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硯深哥,你是在等別的人嗎?”沈洛洛明知故問,她挨著顧硯深坐下,軟若無骨的手故意攀上顧硯深的手臂。
顧硯深躲開了她:“我在工作,約了合約人。”
“哎呀,什麽時候談不都是一樣嗎?最近我的老師說我很有進步呢,鋼琴談得越來越好了。”
“嗯。”
“硯深哥,是不是再有進步一點,能夠和所有正常人一樣,我就能當你的太太了啊?”
顧硯深皺眉:“洛洛,你……”
“我覺得沈小姐別再想了,沒有這個可能了。”忽然闖入的聲音,兩人同時看向門扉,沈晚檸提著包進來,一身職業裝,氣場十足。
看到她進來,沈洛洛著實愣住了:“你,你不是,你不是被……”
“不是怎麽了?不是掉進你設計的陷阱了嗎?你是不是想說這句話?”
沈洛洛馬上反應過來:“別亂說!我沒有!”
顧硯深看到她眼底有一絲喜色,但故意繃緊臉:“SELLEN執行長真有排麵啊,會議遲到半個小時。”
沈晚檸笑眯眯地看向沈洛洛:“我為什麽會遲到半個小時,你不清楚麽?”
“什麽!我怎麽會清楚?”
“恰好我遲到,恰好你在我和顧董約定好的時間進來呢。”沈晚檸是來誅心的,她這麽一說,聯想起沈洛洛三年前的所作所為,顧硯深沉下了臉。
“洛洛,是你做了什麽麽?出去,我現在不想看到你。”顧硯深指著門口,沈洛洛委屈地掉下了眼淚:“硯深,你怎麽不相信我呢!真的不是我啊!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
這時,沈晚檸脫了外套隨意放在沙發上,裏麵是緊身包臀裙,勾勒的身材凹凸有致,她走過來手指隨意搭在顧硯深肩膀上,抱歉的語氣:“過來的時候遇到一起車禍,才耽擱了。”
“你人怎麽樣?有沒有受傷?”顧硯深順勢拉住她的手,上下察看著她的身體狀況。
“我沒事,”她歎了口氣,“可能真的是巧合吧,沈洛洛小姐剛好就來得這麽巧,可能和我的車禍沒有關係吧。”
一聽到這裏,顧硯深的臉色更加沉了,他瞪向沈洛洛:“我真的沒想到,三年後的你還是這麽惡毒,竟然製造車禍!以前的綁架還不夠嗎!”
“不,不是這樣的……”
顧硯深已經叫了保安,保安人員無情地帶著沈洛洛離開,也不管她怎麽叫嚷解釋。
看著她的背影,沈晚檸微微勾了勾唇角,她收回了被顧硯深牽著的手,但下一秒,顧硯深再次牽住她的手:“沈洛洛不在,你就不主動了?”
“嗯?什麽主動?”沈晚檸有點心慌,她承認顧硯深就是個人精,自己剛剛故意氣沈洛洛的動作他完全能看懂。
但有一點他可能看不出來。
用陌生號碼打電話讓沈洛洛來顧氏的人是她。
這場車禍是意外,但她拿車禍做了文章,讓沈洛洛背了鍋。
沒辦法,三年前自己幫她背的黑鍋太多了,總得還一還。
“顧總特地發函到鄙公司,真是勞您大駕了呢,”沈晚檸飛快地從他身邊抽離,把包裏的電腦拿出來,“關於下一步的合作……”
“你覺得我叫你過來就是為了談合作?”
“不然呢?”
“我昨晚告訴過你要談什麽。”顧硯深薄唇微勾,黑眸灼人。
沈晚檸故意避開了他的目光:“既然不談工作,那我先走……”
“你和謝子行的感情怎麽樣?”
“你也看到了,如膠似漆分外纏綿。”
顧硯深輕笑一聲,雙手撐在桌麵上,緩緩吐出一句:“那我是不是要沒戲了,侄媳婦?”
難得。
從顧硯深嘴裏說出這種話。
沈晚檸心軟了一瞬,但也隻是一瞬間。
她笑著伸出手,拉了一下顧硯深的手:“硯深,時間還長呢。”
“行。”顧硯深反握住她的手,他黑色眼睛目光灼熱勾人。
沈晚檸別過了臉。
三年前他不就是這樣嗎,曖昧、拉扯,但就是不給她正麵的、唯一的答複。
三年後她也這樣,讓他嚐嚐當備胎的滋味。
沈晚檸走後,顧硯深滑開手機,就看到了娛樂新聞推送——保時捷車主撞傷老人後態度極差!
他本無心點開視頻,沒想到在視頻的暫停畫麵裏看到了沈晚檸!
他馬上點開,看完了整個過程。
大概是訛人,但這樣對沈晚檸名聲很不好,他打電話給助理,讓這條視頻在網上消失。
忽然,他注意到大概九點鍾的時候,沈晚檸接到一通電話,她急急地按掉了,而後撥了別人的電話,沒多久,謝子行到了。
所以按掉的電話是他的吧。
顧硯深嗬笑了一聲,他感覺現在的沈晚檸就像風,他根本拿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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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家別墅內,晚餐,顧思成、顧奶奶和顧硯深都在,沈晚檸和謝子行姍姍來遲,顧奶奶招呼他們:“晚檸,回來這麽晚啊,快來吃飯了。”
“不用了奶奶,我們在外麵吃過了。”她拉著謝子行上樓,謝子行甚至都沒分給其他人一個眼神。
“這孩子,都在外麵吃。”顧奶奶抱怨了句,顧思成說:“情侶約會,由著他們去吧。”
他又吃了會兒,突然開口:“算時間,他們應該準備婚禮了吧?”
“啊?”這話屬實問倒了顧奶奶,她一直覺得沈晚檸和那小子就是小打小鬧,不會在一起的。
“不是嗎?預計幾月結婚來著?那小子不算我們顧家的人,但婚禮也不能太寒酸,能幫襯的也幫襯一些……”
顧思成這麽說著,顧奶奶悄悄看了看顧硯深,隻見他慢條斯理地吃著飯,因為握叉子而指尖發白。
用了很大力氣。
“我吃好了。”他打斷了顧思成的話去了二樓,沒有其他任何話。
二樓,敞開的窗戶揉進月色,沈晚檸站在窗邊,咬著一根煙不說話。
像是電影裏的畫麵。
顧硯深這麽盯了她好久才走過去:“站在這裏等我呢?”
“臉皮真厚,你說等你就是等你吧。”沈晚檸嘴裏的煙沒點燃,她忽然坐在窗邊,一隻手撐在窗戶邊緣。
“你想掉下去和我殉情?”顧硯深伸手扯住了她,保護著她不往下掉。
“三年前確實想過,掉下去了,就什麽都不知道了。”她的臉上表情淒涼,顧硯深的心痛了一下,三年前,是他給她造成了傷害。
他抓著沈晚檸的手用力收緊:“三年後的現在,我補償你可以嗎?”
沈晚檸抬眼,雙眼有點紅腫,看起來楚楚可憐:“你想怎麽補償?顧氏集團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