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0解除禁術(**)

九皇子見他緩緩抬起頭,每日都是如此,隻有五嫂寄回信,五哥的神情才得以放鬆,臉上難得的暖色,特別好看。當然,他才從中得到一些小利,至少這個時候他說出什麽話都不用擔心惹怒了這個五哥。

“八皇叔,你猜這裏麵是什麽?”九皇子眉梢輕挑,像賢王使了一個眼色,今天在宮內討論如何應對朝中大事,回到殘王府,還要對付宮中的人。繃緊一天的精神在這裏一刻全部放鬆。

賢王的神情雖然有所緩解,可是眉宇間還是帶著煩惱之色,她並不像九皇子那樣瀟灑,他雖然風流,可是在麵對大事時,卻比九皇子要上心。

“帶著寒氣,少不了冰塊。就是不知這裏麵是什麽寶物!”賢王自然也猜不透石幽夢的心思,這個女子,一向沉默寡言,幾乎看不出其喜好,又怎麽能隨意亂猜呢?

南宮無忌終於緩緩起身,走到桌上那木箱,玉手剛碰到那木製。

九皇子突然哇哇大叫一聲:“我猜到了,我猜到了,一定是頭顱,或者手臂,弄不好就是前段時間漏掉的那個怪物阿婆和遁地者的頭顱,五嫂最厲害了,那兩個人絕對不是她的對手。”

賢王也隨之站起來,被九皇子這麽一聲哇哇大叫驚了一下,暗自懊惱自己的膽量,更加氣憤這個大驚小怪的人,眸光微微一沉,扭頭看了九皇子一眼,九皇子立即吞沒了他心中無數個瞎想。

其實南宮無忌早已經知道那是什麽,在七天前就已經收到消息,對她的一舉一動了如指掌,卻隻能暗中派人處理,無法親自在她身邊處理。他知道她的身體每況愈下,卻不能陪在她身邊,他那寂靜如夜的眸子漸漸暗沉,輕輕打開箱子。

寒氣逼人的箱子裏,靜靜躺著兩枝樹枝,暗綠的葉子下隱隱可見那血紅的梅子,誘人的紅,讓他身後的兩個人不自覺留下口水。

“梅子?咳咳……五哥,這個不是你愛吃的,我替你收了。”九皇子眼疾手快,立即伸手進去,猴急的他剛伸手,卻被扣住。

賢王輕笑一聲,也滿足了他小小的好奇心,他收起折扇,風流一世的姿態抱起折子,離開。

九皇子撇撇嘴,討好笑道:“五哥,你從不吃酸的,特別是梅子,放著豈不是壞掉?我替你收了,也不枉費五嫂的一番心意,對不對?”

“留著做酒引子。”南宮無忌淡淡道,盒子蓋上,冷塵可擔心這個嘴饞的九皇子追來,抱起木箱立即消失,不敢多留一刻。

“這也可以?”九皇子一愣,他可不信這麽幾顆楊梅也能被他無敵的五哥釀出好酒,不過再一想,好像也沒有什麽事情能難道他至高無上的五哥,也隻好打消了念頭,倒不如等著他心血**釀出好酒。

南宮無忌那寂靜如夜的眸子微微一沉,一隻喜鵲直飛窗沿,嘰嘰喳喳一會兒,南宮無忌的眼眸更冷了一分,手輕輕一揮,喜鵲順勢離開。這是從黑鱗身上學會的訓鳥術。

“你前往鳳國!”南宮無忌沉穩的聲音冷如寒霜。

“可是眼下真是除掉皇後的最佳時機,我怎麽能離開?再說了,父皇像中了邪一樣對安王寵愛有加,可是安王是帶著仇恨而來的,他……”九皇子欲再說,卻被南宮無忌冷冷打斷。

“十天前,他也去了鳳國!”南宮無忌冷冷道,眸光全是冷色。

“他?難怪一直沒看到他的出現,一直聲稱病危,原來是發現了五嫂的行蹤?太可惡了這個人,這麽會裝!”九皇子臉色頓時不好,卻立即抿唇暗暗不安,這個人,一直窺視南宮無忌的一切,也深知攻擊什麽人才是最有效擊倒南宮無忌。

