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 不再做你的天使
,”張雨突然回頭:“還記得那個密碼嗎?”
“密碼?”聽到這個詞文文首先想到的是滿房間的英文字母,還有張雨興奮地說“就是少了個你,就是少了個你”的神情。
見文文沒有反應,張雨失落地說:“厄……算了,你應該忘了吧。”
看著他的離開文文在心裏生氣地罵著:“張雨你這隻豬,誰說我忘了,我怎麽會忘啊?白癡,蠢豬,再等下會死啊?”
平安接到他所謂的“老子”並且安全抵校的時候我徹底地舒了口氣:“奇跡,這好像是你第一次安全行駛吧?看來今天的慶典又多了一層含義。”
張雨回過頭把手搭在了我的肩膀:“別說我想的不夠周到,以我精準的時間分析,現在肯定剛好輪到美涵表演了,嗬嗬,這個節目你也沒興趣嗎?”
“沒。”我把他的手打了下去。
“那一紙無字天書我輸的荒唐,隻能夠敗者為寇勝者為王,接受所謂的病狀,屈膝於你的藥房,才誤把原本期待診為迷茫……”
的確是美涵在唱,然而卻已經接近尾聲。
明明不甘卻佯裝無謂地聽她把“年少無知的輕狂,血液靈魂都釋放,我終於倒在空白幕布下無聲退場”唱完,我嘲諷地問張雨:“這就是你精準無誤的時間分析?”
“厄……反正你也說沒興趣了,無所謂啦。”張雨突然轉移話題為自己圓場:“哎?這首歌唱的好象是你們的故事哎,你不是給了她一紙無字天書嗎?”
“我什麽時候給她無字天書了?我給她的隻是一張白紙。”我愚蠢地為自己辯解。
張雨搖搖頭:“唉,都說戀愛中的女人是傻子,其實失戀中的男人比她們更傻。”
“下麵由許淩風自己組建的樂隊為我們演奏搖滾版的----《再活一天我願意》。掌聲歡迎。”
我聽到台下無數個無知的女生瘋狂地尖叫起來,看來那場“同性戀風波”的影響並不強烈。
“倒胃口,今天是我生日,所有我不喜歡的節目我都有權拒絕。我去把他趕下台。”
我一把拉住激動無比的張雨:“算了,這樣會影響整個晚會,別管他了。”
許淩風毫不吝嗇地擺了幾個酷炫的姿勢,看樣子電吉他玩得超棒。
“在演唱之前,我想問江美涵同學一個問題,不知道可以嗎?”
許淩風的話無疑又招惹一陣**。
“不可以。”
這句話是文文嘶聲竭力地叫出來的。人聲噪雜的禮堂,她的聲音清楚地把我的心激得好痛。為什麽,為什麽這麽簡單的拒絕我都說不出口。
“我想聽到你親口對我說。”許淩風滿含期待地看著人群中嫉妒纏身的美涵。
同學們主動地為許淩風的目光讓出道路,於是美涵身邊的空間越來越大,心裏的壓力也越來越大。她看了看四周躁動的人群,微微笑了:“可以啊,你問吧!”
“我可以做你的男朋友嗎?”許淩風第一時間果斷地問出了這句話。這麽多人的場合下泰然自若地表白,我想換成是我根本做不到吧。
美涵突然怔住。
台下議論聲沸沸揚揚,不過大致上隻有兩類觀點:
男生們強烈抱怨:“那麽酷幹嘛?校花是說追就讓你追的啊?”“彈吉它?我也會啊?”“我還會彈棉花咧。”……
女生們強烈嫉妒:“你是我的偶像哎,怎麽可以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向那樣一個有名無實的破校花表白?”“校花了不起啊?早晚變成笑話。”“其實我也很好看啊,就是平時比較低調而已嘛!”……
美涵的目光四下環視著,終於和我的目光不期而遇。那一刻,我看到了她眼中的興奮和期待,仿佛隻要我一個眼神,她就能知道她想要的答案。然而不到一秒鍾的時間,她的興奮便被我扭頭的動作擊得粉碎。
我不知道我為什麽殘酷地把視線移開,就好像我不知道她此刻的傷心欲絕一樣。
“不可以,一定不可以。”文文瘋狂地尖叫著,她那曾經令人無法忍受的獅吼終於在今天派上用場。
許淩風並不在意其他人的反應,目不轉睛地看著美涵等待著他的答複。
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了,我始終沒有看美涵一眼。許淩風看著美涵,而美涵則看著我,我實在不知道該看向哪裏,於是索性站起來準備離場。
美涵受傷過度地轉過頭對許淩風笑了:“好啊!”
我的腳步微微頓了一下,然後嘴角不自然地裂了條縫。
“你瘋了。”文文驚訝地拉著美涵:“你怎麽可以……”
美涵打斷了文文的話:“有什麽不可以的?他很好啊,多才多藝,長得又帥,還很有錢……”
“別自欺欺人了,愛慕虛榮根本不是你的本性。愛情不可以用來慪氣,否則你會後悔的。”
“不是我本性?連海誓山盟都可以變,本性就不能嗎?”美涵失控地對文文咆哮,眼睛裏已再無光澤。
“所以你隻是在拿自己的幸福慪氣啊!你真的喜歡許淩風嗎?你真的了解許淩風嗎?”
