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不再做你的天使
,竟然是那天在酒吧被我吻過的那個女孩。
“怎麽?發現不是你女朋友,很失望吧?”她笑著,像極了美涵。
“沒有啊,這樣應該更好,至少不會讓她看到我的狼狽。”我說的有點假,因為我明明很失落。
她搖了搖頭笑了:“你就別裝了,昨天什麽都說了,還不認賬。”
“我……什麽都說了?”我有些著急:“都說什麽了?”
“看你急得,”她笑起來的確很美:“也沒有什麽啦,就是一直道歉,然後說了你們多麽多麽多的回憶……我也忘了。”
“哦。”我舒了口氣。
“你很愛她?”
“應該是的,否則不會那麽難過。哎,謝謝你啊,又幫了我一次。”
她笑了:“就當是又欠了我一個人情啊!”
“那……我昨天……”我支吾著不知道該如何形容:“沒有怎麽樣吧?”
“什麽啊?”
“就是……我不是喝醉了嗎?沒對你怎麽樣吧?”我急得臉有些發燙。
“有啊,而且好過分哦。”她突然嚴肅地說。
我的心駭然一震,忍不住地緊張起來:“我……”
“你吐了我一身,好惡心的。”她回答得一身輕鬆。
我緊繃的神經一下子鬆懈了:“你……我還以為是……嚇死我了。”
“而且你還吻了我。”
“什麽?”我一下子坐了起來:“真的?”
她愣了一下,然後很開心地笑了:“當然是假的了,你還沒走幾步就暈倒了,哪有吻我的力氣啊?”
看樣子這次是真的,我愜意地笑了,然後問:“我的衣服你拿去洗了?”
“切,我才不會給男孩子洗衣服呢,尤其是吐了一身酒氣的男孩子,想想就影響食欲。”聽語氣仿佛有點大家閨秀的感覺。
“哎,你是做什麽的?學生?”我稍微有了點好奇。
“別老哎哎的好不好,蠻傷自尊的,我叫若馨,林若馨。”
“哦,挺乖巧的名字。”我笑:“那現在可以告訴我你是做什麽的了吧?”
“厄,我是一個……”她稍微思考了一下:“乞丐。”
“乞丐?”我差點沒有噎到:“難道我離開地球了?渾身名牌的乞丐我還是第一次聽說,你是幫主吧?”
“嗬嗬,你也蠻有趣的。”她開心地露出兩行小酒窩:“那你說一個沒人要的人她的職業應該是什麽?”
“沒人要?”問題看起來有點複雜。
“我九歲就等於被人拋棄了,爸爸媽媽經常呆在國外,很少回來看我一次,我身邊隻有一個毫無血緣關係的保姆,他們會打好多錢回來,可是他們不懂,我需要的根本不是這些。”她說話的感情有些壓抑。
我歎了口氣:“唉,怎麽總讓我遇到大款啊,強烈自卑。”
“什麽?”她很奇怪地問。
我幹笑了兩聲:“沒什麽,說著玩的。能幫我把衣服拿來嗎?我總不能老呆在**吧?”
“嘻嘻,我都忘了。”林若馨站起來轉身向外麵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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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校裏還是老樣子,並沒有因為一個人的墮落而受到影響。
唯獨美涵整天都悶悶不樂的。
許淩風依舊每天來找她,死皮賴臉地纏著美涵不放。
“你怎麽不幹脆回絕了他啊!”文文打抱不平地說:“你不煩啊?我連看都看煩了。”
“那總不能直接來一句‘別煩我’吧?畢竟人家也是校草啊。”
“校草怎麽了?”文文突然警覺起來:“哎?嗬嗬,你什麽意思啊?”
“沒有什麽意思啊,又瞎猜。”美涵無奈地瞪了她一眼:“畢竟不好開口嘛!人都是有自尊的,況且我上次已經在舞會上答應他了,原則上怎麽反悔啊?”
“原則?”文文一副失望的樣子:“跟這種人講什麽原則?那你還不如去豬圈裏對著那些懶豬說運動產生美,誰理你啊?”說完文文突然怪怪地笑了起來,弄得美涵一臉恐懼:“哎,幹嘛?笑成這樣。”
“原則?這個詞倒是蠻熟悉的,好象是某個人經常掛在嘴邊的,你什麽時候抄襲的?”她說的某個人自然是我張文俊,這個傻丫頭,居然忘記了美涵在心痛什麽。
於是美涵的表情黯淡了下來。
文文終於看出了這一點,尷尬而詭秘地笑著說:“沒關係,我知道你的無奈了,交給我好了,我明天給你一個絕世好計,包你擺平。”
“交給你?”美涵狐疑地看著文文:“我看是交給你所謂的絕頂聰明的老公吧?”
“噓!!”文文警惕地巡視了一下四周,確定沒人聽到美涵的話才放心地鬆了口氣:“你要死啦,什麽老公啊,你不想讓我在這裏上學了?”
“怕什麽啊,反正你們也已經公布戀情了。哎對了,今天張雨怎麽沒來上課啊?”
文文的表情有些哀傷:“伯父突然病了,住進了醫院。”
“那你可慘嘍,沒人來接你回家。要不然跟我一起回去吧!”美涵說。
文文淡淡地撇了撇嘴:“你那小房子火柴盒那麽大,讓我跟你爭被子啊?沒人接就沒人接吧,又不是不認識路。”
“誰說沒人接啊?”
張雨的聲音奇跡般在前麵響起。
“張雨?”文文欣喜若狂地撲了上去,在張雨的懷裏轉了一大圈:“你怎麽不在醫院陪著伯父啊?”
