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將至,蕭音跟著妟辭川和蕭言去災區逛了逛。
災區後建恢複得不錯,災民們臉上笑容也逐漸多了起來。
除夕夜妟辭川還放了煙花,蕭音也給每個下人都包了歲錢。
給蕭沉玉的紅包裏,除了歲錢,還放著一根新的刀穗。
蕭沉玉貼著胸口暖了暖,才係上刀柄。
晚間本想在賓客散盡後和她說幾句話,奈何她多喝了幾杯,回了臥房便睡下了。
蕭沉玉抱著刀守在門外,看著刀穗隻覺得周身都是暖融融的。
新年一過,賑災的一行人便啟程回京。
妟辭川答應蕭音的事沒忘,隻是他在等……
等慕容燁與蕭嫣的婚事過了明麵,他才能真的放心。
屆時無論慕容燁是生是死,都與蕭音沒了半點關係。
回去的路上,係統又來搞事——
【請宿主送慕容燁信物,向男主表明心意!】
蕭音籲了一口氣,有些不願。
哪有人這樣的……
明明心裏恨不得離他遠一點,再遠一點!
嘴上卻又說著非他不嫁……
【請宿主盡快完成任務,否則就要接受頭痛懲罰。】
蕭音也是怕了它,隻好掀開車簾,輕聲喚著車外隨行的兩個丫鬟。
“銀瑤,我之前練刺繡時縫的荷包呢?在誰那兒?”
銀瑤與金瑤對視一眼,心下疑惑。
小姐那**繡得像蜘蛛一樣,現在要找來做什麽?
金瑤見她不語,便開口應道,“小姐,在我這裏。”
蕭音鬆了口氣,幸好還在,“找出來。”
那荷包奇醜無比,就算送人,也不會被放在眼裏的吧!
中途休息時,金瑤在大大小小的包裹裏,翻出了那枚荷包,呈給了蕭音。
她正在吃果盤,接過荷包便掀開車簾找蕭沉玉。
一見他在啃冷饅頭,心裏有些不是滋味。
“蕭沉玉!”
蕭沉玉聽見聲音,忙轉過身來,將硬得掉渣的饅頭掩在了手後,抱拳行禮。
“小姐。”
蕭音點點頭,勾手示意他過來。
將奇醜無比的荷包拿給他,囑咐著:
“這個,趁人不備塞進慕容燁的車裏。”
給男生送東西這種事,叫丫鬟去太紮眼,不如叫蕭沉玉暗中行事。
最好連慕容燁都不知道是誰送的才好!
蕭沉玉有些驚訝,接過荷包垂眸看了下。
蕭音有些害羞,不想自己的醜荷包被他注意,急忙出聲阻止,“快去!”
他微微斂睫,頷首應是。
心裏千百種猜測,逐一閃過。
這是什麽醜東西,小姐為什麽要悄悄拿給慕容燁……
剛要轉身,卻又被蕭音叫住。
“等等,這個果盤你拿去吃……我吃不下了,扔了可惜!”
她多此一舉地解釋著,蕭沉玉早習慣她的心口不一,眼含笑意地謝過。
蕭音眼也不抬,迅速縮回纖纖玉手,將車簾蓋得嚴絲合縫。
蕭沉玉沒忍住,輕笑了一聲。
心裏酥酥麻麻,又暖又癢。
就著蕭音用過的竹簽紮起一塊蘋果,嗯……
真甜。
他端著果盤,邊吃邊研究這個醜荷包。
吃完到下人車棚送盤子時,沒忍住,問了那個小廝:
“嗯,你知不知道……女子送男子荷包……是什麽意思?”
那小廝不認識別人,還不認識整日跟著嫡小姐的蕭沉玉嗎?
畢恭畢敬地接過盤子,又用圍裙擦了手方才回話。
“小人覺得……常理來說,隻有兩人定了情,女子才會送男子貼身之物!”
定……情嗎?
他有些低沉,轉而又問。
“那……刀帶呢?”
“這個……”
小廝有些犯難,下意識瞥了眼蕭沉玉腰間的鮮紅刀穗。
“刀帶就不算貼身之物了吧……”
蕭沉玉難掩低落,道了聲謝便轉身離開了。
徒留小廝嘀嘀咕咕,摸不著頭腦。
蕭沉玉煩悶不已,心下琢磨著:
所以……
小姐待慕容燁……比自己要好?
隻稍微糾結了一下,便將荷包掖在了寬寬的腰帶裏。
哼,收起來,誰也不給!
轉身折回蕭音的馬車旁。
蕭音見人這麽快就回來了,忍不住輕問:“送去了?”
“是……”
蕭沉玉有些沉鬱,眼也不抬。
蕭音倒是沒有多想,垂手放下了車簾。
過不多時,係統便來算賬了——
【信物任務失敗,請宿主接收懲罰!】
不容反駁,瞬時頭痛欲裂。
蕭音痛到跌靠在車壁上,手緊緊抓著車簾,不住呼痛。
蕭沉玉察覺異樣,翻身下馬,叫停了車隊。
金瑤銀瑤叫來隨行的郎中,查看過卻隻說是過度勞累……
鎮痛的麻沸散喝下去,蕭音方才陷入沉睡。
夜半幽幽轉醒,蕭音發覺已在客棧。
“金瑤……”
聲音嘶啞,後腦還有些跳痛。
金瑤聞聲急忙過來服侍。
“小姐……可要喝些水?”
她本想搖頭,可頭皮還是跳痛不已。
“……什麽時辰了?”
“剛過子時,小姐……”
蕭音拉了拉被子,感覺越近京城天越冷。
“我沒事了……你也去睡吧……”
“是……奴婢幫您守夜。”
她閉上眼睛,琢磨著為什麽會任務失敗。
思來想去,隻有一個理由——荷包太醜了,慕容燁看不上。
那除了荷包……
她還有什麽能算作信物的東西?
哎呀,煩死了。
她輕歎了口氣,蒙住了腦袋。
蕭沉玉靜靜聽著內裏又沒了聲音。
待兩道呼吸平穩後,方才隔窗遙望。
見她終於睡得安慰,才算放下一顆懸著的心。
誰料第二天一早,滿血複活的蕭音又喚了蕭沉玉進屋。
拿出一顆精致的美玉,附以瓔珞流蘇,交給蕭沉玉。
“這個,你要親手交給慕容燁……記得轉達,是我送的!”
蕭音不信,這樣還會任務失敗?
蕭沉玉疑惑了……
還送?
還是這樣精美的玉墜……
果斷故技重施,連同醜菊荷包一同藏在小匣子裏!
又一次任務失敗接受懲罰的蕭音,有些絕望了……
就連郎中都懵了。
按理來說過度勞累,休息一晚也該好了啊……
“庸醫!表哥……還是去找當地的郎中再來看看!”
妟辭川看她小臉蒼白,有氣無力地躺在**,有些著急。
蕭言點點頭,忙喊著盛平去找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