“我現在不喜歡,但我肯定以後會喜歡的,因為他比張文俊強上幾百倍。至少,張文俊絕對不會在這麽多人的麵前說他喜歡我,他是個懦夫,是個連愛情都不敢奮力爭取的懦夫。”美涵哭了,哭得再也說不出任何話。
文文還準備說些什麽,美涵站起身匆忙逃離了這個燈火輝煌的地方。
“快去安慰一下吧!我服了你,殺人不見血。”張雨把臉湊過來對我說。
我沒好氣地罵了句多管閑事,一邊站起身不緊不慢地追了出去。
“你跟來做什麽?我已經是別人的女朋友了,你還跟來做什麽?”美涵在安靜的洗手間門外衝我怒吼。
我不說話,靜靜地讓她發泄。
“想要你說話的時候你保持沉默,先要你出現的時候你選擇逃避,現在我是別人女朋友了不想看到你了你卻……你好煩你知道嗎?”美涵依舊在哭著,哭得我心裏一陣難過。
“我是想……”
“想進來是嗎?這裏是女洗手間,不介意的話你就跟進來好了。”美涵打斷了我的話,慌張地關上了洗手間的門。
我輕輕地吐了口氣,說了聲“你會幸福的”。
美涵的背順著門壁滑坐在地上,淚水浸濕了雙唇,有一點鹹。
“你明知道我要的不是這句,你明知道我要的不是這句啊!你隻要說你願意跟我重新開始,我寧願違背今天說過的話,可是你……張文俊,我恨你----”
外麵的晚會依舊繼續進行著,我說過,地球不會因為某人的離開而靜止。
節目臨近尾聲了,校長莊嚴地在台上對大家說:“剛才不小心發生了一些意外,但是我們今天的晚會是一個振奮人心的晚會,絕不能因為一點小事影響到我們大家的心情。接下來我鄭重有請的是曾為我們學校的建設提供過無比巨大的經濟和精神支持的裕宏國際旅遊建設有限公司總裁兼宏興集團的創辦人----張德輝先生,大家掌聲歡迎。”
在他的介紹下,張德輝神采奕奕地上了舞台,同他一起的,自然還有一臉微笑的張雨。
“台下的所有同學們,很高興大家願意來參加我兒子的生日晚會,看了大家那麽多精彩的節目,我很開心。我知道小雨以前在學校裏為人霸道……”不愧是張氏企業的總裁,講話的分量的確夠重。
我輕輕地走到文文身邊,看著她一臉落魄的惆悵:“開心點吧,畢竟是他們父子團聚的慶典。“
文文有氣無力地嘟著嘴:“我開不開心要你管?先管好你自己的事吧!”
見我沉默了,文文有些懊悔地說文俊我好難過。
“既然那麽在意張雨有沒有女朋友,幹嘛不努力爭取呢?”
“有什麽用啊,他喜歡誰是他的事,我能改變得了什麽呢?現在我好象隻剩回憶了吧。還記得那天晚上他對我說他的愛情就是少了個我的時候我明明很開心的啊,可是當時怎麽就沒有發現呢?”文文歎了口氣:“或許本來就注定隻能與他擦肩而過吧。”
“好了,我說的太多了,也該把時間交給你們年輕人自己發揮一下了,對了,我非常希望小雨可以和他的女朋友一起在這個舞會上跳一支舞,也衷心地希望你們能接受我們張家未來的媳婦。哈哈,我老了,難免也會有兒孫滿堂的美夢啊!恩,不能再說了,下麵就讓小雨把他心愛的女孩子帶上來吧!”張德輝慈祥地笑著,非常親和的模樣。
“我想我要走了。”說話的時候文文看上去快要哭了。
“我陪你一起吧!”說著我也站了起來。
“怎麽沒散場就想做逃兵啊?”張雨一把拉住了即將離去的文文,壞壞地笑:“你真的忘了那個密碼了嗎?我的愛,唯獨少了個你啊!”
“我……”文文竟然真的哭了:“不是說……”
“騙你的啦,我從哪裏找像你這樣既漂亮又可愛的小魔女啊!我隻是在試探你是不是在乎我而已。”
“你……死張雨壞張雨臭張雨……”文文生氣地嘟起小嘴。
“噢----”
四麵八方響起了歡呼和掌聲,文文和張雨幸福地依偎在斑斕的彩帶中,命運真的好幽默啊,我和美涵居然要痛苦地看著他們的幸福相依。
我輕笑,然後孤獨地離開了禮堂……
第六十七章 全世界都知道我愛你
“你好壞哦,騙我為你難過了好久。”樹蔭下文文躺在張雨的懷裏幸福地抱怨:“不知道你以後還會不會再騙我了呢。”
張雨連忙拚命地搖頭:“不會不會,一定不會,我的小魔女是有靈性的,不會被騙第二次的,我可不敢冒這個險。”
“哼,這麽說你倒還真有這個心呢!”文文推了張雨一把:“慘了慘了,萬一哪天你有了賊膽我豈不倒黴了?”
“那你現在後悔也不遲啊!”張雨捏著文文的鼻子說:“省得以後我離不開你了你才後悔。”
“啊,好痛啊!”文文捂著鼻子叫苦不跌:“死張雨,這麽快就開始對我進行人身摧殘了,找打是不是?”
兩個人快樂地在草地上笑著,鬧著。
張德輝開心地咧著嘴,滿意地離開了別墅。
“文文,上次出車禍的時候你不是說要坐我秋千嗎?”張雨枕著雙手看著天說:“現在去嗎?”
“你還記得啊?我還以為你早忘了呢。”文文笑得很甜。
張雨轉過臉:“傻瓜,你說的話我怎麽會忘啊?走吧!”說完跳了起來。
“你拉我。”文文懶懶地伸著手。
“你呀,小懶蟲,幹脆我抱著你算了。”說著把腰彎了下去。
“不要。”文文尖叫起來:“救命啊!”
