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什麽因得什麽果這句話是什麽意思你不會不知道吧!”柳墨染有些無奈的看著她,為什麽每一個人都要到了最後才能明白當初自己所做的事情錯了多少。
“我已經說了,我把你的解藥給你,我們交換這樣對大家都有好處不是嗎?”艾雨荷焦急從自己衣袖裏掏出一個瓷瓶遞到柳墨染的手裏。
“我真的不需要啊!”把玩著手中的瓷瓶,柳墨染好笑的望著那個額頭已經磕出鮮血的女人。“再說了,你認為你的這瓶解藥真的能救我嗎?”
“為什麽不能。”艾雨荷挑眉,很是篤定的說著。“難道你就不想找出賣翠竹的人嗎?你這樣一死,解脫的好像隻有你一個吧。別人為你做了那麽多,難道你就不能幫他找出真正的告密者嗎?”情急之下,她隻好搬出翠竹這件事情,希望她能打消求死的決心。
“艾雨荷你會不會太蠢了一點!”柳墨染皺起眉頭,將手中的那瓶解藥摔在地上,“這件事情就算知道的人,也隻會認為翠竹和紅梅被我一時氣憤殺掉了吧。為什麽你就會認為好似有人出賣了翠竹呢?”
艾雨荷一愣,隨即大駭。自己不過是一時情急才說出的話語,沒想到竟能被她抓住把柄。“你這是什麽意思,難道你不知道現在這後宮的寵妃是誰嗎?”
“哦?”柳墨染勾起嘴角很是認真的想了想,“你的意思就是蒼宇修告訴你的了,那倒也是現在你可是這後宮最得寵的女人!”對於艾雨荷的說辭,她倒是沒有表現出什麽懷疑來。
“若你現在拿出解藥,我保住一定會幫你查出真正的告密者!”見她已經開始不在懷疑,艾雨荷瞬間放鬆了不少。
“可是我真沒有怎麽辦?”皺起眉頭,柳墨染一臉苦惱的看著她。
“你下的毒,你會沒有解藥?”艾雨荷挑眉,有些不可置信的望著她。可是在看到她臉上苦惱後悔的神情的時候,卻又有些相信她是真的沒有那解藥。
“我怎麽知道啊,先前我說的不過是騙你的罷了!我也不知道那東西到底是不是毒藥!!!”柳墨染站起身來,很是無辜的說著,“我也不過是在翠竹的房裏找到的這個。”說著,她將放在一旁桌上的瓶子遞給艾雨荷。見她揭開瓶蓋聞了聞後臉色突然大變,她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才好,“我估計這裏麵大概是香料什麽的吧!”
“柳墨染,算你狠!”艾雨荷緊咬住自己的下嘴唇一字一頓的對柳墨染怒吼到!“不知道是什麽你就敢胡亂用,我該說你什麽才好,單純,還是故意而為之。”
“我是真不知道,現在倒是輪到我反過來問你究竟是什麽意思了。”對於她的反應柳墨染倒是沒有多大的在意,畢竟這也是在意料之內的。
“你覺得現在裝下去還有什麽意思嗎?”深吸一口氣,艾雨荷盡量讓自己在柳墨染的麵前看起來不是那麽慌張。“你我都心知肚明的事情,又何必這樣做作!”
“做作?”柳墨染勾起嘴角緩步在屋子裏
走動著,“誰是起的頭,現在怎麽就變成我一個人做作了?”冷冷一笑,她繼續說道,“你要演戲我不過就是奉陪到底罷了,怎麽你難道覺得我的演技不夠好嗎?”就因為是寵妃,蒼宇修就會告訴她那些事情嗎?說實話,這借口真是她自己聽過最糟糕的!
“究竟你要怎樣才肯把解藥叫出來。”
“我沒有!”
“條件你開!”
“我沒有!”
“好,很好,想不到我艾雨荷用盡心機一生卻敗在你的手裏。”說著她竟是癱坐在地上癡癡的笑了起來。
“錯了,你輸給的隻是你自己。若是你懂得放手懂得寬容,這一切其實真的都不會發生!”柳墨染伸手扶住一旁的椅子坐了下來,越來越虛弱的身子已經讓她呼吸變得困難了起來。
“現在說這些還有意思嗎?”艾雨荷慘笑著看向癱坐在椅子上的柳墨染,“我倒是真沒想到你臨死的時候也能拉上我!”
“根本不存在什麽拉上不拉上,我們都不過是在為以前做的事付上責任罷了。”柳墨染笑著,嘴角緩緩的流出了一抹鮮血。
“倒也是,不過若是我們回去了還能在相遇的話,是不是依舊以敵人的身份麵對呢?”艾雨荷突然有些好笑的看著柳墨染,“在前世根本不會相遇的兩個人,卻非要到了這裏來做敵人,有趣嗎?”
