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歡收到了雲和的offer,一直躺在郵箱裏,晚上才看到。

這份offer怎麽得來的,岑歡心知肚明,黎璟深嘴上說她的事情跟他無關,暗地裏還是在幫她。

她沒想清楚要不要去,如果麵試的名額真的是內定的,也是夠惡心的。

聽到汽車熄火的聲音,岑歡放下手機穿好拖鞋跑過去開門,以為是黎璟深回來了。

看到是黎盈從車上下來,表情有點扭曲。

“幾點了,你還來我這。”

黎盈不管岑歡歡迎不歡迎,徑直走進來,還故意撞了岑歡一下肩膀。

岑歡追在她身後,“不是,你有病吧,你哥不在。”

黎盈理所應當,“我是有病啊,精神不好,在你這裏住一晚上,我跟奶奶吵架了,我媽一直在哭,聽的心煩,出來躲個清淨,讓這婆媳倆去鬧騰。”

黎盈說到底是她的小姑子,大晚上人來了,岑歡也不好把她給趕出去,勸了句說:“奶奶那麽大年齡,你跟她吵架。”

黎盈攤攤手:“誰想跟她吵,是她一直認為爺爺的死跟我有關係,我不小心掉進河裏,我也不是故意跳的,哪裏想到爺爺會跳下來救我,奶奶非說是故意的,跟她講不清楚,後來她就一直辱罵我,什麽難聽的話說什麽,我精神能好嗎,甚至用死要挾我爸媽,要把我丟出去,她都那樣說我了,我就發瘋嘍,使勁兒的鬧騰,大家都別好過,最後被丟進精神病院那麽多年,你說我日子苦不苦。”

岑歡第一次聽到黎盈說起這些,不知道怎麽心裏有了異樣的情緒。

本來自己已經過的不盡如人意了,還見不得人間疾苦。

“你到底有病沒病啊。”岑歡問的直接,看黎盈現在的狀態,也不像是很嚴重。

黎盈說:“他們想讓我有,我就要有,家裏也就母親向著我,我聽傭人說,母親對你很好,我怎麽能高興,趁我不在,把媽都給搶走了。”

岑歡自嘲的說:“你也聽到了,媽對我是同情,可憐我罷了,她跟我母親關係很好,臨終托孤。”

黎盈白了眼,“誰管你怎麽,等明天我就回去,我住哪裏?”

岑歡說:“隻有一間客房,你哥睡,剩下的還沒有收拾出來,我不習慣跟別人睡一個房間,所以你隨便嘍。”

“我哥碰都沒碰過你啊,怎麽混的。”黎盈幸災樂禍的嘲笑。

岑歡說:“你在我們**安監控了,睡沒睡還要跟你匯報一聲。”

黎盈說:“後悔了吧,我哥沒什麽人情味,他對誰都是不冷不熱。”

岑歡唇角上揚,嘚瑟的說:“他身上熱的很,抱著我的時候,”

黎盈切了聲,明顯不相信岑歡的話,“別費勁了,喜歡一個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我哥看清然姐的眼神,在你身上也沒有。”

岑歡白眼快飛上天,“你這是什麽,狐假虎威嗎,一嘴一個清然姐,你跟她關係那麽好,去陪她。”

黎盈臉色一白,傲嬌道:“懶得理你。”

黎盈睡進了黎璟深睡的客房,岑歡抱臂倚在門口,“你哥挺矯情的一個人,平常他不在的時候,我都不來這個房間。”

黎盈不在乎,“他能嫌棄親妹妹嗎,你是外人我跟我哥都姓黎。”

岑歡關門,掏出手機看已經快十二點了,黎璟深還沒回來。

黎盈今晚睡這兒,黎璟深睡哪裏,客廳的沙發上?如果這樣,還指不定被黎盈怎麽笑話呢。

【黎盈來了,睡在你房間,今晚你回來直接睡進臥室。】

黎璟深單手執著手機,指間半燃的煙蒂彈開,撥通了岑歡的號碼,那邊沒有人接。

不放心岑歡,黎盈怎麽去了清城灣。

淩晨的會所門口,依然車水馬龍,幾層樓高的霓虹招牌,光色曖昧,清冷的空氣中,都飄散著紙醉金迷的味道。

“大姐,你剛來一天,就給我捅這麽大簍子,你還好意思要一天的薪水?”秦裴被在外麵等他的女孩子氣笑,嘴裏叼著煙,吊兒郎當的看她。

“不是第一天,昨天我也來了。”

黎璟深收起手機,催秦裴說:“走了吧,我喝酒了不能開車。”

等靠近了瞧見是拿了三百塊給她的小姑娘,在秦裴身邊,委屈張臉,一副很好欺負的樣子。

“怎麽了這是?”黎璟深看了眼秦裴,“人家小姑娘不願意,就別勉強。”

顯然黎璟深是誤會了,秦裴要把人帶走過夜。

秦裴掏出皮夾子從裏麵隨便抽了幾張,塞到了女孩手裏,“明天不用來了,你不適合這份工作。”

邱瑩接過錢,“謝謝老板。”

秦裴滿眼嫌棄,看著跑開的女孩,不滿的搖搖頭。

“臻萃園吃個宵夜,我讓老板留了乳鴿。”秦裴深呼一口氣,酒氣逼人。

“不去了,該回去了。”黎璟深又給岑歡打了兩三個電話,那邊都沒有人接。

秦裴吃不準黎璟深,說變就變,在裏麵還說吃完宵夜再回去。

喬長青勾住秦裴的肩,“你跟一個已婚人士計較什麽,老婆催著回去唄。”

黎璟深沒理兩人,彎腰上車,連續陰沉了幾日,天說變就變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風刺骨的寒。

“睡覺了。”坐在沙發上等黎璟深回來的岑歡,手指著樓上,隔的很遠就能聞到他身上的酒味。

黎璟深長指解開襯衫袖口的扣子,“給你打電話,你一直沒接,黎盈怎麽來了,還住這裏。”

岑歡說:“誰知道她,說是跟你奶奶吵架了,想來這裏躲清淨。”

岑歡心裏異樣的看他,黎璟深今晚喝了酒,他們兩個躺在一張**的話。

腦子裏已經有了畫麵。

“沒跟你說什麽,不該說的?”黎璟深問。

岑歡沒願意在他麵前提到林清然的名字,他們兩個之間最少別觸及這個話題,那個女人的名字,黎璟深聽到會不高興,好像不配從她嘴裏說出來一樣。”

“沒說,我覺得她沒什麽大毛病,隻不過極度缺愛罷了。”

岑歡倒了杯熱水放到茶幾上,“裏麵放了蜂蜜,你喝吧,今晚上去哪了,這麽晚回來。”

黎璟深抬眸看她,岑歡抿著唇瓣,這個問題越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