南宮無忌的臉色頓時染上一層寒霜,這個人,隱藏得已經夠久了。用黑鱗偽裝石幽夢,是引開了很多人的目光,讓石幽夢安全離開。可是這件事情遲早都會被發現,他能做的就是拖著這些人的後退,危石幽夢爭取更多的時間。

“那我立刻啟辰,咦?又想五嫂了?要不要我給你帶件什麽東西?”九皇子弱弱問一句。

南宮無忌那寂靜如夜的眸子既然看不出在思索什麽,隻是淡淡看著窗外的天空,片刻,才回身說道:“若她解除絕情殤,第一時間通知本王,隻需和她保持聯係,穩住她,不可強硬!遇到蘭馨,殺!”

九皇子一怔,驚訝南宮無忌的嗜血,蘭馨公主怎麽也是他們的妹妹,可是在他說出殺字,居然毫不留情,仿佛蘭馨公主的存在會給他惹下什麽後果。或許蘭馨已經給他惹下了一個大麻煩。他的神情略顯沉重,淡淡點頭,離開。這京城隻能留給他和賢王處理,相信這個無敵的五哥一定能處理好一切!

與此同時,雲山之上,那抹紫色的身影站在高處,俯視蒼穹,十天了,他居然破天荒地思索了十日之久,這是何等破紀錄的耐心,卻隻因為心中那空**的無奈卻似乎被什麽添得慢慢的。狹長的丹鳳眼將整個大地都映在眼底,卻看不到一絲色彩,那張揚狂傲的鳳眸中既然藏著一絲不為人知的黯然和憂傷,淡淡的,如天空中那層淡淡的雲彩,似那抹豔麗的紫色錦袍,透著一層渲染一切的低沉。

“情,當真不重要嗎?”他喃喃自語,聲音輕得微風拂麵,帶著輕柔的觸感,很快消失,自是狂傲的他,從未想過自己動情,而這一次定國之旅,在不知不覺中他動了情,如一顆種子,悄悄在他心田生根發芽,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它已經長成了參天大樹,而今被悄無聲息拔出,心田中頓時少了什麽,讓他隻感覺胸膛之中似乎空了。

“難得見到你這般模樣。”雲鶴一身雪白的衣衫,長長的白胡子,在風中飛揚,一身仙風道骨。他對逍遙王的情感極其複雜,對於這個一世狂傲的王爺,他知道這是他的徒弟,可是也是一個將他至高無上的雲山掌門人打倒,顏麵盡失的人。

“是來恭賀本王難得的失落?”逍遙王餘光隻是淡淡看來他一眼,眼中已經冷冽如結了一層冰霜,唇邊勾起一抹冷漠的笑容。在這個人麵前,他無需偽裝,無需狡辯,隻需要隨心隨性。

“至少你還是承認了你的失落,我還以為你這輩子都不會承認這些令人懦弱的東西會發生在你身上。”雲鶴一雙炯炯有神,如利刃般尖銳的雙眸,在長長的白眉下格外明亮而銳利。

“本王承認了能如何?不承認又如何?不過是一時的情緒化而已!”逍遙王自負地負手而立,昂頭低眉,俯視一切,如那主宰天下蒼生的王者,更似能保護萬物也能毀滅一切的神,隻是那冷漠的丹鳳眼卻再也揚不起那逍遙之態。他沒有想過,一個簡簡單單的忘情就能讓他連逍遙之態都顯得蒼白無力。

“萬物皆有情,是人,總是會有軟弱的一麵,有些人會用強硬的外表來掩飾內心的孤獨,而有些人則選擇釋放出心中無奈。”雲鶴淡淡道,與他並肩而立,看著他一直關注的景致。

逍遙王冷笑一聲,似乎聽到了多麽可笑的笑話一般,“嗬嗬……大師父這懦弱的一麵豈不是更突顯出你的懦弱?強者,永遠不會屈服於這些所謂的孤獨和無奈!孤獨,永遠不會讓一個人變強,可是強者,卻可以製服孤獨!”

