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歡一直都是驕傲的,從來沒想過有一天能被林棲染趾高氣揚的侮辱。

“怎麽著,閨蜜得到你也跟著升天了?”

林棲染揚唇,“我看你黎太太能做到什麽時候,一點能留得住黎璟深的本錢都沒有。”

岑歡嫌棄的掀掀眼皮,“離婚了嗎?不是還沒離,你跟這兒叫喚什麽呢,沒本錢不是的留到現在了。”

林棲染嗤笑聲,“嘴可真硬,跟黎璟深離婚,你就什麽都沒了,回邱家?窮的就等你掀鍋蓋呢。”

岑歡甩了個白眼,“窮也吃不上你家大米,你現在幹嘛呢?挫子裏拔大個,跟我有什麽好比的,有這功夫想想自己,工作也丟了吧,給你那些賠償金,花一分少一分,先去想想自己怎麽活。”

林棲染滿臉自信,“有邱瑩在,我沒什麽好擔心的。”

“但願如此,你的好閨蜜,能帶你發家致富。”

岑歡丟下話離開,不跟林棲染多廢話,眼底沉鬱,急著要去醫院,手背上被指甲劃破的傷口,明明隻是破了塊皮,跟切了肉似的疼。

林棲染笑容的身心舒暢,有邱瑩在,她就不愁沒有見到黎璟深的機會。

他已經冷落了她那麽久,該消氣了吧,這段時間她真的有變好。

岑歡開車到醫院,不等掛號直接衝向醫院洗手間,心慌的一遍遍洗手。

王律打電話過來問情況。

岑歡心裏拱著火,“您怎麽沒說清楚,她有hpv,這事讓我去,怎麽想的。”

王律聽出岑歡一股怨氣,覺得她在小題大做,“我也不知情的啊,法援的案子,我讓你接手是給你機會,好為了轉執業鋪路,你是被傳染了?”

岑歡聽的頭都要炸了,“您別詛咒我成嗎?我還有事,晚點回律所。”

岑歡態度惡劣的掛斷電話。

王律臉色難看,又隻能忍著,誰讓人家背影強大,黎璟深的太太誰能得罪的起。

掛了傳染科,岑歡把剛剛發生的事情全部講給醫生聽。

醫生態度一般,說她過度緊張,就算傳染了,也不能馬上被查出來,如果不放心的話,一個星期後再來複查。

醫生在岑歡的就診冊子上寫上,“疑似Hpv。”

岑歡看到這幾個字,頭暈目眩,天昏地轉,心髒跳的很快。

“媽媽,我們什麽時候能不來檢查啊。”這樣的天氣還戴著絨線帽的小男孩,稚聲稚氣的問。

小男孩的媽媽,俯下身子溫柔的開口,“很快了,等有合適的心髒,我們楠楠就可以做手術了,到時候可以跟別的小朋友一樣,能跑能跳。”

話剛說完沒一會,小男孩就被迎麵走來的岑歡用腿撞到了肩膀。

“你幹嘛呀?”小男孩揉著被撞痛的肩膀,“走路不看路嗎。”

岑歡這才把就診冊子扔進包裏,跟長的眉清目秀,五官漂亮的小男孩道歉,“對不起啊,姐姐沒看路。”

小男孩的眼球是很淡的琥珀色,頭發也偏向琥珀色,鼻子很挺,皮膚白的連臉上的小絨毛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混血娃,就是長得漂亮。

“阿姨,我原諒你了。”

這聲阿姨叫的,岑歡肯定不高興,她滿臉的膠原蛋白,還能被叫阿姨。

“楠楠,不要這麽說話。”

岑歡尋聲抬眸,看到小男孩媽媽這張臉,比那天下車看到林棲染,還覺得刺激,呼吸停滯。

她跟黎璟深皮夾子裏的那個女人,長得太像太像,好像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如果不是知道林清然死了,她就能相信這個女人是林清然。

“請問你貴姓?”

岑歡剛問出口,覺得有點冒昧唐突。

“我們去找醫生吧。”女人沒想回答她的問題。

岑歡擰緊唇瓣,看著一大一小離開的背影,她懷疑自己精神錯亂了,可能是剛遇到林棲染,現在看誰都長得一個樣。

岑歡精神恍惚的回了律所,把從吳婷那兒了解的情況說給王律聽。

做了這麽多年律師,王律什麽稀奇古怪的事都見過,對於這種小案子,見慣不慣。

“你跟這個案子,有什麽困難嗎?”

王律看出岑歡的猶豫,又說:“當律師的就要習慣,不要用有色眼鏡去看待委托人,如果你覺得有困難,你跟我講,我換個人好了。”

“沒問題。”岑歡離開辦公室。

黎璟深派司機過來接她,徐夢瑤的生日。

岑歡原本是想找個借口搪塞過去,一想到全家人都在,現在這個處境,她連搞特立獨行的底氣都沒。

車子停在車庫,岑歡上了司機的車。

“你們黎總怎麽沒過來接我?”

“我出來的時候黎總還在開會,說您不願意開晚高峰,讓我來接您。”

岑歡手指放在手背上輕輕摩裟,上麵的傷口已經結痂。

到了黎家,黎璟深正跟雯珺說話。

迎麵跑來兩個小家夥,是徐夢瑤的小侄子,被接來給姑姑過生日的。

雯珺喜歡小孩子,這兩個小侄子經常被接來黎家玩。

小銀小金,長得很普通,比起今天在醫院看到的漂亮小家夥,顏值遜色不少,而且有點胖。

七八歲的小孩子,岑歡目測這兄弟倆,都得有一百多斤,小孩子這個年齡太胖,就已經脫離了可愛,虎頭虎腦。

給人感覺有點蠢。

黎璟深不知道在跟雯珺說什麽,岑歡看兩人表情都不太好看,尤其是黎璟深,臉色沉的快擰出水一樣。

黎璟深起身走到她身邊,笑著問,“站在這兒愣住發呆幹嘛呢。”

黎璟深伸手要替岑歡拿包。

岑歡自然反應後退幾步,跟觸電似的不讓黎璟深碰她。

黎璟深不過是想幫岑歡拿個包而已,看她這麽全身戒備的樣子,“氣還沒消?”

黎璟深誤會了岑歡,還是因為他去美國的事耿耿於懷。

岑歡自己放下包,跟黎璟深保持距離,“你最近都離我遠點,等我徹底消氣了再說。”

難以啟齒,總不能告訴黎璟深,她懷疑自己得了hpv。

黎璟深冷淡如水的看她,“隨便你,難伺候。”

黎璟深轉身不看她,“怎麽離你算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