劈裏啪啦......

一聲驚雷將墨暖閣院外的那顆參天大樹給劈中,星星點點的火花在燃起的那一刻就被無數的雹子和雪花給澆滅了,不過空氣裏還殘留這那讓人作嘔的焦臭味。

原本寂靜的院子裏卻因為蒼宇修的到來哭嚎聲一片,“娘娘........。”

“閉嘴!”聽著那些哭聲,蒼宇修隻覺得越發心煩。哀嚎的哭聲雖然沒有了,不過斷斷續續的抽泣聲還是可以聽得見,“是嫌朕讓你們活的太久了是嗎?”

聞言,一直立在蒼宇修身邊的小桂子連忙將那些跪在地上的奴才全都趕出院子。不過他前腳才剛走,後腳這後宮裏所有的嬪妃就紛紛而來。

“皇上聖安!”眾嬪妃紛紛對蒼宇修福了福身,還沒待他開口院門外就有一個小丫頭跌跌撞撞的跑了進來。

“皇上......,皇上不好了!”小丫頭的聲音聽起來帶著些不可抑製的顫抖。

“放肆,休得胡言!”小桂子是接著那小丫頭而進來的,卻剛好聽到她的話語,立刻氣不打一處來。這丫頭是不想要命了嗎,什麽叫做皇上不好了。

“奴婢該死,奴婢該死!”小丫頭跪在地上,渾身顫抖的說著,“娘娘.......,荷妃奶娘升天了!”此話一出,就連正欲開口責罵那丫頭的那些妃嬪也都愣在了原地。不過一天的光景,這後宮就死了兩位皇上的寵妃,究竟是誰有這樣的膽子。

蒼宇修挑眉看了看那丫頭,冰冷的神情卻沒有絲毫的改變。然後不發一言的往內閣走去,留下小桂子收拾著一切。

眾嬪妃大駭的僵硬在地上,皇上居然可以這樣冷漠。難道荷妃的死就不是死了嗎?所有意識到這一點的人都感到渾身冰冷不可抑製的顫抖了起來,到如今她們似乎才有些明白皇上心中到底有誰。

“各位主子,夜深天寒還是早些回了吧!”小桂子微微彎著腰,對跪在地上的一眾人輕聲說道。

“為了離開,你寧願選擇死是嗎?”看著躺在地上的柳墨染,蒼宇修隻覺得自己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了。“你就這麽肯定你死了我就能放過你!”慢慢的蹲下身子將她有些僵硬的身子擁在懷裏,“柳墨染還記得我說過的嗎?上天入地此生我都不會放開你!”

蒼宇修將柳墨染僵硬的身子抱在懷裏,卻隻是站立在原地哪兒也不去,甚至也沒有想過將她放到床榻上,這樣彼此都比較舒適。

“墨兒.......。”蒼宇修抱著她僵硬的身子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麽,眼淚卻一滴滴落在她的臉頰,將她臉上的血跡暈染開來,看上去就像是一朵盛開的薔薇,雖然美卻帶著傷人的刺。

“我不知道原來你對我可以這樣狠心,扔下我一個人你覺得很開心嗎?讓我看著你的屍體你覺得很快樂是嗎?”蒼宇修說著竟自己笑了起來,“也是啊,看見我這麽心痛你一定覺得很愉悅吧。你很聰明,居然能想到用死來報複我。不得不說這一次你

真的完勝了。”

“嗚嗚.......。”內閣的曼珠沙華似乎也感覺到了蒼宇修的悲哀,隔著房門嗚嗚的呻吟了起來。

“聽見了嗎,你怎麽忍心啊。你不是很在意曼珠的嗎,怎麽現在就舍得扔下它不管了。”抱起柳墨染就往內閣走去。

“曼珠現在會守著你,我去打點水給你梳洗熟悉!”看了一眼窩在她身側的血狼,蒼宇修輕柔的在她耳邊落下一吻。那種溫柔道極致的神情,像是在對待一個隨時都可能碎掉的瓷娃娃一般。不過他是否知道現在躺在**的這個瓷娃娃早已經碎掉了。

“皇上。”蒼宇修走出外閣,小桂子立刻上前。

“說!”

“荷妃娘娘是今早從墨暖閣回宮後......。”小桂子頓了頓不知道該怎樣說下去,“奴才想荷妃娘娘和墨妃娘娘會不會......。”

“好了!”蒼宇修深吸一口氣,用手輕揉著自己的額角神情看起來憔悴不堪。為什麽就算是死,到最後你也要為南楓軒報仇,他真的就值得你這般為他嗎?“今日墨暖閣不用任何人守夜!”說罷,他徒自往廚房走去。

不到片刻,他就端著一盆熱水來到了內閣,而曼珠也還守在她的身邊,眼睛不瞬不瞬的看著那個睡著了的女人。

“何時變得這麽不愛幹淨了!”拿起用水浸過的錦帕,蒼宇修細柔的為她擦拭著臉上的血漬,“先不說地上有多涼,多身子可好?就說那地上有多髒好了,你傻不傻啊!”

