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闖大禍了

“你才不是人呢,你全家都不是人!”

她這樣的青‘春’無敵美少‘女’,狗尾巴草一樣頑強的生命力,哪裏不好了?

段十一被她這突如其來的動作給驚呆了,目光他可以控製住,但是這死丫頭,硬是要白‘花’‘花’地往他視線裏送啊!她背上有傷,身上可是什麽都沒穿!一撐起來,可就什麽都看見了。

這是什麽?勾引?

眯了眯眼睛,段十一別開頭,他想多了,以這丫頭的腦子,能分清楚男‘女’就不錯了,哪裏還知道什麽其他的。

“段小草,趴下去。”

憑什麽啊?當她是大白還是啥?還要不要坐下握手啊?

小草張嘴就想吐槽,突然反應過來,低頭一看。

“……”

“呯”地一聲,段小草同學狠狠將自己砸在了‘床’板上,砸得那叫一個氣吞山河‘波’瀾壯闊。

段十一側頭看著旁邊,聞聲抿‘唇’:“不用太過緊張,你那一馬平川的也實在跟其他捕快沒什麽兩樣。”

說是這麽說,段大捕頭的臉還是難得地染了紅暈,像三月的桃‘花’,格外醉人。要是有人經過往他這裏看一眼,定然就是一眼萬年。

然而小草沒瞧他,哪裏還有臉瞧他啊!聽著這話更是氣炸了,磨著牙道:“段狗蛋,老娘可以告你‘性’‘騷’擾的,要你對我下半輩子負責,你就娶不了顧盼盼了!”

“‘性’‘騷’擾?”段十一笑得咯咯的,眼眸轉回來睨著她:“好看的人兒說被‘性’‘騷’擾才有人信,像你這樣的,去告我,人家會說你賊喊捉賊。”

段小草:“……”

“行了,歇著吧。”段十一起身,拿手帕擦了手,淡淡地道:“傷養好了再說。”

話音落,人飛快地就不見了。

小草埋頭在枕頭裏,半天才抬頭起來往外看了看。

微風揚紗簾,半點人影都不見。隻有大白還蹲在她‘床’前,歪著腦袋吐著舌頭看著她。

怔怔地看了一會兒空地,小草‘摸’了件衣裳來穿上,盤‘腿’坐在‘床’上,突然覺得有點心情不好。

起‘床’給大白拿了點白菜,百無聊賴地又趴了一會兒,最後小草去了大牢。

陳白玦已經被送回了陳家大宅,等著下一次的提審。她來牢裏能見的就隻有那個黑影。

“你的‘雞’‘腿’。”

大牢最深處的牢房,沉睡已久的黑影再次被食物的香味喚醒,“咻”地一下就到了柵欄邊,接過‘雞’‘腿’去,優雅地開始吃,邊吃還邊抱怨:“你好些天沒來了。”

聲音聽著,好像比以前清楚些。

小草蹲在柵欄邊悶悶地道:“最近辦案去了,所以沒能來看你,你沒餓死也是好的。”

黑影慢慢將‘雞’‘腿’吃幹淨,包括骨頭也哢嚓哢嚓嚼幹淨了之後,才在黑暗裏睜眼,看了看小草:“中氣不足,受傷了?”

“嗯,怪我功夫不到家,抓人的時候被打傷了。”小草鬱悶地道:“六扇‘門’裏能被不會功夫的人打傷的捕快,可能就我一個了。”

黑影好像笑了笑,語氣裏都是愉悅:“你就是因為這個這麽不開心?”

“也不是啊。”小草幹脆坐下來,擺‘弄’著手指道:“我在想自己是不是太差勁了。”

人家跳個**‘露’個小香肩什麽的,不是引得一大‘波’人追逐麽?她好歹也是個‘女’的啊,年紀也不小了,放在普通人家都可以出嫁了,白白地給他看完了也就算了,為什麽段狗蛋就是一點反應也沒有啊?

她也不是對自家師父有了什麽不該有的感情,真的不是,大概隻是今天自尊心有點受傷,心裏不平衡,所以就跟吃了石頭一樣堵得慌。

黑影輕笑道:“我覺得你‘挺’好的啊,‘女’兒家,不用多好的功夫,也不用多聰明,善良就夠了。”

小草斜眼看他:“你是因為我給你‘雞’‘腿’,才覺得我善良。換成犯人的角度,不知道覺得我多可惡呢。”

“我也是犯人。”黑影道:“我覺得你‘挺’好。”

小草有點被感動了,抬頭看著柵欄裏那黑漆漆的一團:“對了,我一直沒想起來問,你是犯了什麽罪過啊?”

能被關在這大牢最深處,還不怎麽給飯吃的,會是什麽犯人?

