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改不了吃屎,我沒有你那麽好的運氣,能讓黎璟深為你收心。”

岑歡安慰她說,“下一個會更好,及時止損也好,不要在他身上多花心思。”

宋歡顏清淺的笑笑,“被折磨了這麽多年,我以為自己是得逞所願,還是低估了人性,太天真了。”

岑歡心疼的看著宋歡顏,這種滋味她比誰都要清楚,愛而不得不甘心,在一起以後,以為夢想成功,才發現對方根本配不上你的深情。

宋歡顏說:“不提他了,晦氣。”

她看著躺在搖椅上在裹奶嘴的安安,小家夥長得胖嘟嘟的,渾身都帶著奶香味,他的小腳丫都那麽可愛。

宋歡顏開顏的笑著說:“長得像爸爸,眼神很像,一看就是聰明孩子。”

岑歡牽牽安安的小手,“像媽媽不是更聰明,黎璟深可能是太忙了,家裏家外的分身乏術,腦子昏昏漲漲,降智的厲害,昨天還把安安的紙尿褲給穿反了。”

宋歡顏替黎璟深道不平,“你指望男人能帶好孩子啊,我跟我爸都不熟。”

岑歡聳聳肩,“他說以後生下來他來帶,說過的話就要實現。”

宋歡顏的手機響了,她看到是傅餘白,臉上的笑容驟然消失。

她走到一邊去接電話,岑歡目光遠眺看她,看著宋歡顏緊擰的眉頭,一聲長歎。

宋歡顏從青城灣出來,看到傅餘白的車,腳下的腳步加快。

“宋歡顏你站住。”傅餘白從車上下來,重重地關上車門。

宋歡顏停下腳,臉色難看的回身看傅餘白,“你找我有事?我們兩個該說的都已經說清楚了,沒什麽好聊的了。”

傅餘白扯住宋歡顏的手腕,“我們剛結婚你就要出國,早知道幹嘛要跟我領證,要去國外多久,一年?兩年?還是十年。”

宋歡顏想到那幾張床照,喉嚨裏就跟吞咽了隻蒼蠅一樣,覺得惡心。

她甩開了傅餘白的胳膊,切齒憤盈,“我已經準備起訴離婚了,管不好下麵的男人,不配結婚。”

傅餘白無辜又冤枉的說,“那是誤會,是結婚之前的事情,我沒有出軌,你不能因為別人的幾句挑撥,馬上撂挑子走人。”

宋歡顏失望的看著傅餘白,唇角溢出嘲諷的笑,“到此為止吧,傅餘白我愛不起你了,你這種人活該一輩子孤獨終老,不值得別人原諒。”

黎璟深站在遠處瞧著,沒想到兩口子吵架,能吵到他家門口。

宋歡顏看著柔柔弱弱的,溫聲細語的,吵架嗓門能飆的這麽高。

黎璟深沒去打擾這兩人,進了小區。

岑歡接到拘留所的電話,正準備出門。

看到正好進來的黎璟深,納悶的問,“你怎麽回來了?”

黎璟深攬著岑歡的肩膀,看她終於換掉家居服,問她說,“不回來怎麽知道你要出門,約了朋友?”

岑歡猶豫了半晌,“拘留所打電話給我,說周子初要見我。”

黎璟深眸色一沉,語氣露著不悅的說,“他為什麽要見你?命都要沒了,還惦記你。”

岑歡側過身子,不讓黎璟深碰自己,微惱的說,“你至於嗎,跟個要死的人計較,你也知道他剩下的時間不多了,好歹相識一場,我想去看看他。”

“他殺了我妹妹。”黎璟深語氣染著陰沉,“於情於理,你都不該去。”

岑歡後悔自己幹嘛這麽老實跟黎璟深說這些,她麵露難色的說,“對不起,我知道我這麽做會讓你心裏不舒服,但是我去,我又心裏不落忍。”

黎璟深閉上眼睛微微歎口氣說,“我知道如果我攔著你,你心也飛到那頭去了,去吧。”

岑歡挽著黎璟深的手臂,眉眼嬌軟的抬眸看他,“謝謝你老公。”

黎璟深取了文件,親自開車送岑歡到周子初的看守所。

下車前,黎璟深握著她的手,不放心的提醒說,“他說什麽聽聽就算了,對那種人沒必要同情,路是他自己選擇的,怨不得別人。”

岑歡苦笑,如果年少的周子初沒有追求她,想法設法的讓她開心,在她心情不好的時候陪著她,也不會走這條路,不會遇到黎盈。

他落得這樣淒慘,她無能為力。

她點點頭說,“我知道的,老公你放心。”

見到穿著藍白色囚服已經剃了平頭的周子初,岑歡強顏歡笑,“瘦了不少,不過看著結實了很多。”

周子初笑笑說,“在裏麵生活作息規律,飯菜不太好吃,瘦點正常,寶寶出生了吧,是男孩子嗎。”

岑歡說:“是個男寶寶。”

周子初情緒隱隱崩潰,濕潤著眼眶,“男孩子好,黎璟深那麽大的產業,後繼有人了,我想見見兒子,黎家不同意,是我不好對不起他們母子,尤其是天賜,年紀這麽小就要成了孤兒,他長大以後肯定會恨我,知道我殺了他媽媽。”

岑歡心裏百般酸湧,無論如何,周子初犯下的錯誤,都不能饒恕。

“黎家會培養天賜,他外婆把天賜當成**一樣疼愛,你放心吧,他在黎家不會受委屈。”

周子初淚水終於繃不住掩麵痛哭,“我不應該殺了黎盈,岑歡我後悔了,但這世上哪裏有後悔藥給我吃。”

哭著哭周子初又笑了,笑容盡是對自己的奚落嘲諷,“我穿著律師袍宣誓,絕對擁護法律的公平正義,沒想到有一天,我成了法律審判的對象。”

岑歡說:“人都要為了自己的選擇付出代價。”

周子初仰起頭,淚水從臉頰滑落,他仰天長歎的說,“對不起我失態了。”

岑歡輕柔的嗓音說,“你找我過來,是有什麽話想跟我說,這應該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麵了。”

周子初低下頭用手抹了把眼淚,“岑歡幫我照顧好天賜,我留下的唯一血脈,看在我們認識這麽多年的份上,我又喜歡你那麽久,我知道我的喜歡不值錢,聽起來又可笑,我沒有可以拜托的人了,岑歡我求你照顧好天賜,這樣我在黃泉路上走的才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