“他那裏有人陪啊,你就不一樣咯。”張雨愛撫地摸著文文的頭發。
文文開心地賞了張雨一個飛吻:“愛死你啦,哈哈。”
美涵終於看不下去了:“哎,這可是校門口哎,不怕明天上校刊頭條?剛剛是誰在我麵前裝清純來著?嗬嗬,還身為校刊小編輯呢,唉,慘嘍!”
“哼,我看你啊根本就是嫉妒。”文文朝美涵吐了吐舌頭。
“切,嫉妒你?有病。”雖然嘴上不承認,可美涵心裏卻的確是失落的。
“我順路送送你吧?”張雨看了看美涵說。
美涵笑了:“不用,我自己走就可以了,又不遠。你們那麽恩愛,我跟你們一起走肯定比中風還難受。嗬嗬,走了,拜。”
看著她遠去的背影,張雨歎了口氣:“唉,真不知道該怎麽幫幫她。”
文文突然想起了什麽:“哎,我知道怎麽幫她了。”
“恩?”
張雨其實是想說:“我這麽聰明都沒想到,你那麽笨都想到了嗎?”可是這麽聰明的張雨當然不能把這句很不聰明的話說出來啊。
文文神秘地笑了:“不過我現在餓了,不想說啊!”
“就知道你會來這招。”張雨拍了拍她的頭:“走吧,車上有一大堆吃的等著你呢。”
“耶,知我者莫過於張雨是也。”文文甜蜜地鑽進張雨的懷抱。
第七十二章 臥龍幫從此歸我了
還是酒吧!
隻是現在的我已不再孤獨。
林若馨的歌唱得很棒,所以我坐得離舞台很近。她站在燈光下的身影讓人陶醉。於是我不敢再看,我怕我會重新萌發新的感情。
不想跟愛情有所糾葛,逃避不失為一個好的方法。
我摸出手機找到張雨的號碼。
“喂,怎麽想起給我打電話了?”張雨有點喜出望外。
“老地方,我等你。”
我掛斷了電話。
他在另一邊大叫:“喂,喂。這小子,什麽時候說話這麽老練了?”
張雨趕到的時候我跟林若馨又幹了一杯酒。
“喲,挺悠閑的嘛,”張雨嘲諷地笑著,突然指著林若馨說:“哎,你不是……哦,想起來了。”
“我叫林若馨,你們呢?”若馨友好地作著自我介紹。
文文一副不高興的樣子:“我叫死文文,叫我死人好了。”
“還是老脾氣沒變啊?”我笑了:“怎麽,誰又惹你生氣了?”
“還不是你個死人頭。”文文狠狠地瞪著我:“美涵都快死了,你卻還在這裏花天酒地,花前月下,花……花……花心大蘿卜。”
我和張雨幾乎笑得喘不過氣了。
我說:“你還是那麽幽默啊!”
文文憋得滿臉通紅:“我像是在開玩笑嗎?我……我……我是真的生氣了好不好?”
“其實也不是什麽花天酒地,前幾天他還……”若馨正準備為我辯解。
我輕輕地咳嗽了一聲,然後對張雨說:“張雨你來一下。”
我把他拉到無人的角落。
他說你小子做事怎麽也搞起神秘了。
我苦笑:“沒辦法啊,現實所逼,你能借我點東西嗎?”
“借錢?”張雨笑了:“沒問題,借多少?”
“不是借錢,是借人。”
他猛地愣住了:“借人?什麽意思啊?”
“我找人報仇,同時為自己打響旗號。”我無奈地聳聳肩:“但是人手不夠。”
“嗬嗬,黑社會?古惑仔?”張雨依舊不相信地笑著:“你以為在拍電影啊?還報仇呢,都什麽年代了還來這套。”
“我是認真的。”我兩隻手按在他的肩上。
他看著我,良久才跟我說:“現在附近有兩大社團,一個是廟街關公會,另一個就是徐子強的蒼狼幫。蒼狼幫已經解散,現在就隻剩下關公會了,他們都是些無業遊民,專靠欺負那些擺地攤的人度日。想報仇的話,找他們去,隻有給錢,他們什麽都肯做。”
“那你呢?哪一派?”
張雨誇張地擺了幾個姿勢:“少林派。”
我瞪了他一眼:“我在說正事。”
“哦。”他嚴肅地撇了撇嘴:“我是……哎呀,我哪裏是什麽派嘛,就是認識的小混混多了點而已,大部分都是蒼狼幫的,可惜解散了。”
“這就夠了。”我頓了頓:“知道我要找誰報仇嗎?”
張雨聳聳肩:“你看我像不像上帝?”
“我是在……”
“我知道,講正事嘛!我的意思是我又不是上帝怎麽會知道你找誰報仇呢?白癡啊你。”
我平靜地說:“劉一刀。”
張雨差點驚叫出來:“劉一刀?不會這麽巧吧?你知道他是誰嗎?”
“廟街北鬥,關公會的大哥。”我麵無表情地說著,似乎對劉一刀不屑一顧。
張雨轉身準備離開:“不要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好不好?有點自知之明吧!我說過我不是上帝,這件事情我保證幫不了你。”
“你不借的話我就隻好去送死了。”我開始用死作威脅。
“你別瘋了好嗎?真以為我很了不起啊,我跟他比根本算不了什麽,我隻是認識一些小混混而已。現在社會上這種社團的確勢力大減,但並不是沒有勢力你知道嗎?他們想捏死你就跟殺頭牛一樣,並不比登天還難。我不幫你是不想害你你知道嗎?”
