,搬到門口,其他的人繼續削木頭。”
二十幾個人熱火朝天的幹的結果,就是好幾個拒馬飛快成型。
她直接將拒馬在石牆前一字排開,在門的位置,還多放了幾個,野牛群如果衝到這裏來,不知道變換道路的話,那就隻能撞到牆上來。
她還讓人用木頭撐著在石牆後方,擁有這種程度的障礙物,那些牛群不太可能會直接往這裏麵衝。
除非刹不住。
就在此刻,她可以感受到大地都為止顫抖的聲音。
應該是野牛群已經到了這附近。
“大家快點躲起來。”
“快點躲到山洞裏去。”
有人在喊,女人趕緊將自己的孩子往山洞裏帶,田恬甜等人也都後撤,回到山洞裏躲起來,若是石牆保不住的話,他們在山洞裏,牛也不會衝進去。
田恬甜問:“為什麽牛群會跑到小樹林後麵的這個領地裏來?”
這實在是不合理。
牛群會狂奔,亂竄,就是因為受到驚嚇,被人驅趕什麽的,而他們會選擇空曠的地方,而不是在充滿障礙物的小樹林。
“琿狼。”一旁的丹胤回答。
剛才緊急布置拒馬的時候,他也幫忙,並且屬於最強戰鬥力的一個,卻也是田恬甜最為擔心的一個。
“沒事吧?”
“我有什麽事。”
“臉都白了,你現在很想吐吧?”田恬甜哪裏會看不出來這家夥在硬撐,真是太不將自己的身體當做一回事。
“小事。”丹胤半點都不樂意在別人麵前示弱,尤其這個人是田恬甜,女人都喜歡強壯的男人的。
田恬甜聳聳肩。
下一刻,外麵開始各種驚天動地的轟鳴聲。
牛群到了。
田恬甜的臉色瞬間變得嚴肅起來:“所有的人聽到任何聲音都不要著急著出去。”
此刻,在距離圖爾部落不遠的一片山坡上,一支隊伍朝著這邊走過來。
為首的人是個強壯魁梧的男人,滿臉的胡子,一雙眼睛如鑲嵌了刀子一樣,被看一眼都被割到一般可怕。
這人就是琿狼。
他帶的這一支隊伍,有三十人。
是他自己精心挑選的強壯無比的壯士,這些人中,有不少都擁有屠殺巨型野獸的經驗。一個個都是凶殘的。
“哈哈,丹胤那個小崽子,那麽多牛,夠他受的。”
“可不是麽, 我們都不用出手,光是牛群的踩踏,就足夠將他小小的部落給鏟平。”
“我迫不及待要看他們被踩扁的樣子。”
琿狼仰頭大笑:“那小崽子居然敢傷到尊貴的我,讓他無法留有全屍。”
此刻的琿狼的手用小木棍給固定起來,臉上也都有擦傷,很顯然這就是之前跟丹胤打鬥之後留下來的。
比起丹胤被敲破了腦袋,這家夥這種傷根本就算不了什麽,隻是他非常小氣,睚眥必報,丹胤傷到他,哪怕一點點,都是不可饒恕的錯誤。
“我一想到丹娃嚇得驚魂未定,就覺得好心疼呢。”有人哈哈大笑。
“那臭女人,不選我們偉大的首領,死了都活該。”
“是怪可惜的,我還沒有好好教訓她呢,死的玩起來也不知道怎麽樣。”琿狼雙眼發光,滿臉銀色。
圖爾部落的眾人,此刻一個個的都不敢大聲呼吸。
外麵驚天動地的動靜,巨大的響聲讓他們仿佛在麵對山崩地裂,很多人都有些安奈不住自己,想要跑出去逃命。
孩子們想哭,被母親捂住嘴巴。
女人們則讓自己的男人給摟在懷中,縮成一團。
丹胤看了田恬甜好幾次,手抬起來最後沒有做什麽。
這麽大的動靜,逐漸安靜下來,部落內的人沒有一個人敢動,就是田恬甜自己也在等待,等一切都安靜下來再說。
外麵寂靜的聽不到一絲聲音。
田恬甜站起來想要出去,被丹胤拉住手:“去哪裏?”
