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歡在超市門口下車,黎璟深降下車窗囑咐說:“讓司機晚點來接你,一個人拎不動那麽多東西。”

岑歡更想黎璟深跟她一起去,跟愛的人一起逛超市采購,幸福感肯定要溢出來了。

“真的不可以?”岑歡落寞的看他,孤孤單單的站在路邊。

黎璟深說:“不可以,我現在過去時間正好,我不太喜歡遲到。”

岑歡知道,黎璟深是那種,他不上桌沒有人敢動筷子的,飯局上哪怕他遲到也沒有人敢講,他們就連舉起的酒杯,也都會低於他。

黎璟深不是時間緊,是他不想為自己破例罷了。

岑歡頭也不回的走了,黎璟深參加的私人局,不談生意,都是認識了十幾年的好友。

秦裴攛的局,在海市最大的夜總會,秦裴是這裏的老板。

黎璟深來的遲了,看到包廂裏那麽多年輕的姑娘,走到秦裴身邊問他說:“沒有女人,你喝不了酒嗎。”

手裏拿著半瓶威士忌過來的喬常青,一臉笑模樣,“這小子不就是這德行,他開夜總會為了幹什麽,是滿足自己,夜夜笙歌。”

喬長青跟黎璟深從不大就認識,也是剛回國不久,說秦裴玩的花,他也好不到哪裏去,嫩模女明星,三天兩頭的換。

秦裴抬抬下巴,湊過去在黎璟深耳邊低語,“有喜歡的嗎,這些都是新來,幹淨的很。”

黎璟深意興闌珊,拒絕說:“留給你自己吧,無福消受。”

這時候有三個穿著短裙的女孩從外麵進來,她們每個人手裏都拿著一瓶酒,裙子短到蹲在地上黑色的蕾絲**,直接暴露在視線內,黎璟深嫌棄的撇開眼。

其中一個女孩過來倒酒,看著長腿微敞,氣勢壓人的男人在麵前,她緊張的咽咽口水,手一抖酒全都倒在了杯子外麵,她驚慌失措的要去補救,又不小心撞翻了杯子。

黎璟深的褲子被打翻的杯子弄濕。

“對不起,我不小心的。”女孩嚇的紅了眼睛,聲音都在發抖。

黎璟深沒太在意,扯了幾張紙巾,“這種心理素質,不要做這行了。”

秦裴來了脾氣,不知道人哪兒招來的,毛手毛腳,這點事都做不好。

“滾出去。”

女孩抿著唇角,哭的委屈,離開包廂。

“我去趟衛生間。”黎璟深起身。

喬長青對秦裴調侃說:“今晚的局,你不應該找璟深過來,人家已婚身份,如果他老婆知道了,不得剝了你的皮。”

秦裴嗤笑道:“誰能管得了他,除了林清然以外,可惜了林清然那時候人間蒸發,璟深發瘋了一樣到處找人,最後隻找到墓碑,人是死是活,誰清楚。”

說完,秦裴的笑容凝固在臉上,他突然在想,“你說林清然會不會沒死,移情別戀了,糊弄璟深,他什麽脾氣啊,如果知道自己喜歡的女人移情別戀,兩個都不能放過。”

喬長青對秦裴的腦回路無語,如果他是女人,巴不得找黎璟深這種,守著有錢多金的黎家二爺不嫁,去移情別戀,除非腦子壞掉了。

“對不起先生,把你西褲弄髒了。”剛才在包廂的女孩,走廊裏攔住黎璟深,“這些錢也不知道夠不夠。”

女孩怯生生的掏出三百塊現金,“如果不夠的話,我寫個欠條給你,我剛出來工作沒多久,第一天晚上出來做兼職,還沒賺到什麽錢。”

黎璟深淡笑的拒絕,“不用了。”

女孩望著男人高大挺拔的背影,長鬆了一口氣,心裏暖流湧過,覺得方才的這位先生,隻是給人感覺不苟言笑的嚴肅,人還是很好的,風度翩翩,儒雅斯文。

她別在腰間的手機響了,是母親打來的,那邊語氣很沉重,“邱瑩,你明早回家來,爸爸媽媽有事情找你。”

邱瑩很少聽到母親這麽嚴肅的聲音,心裏發慌,不知道是不是母親知道她來夜總會兼職賣酒。

她隻是賣酒,什麽都沒做。

“有什麽事,現在不方便說嗎?”邱瑩邊講電話,邊看向包廂門口那道挺拔的身影出神,他指間夾著煙,在跟這裏的老板聊天。

“回來再說吧,倒春寒你多加衣服,不要感冒了。”

邱母心事重重的掛斷電話,歎了不知道多少口氣,“養了那麽多年的女兒,怎麽就不是親生的呢,是不是鑒定結果出問題了。”

邱國英壓抑的一根接一根的抽煙,手邊的煙灰缸已經被煙蒂堆滿,已經風雨飄渺的家,再經受不起這樣的重創。

他們的小兒子小滿,出生以後就身體不好,又被查出腎衰竭,唯一救兒子的辦法就是換腎。

邱國英跟妻子兩個人都不匹配沒有辦法割腎救子,邱瑩這孩子懂事,主動提出也要去檢查,如果可以她把一個腎髒捐給弟弟。

哪裏想到,女兒的血型竟然是o型,醫生隨口的一句,“奇怪你們夫妻倆都是Ab,怎麽女兒是o型。”

邱國英大發雷霆,懷疑是妻子蔡梅不忠出軌,蔡梅哭天抹淚,甚至要去死證明她的清白。

最後夫妻倆人都跟邱瑩做了親子鑒定,本來之前還抱有希望,是不是醫院那邊搞錯了,等看到鑒定結果的時候,對他們來說,晴天霹靂,非血緣關係。

已經成了事實,隻能接受,夫妻倆都覺得,肯定是醫院那裏出了問題。

當年蔡梅生邱瑩的時候,同產室還有個女人,逛街的時候羊水破了,被急救車送到就近的醫院。

邱國英到現在還能記得那家人,懷孕的女人溫柔隨和沒什麽架子,她老公仗著有錢,還想讓蔡梅搬出去,說要把病房變成單人間,這樣他老婆才能休息好。

蔡梅用手抹了下眼淚,“我們家的苦難什麽時候能到頭啊,邱瑩如果知道了,她肯定會難過。”

邱國英又點了根煙,問蔡梅說:“你還記得當年那家姓什麽嗎?我記得男人姓岑,女人好像姓沈,長得還挺漂亮的。”

蔡梅努力回想,點頭:“沒錯,是姓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