……
秋千在空中靜靜地搖曳著,文文開心地笑著,很幸福的模樣:“難怪現在的人都流行早戀,原來戀愛是這麽好啊!嗬嗬,張雨,你是哪一天發現你喜歡我的啊?”
張雨默默地推著秋千,有些為難地想了想:“喜歡你,是從見到你就埋下的種子吧,它每天都在成長,你說是哪一天呢?能說出來的,那就不是愛了。”
文文不屑地瞪了他一眼:“切,敷衍。”
“不是敷衍,是真的不好說……要不……我坐上去告訴你好了。”
張雨果然是個“鳥人”,輕輕一跳居然真坐到了秋千上。
“不行,會超重的。”文文嚇得花容失色,拚了命地掙紮起來:“不行,下去,下去……”
“別動,別動,文文,別……”
“啊----”
終於還是摔了下去,不過文文算是幸運,畢竟頭下枕著一個溫暖的胸膛……至於張雨,則痛得差點沒哭出來:“哎喲,姑奶奶啊,沒事動什麽啊?有那麽誇張嗎?”
文文緊張地爬了起來,關切地問:“你沒事吧?對不起啦,都是我不好,怎麽樣了?”
看她那焦急的樣子,張雨壞壞地笑了:“快死了吧,不過要是你能親我一口的話就算死也值得了。”
“去你的。”文文羞澀地捶了他一拳。
張雨笑得更壞了:“哎,還記不記得我們的初吻啊?”
“誰跟你有初吻啊?少瞎說,我的初吻才不會亂送人呢!”文文突然變得一陣慌亂。
“可是以前在學校草地上……”
“那是偷襲的,不算。”文文迅速地為自己辯解。
“那天在咖啡廳呢?”
“那……那也是假裝的啊!”
“哦,是這樣啊!那……”張雨趁其不備猛地吻了過去:“這次算了吧?”
“你……”文文氣得直跺腳:“又是偷襲的,不算不算啦。”
張雨有點泄氣了:“那怎麽樣才算啊?”
文文詭異地把嘴輕輕湊了過去:“這樣才算。”
“哦,原來如此啊!”
一個聲音突然從旁邊響了起來。
文文羞得再也抬不起頭,撒嬌似地抱怨起來:“郭……郭媽,哎呀,你怎麽可以……?”
“哈哈,沒關係,我幫你們保密行了吧,哈哈,好了,該吃飯了,回去吧。”郭媽笑著離開了。
文文把頭埋進了張雨肩膀:“好丟人哦,臭張雨,都怪你啦。”
張雨輕輕地摸著文文的腦袋:“傻瓜,這有什麽丟人的啊,走啦,嗬嗬,正好啊,讓他們知道誰才是張家的準媳婦。”
“還拿我開涮……”文文狠狠地擰了張雨一把。
“啊----”
都說戀愛中的男女通常會難舍難分,而張雨和文文居然連學校裏都不忘曖昧一下。
“喏,給你吃。”文文捏了一個巧克力香芋蛋撻在張雨的麵前晃了晃。
張雨期待地張大了嘴巴:“啊----”可是眼看著蛋撻被文文送到了嘴邊卻又突然被收回去放進了自己的嘴裏,心裏麵變得非常地失落:“好你個死丫頭,浪費我表情。”
正作勢要把文文的腦袋按扁的時候許淩風竟突然出現了:“文文。”
文文立即收斂了笑容,麵無表情地問:“哦是你啊,有事嗎?”
許淩風故作放鬆地吐了口氣:“沒事。哎,怎麽不見美涵跟你一起了?”
“美涵?不知道啊!你可以自己去找她啊,她好久沒有跟我在一起了。”文文轉過身子:“要是沒什麽事我就先走了。”
“餘飛揚。”見文文並不理睬自己,許淩風知趣地不再多問,便把頭轉向剛好路過的餘飛揚:“過來。”
“嗬嗬,有事嗎?”餘飛揚一臉的畢恭畢敬。
“今天江美涵上課了嗎?”許淩風直奔主題。
餘飛揚想了片刻含糊地說:“好象沒有吧。”
“什麽叫好象沒有?”許淩風有些生氣:“以後給我注意一下,每天向我匯報她的情況,放心,我保證不會虧待你的。”
“恩。我會的。”
看著他們鬼鬼祟祟的樣子,文文低聲對張雨說:“張雨,我現在越來越討厭許淩風了,要不然咱們幫幫美涵吧?不能讓她跟這種人在一起的。”
張雨雙手抱拳:“回老婆大人,隻要您發號施令,我馬上找人K他一頓。”
“瞧你那玩世不恭的樣子。”文文白了他一眼:“誰讓你找人打他了?我是說阻止他跟美涵在一起。”
“感情是人家兩個的事,咱們怎麽幹涉啊?”
“所以才要找你啊,你鬼主意那麽多,稍微一動不就攪黃了嗎?”文文可愛地眨巴著眼睛。
張雨拍了拍她的頭:“你呀,多學點詞語好不好,什麽叫鬼主意啊,那叫計謀。真不知道你是誇我還是損我。”
“好好好,計謀,行了吧?那就勞煩你略施小計咯。”
“遵命,親愛的老婆大人。”張雨停下來向文文行了個禮。
“去,少來啦。”文文拉著他快步離開:“誰答應你做你老婆了?弄得世人皆知。”
“就是要全世界都知道我愛你才好啊,要不然你不怕我移情別戀啊?”張雨怪怪地笑著。
“你敢。”文文驕傲地揮舞著拳頭,一邊幸福地笑了起來……
第六十八章 白吃的A計劃
地球村,一個小得不能再小的黑網吧。
文文忍不住失望地抱怨:“你有病啊,不是說實施拯救美涵的具體計劃嗎?別告訴我你苦思冥想了一天隻研究出到哪上網了。”
張雨詭秘地笑著:“切,你老公我有這麽笨嗎?”