“我知道,但是夠了。”我平靜地回答:“你認識的小混混,已經夠了。”
“夠了?以一敵十?甚至敵百?你行嗎?”他用諷刺的口吻說:“別打算創造什麽奇跡了,有本事先把許淩風打敗再說吧!”
“加上臥龍幫呢?”我問。
“臥龍幫?”
“說真的,臥龍幫現在給我了。”
張雨聽說過臥龍幫,這是一個發展迅速的社團,跟其他社團不同的是,臥龍幫從不欺辱弱小,他們隻是為了不受別人的欺負而組成的自衛軍,他們各自有各自的家庭背景,甚至好多成員都是生活在某個不幸的豪門,因為不喜歡家庭壓力而自甘墮落。
張雨沒有說話,深深地吐了口氣。
“還有這家酒吧,現在可以算是我的了。ROVI還記得吧?他就是臥龍幫老大,這家酒吧他臨走前暫時送給我了,因為這是臥龍幫經費的一個來源。我知道你肯定覺得我變得陌生了,但是麵對現實我無路可退。幫我?”我把手輕輕地放在他的肩上:“我迫不及待地想證明我不是懦夫,我要名正言順地贏許淩風一次。”
“唉,還能拒絕嗎?”張雨依舊歎氣:“隻是不希望你真的無法自拔。電影裏常說,作了一天的黑社會,你就一輩子都是黑社會。雖然你們不算是徹底的黑社會,但畢竟也是不務正業地打來砍去,我怕……”
“我理解。放心好了,我隻是為了爭一口氣。”我截過張雨的勸誡。
“唉,有時候人太爭氣了反而會害了自己,現實真的太矛盾了。”張雨搖搖頭:“什麽時候去?”
“明天。”
“好吧,明天我會讓人聯係你,不過我不會去的,我答應過文文,絕不打架。”
我笑了:“理解。祝你們幸福。”
“嗬嗬,算了吧,你祝福過的東西總是厄運連連。你幹脆咒我算了。”
“哦,難怪文文會愛上你,原來是我天天罵你衰罵的啊!”
“去你的吧!”
我們會心地笑了。
我們回到座位上痛快地聊著。我喝酒,張雨就隻喝飲料。
後來我說我從不相信明天,所以我會珍惜我身邊每一個人。我醉醺醺地指著他們:“你,你,還有你。”
指到若馨的時候她有著無與倫比的落寞。我看著她倒了滿滿一杯白蘭地,一飲而盡。
“怎麽你很傷感?”文文驚訝地看著若馨。
“傷感?嗬嗬,多麽可笑的文字。從我出生的那一天我就不知道什麽叫做不傷感。我從未享受過愛,無論是父愛、母愛,還是戀人的愛。你真的很幸福,從你剛進來的那一刹我就知道了。我不一樣,從中學開始我就受到那些虛情假意的追捧,然而我反感、厭惡,因為那些僅僅對於外表的依賴根本就沒有保存期限。我以為世界上不會有讓我喜歡的人了,我以為這輩子我不會有快樂了。但是絕望裏我看到了喜歡的人,而且一再地聽到他呼喚別人的名字。這叫傷感嗎?或許,該叫它心痛才是吧。”若馨丟下杯子搖晃著走上舞台,她唱《愛我的人和我愛的人》,唱完“在乎的人始終不對”時輕輕地擦了擦眼淚。
“哈哈,你哭啦?這麽大的人還會流淚?”我真的醉了,說起話絲毫不顧別人的感受。
若馨扔下話筒一個人跑了出去。
“你們……”張雨愣愣地看著我。
我猛灌了一口酒:“隻做朋友,永遠都是。”
第七十三章 愛情,逆向而行
眼睛有些累,幾天的醉生夢死讓眼袋放肆了不少。我如約來到那個廢舊的地方,張雨遠遠地衝我擺著手。
我告訴他這是我看過的唯一一部真實的電影。
人的確多得超出我的想象。
大飛跑了過來,氣喘籲籲的模樣。
“傷好了?”我問。
大飛果然是一個熱血青年:“小傷一個能嚇得到我?這麽壯觀的場麵總不能為了點破傷給錯過了吧?”
張雨說那我走了,你保重。弄得我有點哭笑不得:“你別把生離死別的架勢搬出來好嗎?”
張雨笑了笑,轉身離去。
廟街並不是什麽好地方,至少我是這麽認為的。
路燈的光很黯,照不清有多少人的影子。我們把一群放肆的青年團團圍住。三順揪著一個染了頭發的小子破口大罵:“你丫才多大啊,牙都沒長齊居然敢跟人家學收保護費,把你們老大給我叫出來,就說我們臥龍幫找他劉一刀說事。”
大飛一腳把一個沒有反應的人踹在地上:“傻了?沒聽到嗎?”
“哦,是是,馬上,馬上。”那個人觸了電似的拿起了手機閃到一邊打電話去了。
午夜的城市的確混亂不堪,看看沒有星星和月亮點綴的天,我才恍然地發現原來這才叫“黑”社會。
劉一刀出現的時候我真的好驚訝,我在驚訝他手下的人怎麽並不可怕。我嘲諷地端詳了半天才緩緩問:“劉一刀,你怎麽就帶了這麽點人過來?想一個欺負我們十個嗎?”
他倒是難得地冷靜:“人多點怎麽樣?我是從刀口上混出來的,怕你嗎?”
“刀口上混的?好厲害啊!佩服。那咱們玩個遊戲怎麽樣?”
“跟你玩遊戲?你算老幾啊?”從劉一刀身邊傳來一個聲音。
我很反感地看著那個綠毛小子問:“那你又算老幾呢?”