“沒動靜應該是沒事了,我們出去看看。”她心底其實很清楚一件事,這些牛群若是琿狼他們人為驅趕過來的話,肯定會在牛群踩踏之後過來看現場。
留給她清理戰場的時間不夠。
部落的人跟在田恬甜的身後,探頭探腦的走出去,這一看,大家都驚呆了。
部落內,完好無損,一頭牛都沒有闖得進來,石牆根本連半點傷痕都沒有,倒是石牆的背後,顯得有些慘不忍睹。
因為田恬甜事先安放有拒馬。
拒馬的尖銳木樁,直接將撞上來的牛給捅了一個對穿。
別說這牛太蠢。
其實是因為跑的太快,一個挨著一個,前麵的牛看到拒馬,感受到障礙物想要轉移路線的時候,已經來了不及,隻能撞上去。
後麵的一直追尾過來。
於是形成這樣一大堆野牛竄到一起的樣子。
“我的天。”
“太不可思議。”
幾個老人狩獵了一輩子,還從來沒有見過如此震撼人心的場麵。
這些野牛跟自己將肉送到他們嘴邊有什麽兩樣呢。
田恬甜可不敢耽擱,立即下達命令:“丹青青去看陷阱,隻要被破壞,不管裏麵有什麽,不用清理,直接覆蓋上障礙物,然後回來。”
“岩多十,你去看看琿狼他們到什麽地方了,不要被他們發現。”
“其他的人,用最快的速度,將這些野牛給清走。”
全員行動。
田恬甜看到丹胤跟茂石兩個人合作就可以抬起一頭野牛,她覺得非常震撼,不過也有擔心:“丹胤,注意你的傷口。”
她可不想這一次的危機過去之後,丹胤還要急救。
“小事。”丹胤自己都不覺得有什麽問題。
事實上是田恬甜多慮了,丹胤的傷是很嚴重,但是對這些人來說,都是皮外傷,隻要愈合不會流血,對他們來說,就算是痊愈。
清點了一下,一共有七頭牛,撞死在拒馬上。
有一條血路,轉移了位置,朝著沼澤地那邊跑去。
田恬甜看到這樣的一條血路,眼睛一亮:“拒馬也清走,速度要快,不要將地上的血跡給搞壞掉。”
現在部落裏的人,下意識的都在聽田恬甜的話,她說什麽,他們直接去做,並且以最快的速度。
岩多十急匆匆的趕回來:“我已經看到琿狼他們到了山腳下,很快就會過來。”
田恬甜臉色嚴峻:“對,會很快過來,大家動作快點。”
最後一個拒馬被搬回來的時候,琿狼出現在外麵擋著唯一一條小道上的石牆麵前,這個石牆非常工整,讓人一眼看得出來這是人為的。
原本還在嬉皮笑臉的琿狼,慢慢收斂笑意,一雙眸子冷冷盯著眼前的石牆,三米寬的石牆,一頭嵌合在石壁上,另一邊則被荊棘給阻隔。
想要從這邊過去,隻能從荊棘裏麵鑽過去。
高傲如琿狼,他根本就不樂意,冷冷睨了一眼剛才提議讓牛群衝過去的人,厲聲詢問:“你來告訴我,路呢?”這人是琿狼的軍師,有點小聰明,平時在琿狼麵前非常受寵,叫土阿耒。
他自己也覺得非常奇怪:“或許,牛群從另一個地方跑走了。”
“你是說,小樹林?你當我是傻子嗎?奔跑的牛群怎麽跑林子裏去的?”
“凡事有例外。”土阿耒趕緊哄著琿狼。
目前的情況其實他自己都不知道怎麽回事,麵前這個東西他根本就沒有見過的,圖爾部落那些人哪裏來的。
“不行,將這個給我推了。”他一點都不喜歡自己經常去掠奪食物的圖爾部落,出現這麽一個攔截他的東西。
琿狼的話就是命令,雄鷹部落的人需要絕對服從。
推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