雲鶴的目光微微一沉,這個就是他的好徒兒,這般自負,越是掩藏和壓製內心的落寞,狂妄自大,卻處處優秀,幾乎沒有致命點,可是,現在這種致命點似乎漸漸深入他心中。

“你可記得當初我為何收你為徒?”雲鶴見逍遙王一個瀟灑轉身欲離開,這身瀟灑卻更顯現他內心不明的情緒在隱隱作動。

“本王還叫你一聲大師父,並不是要你給本王討論什麽師徒之恩。雲鶴,可別忘記,雲山隻有強者為王,隻有強者才能光耀雲山。你應該感謝本王,是本王讓雲山名震天下!也是本王,讓雲山日益壯大成今日的模樣!”逍遙王背對著雲鶴,冷冷道,隻給雲鶴留下一個冷冽的背影。

“我自然知道你天資聰慧,智謀過人,雲山落入你手中,不過是遲早的事情,我雖然不喜你的囂張和狂野,可是我不得不承認你的能力,隻是,你一直不知道,我收你為徒的原因。”雲鶴似乎想要將心中隱藏了多年的秘密說出來,雖然這麽做違背了誓言,但是他還是想要說。

“這個重要嗎?不管你是出於和等原因,你還是收了本王為徒,對於你那些什麽大仁大義的世間大道理,還是留給你的好徒兒羽翼說吧,他一心隻想將本王打敗,奪回雲山,給你揚眉吐氣,你倒不如將給本王說教的功夫留給羽翼,好好教他如何臣服於本王!”逍遙王冷冷說完,大步離去,隻給雲鶴留下了一個瀟灑的背影,冷酷無情,卻孤獨落寞,以前還有淩霄公主陪伴身邊,至少還看到一個夥伴的身影,可是現在,卻隻剩下他的身影,更顯得淒涼,恍如在蒼涼的大地上,隻剩下他一個人,走在一條永遠沒有盡頭的路。

“大師兄,你不是說過這個秘密永遠不會說出來嗎?當初你我都是立過誓,將這個秘密永遠變成秘密。”突然,一個一身帶著灰色的老頭緩緩走過來,看著雲鶴。

“也許他應該需要知道真相。”雲鶴看著逍遙王那抹瀟灑的身影,卻隱隱透露著淒涼之色。

“你我曾經立過毒誓,不能說,一切順其自然吧!”雲秋長歎一聲說道。

“當初我找了一個理由將他趕到你手中,原本想要撮合他和淩霄,卻不想,他依舊如此,沒有人能走進他心中。而今他剛動了情,卻被無情所毀,難道要他一世孤獨?”雲鶴無奈說著,目光漸漸移向逍遙王剛才一直關注的方向,那是梅城的方向。

“緣起緣滅不由人,何必強求,淩霄的心思,也不在他身上,至少沒有成為孽緣。而藥師說了,這種忘情最易出現物極必反,忘記了,此生不再見,便相安無事,可是,若再見到心中的那個人,情將烈如火。”雲秋的眸光隨著雲鶴的目光看向那小城,淡淡開口。

梅城內,消失了十日的羽翼和瘋和尚終於回來,瘋和尚臭氣熏天,臉色那瘋癲癡傻的笑容卻像個純潔的孩子,而羽翼依舊如離開時的模樣,腳尖輕輕立在屋簷之上,冷漠的雙眸如藍天般清朗,肩上那幾根長長的羽毛之上,飛旋著一個奇怪的白鳥,沒有絢麗的顏色,卻如羽翼一般美麗出塵,一雙如藍寶石的雙眸圓溜溜盯著這個陌生的壞境,輕輕落在羽翼肩上,潔白如玉的羽毛,在日光下透著一層淡淡的白光,修長的羽毛如少女修長飄逸的裙擺,在風中吹出一個美麗的幅度。

殘葉一看到瘋和尚一身汙垢,臉色一沉,手中的網飛出,一把將他抓住,就往院後的湖泊扔。

羽翼隻是冷漠掃了一眼那瘋和尚,瘋和尚掙紮大罵,可是無論他如何,殘葉都沒有放過他,將他丟進湖中,狠狠甩手,殘葉也掉進湖中。

“王妃,王妃,羽公子回來了,羽公子回來。”殘月一看到羽翼,就像見到了救星,開心直奔回去找石幽夢。

羽翼清冷的目光看到那扇窗裏,隱隱見到一個清瘦的身影,漸漸走出來,隻是那紅色胎記,又慘白了一分,他的眉輕輕蹙起。盯著這她臉色的肌膚片刻,身姿如羽毛輕輕飄浮,緩緩落入石幽夢窗前。