“我算你老子。”他猖狂地大叫。
我笑了:“我想你並不知道,老子死了好幾百年了。”他當然不知道,我說的老子是道家的創始人。
大飛的脾氣跟我不同,我在說話的時候他已經提著棍子衝了上去:“你TM找死。”
所以我話音剛落便看到了血光。
但是我很鎮定,我不會再暈血了。
兩幫人打成了一片,我聽見棍棒交擊的聲響。
我和劉一刀對目而望,麵無表情。
“都停下。”
劉一刀發出一聲咆哮。
局麵略微回旋,雙方各自後退了一步。
劉一刀目不轉睛地望著我:“好啊,你想怎麽玩?”
“打一場,單挑,你,跟我。”我一字一頓地說。
“那規則呢?”
“如果你輸了,以後,你叫我大哥。”
“那你輸了呢?”
“我不會輸。”我的眼神陷入死灰的冷寂。曾經好多次我輸給了許淩風,於是我發誓,以後,我絕不再輸。
“好吧,我知道我沒有權利要求公正,因為是你在給我機會。”他從旁邊接了一把砍刀過來,動作從容,看起來的確很酷。
我掂了掂手裏的鋼管:“就用這個好了,我討厭血。”
然而我還是看到了血,在我們激戰了十幾分鍾後我終於擊中了他的頭部的時候。
我的左臂有了輕微的劃傷,刺激,但是很痛。我又一腳把他踢到地上,用鋼管狠狠地掄在他的左肩:“記得上次你跟我說過,下次再見到我絕不會同情。可惜啊,現在換成我來同情你了。好了,遊戲結束,你可以叫我大哥了。”
“大哥----”
這聲咆哮不是劉一刀叫我的,而是有人叫劉一刀的。發出尖叫的同時我感覺一把砍刀正淩空向我飛來。
我的頭突然一陣暈眩,感覺有血從上麵流了下來。
原來他也不是一個守信的人,而我卻傻傻地以為他很講原則……世界啊,你太讓我失望了。
兩邊的人又開始一團混亂,隻是這次,我再也聽不到棍棒交擊的哀鳴。
我看到劉一刀的身影在後退。
我踉蹌著要追,卻又被一把砍刀擊中後背。
痛,但是我不會改變目標。我發了瘋似的向劉一刀追去。我不想傷人,我隻是要證明自己不是一個失敗者。
人群在我的視野裏消失,我終於跌倒在陌生的角落。
再次看到了那個身影,隻是這次我沒有醉,我知道她是若馨,不是美涵。
她哭著把我抱在懷裏:“你為什麽非要這樣子?你為什麽非要這樣子?讓一個人受傷還不夠嗎?為什麽還要讓另一個人也難過?你這個壞蛋,為什麽要別人喜歡你啊?為什麽?”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在笑,我無力地把手舉到她的肩膀:“對不起,若馨……我……不過這次還好,我沒有……喊錯名字。”
她的淚滴在我的臉上,有點鹹。
“不要哭好嗎?我最不喜歡看到女孩子哭泣了。”我說的沒錯,因為她會讓我聯想到美涵。
“謝謝你,總是在我無助的時候出現。”我的聲音有氣無力,終於,雙目陷入了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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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說我已經昏睡了兩天。
我在想這兩天若馨是怎麽過的。一直守在床邊寢食難安嗎?
我有些心疼地看著她。
盡管見我醒來她臉上洋溢著喜悅,然而卻並未完全掩飾眼中的憔悴。
大飛衝了進來,笑著說你終於醒了。他說關公會完全解散了,因為劉一刀好象失蹤了。他還說我們臥龍幫已經列入了兩大社團,從此就更不會有人敢欺負我們了。
若馨的表情突然變得很不開心。
值得慶幸的消息,然而我卻沒有了成功的喜悅。我憐憫地看著若馨失落的模樣,滿是心疼。
我握住她的手說若馨,咱們出去走走好嗎?
她突然興奮地連連點頭:“恩恩。”
我們逛名牌商城,吃街邊小吃。她一路笑聲不斷,十分的開心。欠她那麽多,我想我應該還她快樂。
難怪說女孩子是奢侈動物,短短一會兒功夫她竟然挑了十幾件衣服,我很鬱悶地提著滿滿的兩大包東西抱怨說你能不能穿得完啊?
她回過頭很開心地笑著:“能不能穿完是我的事,買不買是你的事,你隻要做好你的事,不要多管我的事。明白?”
“什麽你的事我的事啊,複雜。”我無奈地歎了口氣:“唉,總之男人命苦就對了,要付帳不說,還得充當奴隸。”
“沒辦法,你就認命吧,嗬嗬。你知道嗎,這還是第一次有人陪我一起買衣服呢,我知道或許你不會永遠這樣陪我,所以我才要一下子多買一點啊!讓我的人生多一點幸福的回憶嘛!”
我第一次見她笑得這麽幸福,她笑起來與美涵竟有著同樣的美。
“哎,文俊,快看,那有間花店哎,”若馨興奮地拉著我說:“走啦,我想去看看。”
我抬起頭,卻看到一個甚為熟悉的身影。
“美涵?她怎麽會在這?”
正想著,便看見許淩風從花店裏出來。他興奮地將一大束玫瑰舉到美涵麵前:“美涵,做我女朋友吧?”
美涵猶豫著不知所措,她不知道該如何回絕。本來答應跟他出來是要澄清他們的關係的啊,怎麽會變成這樣了?
