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喝晚茶套出真相,曉麗暗生憐憫心

臨近傍晚,尤曉麗和唐雯逛完街回來了。 她們卻發現華子和鍾子奇還在屋裏呼呼大睡。鍾子奇爸爸說,他們兩人喝多了,回來就倒在**睡著了。

尤曉麗本不想華子的事情,聯想到昨日在火車上的異常表現和今日的醉酒情形,尤曉麗初步判斷華子心裏一定有什麽不舒暢的事情。盡管她恨華子,但作為生意上的夥伴,她還是有點在意華子的舉動。如果華子有何問題,將影響這批貨安全。畢竟她們兩個弱女子勢單力薄,如果遇到意外,她們很難確保貨物安全到家。明天她們要打貨回家,回去之前一定要弄清華子的事情,否則尤曉麗心裏發慌。

尤曉麗把自己的想法跟唐雯說了說,唐雯也覺得應該搞清楚華子的背後的事情。兩人商量了一下,決定當等他們醒來後,在晚上臨睡之前弄清事情的來龍去脈。尤曉麗畢竟和華子有過節,打探這個事情的重任便落在唐雯身上了。唐雯當著尤曉麗的麵,豪氣滿懷地說,這件事情她搞定了,尤曉麗說她隻會吹。

晚上飯點過去一個多小時了,他們還未醒來。迫不得已,鍾子奇爸爸隻好讓尤曉麗和唐雯先吃,留點菜他們起來再吃。

到了晚上八點多,他們才先後醒來。

“表哥,快起來。天快亮了。”華子迷迷糊糊地起來推著鍾子奇。

鍾子奇被華子搖醒了,看了看窗外,又看了看表,然後挖苦地說:“你啊,睡傻了吧?白天和晚上都搞不清了。”

華子再看看自己的手表:“哦,是晚上了啊。我以為快天亮了呢。”

“哎喲,肚子有點餓了,頭還有點暈乎呢,你呢?”鍾子奇問道。

“我還好,是有點餓了。他們怎麽不喊我們吃飯呢?”

“還不是看我們睡得好香,不忍打攪唄。”

“你們醒了?”鍾子奇爸爸進來問道。

“大舅,您沒給我們留飯啊?”華子沒有正麵回答,反而問道。

“沒留,讓你們餓一餐。”舅舅說完笑了,“你當你舅是那種人啊,看著自己的外甥餓壞啊。”

“嗬嗬,舅舅才不是呢。舅舅是個好人,會給我們留菜的。”

“別貧嘴了,趕緊出來吃吧。”

他們酒也不敢再喝了,喝著舅舅煲的豬腳湯,覺得十分美味和可口。

尤曉麗和唐雯走了進來,坐在旁邊看著他們津津有味地吃著。

唐雯開玩笑地說:“曉麗,你看他們是不是像在喝晚茶啊?嗬嗬。”

“我看你想喝晚茶了吧?剛吃過飯了,你就惦記著別的了。”尤曉麗嬉笑地說。

“哦,對了,忘了這茬了。今晚是有去喝晚茶的安排,隻怪我喝多了,現在才起來。不過沒關係,你們休息一下,呆會晚一點我們去上下九步行街那裏的‘陶陶居’喝晚茶去。”鍾子奇突然說道。

“算了,不用你請了。幾次都是你請的,這次讓我來吧。”華子接著說道。

“哎喲,還講那麽多幹嘛,誰請都不一樣啊,嗬嗬。”

