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了吧,靠後麵去歇一會兒。”黎璟深指著商務車後排的連坐。
岑歡不知道為什麽,最近總是犯困,懶洋洋的提不起精神,人看著手機呢,眼皮就發沉,舉著手機都能睡著。
岑歡懶懶的抬起眼皮,“沒事,還有多久能到,這地方怎麽這麽遠,你以前來過幾次?”
“我母親每年都會回來,因為今年是正日子,需要拜祖,我也隻能跟著一起,順便給你點個燈。”
岑歡不懂這是什麽風俗。
黎璟深側過身子握住她的手,“點燈就是承認黎家兒媳婦的身份,趁著這時候,先點上,省的以後再多跑一趟。”
岑歡都不用細琢磨黎璟深的話,在他心裏,他有這個自信,複婚的概率是百分之百,她能隨便被拿捏。
岑歡清淡的笑笑,“你說的輕鬆,你想點這個燈,你看黎家那些人,誰會同意。”
黎璟深倏然沉默,車裏的氣壓瞬間降低,給人一種窒息的沉悶感。
岑歡嫁給黎璟深以後,從沒有從雯珺那聽說還有點燈這種事。
讓她嫁進來,又不是百分百的認同,岑歡發現雯珺也是個很矛盾的人,岑歡閉上眼睛休息,閉目養神。
黎璟深不回答,岑歡也沒追問。
半路上,岑歡的手機響了,看到是蔡梅。
“你到了沒有?這麽晚出發,晚上讓開夜車的司機,一定要小心。”
蔡梅的關心,讓岑歡有時候又覺得,有家人真好,會被人惦記。
她不會去想,蔡梅是虛情假意,蔡梅給她的感覺,很多時候都是,想關心又很害怕她,不敢越界。
她覺得自己條件不好,她給的別人會看不上。
“快要到了,你怎麽這麽晚沒睡覺?”岑歡也順便關心的說。
“你說了到了以後發信息給我,我手機一直沒收到信息,知道你要到了,我現在就去睡,還有岑歡,我知道這房子我拿的名不正言不順,媽對不起你,你能體諒下我麽?小滿以後大了也要結婚生子,如果女方家裏看我們家條件那樣,哪個敢嫁給他。”
“我知道了,你們住的開心就好。”岑歡語氣平緩,態度也鬆動了。
改變不了,就隻能去接受。
掛斷電話,方才沉默的黎璟深,唇角帶著清淺的笑意,“想通了?這事本來就不是什麽大事,放輕鬆點。”
岑歡提唇,“黎總是一步步的給我台階,非要我從了你,真大方,快要一千萬的房子,眼睛都不眨的就送人了。”
黎璟深眉峰微揚,“為了你,花多少錢我都認,我不是吝嗇的人,你想要的我都會給你,你不想要的,我也想硬塞給你。”
岑歡要給過去的黎璟深道歉,他不是吝嗇,是懶得在她身上花心思,取悅她。
“塞的太多了,我吃不下。”岑歡看著自己光禿禿的手指,她那時候更奢望,黎璟深能送她一枚鑽戒。
車子行駛,平坦的瀝青路,兩旁越來越的莊稼地。
以前這裏就是一道很窄的黃圖路,是雯珺出資修路。
車子停在黎家的莊園門口。
這棟房子,跟這個貧瘠的小山村,格格不入。
岑歡困的眼淚在眼眶打轉,一閉眼就能睡著,這種很困,又得強忍著的滋味,讓她臉色也變得難看。
黎璟深下車就點了根煙,一點星火,在夜色裏忽明忽暗。
岑歡細指將煙從黎璟深嘴裏拿下,白嫩纖細的長指捏著剛抽了沒幾口煙,扔到地上,抬腳鞋底攆了幾下。
“我這兩天對煙味敏感,離我遠點抽。”
黎璟深縱容岑歡的小性子,“下次注意。”
傭人從裏麵推門,古派的木門,沉重的木頭聲,讓岑歡一瞬間有種穿越回古代的感覺。
這就是王府的院子。
裏麵亭台樓閣的氣派,跟方圓幾裏的農村自建房比,好像是敘利亞的戰場上,突兀的修建了一棟五星級大廈。
“我母親睡了嗎?”
開門的傭人小聲說,“還沒,老夫人還在等著你們,大小姐也沒休息。”
岑歡低頭按著手機,給蔡梅發信息報平安。
“你先去休息,我去找她。”黎璟深手攬著岑歡的肩,稍稍用力讓岑歡靠近他一點。
“這樣不好吧,我跟你一起去見,不差這點時間。”
黎璟深看岑歡直打哈切,渾身懶散的模樣,看得出來,岑歡已經很困了。
“沒那麽多規矩,讓……”黎璟深蹙眉,忘記了給他們開門的傭人叫什麽。
是她母親最近新換的,黎璟深叫不上名字。
他抬抬下巴指著年輕的傭人,嗓音低沉道,“你帶她去我們晚上休息的房間。”
寒梅點點頭,接過黎璟深親自拿進來的皮箱,俯身抬臂引路,“您隨我來。”
黎璟深去找雯珺。
雯珺熬不動夜,人倦怠的靠在塌上,“沒把岑歡帶來?”
黎璟深回她說,“岑歡來了,路上暈車,人不舒服,我先讓她去休息了。”
雯珺擰眉,“暈車?”
她記得岑歡可沒這種毛病,除非是自己兒子為了你們,在找借口編排。
“嗯暈車。”黎璟深又說,“您早點休息吧,我去看看岑歡,她剛住進來,一個人肯定會害怕。”
雯珺閉上眼睛的,手腕用力手背往外麵的方向掃,意思讓黎璟深,走吧,有什麽話明天再說。
岑歡行李箱沒打開,直接癱在**,這個房間很大,很複古又整潔的裝修,睡的床都是那種古時候公裏人的床。
房門被黎璟深從外推開。
岑歡聽到皮鞋踩地板嘎吱的聲音,閉上的眼睛睜開,一雙幽深眸子,正居高臨下的俯身看她。
岑歡拉了下被子,側躺在**,性感筆直的長腿輕交疊。
“這個房間好大。”
黎璟深笑了笑說,“這麽大的房間,這麽好的一個夜晚,不做點什麽,浪費了。”
黎璟深手撐著床沿,黑眸裏的欲望在發酵膨脹。
岑歡抬手抵住要壓過來的黎璟深,“什麽場合你都想往人被窩裏鑽,你們家老祖宗知道了,不得震怒。”
黎璟深挑過一縷長發,嗓音溫緩的說,“不能,我關上房門,誰能知道坐什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