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采訪的時候，記者問岑小姐，有什麽好的學習方法，分享給學弟學妹們，岑小姐說，靠腦子，讀書再往上讀，不是努力就可以事，我當時覺得岑小姐很酷，把這些學霸心裏想的，都說出來了。”

岑歡尷尬的笑了笑，她以前這麽直接的嗎，已經不記得了。

“我忘記了，可能那天我心情不好吧，不喜歡這種采訪。”

宋歡顏惋惜的說，“我還以為我們或許會成為校友，後來才知道你報了法學院，這個分數可惜了。”

岑歡不以為然的說，“為了這件事，我跟家裏人吵了一架，他覺得我清華北大港大才光彩，跟人提起來麵上有光。”

黎璟深對這種事，沒有發言權，他年齡不大就去國外讀書了，沒接受過體製內的教育，今天對岑歡濾鏡加深。

小家夥腦子活絡聰明。

早餐準備的都是清淡的素菜，黎璟深給岑歡碗裏夾了個茴香陷的湯包。

岑歡用筷子戳破湯包上薄薄的皮，鮮香的汁水從裏麵溢出來。

“有男朋友了嗎？歡顏你這麽優秀，如果哪個男人把你娶回家，是他的福分。”

宋歡顏溫柔的微笑回應，“我暫時還沒有往這方麵考慮。”

岑歡不知道雯珺安的是什麽心思，心裏一陣沉悶，說不上哪裏不舒服。

她是想自己兒子，有這個福分嗎。

宋歡顏早飯沒吃完，中途就臉上帶著歉意的起身，“我要去上課了，再不去就要遲到了。”

岑歡也隨著宋歡顏起身，“介意不介意，多帶一個人，當去逛逛了，不會給宋老師，添麻煩。”

宋歡顏微微怔愣，臉上溫和的表情不變，“不麻煩。”

岑歡先走雯珺的路，怕雯珺說，“璟深，你去送送她。”

“需要我陪你嗎？”黎璟深征求岑歡的意見，“這裏你不熟悉，走迷路了怎麽辦。”

雯珺看破不說破，就這麽點地方，成年人了，還會迷路嗎？黎璟深對岑歡過度緊張了，

宋歡顏說，“這裏離我們的學校不遠，沒事的我會照顧好岑小姐。”

黎璟深，“給你添麻煩了。”

岑歡跟宋歡顏離開以後，雯珺肚子裏一直憋著的話，終於能說出來，“璟深，你感覺歡顏怎麽樣？是個好女孩，看著就踏實穩重，娶這樣的女孩進門，你在外麵做生意，她肯定會把家裏料理的井井有條。”

雯珺已經開始暢想了，甚至腦子裏已經有了兩夫妻帶著孩子回來的畫麵。

“二哥現在是被狐狸精迷的失去了心智，他眼裏能看的上誰。”黎盈剛剛才睡醒，洗漱又磨蹭一會兒。

出來就聽到母親大清早的在點鴛鴦譜。

黎璟深一個眼神就透露出濃濃的嫌棄，“長著一張讓人討厭的嘴，最好少說話。”

黎盈微微跺腳，帶著幾聲嗲氣，“媽，你看二哥，他說我討厭。”

雯珺幫腔道，“你們兄妹兩個難得見一麵，你對你妹妹態度好點。”

雯珺一直重女輕男，黎璟深跟黎成朗隻要跟黎盈犯衝，不管出於什麽原因，雯珺都會護著小女兒。

聽說雯珺在備孕的時候，費盡心思的調理，就怕再生個兒子，女兒奴中的女兒奴，如果不是老太太當年執意要把黎盈關起來，黎盈指不定癲成什麽樣子。

那幾年是雯珺最難熬的時光，甚至被診斷出了抑鬱症，迫於老太太的壓迫，敢怒不敢言，最後還是翻桌了，把黎盈接回身邊。

黎盈坐到岑歡剛剛坐的位置，“哥，你看媽這麽心急，你跟岑婧雨試試看，人家一顆芳心對你投射了無數次，你怎麽沒有反應的。”

黎盈哪壺不開提哪壺，雯珺也沒有辦法，岑婧雨她都看不上。

雖然是沈月馨的女兒，她也隻能對不起沈月馨。

她把岑婧雨認下做幹女兒，也是在提醒她，有些不該動的心思就不要動。

成長環境的原因，岑婧雨各方麵，都不是出類拔萃，直接點說，上不了台麵。

黎璟深投去的眼神，冷落冰霜，拇指用力下壓，木製的筷子斷成兩節，克製著怒火。

他特別好奇的問，“黎盈，你是怎麽做到，一點也不討人喜歡的？”

黎盈用手拿了個麻團，“你怎麽做到，總是對你的妹妹這樣。”她咬著麻團，沉著臉說，“我這麽多年不斷的來討好你，想親近你，你跟大哥都是把我晾在一邊，因為我是女孩子跟你們玩不到一起去，才會討厭我嗎。”

黎盈眼眶漸漸濕潤，眼淚悄然落下。

她哭給母親看的。

雯珺心疼的幫黎盈擦著眼淚，“你兩個哥哥都很疼你的，他們怎麽會討厭你。”

雯珺抬頭急著求證，“是不是啊璟深。”

她想讓黎璟深哄黎盈。

黎璟深嘴角掛起冷漠的笑容，“不是，我就是討厭她，麻煩精。”

雯珺憤怒的樣子，顯然是生氣了，哪有做哥哥的說自己親妹妹麻煩精的。

黎璟深無奈的情緒在蔓延，為黎盈解決過多少麻煩事，母親總是這樣，記吃不記打。

……

這裏的小學，牆體已經斑駁不堪，校門口的牌子歪歪扭扭的掛著，上麵的字跡已經模糊不清，教室的玻璃也碎了好幾塊，用木板簡單的釘著。

宋歡顏在岑歡身後笑著說，“這樣的環境嚇到你了吧，跟滬市比不了，這棟老教學樓年久失修，很殘破。”

她不是道德綁架，隻是不理解，為什麽雯珺不會為這個村子多做點什麽。

好歹是她的故土，這麽冷漠殘忍。

“你能在這種環境堅持下去，不容易，我看著就頭痛，你睡在這裏，怎麽睡。”

宋歡顏不在乎這些的說，“我支教的時間不會太長，父親經常催我回滬市，我一直在拖延著時間，說再等等，我能多我教一些給他們，就多教一些。”

岑歡做久了律師，不太相信這個世界上，還會有這樣的純粹。

宋歡顏怕岑歡誤會又說，“黎總是你的男朋友吧，你們般配，郎才女貌。”

岑歡，不知道怎麽定性這段關係的，沒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