“嗚嗚!!!”

“聽聽,這話可不是我一個人的意思,曼珠也同意!”聽到曼珠沙華的呻吟,蒼宇修像是受到了什麽鼓舞一般,很是得意的裂開嘴笑了起來。“雖然你們是一夥的,不過現在看來它好像是比較喜歡我的!”挑了挑眉,他繼續這手上的動作,細柔卻不失深情。

“說了這麽久,為什麽你都不願意睜開眼看看我。”蒼宇修將她從床榻上抱起讓她倚靠在自己的懷裏,開始耐心的為她梳理著一頭雜亂的青絲。“墨兒,究竟你要我怎樣做,你才肯醒來。”他聲音低柔,帶著滲人心扉的哀求,“我不要皇位了,你說怎樣就在怎樣,我帶你離開,你想去哪兒我們就去哪兒!”可是不論他在怎樣的說,柳墨染那緊閉的眼眸也不會再有一瞬的開合。這些日子以來,他是多想就這樣安靜的將她擁在自己的懷裏,可是現在的這種安靜卻不是他想要的,不是......

“為什麽會這樣,我真的不知道。”蒼宇修咬著牙,語氣哽咽的愈發擁緊了柳墨染,“你為什麽要這樣對我,一切的錯事都是我做的啊,不是應該用我的性命來償還的嗎?為什麽你要這樣做,我的命你隨時都可以拿去,為什麽要選擇自己去麵度死亡。”

窗外又一次閃過了驚雷,這一次卻剛好照亮內閣裏相擁著二人的神色。一個麵色蒼白眼睛緊閉,一個麵色慘白,嘴角不斷有鮮血流出,可眼睛裏帶著的卻是濃濃的笑意。

他在笑,沒錯。他隻能笑,因為此刻的他已經不知道眼裏是什麽了......

“我想我真的錯了,我不該將你帶進皇宮。我不僅讓你失去了自由,還讓你失去了性命。”蒼宇修將她的身子緩緩放平,繼續說道,“我用我的命來還你可好?”他的話語輕柔的如那春日暖風般拂過她的麵頰,可還是沒有讓她從生任何一絲氣息。

“放心,你放心好了。我不是想要來囚禁你,我隻是想確定你是否還好,就算是遠遠看著你也好。”說著,蒼宇修竟是從自己的衣袖裏掏出一把匕首插在自己的胸口。那裏是上一次柳墨染親手落下的傷口,至今都沒能痊愈,這一次他卻精準無誤的找到了那個傷口一刀捅進。那劃破皮肉的疼痛卻帶給他無以言語的快感,很快,很快我就能來見你了!

蒼宇修側身躺在她的身旁,緊緊的將她擁在懷裏,胸口的鮮血瞬間便染紅了二人的純白衣袍......

侯在院門外不知道該去該留的小桂子心中的那種不安,越發的強烈了起來。他輕輕的推開門,邁著步伐不動聲色的往院子裏走去,還沒等走近內閣的窗戶一股濃烈的血腥味便撲鼻而來。他心中一驚慌忙上前附在窗戶上查看,卻發現皇上躺在**一動不動,床榻上的被褥也被一種不知名的的紅色給慢慢的浸染了。

紅色???

血!!!

“來人,來人,傳太醫!”小桂子瞪大雙眼,拚命的扯開嗓子嘶吼了起來。漫天的雪地裏他老邁的身子不斷的顫抖,他怎麽也沒有想到皇上竟會這般癡情。

這一夜,墨暖閣從寂靜到吵鬧,在從吵鬧到寂靜,最後變成了極致的吵鬧。

“幸得發現早,不然......。”太醫院院使沒有在繼續說下去,反而吩咐一眾跟隨而來的太醫按藥方抓藥。

“院使大人可還有話要說。”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小桂子的心更是七上八下的。

“皇上畢竟失血過多,還望今晚公公能時刻守在皇上身邊,隻要皇上一醒來就要立刻告訴下官!”院使有些擔憂的皺起了眉頭。

“這是自然,院使大人不必操心。今晚大人就留宿在院子裏吧!”

在耀修有一個不成文的規矩,千古不變。若是一朝皇上性命堪憂的時候,在身邊候著的隻能是身邊的貼身公公,而那些太醫妃嬪最多在情況比較糟糕的時候才能在同一個宮裏留宿,但是都不能同一個屋子裏。這個規矩是為了防那些有野心的人,防止她們利用皇上神智不太清晰的時候,篡位!

“這......。”

“院使大人不必介意,今兒情況特殊自然可以!”好說小桂子,也是在蒼宇修身邊呆了這麽多年的,多多少少也是能做一些主的。

“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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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