“走啦,傻愣著幹嘛啊?”若馨並沒有發現我的神色,一味地拉著我往前走。
美涵抬頭,於是我跟她四目相對。
她目不轉睛地看著我和若馨手拉手,滿臉失落。
我想她一定是誤會了,不過也好,省去了我過多的解釋。我刻意地抓緊若馨地手,既然如此,我要製造出更多的假象。
我看見美涵生氣地抓過許淩風手中的玫瑰:“好啊,我接受。”
接下來我再也看不到了,因為我被拉進了這家花店。“美涵,但願他真的是你永久的幸福。”我在心裏默默地想。
“文俊,剛剛那個女孩好幸福哦。”看來若馨並沒有認出美涵。
我輕笑:“是啊!”
“那你……”若馨猶豫著看了看一小束爭豔的玫瑰說:“我喜歡那一束,一小束就夠了。”
我猶豫了。
我知道玫瑰代表的意義,也明白我的心裏隻有美涵,沒有她。
我看到她眼中的失落,令人憐憫的失落。
我的心在矛盾著,她隻是需要一分疼愛而已,難道我連這點小小的要求都不能滿足嗎?
我對著她咧嘴笑了:“傻丫頭,當然不行了,要送怎麽能送這麽一點啊,咱們要那束最大的,比剛剛那人個人買的還大,我要你比那個女孩子更幸福。”
她愣了半天才接受了這個事實。我看到她激動的眸中有**萌動。
“謝謝。”這是她唯一想到的詞匯。
接下來我們去了好多遊樂場,她告訴我這一天是她這輩子最開心的,她的笑像極了天使,純潔和脫俗讓我不忍心去破壞。
我陪著她笑著,叫著,天和地之間仿佛隻是我們兩個人的世界……
第七十四章 失敗的離間
天氣不是很好,陰,而且悶悶的熱。
文文偷偷地露出半個腦袋,躲在門外窺視著。
“小姐,有什麽需要嗎?”
背後猛地傳出一個聲音。
文文嚇得險些尖叫出聲,紅著臉怒氣衝衝地看著笑容滿麵的服務生:“哎呀沒有沒有啦,真是煩死了。”
張雨坐在對麵房間裏偷偷笑著。
文文看見了很是不爽:“你個死張雨,隔岸觀火也就算了,有人過來也不通知我一聲,丟死人了。”
這是附近一家算不上太高級的酒店的豪華包廂。
張雨推了推旁邊的椅子:“好了,老偷窺可不是什麽好的現象,來吧,東西叫來半天了你一口都沒碰,人家服務員能不急嗎?人家可等著下班呢。”
文文極不情願地坐下去:“什麽偷窺啊,我這明明叫做暗訪。唉,你這人說話就是沒水平。對了,他們關係似乎很尷尬啊,美涵心情也不是太好。”
“我知道啊。”張雨一臉坦然。
“你又知道?”
“你想啊,以許淩風的排場,他幹嘛不去星級酒店開個豪華包廂呢?肯定是美涵沒有同意。最後沒辦法了才來到這裏。這種酒店包廂裏就一張破桌子,許淩風能耍出什麽花樣啊?”
#奇#分析到這裏文文突然警覺了:“哎對啊,我怎麽沒有想到啊,那你平常老帶我去那種豪華的地方……你有什麽花樣?”
#書#張雨突然無話可說了:“你……這不一樣嘛……哎,況且你本來就住我家啊!”
這句話有分量,文文立即閉嘴了。
張雨輕輕一笑:“好了,吃飯吧,愛情這東西本來就很令人頭疼的,讓時間去慢慢處理好了。”
文文瞪了張雨一眼:“你怎麽這麽沒有良心啊,虧你還跟文俊稱兄道弟的。”
張雨聽了這一句滿臉的不悅:“這跟良心有什麽關係啊?難道說關心就是要猴子似的上躥下跳?想幫她就要冷靜地坐下來想辦法,而不是像你一樣偷偷地趴過去伸個腦袋。你那樣弄不好人家還以為你是來拍八卦的呢,別忘了你可是校刊小編啊!”
見文文怔住,張雨溫柔地笑著說:“好啦,先吃點東西吧,然後我們一起想辦法。”
文文嘟著嘴吐了口氣:“好吧,既來之則吃之,反正混進來了,總不能讓你白點這麽多好東西。”
看著文文的吃相,張雨會心地笑了。
“來,美涵,喝點湯吧,專門為你點的,滋補養顏的。”許淩風總表現得無微不至。
美涵呆呆地盯著麵前的湯,她知道湯的名字,因為她喝過不止一遍。美涵的腦中浮現出我為她盛湯時的場景----我小心翼翼地吹著,然後用湯匙喂到她嘴裏……她當時還說我幼稚,而如今……
“怎麽了?美涵,美涵。”
美涵被許淩風的聲音拉回現實,無力地說了句謝謝:“你喝吧,我……不喜歡喝湯。”她在心裏痛苦地大叫:“張文俊,為什麽所有的一切都與你有關,為什麽連忘記都遷就著你,為什麽你就是不肯讓我快樂,為什麽?”
許淩風似乎並沒有察覺美涵的傷心,依舊固執地把湯遞了過去:“來,喝一口吧,很好喝的。”
“哎呀都說了不喝了……”美涵情不自禁地吼了起來。
許淩風愣了愣,端湯的手僵滯在半空向前伸著。
美涵突然有點後悔,低下頭說了一聲對不起。
許淩風放下碗,故作放鬆地幹笑了兩聲:“沒事,不想喝算了。”於是氣氛更為尷尬地靜默著。
剛好這時餘飛揚衝了進來,氣喘籲籲地沒叫出一個字,隻朝許淩風擺了擺手。
許淩風滿臉不悅地走了出去。
張雨在對麵詭異地笑了:“文文,有筆嗎?”