文文可愛地點著腦袋:“有時候是挺笨的。”
張雨的銳氣頗受打擊:“你說笨就笨吧,不過等下你絕對會發現我才是世界上最聰明的人。”
“臭美吧你,我看你……”
文文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張雨的一聲尖叫嚇了一跳:“哇哈,他果然在耶。”
“切神經病啊你,嚇死我了。”文文把臉湊了過去,指著一個叫做靨獄孤星的人問:“這是誰啊?把你高興成這樣?”
張雨一臉得意地笑著:“他啊,姓許,臭名淩風,嗬嗬,怎麽樣,厲害吧?”
“網名跟人一樣討厭,你看他幹嘛,還不刪掉?”說著文文就要伸手去抓鼠標,嚇得張雨急著大叫:“哎不行不行,這個……傻瓜,你差點壞我大事,等一下,我保證他會來找我搭訕。”
文文沒好氣地坐了下去:“找你搭訕?搞得好象你們關係多好似的。”
張雨嘿嘿幹笑兩聲:“這你就不懂嘍。”
“滴滴。”
訊息聲響起,張雨興奮地拉著文文:“快看,怎麽樣,來了吧?”
文文漫不經心地抬起頭:“來就來唄,有必要大驚小怪嗎?”
靨獄孤星:在啊?怎麽兩天都沒去上課了?我都快急死了。你不會是不想見我吧?大不了我不再煩你了。你總該上課的啊!
“什麽意思啊?”文文奇怪地抓著頭發:“你不是每天都在上課嗎?講得這麽曖昧,就好象你們兩個是同……”
張雨聽了連忙打住:“厄……文文啊,同性戀這個詞就不要說了……況且我要是同性戀還幹嘛喜歡你啊……你再看一下,看一會就明白了。”
文文的臉驀地紅了起來:“臭張雨,誰要說那個啊?一直強調的是你好不好?”
張雨尷尬地笑了,飛速地打了幾行字出去----
別來惹我:誰說不想見你了?我最近幾天生病了,燒得厲害。怎麽,文文沒告訴你嗎?
靨獄孤星:這個小丫頭最近好象很討厭我似的。
別來惹我:嗬嗬,不會吧?我想她應該是怕張雨誤解,戀愛中的女孩子都是怪怪的嘛!你買點好東西慰勞慰勞她應該就行了。
“哦,我明白了……哈哈,你好壞哦,用美涵的名義整她。”文文滿意地笑著問:“不過他怎麽會上當啊?”
張雨驕傲地一咧嘴:“你給他的QQ號早被我給調包了。”
文文狠狠地在張雨臉上親了一口:“哈哈,你好聰明啊!”
張雨興奮地發了狂:“哪裏哪裏,等下還有更精彩的呢。”
果然,許淩風的回複很快就來了。
靨獄孤星:還要怎麽慰勞啊?我平時慰勞得還不夠嗎?
別來惹我:女孩子嘛,當然要有點耐心啊!
靨獄孤星:那她都喜歡什麽啊?
文文歡呼著把張雨擠到一邊:“這個讓我來寫,哈哈。恩……看來我得狠狠宰他一筆,以消我心頭之恨……先來點簡單的,漢堡、批薩、壽司,還有……”
看著文文打得興致怏然,張雨會心地笑了:“好老婆啊,又節省我一大筆開支。”
靨獄孤星:暈,不會吧,這麽多?她吃得完嗎?
別來惹我:嫌多就不買啊,反正這個小丫頭啊,沒吃的東西就想讓她幫忙門都沒有。
靨獄孤星:嗬嗬,開玩笑的,不就那麽一點嗎?一定買。哎,對了,要不然也給你買點吧?
“哎我來我來,”文文又一次把張雨推開:“這種事我比你專業。”
張雨小聲嘀咕了一句:“我知道啊。”
許淩風看完這些清單之後盡管不解但還是佯裝瀟灑地回了句:那我明天買了之後讓文文送去好了。
別來惹我:哎喲,那多不好意思啊。
靨獄孤星:沒什麽。你好好養病哦,早點康複,好久沒見你了,挺想你的。
“哇,這麽曖昧,怎麽回啊?”文文為難地向張雨求助。
張雨接過鍵盤:“轉移話題啊,笨蛋。”
別來惹我:我這個網名是不是好俗啊?我現在要換網名了,等下改了之後記得要看哦。
靨獄孤星:哦。
nHZ!HS!u:這就是我的新網名了,個性吧?
靨獄孤星:……怎麽改了個這樣的網名啊?什麽意思啊?
nHZ!HS!u:沒意思啊,非主流裏看到的,好玩唄。我現在頭有點不舒服,先下了,以後再聊吧。
靨獄孤星:好的,注意身體,千萬別讓我擔心啊,拜拜。
“虛情假意。”文文嘟著嘴說。
張雨用頭頂著文文的腦袋問:“老婆大人,對我的表現滿意嗎?”
文文把手搭在張雨肩膀:“恩,你是除我之外世界上最最聰明的人了,愛死你了。恩,不過……你改這一串破名字有什麽意義啊?”