修長的玉指輕輕鉗住那隻白鳥,白鳥口中吐出一滴晶瑩剔透的**,滴入他事先準備好的瓶子。

“哥,這是什麽?”石幽夢見那隻白鳥著實不錯,難得起了興致,伸手去摸。

“別動它,它不是簡單的鳥,是苗疆蠱。”羽翼冷漠的語氣從未變過,將小瓶子伸出,擋住石幽夢的動作。

“什麽?蠱毒?”殘月原本看喜興看著那隻白鳥,覺得這隻白鳥讓羽翼更加美了,可是一聽到是蠱,立馬臉色大變驚呼。

羽翼不語,對於殘月的誤會,他不解釋。

石幽夢微微蹙眉盯著那隻白鳥,那藍寶石般璀璨的眸子,清冷無比,她的身子已經一日不如一日,卻日日強撐著,這些日子除了自己用藥物調理身子,就是漫無目的的等待,等待一個可能,等待瘋和尚和羽翼的歸期。她的身子已經瞬間消瘦不少,若非她功力深厚加上用藥物養護,隻怕已經不能走動。

“哥哥,你也養了蠱毒?”石幽夢接過那個小藥瓶,心中隱隱作痛,她不希望羽翼為了他,要將自己的性命係在一隻鳥身上。

“不是蠱毒,隻是蠱,苗疆最原始的蠱,能治病救人,喝了它,暫時解你一時體虛。”羽翼簡短的解釋,卻未透露途中遇到了馬夫人,瘋和尚故意扭傷,和她糾纏不休,不肯放過她,她卻沒有棄之不顧,而是助瘋和尚,用她的蠱醫治了他的腿傷,中間幾日的曲折,他更不願意說。這是簡簡單單解釋,對於他而言是很難得的事情。

石幽夢關切的神情盯著他,薄唇輕輕顫抖,她不在乎這個蠱是否有毒,是良蠱還是惡蠱,她隻關心,羽翼要用生命係在一隻鳥身上,若蠱王死,那個主人也會死,“你有沒有……”

“放心,沒有。”羽翼淡淡道,他知道她擔心什麽,他的命隻掌握在自己手中,絕對不會係在一隻動物身上。

石幽夢細細看了他片刻,才鬆了一口氣,羽翼並沒有多言,飛身退回自己的位置,隻是那眉宇間那抹淡淡的擔憂之色,在他轉身時漸漸顯現在臉色,卻背對著所有人,再次飛上屋頂,依舊飄逸瀟灑,雙手懷抱胸前。輕輕垂下眼簾,遮住眸中的擔憂之色。下一刻他的瞳孔猛然一怔,一道冷冽之色一閃而過,慢慢放下雙臂,每一個動作都完美和撩人,那隻白色的鳥飛離他的肩膀,那藍寶石的雙眸將整個院子倒映在眸中,隻見一抹紫色的身影如一道紫色的彩虹劃過長空,直擊那院落,穩穩落在院中,看到石幽夢將唇邊的小藥瓶輕輕放下,清冷的眸光迎著他的鳳眸。

“逍遙王大駕光臨,有何要事?”石幽夢的身子明顯不如十天前,可是那雙明眸卻依舊璀亮。

“你的臉色很不好!”逍遙王的話語一沉,他隻是忍不住要來見她,看到她清瘦不少的模樣,那原本以為空曠的胸膛居然似一道晴天霹靂,在他胸口炸開,她怎麽了?

石幽夢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不需要從別人眼中看到自己每況愈下的模樣,她不想輸!為了南宮無忌,她願意等待一個未知的可能,“這個不是你該關心的問題!”