“筆?”文文皺了皺眉:“沒有,做什麽啊?”
張雨輕輕地趴在文文耳邊嘀咕了幾句,文文嗬嗬地笑著點了點頭。
“哎,對了,這個能不能當筆啊?”文文拿出的是一瓶指甲油。
“指甲油?”張雨吃驚地看了看:“你……你還跟它形影不離啊?臭美。”
文文得意地笑了:“那當然,再怎麽說我也是仙女下凡啊!”
“仙女下凡?”張雨打量了半天搖搖頭歎了口氣:“唉,可惜了,怎麽臉先著陸了?摔這麽慘。”
“你……”文文嘟著嘴支吾了半天:“美涵的事情重要,我先不跟你計較,回家咱們的賬再慢慢結。”
張雨笑了笑隨後找來幾張紙用指甲油劃了起來……
“哎,許淩風?”張雨截住正準備回房間的許淩風,笑著說:“這麽倒黴,老能碰到你,看來真有那個什麽猿猴的糞啊。”
許淩風沒有理睬張雨的意思,推開張雨準備回房。
“唉,美涵……”張雨故弄玄虛地歎了口氣。
“美涵怎麽了?”許淩風突然回頭。
“你剛才好象很不禮貌哎。”張雨並沒有正視許淩風的眼神。
餘飛揚很憤怒地叫了起來:“你小子是不是欠揍啊?”
“你在問我嗎?”張雨很不屑地瞪著餘飛揚:“別一站在主人身邊就小子和老子不分了。”
“你……”餘飛揚正準備衝上去,許淩風已經不耐煩地轉過了身:“如果沒有事的話我可要失陪了。”
“如果你失陪的話我就隻好親自把信交給美涵了。”張雨惋惜地嘖著舌頭:“寫得這麽感人,美涵一定會原諒他嘍。”
“什麽信?”許淩風猛地回頭。他知道美涵喜歡的不是他,他不能給我任何回旋的餘地。
“破鏡重圓信啊,俗稱道歉情書,文俊寫的,要我代他交給美涵,文俊好後悔啊,他說他真的不能沒有美涵,他的愛讓他感覺視死如歸,所以他已經不屑於他那個所謂的天才情敵了。”張雨看了看許淩風的表情:“文俊把他的情敵比喻成一砣狗屎。”
許淩風的臉黯得有些難看。
張雨佯裝好心地看了看許淩風:“哎呀,你的臉被什麽踩了一腳啊,怎麽那麽難看,哦,該不會……你認識那砣狗屎?噢不,是那個情敵?”
許淩風不願理會,隻說了句:“把信拿來吧,我替你轉交。”
看著許淩風想怒卻不能言的樣子張雨差點笑死,不過身為一個一流的演員,他還是很敬業地裝出很為難的樣子說:“這個嘛,你會不會偷看啊?文俊說過的,任何人都不能偷看,連我都沒看呢。”
餘飛揚很急躁地吼了起來:“你怎麽做事跟個娘們似的啊?不就是一封爛信嗎?誰看誰TM不是人養的。”
許淩風憤怒地給了他一巴掌,餘飛揚的臉頓時紅了起來。
張雨覺得該馬上脫手了,再不把信給他的話待會肯定偷著笑死。於是正色說:“既然這樣那我就不多跑了,看你這熊樣也肯定信得過,好吧,拿著。”張雨掏出幾封準備好了的信遞到許淩風的手上:“拿好了,一共四封,我先走了。”
餘飛揚憤恨地瞪著張雨的背影:“我發誓一定會整死你。”
許淩風沒有在意餘飛揚的話,徑自將第一個信紙拆開,裏麵淩亂地寫了一句話:“不要臉的東西,你真的偷看啊?”
“媽的。”許淩風罵了一聲,憤怒地把信紙揉成一團摔在地上,然後小心翼翼地拆開了第二封。
“靠,你真是白癡啊,挨了罵還看。”
許淩風怒不可竭地將信紙一分為二。
“怎麽了?”餘飛揚湊了過來問。
“給,你念。”許淩風把信轉交給餘飛揚。
餘飛揚小心地拆開第三封信,目光盯著信紙不說一句話。
“念。”見餘飛揚依舊愣著不說話,許淩風憤怒地催促說:“發什麽愣啊?念呐!”
“你TM不會自己看啊?”餘飛揚慢吞吞地說。
“你說什麽?”許淩風憤怒地揪著餘飛揚的領子。
餘飛揚一臉無辜地大叫:“上麵這麽寫的,是你非要我念的啊。”
許淩風一把將信扯得粉碎。
文文按照計劃準時地帶著美涵走了過來。
“哎,許淩風?你們在做什麽啊?”
許淩風尷尬地笑了笑:“沒……沒什麽。”
文文故意尖叫了起來:“啊,餘飛揚,你這是什麽啊?”說著把信從餘飛揚手裏抓了過來。
“我是風兒你是沙,我是牙膏你是刷,我是餐刀你是叉,你要愛她我自殺……淩風,你真的不愛我了嗎?老婆絕筆。”文文陰陽怪氣地念完之後又配合了獨家原創的尖叫:“啊!絕筆啊?不就是……啊!好可憐。咦,這字怎麽是紅色的,難道是……”演戲演到底,她敬業地扭曲著一直引以為榮的臉失聲大叫:“血書?”
“你叫什麽啊?”許淩風憤怒地將信搶了回來。
“你很緊張嗎?”文文看著許淩風輕聲地問:“誰是你老婆啊?”