“放心好了,若是你能回去,我們一定不會在相遇!”柳墨染將嘴角的血漬擦掉幽幽的說著。
“怎麽,你還恨我?”
“恨,自然恨!”
“.......。”
“但那並不是我說的不能相遇。”頓了頓,柳墨染繼續說道,“你說被自己最愛的人逼下懸崖那是什麽感覺,被自己的親生父親出賣那又是什麽樣的感覺。我不想要回去了,若是不能做一個孤魂野鬼的話,那我就選擇魂飛魄散好了。”
看著一臉平靜的柳墨染,艾雨荷突然覺得自己和她原來是同一種人。若是早一點知道這些的話,自己是不是就不會幹出那樣的事,自己和她是不是還可以好好的相處......
“原來我這一世的經曆你早在前世就已經經曆過了。”
“錯了,我和你不一樣。我沒有那卑微的地位,我沒有那報複的心裏,我沒有那傷害自己朋友的舉動。”
“看來,你真的會恨我一輩子了!”
“不會!我恨的隻是自己,若不是因為我他們都不會死掉!”突然,柳墨染渾身開始不自主的顫抖了起來。
“你怎麽了?!”艾雨荷焦急的說著,明明自己都還沒有什麽感覺為什麽她會這樣。
“兩種毒藥混在了一起自然就是這樣。”伸手用衣袖將自己的嘴角捂住,柳墨染繼續說道,“你還有一刻鍾的時間,你是想死在我這裏嗎?”
“無所謂,到最後也不過是死,那裏又有什麽關係。”
“可是我不想你死在我這裏。”勉強著撐起
身子,柳墨染板起臉孔下著逐客令。
“那留你一個人在這裏可以嗎?”
“難不成我死還要讓人守著嗎?”要真是這樣的話,那自己還為什麽要將所有的人都趕走,那不是多此一舉嗎?!
“若還能遇見,我定將這世欠你的全數還你!”
原本還豔陽高照的冬日,在艾雨荷走後不到半刻的時間裏卻突然驟變。肆意的狂風將樹枝吹得沙沙作響,明媚的白天卻恍如傍晚般驟然黑暗了下來。片片落雪夾雜這些許小小的雹子紛紛落下。
“上天入地,隻求魂飛魄散!”說著,柳墨染直直的倒在了地上,嘴角流出的鮮血也已經停止了。
“嗷........。”
被關在內閣的曼珠沙華似乎也感覺到了她的消失,發出了一聲響徹天際的悲嚎!銀白色的皮毛瞬間變得血紅,強健的身子拚命的撞擊著內閣的房門。
“唔.......。”正在批閱奏折的蒼宇修突然感到心中一痛,手中的毛筆竟是被自己生生的折成了兩半。
“皇上!”立在一旁的小桂子慌忙上下詢問。
“剛才你可有聽見狼叫!”將手中的斷筆扔掉,蒼宇修卻已經能感覺到自己身子的顫抖。
“是有一聲!”見到蒼宇修這副摸樣,小桂子的心裏也突然泛起了些許不一樣的感覺。
“你去看看!”蒼宇修皺著眉頭盡量將自己心中的不安壓下,雖然他也已經猜到可能是墨暖閣除了什麽事,可是他那驕傲的自尊卻還是不讓他率先踏出這一步。
小桂子離開才沒多久,便跌跌撞撞的邁著年老的身子跪在了蒼宇修麵前。“皇上.......。”
“說!”蒼宇修伸手拍在自己的桌案上,瞬間心裏的不安變得再也抑製不住。就連一向見慣了世麵的小桂子都變得這般,那......
“墨妃......,墨妃娘娘升天了!”
此話一出,蒼宇修竟像是沒有聽見似的坐在龍椅上一動不動。可是他那慘白的臉色和空洞的眼神,還有那不停顫抖著的身子卻全都在控訴他的刻意“耳聾”。
“你.......,你說什麽?”伸手,他有些不確定的指著小桂子,“再說一次。”
“墨妃........,墨妃娘娘........,升天了!”說著小桂子竟也是掩麵哭了起來。
“升.......,升天???”蒼宇修低頭不斷的呢喃著這兩個字,原本還安坐在椅子上的身子這一切卻像是沒有骨頭一般滑落在地上。
癱軟在地上的他眼前竟是一片模糊,淚水在已經不知在何時落了一地。
他想起身,可是他卻連說話的力氣也沒有了,就連哭泣,似乎也要了他全部的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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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