“本王喜歡關心,你也奈何不了本王!”逍遙王嘴角揚起一個絕美的笑容,掩飾了他內心那抹凝重的緊張,似乎這種驚恐的緊張自己曾經也有過,在他的世界裏,驚恐這個詞,永遠不會和他沾邊,可是這一刻,他居然擔心這個女人當真這般繼續下去,會消失。

石幽夢的腳步輕浮而無力,怒視逍遙王,一把將窗戶關上。

逍遙王怔怔站在窗前,他思索了這麽久,豈會不知自己心中的那個人是誰?他當然知道是這人,他還是忍不住來看她,哪怕知道她腰間的醉花是為他而準備,手中開始出現紅斑,臉色的紅斑漸漸呈現,他也不理會,一直站在窗前,沒有人敢去敢他,羽翼俊眸微垂,盯著逍遙王這般模樣,若按照以前他的性子,必然是薄唇揚起,可是這一刻,他既然反而蹙眉,逍遙王這模樣,令人不安,似乎可以感應倒他身上那麽當當的落寞之色,令人心生不忍。

羽翼低眉細細看著逍遙王,他依舊站在那裏,身修頎長,巋然不動,似乎就算她直接將那扇窗摔在他臉上,也不能將他趕走,這樣的逍遙王讓他暗暗不安,他還不知道逍遙王忘情之事,他隻感覺逍遙王似乎更加瘋狂。

“冷美人,你不出來看看你的傑作嗎?這一身紅斑,和你的胎記極其般配。”逍遙王輕笑一聲,伸手推開那扇窗,毫不在意讓她看到他最糟糕的模樣,似乎隻是單純地想要討她一笑,她絕美的笑容下卻清朗,沒有囂張的笑容,沒有嗜血的冷笑,沒有嘲諷大笑,沒有幸災樂禍的笑,這一次,也是他第一次這麽單純笑,沒有邪魅,隻求她能一笑回禮,可是卻隻看到了一個冷漠的倩影在紗簾之後,她背對著他,目光隻落在另一扇窗外的芭蕉樹,恍若未聞,似乎沒有什麽能打擾到她的心情。

逍遙王的手慢慢變成一拳頭,咯咯作響,在他即將爆發之際,羽翼輕盈的身影輕輕落在他身後淡淡道:“王爺,請回!”

隻聽到逍遙王咯咯的磨牙聲在作響,他的耐心已經到了極限,他甚至感覺自己的行為完全不符他的性子,可是除了一口悶氣憋在胸膛,卻並無殺人之意,隱忍這這種不快的煩悶。

“十日前那兩名歹人並未找到,你還是小心為妙,照你這樣下去,不用等她們出麵,你就已經……”逍遙王冷冷道,可是當要說出‘香消玉殞’這短短四個字時,他的胸膛像被什麽狠狠撞擊,原本的怒氣瞬間熄滅,美麗的丹鳳眼染上一層不明的情緒。

羽翼緊蹙眉,居然有人要痛下殺招?是誰?十日的時間,看來這個瘋和尚又耽誤了他們不少時間!

逍遙王的身子一閃居然直衝進屋內,他要看看這個女人身上到底怎麽了,手還未扣住她的手腕就已經消失,石幽夢一個詭異的身形一閃而過,飛出窗外,穩穩落在芭蕉樹上。

羽翼立即抵擋在逍遙王麵前,逍遙王一道掌力直劈羽翼,羽翼如閃電一閃,手中羽毛橫飛,擋住他的去路。劃破他紫色的錦袍,露出肌理分明的胸膛,他隻顧著要為石幽夢把脈,才讓羽翼這一招得逞。

他臉色如冷如冰霜,令人不寒而栗,一道煞氣從袖中射出,直擊羽翼,身子卻直擊石幽夢,石幽夢腳尖輕輕一點,飛離芭蕉樹,一道輕紗猝然擋在她麵前,她的身子原本隻為了維持體力,根本不想和逍遙王硬碰硬,隻會讓她的體力被絕情殤吞沒得更加快!

“可惡!”石幽夢暗罵一聲,收回所有的內力穩住心口那麽反噬。

羽翼手一提,一道真氣直接將石幽夢帶出拿到紗簾之外,沒躲開逍遙王那一道強勁的煞氣,夜鶯迅速出現,十八個身影,天羅地網罩住,二十隱衛立即抵擋住逍遙王,殘月見石幽夢的身子飛離了院內,她立即去追。

殘葉一把將瘋和尚丟到岸上,攔住逍遙王,他隻能抵擋一時!