“這根本就不是我的。”許淩風狠狠地將信甩在地上。
“切,還狡辯,誰相信啊?”文文繼續說著。
美涵走了過去:“我相信就夠了。”說完拉著許淩風:“我們走吧。”
“美涵,你……”文文萬萬沒有想到結局會是這樣。
美涵回過頭:“文文,以後你們別在我們身上浪費心思了,感情的事我想我比你更懂一些。”
“你……”
美涵和許淩風的身影消失了,隻留下文文生氣地衝著美涵的背影發出的一聲咆哮----江美涵,你神經病。
遠遠就看見文文氣嘟嘟的樣子。
“你不是按計劃陪著失望的美涵去玩了嗎?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待文文走近的時候張雨問。
文文並不回答,嘟著嘴站在張雨麵前:“我要花。”
“花?”張雨愣了半天依舊沒能理解:“無緣無故你要花做什麽啊?”
“我要花。”文文重複著。
“哦。”張雨恍似覺悟一般笑了:“是不是許淩風送給她一大束花你嫉妒了啊?”
“我要花。”文文捂著耳朵任性地大叫:“我要花我要花我要花----”
張雨嚇了一跳,忙不迭地說:“好好好,我馬上去拿,馬上去拿。”一邊走一邊鬱悶文文到底是怎麽了。
費了半天周折張雨總算挑了一束最漂亮的玫瑰回來了,文文依舊嘟著嘴,正坐在客廳沙發上發著呆。
“花來嘍。”張雨笑著蹲下去:“最鮮豔的玫瑰送給我最漂亮的老婆,哈哈,怎麽樣,好看吧?”
本以為文文會開心地笑起來,並熱烈地回饋他一個擁抱,誰知道文文依舊麵無表情不說,反而拿著花撕起了花瓣,每撕一片嘴裏還不停地罵著:“死美涵,臭美涵,傻美涵,壞美涵,醜美涵,笨美涵……”
張雨一臉地不解:“文文,美涵怎麽惹你了?”
張雨的臉剛趴下去文文便不小心被刺紮到了手,於是張雨便順理成章地充當了罪魁禍首。
文文不停地在張雨頭上拍打著:“啊,紮到手了啦,死張雨,臭張雨,傻張雨,壞張雨……”
“噢好了好了,”張雨握住文文的手看了看:“還好沒有流血。”說完對著她的手吹了吹:“到底怎麽了?讓我們家文文那麽生氣?”
“還說呢,都怪你,死張雨,臭張雨……”
“怎麽會怪我啊?”張雨一臉無辜地反駁。
文文任性地在他頭上拍打著:“就是怪你,就是怪你,就是怪你……”
張雨痛得連忙認錯:“啊,怪我怪我,夠了,怪我好吧?別打了。”
“還有美涵。”文文又搬出了那一串詞匯:“死美涵,臭美涵,傻美涵,壞美涵……”
張雨聽得完全不能理解,連忙打斷:“等下好嗎?別光顧著罵我們啊,我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呢。”
“她竟然說她相信他,還站到他那邊跟我說以後別在她身上浪費心思了,然後她就拉著他的手,然後……然後他們就走了。嗚嗚,我都快氣死了,她這不是罵咱們多管閑事嗎?”文文說得一臉委屈,可張雨卻絲毫沒有聽懂:“怎麽回事?什麽她他它的啊?他是誰啊?”
“哎呀,你這頭笨豬,反正美涵要咱們以後不要管她的事了,說什麽感情的事我不懂,她懂。什麽啊,我怎麽就不懂了我,愛一個人有那麽複雜嗎?”文文說得很不服氣。
張雨很不識時務地說了句:“她說得對,你是不懂。”
文文生氣地瞪著張雨:“連你都幫著他們?死張雨,臭張雨,傻張雨,壞張雨……”
張雨見狀連忙再次認罪:“對不起,我的錯,我的錯,要不我給你買點吃的當作補償好吧,消消氣。”
一提到吃文文的氣憤隨之消失了大半,卻依舊嘟著嘴:“快氣死了,吃不下,最多就吃點巧克力蛋撻、果凍布丁、楊枝甘露、提拉米蘇、芝士蛋糕、星期八手撕魷魚、菲律賓7D芒果幹,恩,暫時就這些吧,對了,帶一杯珍珠奶茶回來。”
“啊?”張雨無奈地諷刺說:“看來真是氣得不輕呢,才吃這麽一點。”
“你也這麽覺得嗎?我也是耶,那……”文文連忙補充說:“在帶個蘋果派也行。”
張雨悻悻地溜了出去:“哇,不是剛吃過飯嗎?”
“張雨,再買點百力滋回來,要奶咖味的。”文文大聲喊著。
“快閃吧。”張雨明白了走為上計,飛速地衝出了門……
第七十五章 我不是你的天使
正如ROVI所說,酒吧遲早要成為我的一部分,這是宿命。
我和若馨愉快地喝著酒。
她說文俊你知道嗎,認識你之後我才知道什麽是幸福。
“幸福?”我輕笑,想起了美涵那句“一分鍾的幸福卻要用一輩子去銘記”。她那時候很難過吧。
我突然很不舍若馨的笑容,她純潔到讓我不忍心去傷害。
然而我真能給她什麽嗎?她是個千金,我呢?我隻是個不入流的小混混。我憑什麽去讓她快樂?
見我發呆,她把手在我麵前晃了晃:“想什麽呢?”
我說若馨你看過《浪擊天涯》嗎?