“嗬嗬,把它旋轉180度試試。”
文文仔細地端詳起來:“180度?厄……n,i,S,H,i,Z,H,u.啊,你是豬,哈哈,你是豬,我猜對了吧?這樣也能罵他,張雨好棒啊。”
“不棒怎麽配得上你呢?”張雨輕輕捏著文文的臉:“不過不能高興得太早,萬一明天美涵去學校呢?”
“對啊,我得趕快給她打個電話。”說著文文掏出手機迅速接通了號碼:“喂,美涵,你真的決定在家悶一個禮拜嗎?”
美涵那邊的聲音有些沙啞:“對不起,又讓你擔心了吧?我在家想了很多,感覺你說的很對,世界這麽大,不能因為一件事錯失了所有的美好。一段感情的結束或許意味著新的感情的伊始。所以我決定了,明天就回學校,重新開始我們以後的生活。”
文文結巴地叫了起來:“什……什麽?你……幹嘛那麽快想通啊?再好好想想嘛。我不擔心的,真的,沒關係。你知道嗎?等待也是一種幸福……”
文文講話的確總是不可思議,可是這句也未免太……“文文,你是不是……你怎麽了?”
“沒……沒什麽。不過我覺得你……”文文絞盡腦汁構思著如何圓謊:“哎呀,反正再過幾天吧,明天你們沒課……你身體不好,多休息幾天……再說我都已經幫你請了一個禮拜的假了,你明天就回去的話你們老師多沒有麵子啊。”
美涵好象終於明白了似的笑了:“是你沒麵子吧?嗬嗬,好了,那我就再繼續無聊幾天好了,不過沒課的時候一定要來陪我啊,我都悶死了。”
“恩,好,一言為定。”文文開心地笑了:“那我先掛了,改天見。”
“耶,大功告成,我真是太有才了,哈哈,張雨,你想到明天免費的豪華食品套餐是什麽樣的心情啊?”
張雨淡然地打碎了文文的興奮:“沒心情啊,我又不吃。”
“哼,不吃也得笑一下表示表示嘛,我好辛苦好辛苦才騙來的哎。”
“好好好,我饞得口水直流行了吧?”張雨無奈地笑著。
文文興奮地拍著手:“小雨雨乖啊,我來幫你擦口水……”
第六十九章 天使不信緣分
“文文。”
從教室到校門口許淩風一直跟在文文的後麵大呼小叫。
“幹什麽啊?你都快跟到我家了,煩不煩啊?”這是文文計謀裏的欲揚先抑。其實許淩風不知道,文文的心裏早笑開花了。
“我聽說美涵病了,特意給她買了點東西,對了,還有你的呢,有你愛吃的北海道芝麻鱈魚堡……”
沒等許淩風介紹完畢文文便佯裝一無所知地打斷了他的話:“等下……你怎麽知道美涵病了?她生病這件事隻有我一個人知道啊!不對,張文俊也知道,難道是他告訴你的?唉,這家夥真的太……”
“不是。”許淩風黑著臉打斷。
“不是?那……難道你給美涵打電話了?”文文刻意地把嘴張到好大。
“沒有,我忘記向她要號碼了。”
文文在心裏嘀咕著:“切,明明是美涵不告訴你好不好,還說什麽忘了要了,你以為你真是老年癡呆啊?”
然而嘴上卻還得裝出一臉震驚的樣子:“那……那你去過她家了?”沒等許淩風說話文文便徑自恍悟地說:“哦,可能你也忘了問她家在哪了吧?”
許淩風的臉色變得超級難看,隻淡淡地說了句:“你忘了你給過我她的QQ號碼嗎?”
文文迷惑地想了想,然後笑了笑:“恩,想起來了,你的確是從我這騙走過她的QQ。怎麽,昨天在網上見到她了?”
“恩。她說她生病了,所以我買了點補品送她,順便給你準備了好多你喜歡吃的。”
文文一邊虛偽地拒絕說“那怎麽好意思啊”一邊伸出手要去接東西。
許淩風看著她突然伸出的手不好意思地解釋說:“對不起啊,已經去買了,現在還沒有回來。”
文文的心情顯然很受打擊:“你……你知不知道浪費我時間是很無恥的行為,我的男朋友,就是那個比你稍微帥了一點又聰明了一點又溫柔了一點又有錢了一點的張雨正在等我你知不知道?到時候他吃醋了怎麽辦?……”
“來了。”許淩風強壓住被人淩辱的怒火靜靜地說。
“我回來了。”餘飛揚氣喘籲籲地衝了過來,手裏提的滿滿兩大袋都是零食。
許淩風把剛剛的怒火盡數噴到了餘飛揚身上:“你是怎麽搞的,騎著蝸牛去的是不是?你知不知道浪費文文的時間是很無恥的行為,文文的男朋友,就是那個比你稍微帥了一點又聰明了一點又溫柔了一點又有錢了一點的張雨正在等她你知不知道?到時候他吃醋了怎麽辦?”
文文愣住了,不是嚇的,也不是樂的,她隻是在想:“這麽長的句子讓我再講一遍我都講不出來了,他……他怎麽背會了啊?”