“再敢阻擋本王,本王殺無赦!”逍遙王全身充斥著蕭殺之氣。

“好好好……打打打,趕緊打,趕緊打。”瘋和尚一身濕漉漉的,卻異常興奮,卻沒有看到他被殘葉丟出來的時候,他的身子像定格了一下,恍惚再次進入了另一層世界,剛緩過神來,看到幻境中剛看到的情形,他異常興奮。

逍遙王不屑冷哼一身,盯著麵前黑壓壓的屏障,羽翼嘴角帶著一抹鮮血,在那俊眉的臉色卻撩人萬分。他冷眼掃了一眼那瘋和尚興奮的模樣,身子一閃,消失在所有人麵前,立即向石幽夢追去。

“太好了,太好了,等等我。”瘋和尚看到羽翼離開,笨拙的身子飛了出去,卻遠遠不及羽翼的輕功,羽翼俊朗的容顏難得地顯得有些憂愁,看到石幽夢的身子漸漸輕盈,剛才那瓶藥能支撐一段時日,可是絕情殤的反噬能力隨著她每次運用內力觸動,反噬依舊很快,看來瘋和尚這時日的追求良藥是白費力了。

石幽夢的臉色再次暗沉,光澤漸漸消失,臉色極其難看,一根潔白的羽毛劃過她臉龐,她知道那是誰,眼睛再也睜不開,猛然收回所有內力護住最後一口氣息。

殘月欲扶住石幽夢墜落的身子,卻被羽翼搶了個先,他沒有南宮無忌高大寬厚的肩膀,可是卻結實給人安全感,似乎他身上的陽光永遠不會散去,如天使般透著柔和的白光,飛旋在他身邊的白鳥輕輕落在他肩上,隻是迎上他冷漠的雙眸,似乎會意了主人的心思,隻好苦了它了一日要交出兩滴精華,這個對它而言是一種摧殘,羽翼猛然停下,掰開懷中石幽夢的唇,將白鳥的一滴玉露滴進口中。那隻白鳥可憐巴巴盯著羽翼,想尋求安慰。

卻不想自己的主人再次抱起石幽夢,飛身離開,速度太快,這次它使勁追都無法追上,隻能看著那抹白影抱著美人漸漸消失,那瘋和尚笨拙的輕功這個亂風隨意亂刮,將殘月撞擊落在街上,殘月急得直跳,頭頂上那抹紫色身影迅速劃過天空,帶著濃烈的血腥味,殘月一驚,立馬折回去,隻見院中二十名高手都倒在地上,臉色慘白,顯然身受重傷,夜鶯和殘葉強撐著身子欲去追,卻根本提不起內力。逍遙王居然用自損的方式來擺脫這群人,弄得兩敗俱傷。

那美豔的玉顏帶著紅色的斑點卻難以掩蓋他絕世的風華,殘破的錦袍,露出胸前大好肌膚,難以抹殺他獨霸天下的傲氣和與生俱來的的高貴,隻是那紅唇居然帶著星星點點的血跡,不是別人的,正是為了掙脫那天羅地網和那群該死的隱衛,他強行衝破陣,弄得兩敗俱傷,卻難以抵擋住他追隨她的步伐,他隻想知道她到底怎麽了?想要除去她身邊那抹病態,他不喜那種病態在她身上映射,因為看到了總令他窒息。一個血氣上湧,他再也壓製不住,猛然噴灑在眼前,紅唇的血色再次少了一分,那丹鳳眼卻堅信地看向遠方,再起提起內力,施展輕功追擊。

那抹白影帶著石幽夢飛離梅城,一直往前,瘋和尚看似笨拙的輕功,可是速度卻絕對不慢,隻是驚起一樹的林鳥,狂亂飛向空中,而遠處那抹紫色的身影卻越來越逼近。

羽翼帶著石幽夢猛然停在那瀑布群邊,看著那煙霧彌漫卻帶著夢幻般神秘的世界,他的身影在煙霧中若隱若現,更似仙人墜入凡間,石幽夢的裙擺輕輕飛揚,漸漸淹沒在水霧中。

瘋和尚像隻青蛙一樣猛然一跳,也鑽進這迷霧之中。這一望無際的瀑布群,喧鬧的水聲,淹沒了所有的聲音,卻不想,在這迷宮一樣的瀑布群中,羽翼居然誤打誤撞穿過一個瀑布後發下一個隧道,他沿著隧道進去,隧道很寬敞,似乎要通向某處。

