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趙彥哲搖了搖頭，無奈地解釋道：“你記不記得之前在警局的時候，我說了田猛可能沒有給你下毒。”
“嗯？”
宋書婷微微一怔。
緊接著，她想起來之前在警局停車場和趙彥哲的對話。
趙彥哲確實是提過這件事情。
但當時宋書婷心中焦急，沒有細想，也沒有多說。
現在聽到趙彥哲再次提起，她的秀眉微蹙，皺眉問道：“你說真的？”
趙彥哲點了點頭，緩緩說道：“你自己也說過，田猛怕死。”
“在當時那種情況下，他不會說假話。”
宋書婷沉吟了一下，問道：“具體是怎麽回事兒？”
趙彥哲解釋道：“當時，我仔細問了田猛。”
“按照田猛的說法，你中毒的那一天，他也在茶樓。”
“而且，他給你下的毒是馬錢子。”
宋書婷皺眉說道：“可是你不是說我中的毒是鉤吻？”
“確實是這樣。”
“那你把我說糊塗了。”
“你聽我給你解釋。”
這件事情確實有些複雜，趙彥哲還是決定從頭開始解釋。
“按照田猛的說法，他先給你下的馬錢子。”
“但是，馬武又給你下了鉤吻。”
宋書婷嘴唇動了動，想要插嘴說一句。
不過，趙彥哲已經繼續說道：“但是，我在驗屍房發現你的時候，並沒有發現馬錢子的跡象，隻有鉤吻。”
“那不就結了？”宋書婷說道：“這就證明田猛說謊，他下的毒就是鉤吻。”
“不是。”趙彥哲皺眉說道：“你不要忘了，田猛說是他自己親自下毒。”
“但是馬武給你下毒，是讓他的小弟王明做的！”
隨著趙彥哲的解釋，宋書婷也意識到事情似乎沒有那麽簡單。
想了一下，她問道：“那你的意思是？”
“田猛說的是真的，他給你下了馬錢子。”
“可是我中的毒是鉤吻。”宋書婷皺眉說道：“那就是說，我喝到的那杯茶，並不是田猛給我下毒的茶？”
“這麽看的話，還有另外的人要我的命？”
說到這裏，宋書婷不由得自嘲地笑了笑，說道：“我都沒想過，我會這麽招人痛恨。”
“未必是你。”趙彥哲輕聲說道：“那天和你一起去東福茶樓調查的人有誰？”
“小剛。”宋書婷微微皺眉，說道：“小剛做警察的時間還短，應該沒有誰和他有這麽大的深仇大恨。”
趙彥哲問道：“這麽說，你有仇人？”
“這幾年我抓進去的犯人不少，有人找我報複也是稀鬆平常的事情。”
宋書婷表現得很坦然。
但是，趙彥哲卻沒有絲毫的放鬆。
他再次搖了搖頭，說道：“之前我就和你說過，鉤吻是一種罕見的毒藥。”
“而且，下毒的人懂得利用馬武給你下毒……”
說到這裏，趙彥哲的聲音戛然而止。
宋書婷微微一怔，問道：“怎麽了？怎麽不繼續說了？”
趙彥哲若有所思地望著宋書婷，緩緩說道：“有沒有可能，那個人不是給你下毒？”
“你的意思是？”
宋書婷突然反應過來，麵露驚訝：“你的意思是，鉤吻的毒本來是那個老頭用來害馬武的，結果機緣巧合，被馬武用在了我的身上？”
“對！”趙彥哲點了點頭，說道：“之前馬武也說了，他買藥的時候那個老頭兒說是治療便秘的瀉藥。”
“馬武隻是想要讓你吃苦頭，所以把藥給你吃了。”
宋書婷秀眉緊蹙。
她必須承認，趙彥哲的分析有一定的道理。
有可能，她這一次中毒就是替馬武擋災。
按說，像馬武這樣的地痞流氓，恨他的人不少，想要他的命的人也不在少數。
想了想，宋書婷說道：“行了，就算你說的有道理。”
“明天我會去找馬武和王明，問清楚。”
趙彥哲點了點頭。
這件事情，很重要。
可以說，自從之前和田猛聊天之後，這件事情始終在他的腦海中盤旋。
這件事情不查清楚，他實在是沒辦法心安。
“現在，你該和我說一說這是怎麽回事了吧？”
宋書婷的聲音，再次打斷了趙彥哲的思緒。
趙彥哲定了定神，說道：“這件事情比你中毒的事情還複雜。”
宋書婷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吐槽道：“我發現隻要和你有關的事情，就沒有簡單的。”
趙彥哲一愣。
好像還真的是這樣。
就拿宋書婷中毒的事情來說。
本來應該很簡單的一件事情。
結果越調查，越複雜。
“喂，醒醒。”
宋書婷伸手在趙彥哲的眼前揮了揮，說道：“我開玩笑的，你不是當真了吧？”
“沒有。”
“那就說一說這裏究竟是怎麽回事吧。”
“嗯。”
趙彥哲點了點頭，說道：“萬江麗，你聽說過嗎？”
“萬江麗？”宋書婷微微訝然，仔細看了看地上的屍體，隨後恍然。
“我說怎麽穿著漢服，原來他們是萬家的人。”
“具體是怎麽回事？”
“今天晚上，我和徐欣怡去恒隆商場……”
趙彥哲也沒有隱瞞，把之前和萬江麗、萬子倩的矛盾簡單說了說。
宋書婷聽了一半，忍不住說道：“你這英雄救美都救出人命來了？”
“你先別著急，聽我把話說完。”
趙彥哲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隨後把接下來的事情，全都告訴了宋書婷。
包括商店的導購表示自己看到了柴姍姍，又拜托趙彥哲來公墓送東西，還有萬家的伏擊，以及突然出現的槍手。
說了槍手的事情之後，趙彥哲帶著宋書婷找到之前發現紙條的位置，指著地上的彈殼說道：“一共兩個彈殼。”
“兩發子彈，殺了兩個人。”
宋書婷眯著眼睛，緩緩說道：“夜晚光線不好，是不是要殺你，結果誤傷了？”
“不是。”
趙彥哲搖了搖頭，說道：“槍手不是萬江麗的人。”
“而且，第一聲槍響之後，萬江麗馬上就招呼手下撤退。”
宋書婷聳了聳肩，說道：“萬家飛揚跋扈，惹到什麽不該惹的人，也不算什麽稀奇。”
“我先給申隊打電話，讓他帶人過來。”
“這一段時間也是真的不太平，每天出事。”
“也不知道，萬家又招惹到了什麽人……”
趙彥哲突然開口，說道：“我知道。”
“是啊。”
宋書婷以為趙彥哲是讚同她的話，感慨道：“一個案子接一個案子，刑警隊也忙不過來了。”
“不是。”趙彥哲搖了搖頭，再次說道：“我知道誰是槍手！”
“你說什麽？”
宋書婷眼睛猛地瞪大，不敢置信地望著趙彥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