她點了點頭:“恩,看過,還行吧。”
“那你覺得蔣珠和天涯之間有遺憾嗎?”我試探地問。
若馨歪著頭想了想:“應該不算遺憾吧,畢竟他們不是同一個世界裏的人,再怎麽遷就著也不可能完全吻合,最後的結局挺好啊,各自回到了自己的現實。”突然好象發現了什麽似的:“哎?你問這個幹嘛?你不是不愛看電視劇的嗎?”
“但這部不一樣,我喜歡裏麵的一個人。”
“蔣珠?”若馨有點想笑。
我沒有回答,靜靜地看著她:“若馨,你……覺得我這個人怎麽樣?”
若馨笑了起來:“你今天怎麽總是問這些莫名其妙的問題啊,嗬嗬,有趣。”
“先回答我。”我很嚴肅地看著她,絲毫沒有興趣調侃。
“還不錯啊,人挺好……恩……”若馨皺了皺眉,似乎找不到合適的形容詞,便笑著說了句:“哎呀,反正挺好就是了,我喜歡。”
“那,假如我要你做我的新娘呢?”我絲毫沒有回避什麽。
她愣了愣,然後笑了,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
我歎了口氣:“謝謝,先把眼睛閉上好嗎?”
若馨滿含期待地把眼睛閉上,以為會看到鑽戒,或者是一條項鏈,或者還會有一個甜蜜的吻……然而等了良久卻依舊沒有動靜。
“文俊,你在做什麽啊?”若馨依舊聽話地緊閉著雙眼:“我可以把眼睛睜開了嗎?”
沒有任何回答的聲響。
“文俊,你在嗎?文俊。”若馨有些緊張:“你在哪裏啊文俊?”
終於,若馨忍不住地睜開了雙眼,四周空寂,仿佛世界上隻剩下她一個人伴著孤獨。對麵已人去位空,她居然又一次被人拋棄。
“不會的,文俊是在跟我開玩笑,或者是突然有什麽事沒來得及通知我先離開了。”若馨無助地自我安慰著:“對,就是這樣的,他不會拋棄我的,不會的。”
“您好,是林若馨小姐嗎?”
若馨迷茫地看著服務生點了點頭:“是啊,怎麽了?”
“這是張先生讓我交給您的。”服務生遞來一紙信件。
若馨的心緊張地跳動著,她小心翼翼地拆開信紙。
“對不起,若馨。一時的疏忽闖進了你的世界,你是個好女孩,你會有一個幸福的天使照顧你。而我,終究隻是個魔鬼。抱歉,現在才說離開,因為我感覺對你越來越產生依賴。不要再讓我愛上你了,對於愛情,我沒有太大的負荷空間。真的對不起,請原諒我此時的退出。”
“是文俊的字跡,是文俊的語氣。”若馨搖著頭,眼睛止不住地濕潤:“你騙我,你說過會讓我幸福,你騙我。”
“張先生還要我告訴你說以後不要再找他了。”服務生補充著。
若馨的眸中是死灰般的絕望:“為什麽,為什麽命運總是把我拋棄?為什麽從來不肯放過我?我不會再相信這個世界了,不會。”
淚水滑落時,若馨衝出了酒吧。
酒吧的燈依舊毫不倦怠地閃爍不休,沒有人在意若馨的絕望和哭泣,就好像沒有人知道我正在洗手間門後的角落裏,無助地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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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ROVI也說錯了,酒吧已經從我的生命裏消失。或許是我改變了宿命,也或許,是若馨改變了我的宿命。
已經幾天沒回酒吧了,不願,也不敢。那裏充斥了太多太多的回憶,我害怕觸碰若馨留下的傷感。
她應該依舊會去裏麵唱歌吧,隻是少了人陪伴,她的歌那麽動人,卻時常會催人淚下。
我又買了部新手機,然而裏麵卻隻存了一個號碼。我經常會默默地把它撥通,隻是不說話,每次聽著對方“喂喂”的聲音,我的心都會不由自主地陷入陶醉。
是的,這個號碼被我命名為“美涵”。
我又一次醉了,不是在酒吧。我開始接受馬路邊上的小吃了,談不上酒美,但是價廉,隻是我再也找不到酒吧那種虛幻閃爍的麻痹了,這裏隻有淩亂而且噪雜的現實。在這裏,他們會為了省一塊錢而大費周章,甚至吵架。
我不屑地看著他們的勾心鬥角暗自冷笑。
我再一次撥通了唯一一串數字,依舊不說話。
“喂,是你嗎?”美涵的聲音有些憔悴。
我開始心疼她是不是受了委屈。
“是你嗎?說話啊,隻要一個字,一個字就好。任何一個字我都可以知道答案,拜托你說話好嗎?”美涵的聲音有些急,像是在祈求一樣。
我匆匆地掛掉了電話,我怕我會真的忍不住叫出聲音。
我愣愣地盯著手機的屏幕發呆。
我和ROVI的性格的確有著很大程度的差異,他愈是煩悶就愈是喜歡噪聲,而我心情不好便喜歡沉默寡言,有時候發呆時腦子完全一片空白,但或許正是借著這些空白才會讓煩心事暫時失憶吧!
“你在想她嗎?”
始料不及若馨會在這裏出現。我有些手忙腳亂,匆忙站起便要離開。倉促中帶倒了凳子,引來了巨大聲響。
“不做戀人,難道也不能做朋友嗎?”
我停下,呆呆地愣在那裏。
她輕輕笑了:“我可以坐下來吧?”我知道這輕輕一笑用了她多大的努力。
我沒有回頭,還是決定要走。我真的沒有看她一眼的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