瘋和尚隻是憑著剛才幻境中自己看到的情形,也走到那瀑布下,那一抹紫色身影手一揮,將他振到瀑布下,弄得一身水,瘋和尚大怒破口大罵,一抹黑影居然從眼前劃過,瘋和尚一愣,定定神再看,總感覺不對,他的幻境隻是到了這裏,並無後文,他並不知道接下來會如何,他立馬鑽進瀑布內的隧道,腳步有些急促。按著命數,石幽夢的生死似乎都要在這裏,她已經得到了玉鳳白鳥的精髓護身,應該能夠抵擋解絕情殤時反噬的摧殘,可是居然多了這麽一個變數,他心裏暗暗不安。

羽翼帶著石幽夢一路走著,這裏的隧道居然這個熒光,照亮了這一路的黑暗,卻隱隱牽動著羽翼心中的某一股強大的力量,心中的一個聲音在細細說著什麽,隻是感覺那個聲音無力到了極點,像是將死之人,蒼老的聲音居然聽不出是男是女。那股神秘的巫術包裹下,居然有一個似火山爆發的力量在隱隱充斥著。

“我在你體內留下解咒幻術,用我之命,換我孩兒之殤!”那聲音應該是老爹的聲音。他要用他的命換石幽夢度過殤這一節。

突然一個女聲想起:“穹兒,不管它是你的弟弟還是妹妹,記得,一生守護他,哪怕丟掉性命,也要保護它,黑公子是夢國人,是它的親爹爹,它生下來必然留下夢國人的圖騰,黑公子擴展了它眉宇間的紅色印記,掩飾了它的身份,可是它日後動了情,必然恢複容貌,夢國人的身份將會暴露,這會給她帶來滅頂之災,黑公子用絕情殤封住了它的七情六欲。按理來說,今生都不能動情。若不幸,它衝破絕情殤,要走向死亡,穹兒要記得用黑公子留下的幻術救它。當你有能力用幻術救它的時候,你也就有能力守在它身邊,保護它一生一世!娘相信你一定能保護好它,一生一世。”

羽翼的心猛然一顫,那是他的娘親的聲音,心中的疑團頓時解開,看來是在石幽夢快出生是在他心中封鎖的巫術,裏麵還偽裝著幻術的,他們並不知道長公主要生下來的是女孩還是男孩,用絕情殤保護她,不讓她動情,他的走入一個滿是熒光照耀的大殿上,這裏還殘留著夢國皇宮的建築,壁上描繪著夢國的圖騰,這裏的熒光岩石不斷扯動著羽翼體內那股強大而神秘的力量,他俊眉的臉色頓時染上一層淡淡的汗珠,身子似乎要被活生生撕碎一般,讓他的腳步猛然一沉,體內那股神秘的幻術被瞬間撕扯出來,他卻隻是冷哼一聲,冷漠的神情寫滿了痛苦之色,一股淡淡的霧氣從他體內冒出,和黑鱗身上的薄霧一致,瞬間將兩個人都撐起敷在大殿之中。

逍遙王的腳步猛然一頓,看著羽翼白皙的臉上寫滿痛死之色,似乎被什麽活生生撕碎,他看到兩個人都漂浮在空中,突然羽翼體內那源源不斷的薄雲直擊石幽夢心口,石幽夢被一股強大的幻術撕開心口,撕心裂肺的疼痛活生生將她痛醒,臉色全是痛苦之色。

“啊……”石幽夢吃疼痛喊。

逍遙王的心猛然一**,欲阻止。

“住手,她在解咒,你若現在打擾,她立刻就會死在你麵前!”瘋和尚冷喝一聲,居然再看不到一絲瘋癲之態,嚴肅盯著大殿之上的兩個人。

羽翼捏緊拳頭,再也不能再緊一分,都無法宣誓他那種被撕裂的疼痛,他的俊眸卻隻是淡淡看了一眼石幽夢,見石幽夢臉色汗滴不斷滑落,可見她所承受的痛不比他少一分!