發泄完畢,許淩風對著文文咧嘴笑了:“麻煩了,幫我帶給美涵吧!順便替我照顧她,謝謝了。”
“替你照顧她?她是我朋友哎,好象你跟她很熟似的,不害臊。”文文心裏罵著,然後嘴上笑了:“看在你這麽有誠意的份上,我就再送你一個小道消息好了,”她的眼珠轉了轉:“美涵呢,覺得你跟張文俊各有千秋,對於你們兩個人的感情她真的很是為難,所以想給你們一次正麵交鋒的機會,你可要好好表現哦,我站在你這邊的……哦不,應該說我是站在零食這邊的。”
“嗬嗬,謝謝了,我肯定不會輸給那個笨蛋的。”許淩風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那你可得小心驕兵必敗了。”文文轉過身準備離開:“我要走了,我那個比你們每個人都優秀了一點的男朋友正等著我呢。”
好不容易坐上了張雨的車,文文終於再也忍不住大笑起來:“耶,蔣文文你好厲害啊。”
張雨笑著斜倚在車門上:“沒必要那麽誇張吧?”
文文看樣子開心得要命:“你知道我對許淩風說了什麽嗎?猜你也想不到吧?我把他羞辱了一頓呢,但是他敢怒不敢言,最後居然把餘飛揚給臭罵了一頓,哈哈,逗死我了。然後我對他說‘美涵呢,覺得你跟張文俊各有千秋,對於你們兩個人的感情她真的很是為難,所以想給你們一次正麵交鋒的機會,你可要好好表現哦,我站在你這邊的……哦不,應該說我是站在零食這邊的。’哈哈,太有趣了,你說他會不會每天都給我買這麽多好吃的東西啊?”
“就知道吃。”張雨微微笑了笑:“看來你不但是個小魔女,還是個十惡不赦的小騙子呢!”
“哪裏有十惡啊,最多才兩惡好不好?不對,三惡……哎呀,管他幾惡呢,隻要肚子不餓就好了。”文文將一塊批薩塞進張雨嘴裏:“喏,以後我養你就好了,我的寶馬王子。哈哈”
“可是你說要他們正麵交鋒,怎麽個交鋒法啊?”張雨的嘴被批薩塞得滿滿的,說起話來含糊不清的。
“這我就不管了,交給你了。”文文嘻嘻地笑著:“我知道你一定會有辦法的,誰叫你是世界上最最聰明的張雨啊?”
張雨這回差點沒噎著:“看吧,我就說做人一定要低調的吧,這下完了,黑鍋又交給我扛了。”
“切,你以為我的男朋友這麽好當啊?”文文把一小塊芒果班戟遞到張雨嘴邊:“張嘴,吃,意見保留。”
“你這是封建專製。”張雨無奈地張開了嘴。
“吃你的吧!大不了等事情搞定之後我好好聽聽你意見。”
“算了,搞定之後我也不想發表什麽意見了。”張雨泄了氣。
文文興奮地朝張雨臉上狠吻了一口:“噢,還是你最疼我。”
張雨摸摸臉,生氣地大叫:“死丫頭,你弄了我一臉油……”
原來星空真的很美。
隻可惜喝得有點天花亂墜。
剛剛應該很開心吧!
不記得了,隻覺得現在的胃漲得很不舒服。
今天才發現ROVI喝酒原來那麽的酷,不過幸好,我也不賴,我居然把他給灌醉了。
“嘔……”
胃有點痛。
我抬頭,看見了熟識的小橋。
夜很美,渲墨了小橋的輪廓。我腳步有些踉蹌,但依舊走上了小橋。
水麵有著粼粼的光。
我開始嘔吐,連同我的痛苦和難過一起發泄。
隱約走來一個人,看樣子應該同我一樣寂寞。
我繼續我的嘔吐,不想停,也不能停。
“你很像我認識的一個人,真的很像。可惜不是,他不會頹唐成這樣,他很陽關。”
她的聲音還是沒變,依舊那麽的好聽。
我愣了愣,沒有叫她的名字:“你也很像我認識的一個人,完全一樣。可惜你也不是,因為她會有很多的人追求,不會像你這麽寂寞。”
美涵輕輕笑了,然後也趴在了橋欄上。
我們看水裏的星星,粼粼的波光。安靜,卻不寂寞。
“你很喜歡她(他)?”
沉默之後竟然是異口同聲。
我們都笑了。
“為什麽這麽問?”我低著頭看著水裏她的倒影。天很黑,她的倒影模糊不堪。
她也一直盯著水麵:“因為離開她你並不快樂,你喝了很多的酒。”
我長長地吐了口氣:“有時候酒也是個好東西,喝醉,一切就能無所謂。”
“若是真的,你為什麽還是不開心呢?我知道,酒精能夠幫你逃避,但隻是逃避而已,逃避現實,逃避心痛,然而酒盡時分,一切照舊。”美涵的話同樣滿含傷感。
“那你呢?”
“什麽啊?”她笑,卻無法做到和諧。
“你會忘了他嗎?”
“有人說愛情如酒,入口時雖然芳香陣陣,但是酒過穿腸,嘔吐之後便什麽也沒有。記憶才是名副其實的好東西,隻是當你打開記憶之門,真正回到原來時,你會突然發現,一切已經厭膩的從前並不是你真正想要的。他說的對,這個世界上隻有瞬間,沒有永恒。”說這些話的時候她應該很難過吧。
我轉過身,用後背支撐著身體,天並沒有什麽異常,我卻看得全神貫注。
她學著我的樣子,隻是表情比我還要哀傷。
“你在看什麽?”我問。
“天使。”
“那你看到了嗎?”