“表哥別爭了,你就讓華子請吧,在你這裏也添了不少麻煩呀。”唐雯說道。

“好啦,就這麽說定了。”華子以定板的口氣地說道。

廣州的晚茶一般晚上九點以後才開始,當然除了晚茶,在這個城市裏自然少不了早茶和下午茶。

廣州茶樓的前身是酒樓,可上溯到清代道光間區永利為最古,有絕詩說:“萬瓦鱗鱗雉堞遮,小東門外一簾斜,永安橋畔行人識,二百年前舊酒家。”東堤的襟江酒樓亦古老,其聯雲:“襟上酒痕多,廿四橋頭吹玉笛,江心雲色重,萬千帆影集金樽。”清代同治間,廣州開業的茶座初稱“居”,叫“上茶居”。好像惠愛路城隍廟口的福來居,太平路的陸羽居,第二甫的茅珍居,三甫的永安居,五甫的五柳居,十甫的陶陶居。及光緒間,“居”改稱“樓”,叫做“上茶樓”。怪的是:“如”字號的茶樓湧出,自有其一段來曆:光緒元年有陳惠如者,在惠愛中首創了“惠如樓”。後來,譚新義、譚晴波、趙儉生等先後集股開了眾多“如”字號的茶樓,如珠璣路的多如樓,三角市的東如樓,海珠路的三如樓、惠福路的南如樓、賣麻街的福如樓、長堤五仙門的瑞如樓,河南塹口的天如樓、一德路的寶如樓,同興街的九如樓等。既然是樓,那地下門市便用來賣糕點餅鉺。樓上中間設廳堂雅座,周邊設安靜套間,茶價也較高,故諺語雲:“有錢樓上樓,無錢地下(蹲)。”陶陶居的“居”為何沿用至今而不改稱“樓”?乃因其高雅也。粵劇藝人多住在西關,白駒榮、薛覺先常來陶陶居品茗,文化名流亦來此雅集,魯迅、許廣平、巴金就是陶陶居的座上客。

廣州是個老城,這不僅僅因為它擁有一千多年的曆史,更是因為有眾多的老人散布在大街小巷的茶樓之中。這些閑來無事的老人延續著幾百年來的習慣,一大清早便踱到茶樓中,叫上一壺清茶,兩件小點,或閑聊,或閱報,將早上的大半時光悠閑地打發。廣州的早茶因為這些老人,顯得格外閑適。即使茶樓還有不少出手闊綽,來去匆匆的生意人,但感覺他們終究不過是過客而已。但對老人而言,早茶就是他們的生活。場地可以換,生活則別無其他。

廣州人講究個三茶兩飯,廣州人下海較早,有錢較早,一天當中有很多休閑的時間,所以早茶、午茶、夜茶都很旺。廣州的早茶通常清晨4時就開市了,夜茶要到深夜12點,有的甚至要到次日淩晨1-2點才收市,有的更是通宵營業。一般地說,早茶市最興隆,從清晨至上午11時,往往座無虛席。飲夜茶的人也很多,尤其在夏天,很多廣東人都把吃夜茶當做消夏的一種方式。

茶點,即是茶水與點心。茶有紅茶、綠茶、烏龍茶、茶、元堡茶等種類,點心的種類就更多了,最常見的是各種包子,諸如叉燒包、水晶包、水籠肉包、蝦仁小籠包、蟹粉小籠包,以及其他各類幹蒸燒賣,各種酥餅,還有雞粥、牛肉粥、魚生粥、豬腸粉、蝦仁粉、雲吞等等。飲茶是廣東人生活的一個不可缺少的內容。在這裏,緊張的人們開始鬆弛下來,清閑地談著人生,談著故人,講著故事;在這裏,人們揮灑自如地在淡淡的茶香中,把心情晾得清清淡淡。人們在茶樓裏沏上一壺好茶,點上幾道美味點心,有的自斟自飲,有的與朋友海闊天空地大侃一陣,豈不悠哉!