石幽夢的眸光看到羽翼什麽那成薄霧源源不斷抽出,他一向冷漠的臉居然寫滿了居然的疼痛,心知這就是老爹在羽翼體內留下的那股靈力,抽出都這般艱難,注入豈不是一樣的痛?那個時候的羽翼才五歲啊。一股更大的幻術直擊石幽夢心口,她的身子猛然弓起,忍住沒有吭聲。

“堅持住,這股反噬必然如碾碎骨髓的劇痛,若堅持不了,必然功虧一簣!”瘋和尚站在大殿之下,目光焦爐卻炯炯有神,他也緊張。

逍遙王看著石幽夢痛苦的神情,捏緊拳頭,胸口如決堤的河壩洪水,狠狠撞擊著他的胸膛,更似萬箭穿心般,讓他窒息,恨不得受苦的那個人是他,至少身體上的疼痛他承受得太多太多,早已經麻木,可是這種精神的疼痛,卻讓他有些無力。美麗額瞳孔輕輕顫抖,狠狠咬牙,額上青筋根根暴動,胸口猛烈一起一伏,似乎無法壓製住阻止這一切的衝動。

“小子,別衝動,否則他們兩個都會死在這裏!”瘋和尚見逍遙王無法承受看著石幽夢瞳孔的模樣,隱隱衝動,似乎要打掉那些衝擊石幽夢心口的雲霧,他立即何止住。

逍遙王的狹長的丹鳳眼居然不自覺染上了一層黑壓壓的雲霧,狠狠深吸一口氣,猛地轉身,背對二人,可是他劍眉卻緊鎖,幾乎扭成一團。

突然那黑影猛然直擊石幽夢胸口的那股雲霧,似乎是因為聽懂了瘋和尚的話,他手中的利劍逼近。

逍遙王這一路都一心係在石幽夢身上,根本沒有察覺到身邊居然還有一個黑影如影隨形,追擊到這裏,他不顧自己身上的內傷,如一道閃電,瞬間擋在那黑影麵前,一隻手抓起利刃,一個瀟灑而有勁的力量踢像那人的胸膛,那黑影抽回利刃,身子往後退了好幾大步,逍遙王無視手中流暢的鮮血,眼中濃烈的殺氣如火山猛然噴出,手中一把利劍立即亮出手,帶著柔和月光色,直擊那黑影,那黑影不魁梧,可是伸手卻極其靈活。

“你是誰?”逍遙王冷冽的氣息令人心中一顫,字字如冰渣投射,直擊那黑影。此人的內力絕非常人所用,帶著一股剛強卻陰柔的內力,他的身形卻不是女子,更像一個書生的柔弱,卻擁有這等邪惡而深厚的功夫,功夫絕不在他之下,可是這個世間上能在和他抗衡的人寥寥無幾,而且他都認識,可是眼前這個人,他絕對沒有見過,這讓逍遙王忍不住想問問這個人到底是誰!

那黑影的目光卻依舊落在石幽夢身邊,他的目標很明確,他沒有回答,卻再次猛烈直擊過去。

逍遙王剛受過重傷,可是卻不能減少他的殺傷力,可是這個黑影卻極其狡猾,動作更是靈活詭異。瘋和尚隱隱不安,總感覺這樣下去必然出問題,他再無半點瘋癲之色,手中那一大串佛珠被他抓起,直擊那黑影,不但沒有幫上忙反而添亂,逍遙王一劍下去隻差一點就擊中那黑影的要害,卻被瘋和尚的佛珠無意擋住!

“嘿嘿……繼續,我不是故意的。”瘋和尚立即收回手中的佛珠,尷尬一笑。

逍遙王冷眼掃過瘋和尚,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家夥,可惡!

那黑影知道和身受重傷的逍遙王硬拚絕非上計,手中的利劍轉移了一個方向,看似和逍遙王硬碰硬,麵對著逍遙王的兵刃和殺氣,漸漸轉移,他迎上逍遙王一劍,可是他手中突然多了一個暗器,無數飛針如一道道流星劃過,直射石幽夢。

逍遙王手中的利劍沒入他的右胸,卻看無數飛針與他插身而過,他內力早已深受重創,而且這個人的暗器帶著他強大的內力所投,他就算用內力畫出屏障保護也未必管用,他的心猛然一緊,根本沒有多想身子一閃,擋在石幽夢麵前,用他的身體擋在石幽夢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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