她說什麽都沒有看到,除了眼淚。
“墮落天使的眼淚。”我補充。
她笑了,是那種久違了的美感。
“折了翅膀天使怎麽飛,”
“你愛上別人我還怎麽陪,”
“這條路我們走過千百回,”
“他是否也會心疼你的累。”
“原來天空一直這麽黑,”
“才發現孤獨很容易疲憊,”
“再一次對著天空舉杯,
說再會,”
“告訴天使我不太相信完美。”
“最後再對著天空舉杯,
擦幹淚,”
“告訴天使世上並沒有再會。”
我們由一人一句逐漸發展成了異口同聲。
她說從來沒有人跟她一起讀過,包括他。
我說我也從來沒有陪人一起讀過,包括她。
她說這首歌出自《不再做你的天使》,那是她最喜歡的書,隻可惜不知道現在書歸何處。
我說封麵寫有這首歌的《不再做你的天使》是我最值得回憶的書,隻可惜書的主人卻不知身在何方。
風有些涼,撩動著她的頭發。
我說你很漂亮,你的天使無須墮落。
她說謝謝,但我對天使已不再奢求。
“你會幸福的。”這句話我沒有說出口,在夜的掩護下潛入水中。
我說你應該回家了吧?你明天或許還要上課。
她說你應該不用回家了,你明天或許無課可上。
我們都笑了。我突然很留戀這種自然隨和。
然而她真的走了,沒有一絲不舍。
“我們還會再見嗎?”我對著她的背影喊。
她回頭,隱約中似乎笑了:“不會了吧,因為我不再相信緣分。”
我想起了那句歌詞----最後再舉起酒杯,擦幹淚,告訴天使世上並沒有再會。
美涵的身影不見,夜,於是開始了寂寞。
第七十章 墮落天使的群毆
酒吧的燈依舊閃爍著。
ROVI來得很早,安靜地在一邊坐著。
“怎麽這麽反常啊!”我挑了個位置坐了下去:“你不是最討厭寂寞的嗎?怎麽一個人坐角落來了?”
他說文俊我要走了。他的樣子有些傷感。
我猛然生出了許多的留戀和恐懼。相處了這麽久,我覺得自己已經離不開他了。
他媽媽是國內知名的女強人,但是他並不喜歡殘酷的職場生涯。所以他暗地裏成群結黨,做了一個黑社會性質的社團老大,名曰臥龍幫。但事實上他們根本就不算是黑社會,因為他們的成員中百分之三十是因為厭倦家庭矛盾或者不喜歡自由被伏的名門公子,另外的百分之七十則是經常被人欺負或者瞧不起的貧民子弟。所以臥龍幫其實也是弱者的一個棲身所,正因為如此,他們從不以多欺少,他們隻是在維護自己不受欺負。也所以ROVI投資開了這樣的一家酒吧以維持社團的開銷。
我跟著他成功地把一個欺負小攤老板的混混打倒在地,第一次;我跟著他成功地幫一個軟弱的學生重新堅強地做人,第一次;我跟著他成功地用武力平息了一場“保護費風雲”,第一次;我跟著他……總之,無數個第一次,都是我無法忽視的。
“走?去哪啊?”
“巴黎,或者加拿大。”他莫名其妙地叫了一罐雪碧:“初次見麵的時候,你喝的是這個。現在馬上分別了,輪到我來嚐一嚐了吧。”
“私奔?”我看著他。
他笑了,但沒有回答。
“其實說實話,如果沒有你,我真的都不知道這些日子該怎麽打發,你讓我懂了很多。我不會說什麽煽情的言語,畢竟大家都是男人,不過我的心裏還真的有點不舍。”我的語氣也有點傷感,畢竟ROVI給了我太多太多。
“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有些結局,是提前就注定了的。如果有空,我會回來看你。現在我最不舍得的,就是我好不容易才闖出來的地位。這幾天也許是心情原因吧,你給他們的唯一印象就是夠狠、夠酷。嗬嗬,兄弟們都挺服你的。希望你能夠維持下去,做一個不負眾托的大哥。”
“大哥?”我驚呆了:“這……不行,我不適合的,我的性格……”
“幫我個忙。”ROVI用乞求的眼光打斷我的話,頓了頓ROVI吐了口氣:“他們都很服你,而且你忘了許淩風嗎?你隻有做了大哥,你才有機會與他抗衡。雖然他隻是個小混混,但他爸爸卻是大集團的董事長,你怎麽鬥?這也算是我能給你的最後一份禮物了。”
我的記憶再次回到多天前----“你是這個世界的裝飾,這個世界卻是鈔票的傀儡,而鈔票,隻不過是我手中的一個玩物。那麽按照物理的邏輯推理應該得出什麽樣的結論?你憑什麽跟我鬥?”
我至今還清楚地記得許淩風眼中的狂傲和譏諷,以及,他對我的種種侮辱。
“謝謝。”我決定了,這件事無論為我還是為了ROVI我都是義不容辭的。
“ROVI,大飛被人捅了。”
說話的是三順。看樣子三順似乎也被人打了,唇角還有一絲未幹的血跡。
“什麽?”ROVI觸電似的站了起來:“帶我過去。”
場麵並沒有我想象中那麽壯觀,加上剛來的幾個也不過才二十人左右。
我聽見有人滿不在乎地吼了句:“靠,捅都捅了還想怎麽樣啊?大不了陪你幾個錢嘛,都是出來混的,真以為自己是條貴命啊?”
