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璟深為了能跟她離婚,這種話都說的出口。
岑歡的自尊心,徹徹底底的被瓦解的四分五裂。
她垮著臉質問,“如果男人態度堅決提出離婚,百分之八十是找好下家了,你的百分之八十,是躺在醫院裏的林小姐麽?不過,她好像不值得這些份額。”
黎璟深笑容淺淡,“不是還剩下百分之二十麽,剩下的百分之二十,你告訴我是什麽。”
“是跟我實在過不下去了。”岑歡坦誠的回答,又心有不甘,“我們連一天夫妻生活都沒過過,怎麽就過不下去了,試錯的機會都不給。”
岑歡說的直接,黎璟深眼眸暗了暗,“你年齡還小,別在我身上耗著了,找個情投意合的,我們兩個不合適。”
男人給女人發好人卡,隻需要三個字不合適。
岑歡緊抿著唇瓣,瀲灩的眸子閃過彷徨,她不甘心結束,總想再試試。
站在她麵前的黎璟深從不知道,十三歲那年的那場意外,讓那個被他輕輕遮住眼睛,護在懷裏的小女孩,若幹年後上演著怎樣的一出情根深種的獨角戲。
岑歡覺得自己最大的幸福,可以嫁給懵懂時期就開始暗戀的男人。
結了婚以後,才發覺自己挺可悲的,這場婚姻是踏進了連空殼都守不住的墳墓,現在連墳墓都要被人給挖了。
她的手機響了!
手機鈴聲是嘈雜的搖滾樂,聽著都讓人心焦,符合岑歡在黎璟深眼裏張揚的性格。
岑歡看了眼,沒有馬上接,拿著手機在黎璟深眼前晃了晃。
“你媽…”
話落當著黎璟深的麵按了免提,聽筒那端傳來熱情溫柔的聲音。
“歡歡啊,今晚要過來吃飯,你都好些日子沒來了,奶奶跟我都好想你。”
岑歡下意識的抬眸看向黎璟深,答應說:“璟深跟我在一起,我們等下一起過去。”
黎母雯珺語氣更染著激動,“我還想呢,怎麽璟深回國都沒見人,不急不急,你們夫妻倆都多久沒見麵了,晚點過來也沒關係。”
雯珺說完生怕打擾到夫妻倆久別重逢,掛電話掛的那叫一個幹脆。
雯珺跟老太太去通風報信,眉梢都染著興奮。
“你們關係處的好像還不錯。”黎璟深起身彎腰整理著茶幾上散亂的複習資料,受不了這樣不規整。
“你想跟我離婚,婆媳關係不和這條用不上,媽跟奶奶待我都很好,你們家裏人……”
岑歡話說到一半就不說了。
她原本想說你們家裏人對我都很好。
到嘴邊說不出口,有黎璟深的哥嫂在,那兩人都不是個東西。
岑歡看了下時間,黎璟深這次跟她相處的時間,超過了一個小時,除了領證以外,這是第一次這麽久。
黎璟深手揣進褲子口袋裏,在找車鑰匙。
岑歡喊來蘭蘭,“晚飯不要留我的,我跟黎先生回家。”
她故意說給黎璟深聽,怕黎璟深失約,人領不回去,讓婆婆奶奶失望。
“公司還有事,吃飯你自己回去吧,”
岑歡走到門口,擋住黎璟深的路,“奶奶最近身體不太好,別惹她老人家不開心。”
黎璟深眯眸對上那雙盈盈秋水的眼睛,無奈妥協,“我在車上等你。”
……
一路上黎璟深似乎對岑歡的話題,都不是很感興趣,不太回應。
快到黎家岑歡也說累了,帶著煩躁,懶得再費力的找話聊。
惘然如失的看著窗外倒退的高樓林宇,黎璟深要比這些鋼筋混凝土,更沒人情味。
她很清醒,嫁給黎璟深是意外,她除了有優沃是家世,再沒有拿得出手的東西,連找共同話題都很困難。
黎璟深回國以後,真的跟他接觸下來。
岑歡不知所措,她好像不太知道怎麽跟這種成熟又喪良心的男人相處。
“你想要離婚的事,先不要讓家裏人知道。”岑歡打破的沉默。
“需要多久?”黎璟深褲子口袋裏的手機嗡嗡在響。
岑歡還沒回答,黎璟深沒有避諱已經先按了接聽。
“這麽晚了打電話給你,現在方便接電話嗎?”
車內隔音效果很好,女人溫柔的聲音刺到岑歡的耳膜。
“方便,你說……”
岑歡遏製不住怒火,乖順的貓裝久了,爪子依然鋒利。
黎璟深根本沒把她當人。
她抬手從黎璟深手裏把手機奪過,動作迅速利落,按了掛斷,“你不方便,開車專心一點,這是對乘客負責。”
她現在不想聽到林棲染的聲音,一個字都不行聽,心裏像是塞了把沙子,咯得難受。
紅燈跳綠燈,後麵的車在狂按喇叭催促。
黎璟深踩了油門,任由岑歡手裏拿著他的手機,沒有還給他的意思。
“你讓我給你個時間,是不是要迫不及待的告訴你的白月光,你們什麽時候又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都等著我鬆口,好成全你們。”
黎璟深跟岑歡有代溝,疑惑不解的問:“白月光是什麽?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岑歡扯扯唇角,“就是躺在醫院裏那位林小姐。”
黎璟深這才恍然,“林棲染現在受不了刺激,你別打擾到她,給自己惹麻煩,現在招惹上,已經很煩了。”
岑歡聽黎璟深語氣不對,疑惑的擰眉,“你倆有點鬧掰了?好像你對她也挺不耐煩的。”