舊時廣州的quot;妙奇香quot;茶樓有一幅對聯:為名忙,為利忙,忙裏偷閑,飲杯茶去;勞心苦,勞力苦,苦中作樂,拿壺酒來。這正是人在茶樓飲茶的心理寫照。

茶樓並不僅僅是為早茶才開的。茶客從早到夜總是不斷,茶樓多是早上5點多鍾開門迎客,直到午夜才收市,quot;三茶兩飯直落quot;。在廣東,飲茶有quot;禮節quot;。服務員倒茶時,客人一般以食指和中指輕扣桌麵表示謝意。傳說這一風俗源出乾隆皇帝下江南,微服出巡。一次扮作仆從的皇帝給扮作主子的隨從斟茶,隨從感恩戴德、驚恐萬狀,本應下跪叩拜,但又怕暴露了皇室身份,於是靈機一動,遂以兩指微屈,輕扣桌麵代之叩禮,並一直傳襲至今。在茶樓裏,當客人需要續水時,隻要把壺蓋打開,服務員便會意而來。關於這一禮儀的由來,相傳是過去有一富商到茶樓飲茶,叫堂倌給他加水,堂倌剛把壺蓋打開,他quot;嗬嗬quot;大叫一聲,賴稱壺中有隻價值千金的畫眉給堂倌放飛了,定要茶樓賠償。老板無奈之下,從此規定,茶客凡要加水者,自己打開壺蓋,以防有詐。時至今日,這習慣動作已成為茶客要加水的示意信號,無須叫喚服務員了。

過了晚上十點以後,他們就出門一路步行去“陶陶居”喝晚茶了。

進了大門,感覺人聲鼎沸,食客盈門,門外寂靜,門裏熱鬧,恍如隔世。

他們點了一壺紅茶,叫了叉燒包、水晶包、水籠肉包等點心,還有雞粥、牛肉粥、魚生粥。

“我最喜吃水晶包了,太好吃了。”唐雯見點心上了桌,興奮地拿筷子去夾。

“你個饞貓,就是胃口好。”尤曉麗笑道。

“誰叫你胃口不好啊,怪不得那麽瘦的,嗬嗬。”

“還是你們這裏好啊,晚上還有這麽多吃的。真是食在廣州啊。”華子讚道。

“你們不是經常來嗎,還羨慕啊,嗬嗬。”鍾子奇說道。

“畢竟是遊走於此啊,哪有你們這樣隨來隨吃的淡定啊。”尤曉麗歎道。

見唐雯專注地吃著水晶包,尤曉麗悄悄扯了一下她的衣襟,唐雯看了尤曉麗一眼,立馬回過神來,將剩下的半個水晶包吃完。隨即衝著華子嚷道:“喂,華子,你這兩天有點反常哦,還罵人呢,遇到什麽不開心的事,拿我們撒氣啊,快快老實交代!”

華子正和鍾子奇說話,被唐雯的質問,唬了一跳。然後裝作漫不經心地說:“沒有不開心啊。那天在車上不是我罵你,是酒在罵你。”

“嗬嗬。”鍾子奇被華子的話逗笑了。

“好啊,華子欺負人啊,還找歪理由糊弄我啊。不理你了。”

“其實,真沒什麽,就是心裏有點發煩而已。”華子解釋道。

“感情出了問題。”鍾子奇突然來了一句,又感覺自己說錯了話,連忙捂住了嘴。

“什麽?感情出了問題?”唐雯叫道,“喂,表哥,你怎麽知道哦。”

華子怨艾地瞪了鍾子奇一眼,連忙澄清:“胡說什麽呀,沒有的事。”

“是不是跟蔡美娟吵架了?還是跟她......”唐雯套華子的話。

“說了算了吧,憋在心裏難受,總是要讓大家知道的。”鍾子奇這樣勸道。

“你?”華子用手要打鍾子奇。

鍾子奇嚇得慌忙用手抵擋。見華子不是真來打他,鍾子奇趁勢將華子的事說了出來,不過還是跟華子留了一點麵子,沒有講出那段性侵蔡美娟的事來。隻是說蔡美娟嫌華子學曆太低,主動提出了分手而已。

這時的尤曉麗終於明白華子落寞的真相。雖說心裏還在恨他,她又不願意見到華子魂不守舍的樣子,心裏竟生出一些憐憫來,自己心裏也有點痛痛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