“錢……錢……錢……”
無數個聲音在我腦子裏爆炸開來。我再一次想到了許淩風傲氣的眼神,厭惡和仇恨呼之欲出,我瘋狂地衝了上去對著說話的人一陣亂打。這種程度連我自己都被驚呆了。
染了一頭黃毛的青年歪在地上半天沒有說話。
“不是說錢無所不能嗎?我今天就來打破這個定理。你說得對,我們的人都是貴命。”我不知道我說的話會得到這麽熱烈的回應,十幾個人竟馬上打成了一團。
“小子,你有種。”被我打得趴下的那個人終於站了起來:“我會記得你。”
“記你老子去吧!”三順隨手提了一個酒瓶砸了下去:“媽的,叫你囂張,早看你不爽了。”
在那一瞬,我看到了鮮紅的血流出。
我不敢看,卻不能不看。胃裏有想吐的衝動,我的腿開始發軟。
“好了,走吧!”ROVI看了看倒在地上的家夥:“給他們留個喘氣的機會。”
我再次看到了血,是大飛的。他拚命地捂著肚子,血從指縫裏泉汩汩地流著。
“怎麽了?”ROVI摟著我的肩膀。
“沒什麽,就是有點暈血,跟你們這麽久,第一次碰到這種見血的場麵。”
起初他是想笑的,但是後來嚴肅了:“以後應該會很多吧,你知道剛才你打的人是誰嗎?”
我搖搖頭:“我哪裏知道啊?”
“所以說初生的牛犢不怕虎嘛。他就是自稱廟街北鬥的劉一刀啊,勢力比我們大好幾倍,通常不把我們放在眼裏,所以今天才會弄出這種事。不過你比我強多了,這麽多年我都避而遠之的人被你一見麵就給打趴下了,你厲害。”
我聽不懂這是表揚還是諷刺。但我清楚了一點:“以後麻煩大了。”
“不過說真的,要不是你,可能今天又忍過去了。真的謝謝你。”ROVI停了下來:“而且你也應該發現了,他們都很默契地跟你站在了一邊。”
“你的意思是……”
“他們很快就會接受你做臥龍幫的新大哥的。”ROVI釋懷地笑了:“我想我應該可以放心了。”
我開始沉默,一句話也不說。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酒吧也交給你幫我打理了,我說過,有機會我會回來的。”
我挑了一個角落蹲了下來,我想我必須安靜下來接受這個現實。如果我真的做了大哥,那我的人生會是什麽樣的一種軌跡?我嚴厲苛刻的老爸呢?我善良溫柔的老媽呢?我的……
ROVI走過來在我身邊蹲下:“有什麽心事嗎?”
我低著頭,撕扯著頭發:“一時間我很難接受現在的自己。我一直是一個很善良很隨和的人,老實到被別人欺騙還會編個借口去替他圓謊。可是就這麽短短一段時間裏我竟然抽煙喝酒打架鬥毆什麽都做了。我真的感覺很愧疚,我對不起家裏對我的期望。”
“別庸人自擾了,在這個社會上生存是不容許善良的,現實會逼著你去改變,你可以理解成這是墮落,但是理論上這叫做適者生存。想開一點吧,不要盲目地去遵循什麽鬼原則。為什麽叫它鬼原則,因為這些原則是給鬼用的。”
“恩,我會變的,不過我更應該先接受這個過度。”我笑了:“而且要先克服暈血。”
街上偶爾會有一兩個人走過,麵無表情,各自忙碌著。
或許真的吧,想要很好地在社會上生存,就必須更好地學會適應。
我懂了,在ROVI準備起身的時候。
第七十一章 一刀的報複
後來ROVI就真的走了。
酒吧仿佛空了下來。ROVI一個人的時候毫不孤單,而我的生活沒有了ROVI,竟然隻剩下孤寂。
又一次喝醉了,我還在天真地以為喝醉一切就能無所謂。
夜真的很黑,黑得讓我分辨不清哪裏是路。
我聽見有人說了句:“老大,是那小子哎。”然後就感覺好多人圍了過來,氣勢洶洶。
“今天每個人隻許打一下,誰也不準多打,聽見沒有,我好奇想看看這小子是什麽做的。”
我更好奇地聽人把話說完,然後就看到淩亂的棍子對著我砸了下來。痛,但更多的是想吐,終於,我再也控製不住地吐了出來。
“媽的,吐老子一身。”
看不清叫罵的人的樣子,應該很彪悍的那種吧,因為他揮出來的棍子力度好重。
我倒在了地上,頭上有**流動,又黏又稠。
依舊想吐。
“你沒聽到我說話嗎?每人一下,你TM瘋了?”
應該是那個劉一刀的叫罵吧!看來他還算有原則。
我猥瑣在地上喘息著。
劉一刀蹲了下來,用手捏著我的下巴:“小子,算你夠硬。不過別讓我再見到你,要不然我保證不會同情你。”
他朝我呸了口口水。
於是我徹底地嘔吐起來。
朦朧中我感覺好象有人走近,然後駐足。
我微眯著雙眼,臃腫的眼睛有些難受。我看見風吹起她的發絲,拍在我臉上有股熟悉的香味。
“美涵?”我幾乎要哭了出來。
她沒有說話,靜靜地扶我坐起。
“美涵,對不起,總讓你看到我墮落的樣子,總讓你一次又一次地為我心痛。對不起,美涵,對不起……”的確是喝醉了,所以才會放肆地在她的麵前落淚。
她依舊沒有說話,靜靜地被我攬在懷裏。
流出的血染髒了她的衣服。
“你流了好多血,我帶你去包紮包紮。”
我無力地被她扶起,一路搖晃著。風擦過酒精濃重的嗆鼻氣息,我的頭有點暈,知覺慢慢地淪陷了……
醒來的時候躺在陌生的**,外衣已經褪去,看樣子是拿去洗了。
“你醒了?”
有人走了進來。
“美……”陌生的麵孔令我十分驚訝:“是你?”我想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