“我啊?”黑影“嘖”了一聲,有些苦惱地道:“我手上有很多很多人命。”

“殺人犯?!”小草瞪大了眼睛。

“你要這麽說的話,也可以。”黑影輕笑:“隻是我所殺之人本就該死,律法判我有錯,天下覺我無錯。”

這話說得張狂,小草皺了皺眉。

她好像、依稀、似乎記得天牢裏是關著一個人的,那個人是江湖上有名的魔頭,殺人無數,武功高強,六扇‘門’出動二十餘捕快也未能將其帶回。

最後據說是與段十一一戰,被段十一踢斷了肋骨,抬進了大牢。

那個人叫啥來著?小草捂著腦袋使勁兒想。

“我叫顏無味。”

喔對,就是這個名字!小草一拍大‘腿’,高興地道:“當時我還說呢,這人父母是不是舌頭不好!”

大牢裏一陣安靜,不知道哪裏吹來了一陣涼風,吹得小草打了個哆嗦。

咽了口唾沫,小草慢慢站起來,眼睛盯著那黑影,步子悄悄往外挪:“那啥,我家裏的狗好像還沒遛,就先走了哈!”

“你叫什麽?”顏無味問了一句。

小草頭皮發麻,天知道這人來曆這麽可怕,她還以為是普通囚犯,沒事可以聊聊天啥的,比大白好啊,至少這人會回她話,大白不會。

現在好了吧,惹錯人了。問她名字,該不會是要記著,以後報複她吧?她可是段十一的徒弟!

段十一說過,顏無味殺人甚多,但是不會被斬首。具體原因,她當時不在意,也就沒有問過,大概是有什麽背景吧,頂著斬首之刑的罪,卻從來沒排上斷頭台的號。

她現在直接跑了,其實他也不可能出來追上的吧?

“小東西,問你話呢。”

她要是回答了,那就是腦子被段十一踩了!

轉身,拔‘腿’,跑!

顧不得背後的傷了,扯得齜牙咧嘴的,小草都還是以萬馬奔騰的速度逃離了大牢。

阿彌陀佛,幸好這魔頭是在天牢裏,幸好他還不知道她是段狗蛋的徒弟。

大白吃完白菜,在院子裏追著蟲子玩兒,小草覺得背後還是疼,果斷就去睡覺。

“一年了啊。”

六扇‘門’懸賞榜前,段十一看著上頭貼著的、沒人敢拿下來的通緝令,歎了口氣,伸手輕輕將其揭下。

通緝‘女’魔頭顏六音。

“這一年過得剛好,老朋友也該再見了。”

葉千問坐在不遠處的椅子上,聞言皺眉:“最近長安,其實沒有發現顏六音的動靜。”

“我知道,她在等。”段十一溫柔地笑,看著手裏通緝令上的畫像,像是在看自己寵溺的孩子一樣:“她會等一個合適的機會,像從前一樣驚‘豔’我。”

葉千問歎息:“辛苦你了。”

“無妨。”段十一慢慢將手裏的紙卷起來:“隻是小草,暫時讓祁四幫我照顧一段時間,她還太小了。”

“你要自己一個人去嗎?”葉千問皺眉:“恐怕…”

“顏無味還在天牢,她奈何不了我。”段十一道:“我有本事送他進去一年,就有本事送他進去第二年,第三年。上頭擔心的事情,永遠不會發生。”

葉千問抿‘唇’,手指摩挲了茶杯好一會兒,終於放下:“好。”

小草是被大白‘舔’醒的。

休養了兩天,背後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能起來練功了,所以段十一就給她定了個大白鬧鍾,每日聞‘雞’之時,必定用口水**叫她起‘床’。

段十一給她布置了任務,但是每天幾乎都沒有看見人,小草一邊紮馬步一邊納悶,人哪裏去了?

“出大事了!”

祁四跟羊癲瘋發作一樣地跑了進來,晨光熹微之中,像突然跳上山頭的夏日太陽。

小草眯了眯眼,看著他:“怎麽了?”

“大牢!”祁四咽了口唾沫:“大牢的牆垮了!”

啥?小草嚇得一個馬步沒蹲穩,呱唧一下摔在了地上。

大牢牆垮了?!大牢是什麽地方!長安最牢固的建築啊,牆怎麽垮的?

這個問題葉千問和段十一也很想知道,早晨的霧氣還沒散開,一群人就都站在天牢垮掉的牆邊。

“卑職是按照上頭吩咐,絕對沒有給過多餘的吃喝。”獄卒顫顫巍巍地拱手道:“每天就一個饅頭一碗水,保證他活著而已!”嫂索妙筆閣草‘色’煙‘波’裏

段十一捏了捏地上散著的石頭,抿‘唇’道:“他恢複好了。”

“怎麽會這樣。”葉千問有些惱怒:“算好的時間,他要恢複,起碼還要再等一個月。再說,不吃東西,哪裏來的力氣?”

頓了頓,他又問獄卒:“可有什麽人來看他?”

獄卒搖頭:“天牢沒有外人進來,除了段捕快偶爾來看看……她來看誰咱們也不知道。”

段捕快?葉千問一愣,轉頭看向段十一。

段十一站起身,頷首道:“我去問問小草。”

其實不用問也大概想到了,能闖下這滔天大禍的,除了他那可愛的徒弟,也沒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